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娇夫捡人来种田【完结】>第62章 要不要卖给你补气的药

  转眼间半月过去, 江现离隔两日便会去杨芪那里扎针,开始的时候周禾看见杨芪拿着一排粗细不一的针就要往江大哥头上招呼,吓得他别开眼紧抠着江现离的胳膊。

  病人还没害怕, 他这陪同的人倒是吓的不清。

  “放心,这些针不会全插上去的。”杨芪见周禾担忧紧张的模样不忍心吓唬他,边挑选合适的针边问江现离:“失忆以来你都想起来哪些事了?不妨说说。”

  江现离略一思索如实地说了记忆中的宅子、妇人的吵闹声以及她的继母张水儿,其他的再没完整的回忆,只是断断续续的会闪过一两个场景。

  杨芪拿针的手停顿了一瞬, 不禁问:“你知道继母的名字为何不去打听打听?”

  “只知道一个名字如何打听?”江现离看了眼周禾示意他继续说。

  周禾只好把前阵子县衙里发生的事又学了一遍,提议提到了张水儿老家就在景山县, 但这些年来家人亲戚早都失散了, 找也找不到了。

  “那还真可惜。”杨芪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渊源, 他回想着刚刚触摸到江现离后脑的情况, 很有可能是从山上摔下来后脑撞到了硬物,内里有瘀血, 这才影响了记忆, 若是针灸后瘀血散了,记忆就能恢复了, 到时他也能记起自己的身份。

  总之是个可行的法子,不妨试一试, 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每两日施针半个时辰,这几日白日里后脑没什么感觉,只在夜间隐隐有些刺痛,发作时候头也昏昏沉沉的, 睡得比往日更沉。

  许久没梦到那处大宅子了, 不知怎的只要他踏进这里, 耳边总是传来女人的哭泣责骂声, 他沿着回廊慢悠悠的走,湖边的水汽扑面带来凉意,转弯处就见一个年轻妇人正数落一个半大孩子,“腿摔破了怎么就知道回来找我,快去你爹那儿让他看看,看看他的好儿子做得好事!”

  那少年缩缩脖子嘟囔:“娘,这是我自己爬树摔破的,爹会信是大哥弄的吗?”

  妇人闻言伸出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心里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只要你去告状,害怕你爹不信吗,江卫你记住,自从我们来到这个家江现离就一直欺负我们母子,有他在我们就没好日子过,娘是担心你,为了我们母子俩的将来,我们要抓住一切机会让你爹舍弃他,你明白吗?”

  被唤做江卫的少爷点点头,“娘,儿子明白,我这就去找爹。”他说完不顾还在流血的腿一瘸一拐的往书房走去,没看到身后娘亲阴沉沉的笑意。

  江现离冷眼看着这两个人耍的诡计,果不其然只过了片刻小厮已经去唤人了,他抬步走向书房,就听里头出来男人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好啊,江现离胆子竟然这么大,敢把你从树上推下来!卫儿别怕,爹一定给你做主,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一会儿刚刚那个妇人捂着脸快步跑了进去,一进门就开始抹眼泪,顾不上旁人的目光跪地就哭得泣不成声,男人一见更是心疼,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哭声,那妇人看着儿子流血的腿又啜泣着说了几句,话音刚落男人起身抽出了书房里的戒尺,嚷嚷着赶紧把人带过来。

  江现离像一个过客,只是冷眼望着这一幕,半晌梦境一转,一个模样英俊的少年坐在宅子后的石凳上垂头不知再想什么,从那紧皱的眉心上也能看出定是被好好惩治了一顿,不一会儿另一个穿着华丽的小公子一溜烟跑了过来,他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撸起袖子掐着腰就骂:“呸,那个狐狸精这么冤枉你,姑父还要打你,三哥你跟我回去吧,姑姑给你留了那么多银子铺子呢,你何必在这儿受这个窝囊气!”

  小公子骂累了摊开腿坐在地上,嘴里也没闲着把那妇人诅咒到祖上十八代,一旁沉默的少年才开口,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成乾,别闹了,我若想离开有的是法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江家的东西都是借了外公和我娘的势力才得来的,我爹没资格拿,那个女人更没资格,江家的事我要做得不动声色就只能在这儿再忍耐一段日子,你放心,有事我自会去找你。”

  “三哥,那你也不能任由那个狐狸精冤枉你啊!”小公子骂够了还觉得不解气,他眼珠一转瞬时想出了个法子,“有办法了,我去找几个人人不知鬼不觉的把江卫堵在书院里打上一顿,准把他揍的屁股开花,少爷我才能解气!”

  他说完风风火火的转身跑了,少年伸出手没拦住只能叹了口气喊:“郑成乾,别做得太过分!”

