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凤渊竟然一直藏着他父亲的尸体!

  看这殿宇,应当是早就建好了的,他竟然早就带走了父亲!

  怪不得!

  怪不得当初他悄悄返回来时,怎么也找不到父亲的尸体,只留母亲的尸体却被大卸八块!

  自己本以为父亲也被如此对待,甚至更甚!却不想原来早就被凤渊带走私藏!

  “眠风,我将你与那女人的孩子带来了,他长的倒是与你相像,你教的他很好,是个好孩子。”

  凤渊目光温柔,只是提到那个女人时,似乎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他深深皱了皱眉头眼中尽是憎恨。

  只是转向傅眠风时,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疯狂。

  他梳理着傅眠风的头发,轻轻道:“眠风,很快我就能与你再见了,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永远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听此,傅黎尘拔剑,宰渊剑寒光一闪,是从前没有的光泽。

  宰渊早已断,不过是后来他又重新锻造,虽比不得赤霄剑,但却也是上品仙器。

  傅黎尘压抑的怒吼一声,宰渊随之而出,却在空中被鬼刃接下。

  凤渊想以他的命复活傅眠风的!

  也就是说他竟然有父亲的命魂碎片!

  若是真是这样,他愿意放弃所有以自己的命献祭给父亲,但凤渊想做什么!他竟想让傅眠风忘记一切将他生生世世绑在一起!

  这怎么能够!

  那是他的父亲啊!人人敬仰的禾月城城主,复活后却要被这人这样羞辱!

  忘掉母亲与自己,他怎能让他这样做!

  “凤渊,你实在令人恶心!”

  傅黎尘眼睛通红,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他看着凤渊那温柔似水的模样只觉得痛恨!父亲是怎样的性子,他怎能忍受这些?

  傅黎尘紧握着宰渊的手捏紧,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上面血红一片,那眼神似乎下一秒就想将凤渊撕碎!

  “呵!你以为,你对林文泽的心思,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不都是抢来的么,说到底,咱们在有些地方确实是像,就比如对待想要的人这方面。”凤渊抬起头来,嘴角上扬,眼神实在嘲讽。

  对于傅黎尘的怒斥,他也大方的承认了,他承认他卑鄙,可若是能让傅眠风好好的活着,他不介意这些。

  也就只有那没用的女人才害的眠风如此,当初就该杀了她才是。

  凤渊悠悠站了起来,手间法阵渐渐起,鬼刃忽然往后倒退几步同时结印。

  傅黎尘还未做任何动作,在他脚底下突然飞出十根铁链将傅黎尘的双手双脚紧紧捆住!脖颈被手臂粗的铁链拽住,让他动弹不得!

  下一秒,地动山摇!整个殿宇拔地而起!

  魔宫里的人原本还在打盹,忽然被这动响震的差点站不稳,皆为震惊,眼神闪过害怕,齐齐向那处响动看去。

  可也只是看了眼罢了,也就立马害怕的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对于魔尊,他们可不敢随意打探,就算换了魔尊,也与他们无关,只要能保住命便好了。

  林文泽没站稳,也幸亏鹿辞伸手扶了一把才堪堪稳住。

  他紧皱眉,往窗外看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鹿辞摇摇头,只专心要打开结界。

  “阿泽,等下我们得快些走,我心中总觉得不安,感觉会有什么的事发生。”

  鹿辞不安的说道,他深深皱了皱眉头,心中忐忑,忽而一种强烈的感觉,让他觉得这里十分不安全,不禁伸手攥紧了林文泽的衣袖。

  “好。”林文泽点了点头,他自是不会留在这里,傅黎尘他……若有以后,若还有机会,他会与他说明白。

  悄悄绕过几队巡逻,鹿辞本以为安全了些,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给瞧到了。

  “林文泽!林仙师,救我!”是个女子的声音,很显然与林文泽认识,鹿辞朝那边看去。

  林文泽也转头看去,那声音实在有些熟悉。

  眼睛触及叫喊的那人时,林文泽顿了顿。

  竟然是红羽!

  让他惊讶的倒不是此时碰见了红羽,而是此时红羽实在狼狈至极。

  枇杷骨被锁链穿透,一身鲜艳的红衣被染成深红色,手臂和双腿有力无气的耷拉着,被两个守卫拖在地上往前走,地上被拉出很长的血痕,倒是凄惨。

  林文泽万万没有想到再见到这人时她会是这般场景,不由得愣了愣。

  红羽脸上不少痛苦之色,但偏偏对此无觉,反而一脸焦急,倒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模样。

  她本以为这一切已成定局,她死便死了,这条命本就是凤渊施舍给他的,现在他要收回去她也无怨,但傅黎尘,那个她曾经喜欢的男人,那般惊艳决绝,怎能死在那处?

  好在让她看见了林文泽,不是说林仙师尤为厉害?那他可以救下他吧!

  虽然不知道林文泽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林文泽此时就如她的救命稻草,红羽死也要抓住!

  见他没有反应,红羽不管不顾,用自己仅存的力气大声叫住他道:“林文泽,去救黎尘!救救她!就算从前恩怨如何,他也是对你用情至深,看在这份上,求你救救她。”

  那些拖着她的人似乎没有反应,如同木偶人一般麻木的拖着她继续往前走,对她说的东西更是仿佛听不见,红羽显然知道这两人不会阻止。

  可以说魔宫里的人都是麻木的,这里没有秘密,只有生死。

  他们可以当作听不见,只做好自己的事便好了。

  这么一句忽然在林文泽耳边炸开,将他震的神情一晃,浑身僵在原地,任由一旁的鹿辞叫他也没反应。

  是啊,这一路确实很奇怪,每个人战战兢兢的做自己的事,那些守卫似乎也不多,他出来时往房子里看,那些侍从躲在自己的房间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很害怕的模样。

  刚刚那两个守卫也分明瞧见了自己,却像是看不见一般忽视而过,这实在诡异!

  再者,傅黎尘每日都会悄悄站在窗外,今日却不见他人,结界松动的厉害,就算鹿辞再怎么小心翼翼,但以傅黎尘警惕的程度,他又怎会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