武平绒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慕容悦则是意气风发的带着妹妹,二人一起来到后山,见到了漫山遍野的鬼兵和怨鬼,以及最中间的上千士兵。

他们看到慕容悦,顿时面露淫光。

“嘶……这个女人……极品啊,这特么是将军还是将军的小妾?”

“看她的长相,看她的身段,还有那风情万种的仪态,可比花冢里那群残花败柳,破败女人要勾人心魄!”

“她旁边那个也不错啊,虽然不如说话这个女人味足,但也是个人间尤物!”

“两个我都要!”

“她们不会是想带兵吧,我看她们带兵不行,床上应该是一把好手,嘶溜……”

手下们出言不逊,说的慕容悦整个面红耳赤,咬牙紧咬。

“你们说什么?!”

慕容悦指着众人威胁,但嗔怒的样子却又给她添了几分风情。

下面的人更兴奋了。

“哦呦,小辣椒,我喜欢!”

“那女人,把裤子脱了呗,让兄弟们爽一爽,兄弟们以后都听你的话!”

“哈哈哈,果然是极品!”

台下的声音越来越放荡,见慕容悦怒容满面,武平绒上前一步,准备出手。

但慕容悦却伸出手,拦住武平绒。

“用不着你,我能解决!”

慕容悦看过武平绒带兵,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是兵不服将,最好的办法是立威。

如何立威?

杀人。

慕容悦抽刀,猛地一挥手,刀闪寒芒,猛地戳穿一个士兵的额头。

刀刃居然穿破了士兵的头骨,从后脑勺钻出来,又戳到不远处的树上。

入木七寸,可见慕容悦功力。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慕容悦得意的看了一眼武平绒,刚想自夸两句,军队中却爆发一阵笑声。

“杀人,你能不能把我们都杀光啊?”

“兄弟们,想要战场卖力,先要床上卖力,这娘们儿一点便宜都不想给我们占,还杀我们的兄弟,给她干鸡毛!”

“有本事把我们全弄死!”

笑语中带着怒意。

很明显,这些虎狼兵本来就看不上女人带兵,现在他们调笑几句,慕容悦又杀了一个士兵。

这事犯了众怒。

慕容悦外强中干,看着士兵们在冷笑中发泄怒意,自己却镇不住他们,此时也有点怂了,看向一旁的武平绒。

武平绒低下头,若无其事的用脚尖划着土地,装作没看到。

慕容悦急坏了。

“平绒,帮帮我啊!”

武平绒“噗嗤”一笑:“姐姐,怎么,刚刚不是不让我出声么?”

“还以为你真有什么良策呢。”

“说实话,杀人可以立威是没错,但你杀人的方式错了,不像要立威,更像是为了泄愤,所以没人怕你。”

说着,武平绒把慕容悦拉到身后,收敛笑容:“姐姐,在一旁好好看着。”

“什么才叫真正的立威!”

慕容悦虔诚点头,拿出了纸笔,准备记录山上发生的事情,今晚回去总结。

只见武平绒抽出宝剑,朝着笑的最欢的一个士兵大步走了过去。

士兵们看武平绒的样子,笑的更欢了。

“哈哈哈,刚刚那个女人败下阵去,现在又给我们来了个新鲜的。”

“看她表情,好冷酷,我们好害怕!”

“怎么镇守使大人这么神,就不能给我们找个男人带兵啊,找个女人……”

话没说完,全场突然鸦雀无声。

原来是武平绒拿起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划了一下,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

鲜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

她举着手臂,任由着鲜血从小臂流到手肘,然后浸透青衫,居然面不改色。

趁着士兵们呆滞,武平绒淡然一笑:

“女人怎么了?”

“女人的血,是不是红色的?”

“是不是和你们一样,都是红色的!”

全场一片寂静。

这就是武平绒的第一步,先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展现自己的凶狠和不择手段,把周围的人都镇住。

先给自己来一刀。

还不够凶狠,还不够不择手段么?

果然,周围士兵都被镇住了,有的是惊讶,有的是真的害怕。

接下来,就是真正立威的时候了。

其实杀人立威的法子没错。

但就是慕容悦用的太过浅显,杀一个人三秒,并不会让人体会到内心的煎熬。

还来不及感受恐惧就完事了。

这样谁会怕你?

真正的立威,是攻心之策,让士兵体会到恐惧,体会到内心的煎熬。

也要讲道理,也要适可而止。

防止士兵哗变,这一切的运用,需要多年的带兵经验才能学会,可不是用小本本记一记就能学到精髓的。

武平绒瞥了专心致志记笔记的慕容悦一眼,短暂叹气之后,迅速收敛神情,抬起眼睛看着刚刚闹得最欢的士兵。

枪打出头鸟。

刺头是要被拿出来树立典型的。

武平绒晃了晃血红的手臂,翘起嘴角,轻笑了一声:“小兄弟,我问你,女人能不能流出血来,流的血是不是红色的?”

士兵有点怕眼前这个疯子。

他脸部肌肉抽搐两下,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能,能流血,是红色的。”

“大声点,亏你还是军营中的人,声音还不如我一个娘们儿!”

“能流血!红色!”士兵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威压之下喊了出来,并且现在满脑子都是血红一片。

武平绒点了点头:“我们流的是一样的血,到了战场上都是同样的一堆肉。”

“怎么你们男人上得战场,我们女人就上不得,这是什么他妈的狗屁道理!”

武平绒怒吼着,口中脏话连天。

军营中都是一群虎狼。

文明可压不住这群牲口。

脏话很提气,现在所有军卒确确实实被武平绒给镇住了,现在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武平绒的身上,眼神也多了几分敬畏。

“刚刚笑的最欢的几个出来。”

武平绒说着招了招手。

那些士兵对视一眼,都出了一身冷汗。

武平绒问得范围很广,却又不那么广。

笑的最欢的几个。

刚刚谁没笑?

逗女人本就是开心的事,大家都笑了。

但武平绒说的是笑的最开心的,这个特定条件又让大家心里有点打鼓,或许说的是自己?又或许说的不是自己?

出列之后,这女人会拿我们怎么样?

杀了我们么?

大家都怕了,心里都在打鼓。

而这正是武平绒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