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川并没有告诉过沈星三年前被算计的事情,现在听傅景州提起,一时悲愤难消。
这就是血脉相连骨肉之情吗?
也许傅霖川如此痛恨傅家父子就是因为这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算计。
沈星讽刺的笑了笑:“傅景州,你真的好可笑啊。”
“我可笑?”傅景州还没有在自己刚刚的情绪中走出来,猛然听到沈星说自己可笑,双目中满是疑云,“我哪里可笑!”
沈星看向他:“你所说的这一切,不都是你和你父亲自己造就的恶果吗?你有什么理由去恨傅霖川?据我所知傅霖川从小对傅停业就不亲近,也并不想继承你们傅氏家产,是你自己把他当成了假想敌,处处针对他不是吗?到头来反倒到处宣扬他的不是,难道你觉得你自己不可笑吗?”
“别说了,你闭嘴!你闭嘴!”傅景州情绪有些激动,他怒目圆睁:“沈星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傅霖川他就是一个魔鬼……他想弄死所有人,所有人!我我只不过是自救而已。”
沈星知道这人已经失去了理智索性不再回话。
如今想要阻止傅霖川前来已然是痴人说梦,而且自己身上还被傅景州绑上定时炸弹,是个最大的危险源。
如今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沈星闭上眼睛,大脑高速运转。
这里潮湿阴暗,应该背对着太阳,他的耳边若有若无的传来空灵回声,若不是靠海,也应当是靠水。
沈星睁开眼睛,如今要想救下傅霖川,只能是在他还未赶到之前跳进海里,这样炸弹爆炸时的威力才会大幅度减小。
而自己应该怎么出去呢,至少应该确定一下外面真实的环境。
想清楚这一切的沈星突然蜷缩起来,大口喘息,俨然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
“你怎么了?沈星?沈星?”傅景州大叫着他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景州手底下的人也慌了:“老板,这个房间里可能太过潮湿,新鲜氧气少,他可能是情绪太激动所以导致缺氧了。要不把他拉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傅霖川还没有到,傅景州不可能真的让沈星这时候出事,不然这场戏就不好玩了。他摆了摆手:“搬出去吧。”
让沈星没有想到的是,这里压根不是他以为的靠海的渔村,这是一艘足以载下数十人的轮船。
这更加方便了沈星的行动,他喘的稍微平缓了些许,虚弱道:“我想靠着海。”
傅景州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还没好?”
“还是有些胸腔发堵,把我搬到靠海的地方好吗?”沈星虚弱又无助的看向傅景州,傅景州看沈星的模样并不像是在撒谎,于是让属下把沈星搬了过去。
沈星深吸了一口大海的味道,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定时炸弹,此时离爆炸还有十分钟。
沈星呼吸慢慢恢复平稳:“你们还不走吗?炸弹爆炸你们在船上不是一样被炸的粉碎。”
傅景州笑了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等到傅霖川上了这艘船我们就从救生艇里走。”
“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耍花招吗?”沈星问。
傅景州看着面前刚刚因为喘不上气而被憋的满脸通红的人,倒真真是个美人,可惜了。
“你现在被我绑在这里能做的了什么?况且我既然敢现在还在这里等着就说明我早有后手,还会怕告诉你?”
“你有什么后手?”
“显示屏。”傅景州说,“傅霖川的行踪我一清二楚。现在他马上就要上来了。而且真的是一个人来的,他对你还真是情深义重,一片痴情啊。你说他会不会给你拆炸弹呢?可是还有不到五分钟就要爆炸了。还是说他会直接舍弃你跳海求生?咱们拭目以待吧。”
傅景州阴狠一笑带着一行人离开了轮船。
傅景州一走,沈星衣袖里滑出一片刀片,他几年前被绑架过,从那次开始他就会从衣袖里藏一片刀片。
他快速割着绑着手脚的粗绳,越来越细,越来越细。
傅景州不会想到他沈星愿意牺牲自己去保全傅霖川。
沈星讽刺的笑了笑:“傅景州,我死了傅霖川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我们地狱里再见吧。”
绳索断开的那一秒,沈星纵身一跃,仿佛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沈星不要!”
那是傅霖川的声音。
沈星开心的笑了笑,傅霖川你要好好活着。
冰凉的海水淹没沈星,定时炸弹传来倒计时的声音。
“滴滴滴……”
沈星脑袋昏沉一片,只能随着海水随波逐流,他的脑子里好像传入了许多新的让他十分陌生的记忆。
“救救我!”
那个记忆里血肉模糊的男人,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
他全部记起来了。原来他曾经失去了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