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真界已然乱了,那些名门正道就由着合欢宗这般放肆?”
“怎的算是放肆了?你情我愿的事……”
“若不是为了面子,那些正道修士怕是也赶着当合欢宗主的入幕之宾呢?”
“合欢宗这番做派,倒像是俗世的皇帝选妃似的……”
“听说合欢宗多美人,那新任的宗主为何不从宗门里面挑适合双修之人呢?”
“不说宗主了,便是合欢宗内随便一个弟子,若是能与之春宵一度,嘿嘿!”
一些不入流的修士和武林中人,谈论起修真界的八卦来,与市井妇人无异,甚至还更粗俗些。
燕归听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不禁微微摇头。
他见在这茶肆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便让店家给水囊中装了些水,对护送的镖师道:“走吧。”
一行人骑着马继续前行。
燕归偶尔抬头,能看到远方似有流星闪过,那应当是修者御剑离去的身影。
他一介凡人,连武艺都不通,从奔马上跳下去就会折断腿。
现在看着那些修者御剑飞行,他不免有些羡慕,只是他也自知没有这样的天分。
若不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他根本不会踏入修真界,更别提神秘莫测、正邪难辨的合欢宗了。
燕归抬手隔着衣服摸了下藏在胸前的玉簪,悄悄叹气。
他真的不敢相信母亲临终前所说的——他竟然在十五年前有一个孩子,且孩子的母亲可能是合欢宗的修士。
怎么可能呢?
燕归心里是不愿意接受这是事实,但母亲不会骗他。
而且这枚玉簪经过他一番谨慎查证,确实是合欢宗之物,且还蕴含微弱的灵气。
还有,他从十五年前就失去了记忆,至今未想起。
不知自己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失忆一事是否与合欢宗相关,还有他的隐疾……
希望此行能有个答案吧,燕归在心里祈祷着。
*
越往前行,所见的景物就越是荒芜。
七月流火的时节,太阳虽没有那么毒,空气中却燥得厉害。
更别提这里已经不是朝廷管辖的地方,自然也没人修建什么官道。
许是这里人来人往,踏出一条能容纳四马并驱的土路来。
骏马奔驰而过,扬起一阵黄沙。
听到身后疾行的马车声,以及镖师的提醒,燕归拍马到路旁躲避。
饶是如此,他戴着的帷帽被风吹了起来,他也呛了一口沙。
一般马车速度不快,比不上骑马的,但这马车的主人显然不是一般人,竟然用千金难求的挟翼宝马来驾车,当真是暴殄天物。
燕归止不住咳了两声。
身后的名叫赵武的镖师啐了一口,骂道:“赶着去投胎啊!”
随后又转过头对着燕归道:“公子,再走一里路,便到合欢宗的地界了。那里有一家客栈,我们就算是将您送到了。”
燕归揭开幕帘,拿着水囊灌了一小口水,漱了一下吐掉。
“多谢各位一路护送,等到了那里,在下请各位吃酒。赵大哥,你们吃饱喝足,再返程吧。”
那几位镖师说着“哪里辛苦,都是我们该做的”、“您客气了”、“多谢”之类的客套话,脸色却好看了不少。
做好护送工作确实是他们拿人钱财的分内之事,把人送到地方结了尾款就各不相干了。
但这一路上,因为雇主耽搁不少时间,也就耽误他们赚钱了。
如今燕归再自己出钱请他们白吃白喝一顿,少不得再帮着把干粮钱也出了,他们能不乐吗?
赵武也在心里道:这个主顾虽有些婆婆妈妈,但也是个会做人的。只是这人明显是个不会武的,若没他们护着,都不能活着来这里。
也不知有何目的?
但不管他要做什么,再过半日,也不与他们相干了。最多看在他掏钱利索的份上,他们给他留一把匕首防身吧。
一行人便又继续赶路,不多时就到了那家客栈。
那客栈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也无人在门口迎客。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皆因方圆百里就这么一个客栈。
不过客栈的装潢可以称得上豪华,里面也十分热闹。
燕归他们自行把马拴好,还看到之前那架马车也停在一旁,想来是马车的主人也进了这家客栈暂时歇脚。
燕归取下斗笠,又用湿帕子净脸擦手,才缓缓走进客栈。
连着几日骑马,他的双腿还是有些酸疼。
他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虽然燕归连日奔波,经了风沙摧残,看起来又几分憔悴,但也难掩美人风姿。
意识到这些人的打量,燕归本想要个雅间。可一看大堂入口的牌子上的定价,他只得在大堂一角寻了个无人的桌子坐下。
他此行所带盘缠有限,还要留足返程所需的银钱,不能随意挥霍。
燕归心中想道:这真是黑店,仗着只此一家的垄断,就漫天要价。
只是那么些人都没有提意见,更无人在附近开别的店,可见这家客栈也不一般。
燕归对这些不甚在意,再加上在大堂也能顺便听些有用的消息,他便坦然坐下了。
隐约听到“这应当只是普通人,也来凑热闹吗?”、“凡人寿命不足百年,想借此机会延年益寿也是正常”、“长得倒不错,可也不知能不能入了合欢宗主的眼”……
燕归猜到他们说的是自己,可也不好贸然前去询问。
他给那些镖师们点了些酒肉,自己却只要了一盅汤慢慢喝着。
大堂上,几乎所有人都面向中间那张桌子。
那里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样貌清秀却留着山羊胡的男子,手拿羽扇,一脚踩在长凳上,当着众人夸夸其谈。
“那合欢宗的新任宗主,还不足十五,便能杀了老宗主上位,可见不是个简单角色。你们若是想趁机混入,怕是有去无回哟。”
“再者,合欢宗名声不好,但不能否认那里面个个都是美人。那些长得像歪瓜裂枣的,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免得丑到了宗主,就一命呜呼了。”
有人问道:“那合欢宗主挑选双修伴侣,可有什么标准?”
山羊胡子嗤笑道:“什么双修伴侣?顶多算个男宠罢了!”
“至于标准嘛,样貌不能太差,得是干干净净的雏儿,然后能入宗主的眼即可。”
燕归有些好奇,便问:“这合欢宗内竟无一人能入宗主的眼吗?”
若是如此,那外人,宗主岂不是更看不上了?
山羊胡子笑着看他,一手摇扇,一手捋着山羊胡子,缓缓答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合欢宗向来是女多男少,这男人本就稀罕,估计如今也没几个干净的。这新任的宗主却是个讲究的,不愿意捡别人剩下的。”
有一围观者感叹道:“这新宗主果然是个奇人!他们合欢宗素来讲究阴阳交合,他竟然只好男色。”
一旁留心听着的燕归暗自吃惊:这合欢宗的宗主竟是个男子?
有人猜测:“莫不是修炼邪功,要吸男人阳气罢?”
另有一个样貌尚可、但眼冒着猥琐之色的中年男子嘿嘿笑道:“说不定那宗主是个欠/操的,不然干嘛要找那玩意儿是干净的男子?十四五岁……”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发出“嗬嗬”声,像是被什么卡了嗓子。
周围人凑到他面前一看,顿时惊叫一声,四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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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食用指南:
1V1,双处,应该算是互宠
攻不是十五岁!
受也没有孩子!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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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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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与天地同寿,生而知之,世间仅此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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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堂堂白泽,竟然没有人供奉,还需要打工挣钱。
于是,当一只小饕餮提出要养他时,白泽笑眯眯地应道:“好啊!”
白泽对百兽有着天然的压制,只有饕餮对食物的渴望压过本能的恐惧,不仅不怕,还敢咬住白泽的脖子……
当小饕餮吃饱喝足之后,就雄赳赳地找欺负过他的兽算账。
看到那些兽四散逃开,小饕餮心中得意:知道他这个凶兽的厉害了吧!
其余兽:这小兽身上有白泽的气息!快逃!!
白泽向来是风评最好的瑞兽,对此,众兽表示:废话,要是有兽能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和你所有的弱点,你敢说他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