  江现离和那张年轻的和自己同样的脸对视一瞬忽然醒了过来,睁眼便是黑漆漆的屋顶,身旁周禾依偎在他怀里睡得正熟,室内静谧,只有耳边清浅的呼吸声。

  感受到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颈窝,这才抹了一把脸,刚才见到的都是他做的一场梦罢了。

  “江大哥。”

  贴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把毫无防备的江现离吓了一跳,搭在他腰上的手轻拍了两下,周禾又睡熟了,刚刚只是梦呓,倒是把江现离的心熨帖了,梦里的哪些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不会难过不会痛苦,而怀里的周禾才是牵绊着他的心的意中人。

  江现离闭了闭眼,侧过了身子,就这样静静地用目光描绘着睡梦中周禾的脸,这些日子村里人都在传他们的闲话,周禾想必也听到过,但从没在家提起,那人长舌的妇人都说周禾娇气啥事都要靠男人,自己担不起这个家,可是他们忘了,周禾还没把他捡回来时也把柳儿照顾的很好,又攒了一些银子,去河边捞鱼,甚至还去山里挖野菜,周禾外表性子软人也老实温驯,可内里总有一股韧劲儿支撑他,从没有依靠旁人讨生活的想法,这样的人却遇到了自己。

  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周禾不知江现离心里所想,无意识地往他眼前凑了凑,只要江现离低头就能吻住那光洁的额头,他克制地印上一吻,连人带被子一把搂在了怀中,仿佛要把人揉进胸腔里。

  屋里静谧暗淡的厉害,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几声鸡叫,周禾只觉得被人绑着喘不过气来,着急地挣了几下猛然惊醒,细细辨别了屋外的鸡鸣才知道天已经亮了。

  床帐厚实只透出几丝光亮,周禾默默感受箍在自己身上的有力臂膀,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艰难的在被子里动了动,没等挣脱一分,反而被搂的更紧,下一瞬挺秀的鼻尖就被啄了一口。

  “你要逃到哪里去?”

  江现离闭着眼故作凶狠的问道。

  周禾被被子裹住只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小脸,他抿嘴一笑,还没等回答,旁边人又噙住了他的唇,含糊着说:“别想离开我,你把我带回来这辈子可就甩不掉我了。”

  “好热。”周禾心里冒出一点甜头,咧着嘴笑问:“那我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他想了几日就对男人能生孩子这件事接受良好,毕竟他自己也是穿越过来的,比起这件事更是神奇。

  江现离闻言便睁开了眼,他后半夜脑海里乱糟糟的没睡好,这会儿眼角泛着红,眼珠也带着红血丝,可他眼底却是一片春意融融,他松开了箍着周禾的手,转而去解他的亵衣带子,嘴角轻扯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信我?”

  说话间那双手灵巧地已经在被子里把人的衣裳剥了去,周禾暗暗后悔不该提起这件事,而且江大哥眼睛这么红定是没睡好,他还没来得及问缘由,身子已经被他搂着侧了过去。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外头依稀的光亮,周禾惦记着时辰不早了,柳儿也要起床了,不禁紧张起来推了推身后的手,直至肩头落上轻柔的一吻,一只大手从腰侧覆在了他的小腹上安抚的拍了拍,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别分心,时辰还早呢。”

  很快周禾就被撞的顾不上思索,床帐里传出细碎的哼声,周禾双手抓着被子,抬眸盯着那一抹光亮,很快照进来的日光渐渐成了晦暗一团。

  身后人动作未停,一滴汗落在了周禾的脸侧又沒入被褥中,他难耐地摇摇头,嘴里轻喘着只能发出几声气音,江现离攥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吮吻,直把那嫩白的手指磨得关节都透着粉,周禾蜷了蜷湿漉漉的指尖,脸蛋通红地瞪着他,又是娇羞又是嗔怒地别过了眼,他不出话也不必说话,扯什么都有种欲盖弥彰的臊意,江现离看得心下一紧不禁控制不住力道,果然床上人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分。

  折腾了半个时辰,江现离才放开周禾,他摸摸怀里人脸上的薄汗,等怀里人缓了一会儿那双水亮又迷离的眸子才轻轻眨了眨,周禾小口喘着气着慢慢平复呼吸,本来已经打算起床了又累得睁不开眼,也不知柳儿是否被他们吵醒了。

  周禾推了推江现离的胸膛,喃喃着让他出去看看,听见他的应声后不一会儿就睡意沉沉,抱着被角又睡了过去。

  睡了个回笼觉睁眼时索性天色还是早晨,若是有睡到日上三竿那他岂不是丢脸死了,江现离正在灶房端碗筷,周禾忍着腿间的酸痛穿好了衣裳去洗漱,看到铜镜中自己的脸时吓了一跳。

  外衣领口胡乱的翻着,双眸水亮有神,眼底青黑,眼角泛红还洇着几滴泪痕,唇瓣红肿,下额那颗小痣周围都红彤彤的,看着就像是被妖精吸了一夜精气的模样。

  都怪江大哥!

  早饭时江现离神清气爽,看着周禾气鼓鼓的脸颊,眼底笑意一片,但考虑到周禾脸皮薄,到了强忍住上翘的唇角,他趁柳儿不注意凑近低声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下次我会控制好的。”

  会控制不在脖子上留印子的。

  话到嘴边他及时咽了下去,周禾没说定是照镜子时没发现。

  周禾没回话只是眼皮颤颤遮住眼里的羞意。

  穿衣出门时江现离靠在桌上仔细地给周禾围了围脖,和他一道去了杨芪家。

  “都施了十几次针了,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或者想起来了那些事?”

  杨芪对自己的医术自信,而且两日一次已经十多次了,后脑的瘀血也该消散一些了。

  江现离说:“我近日做梦,又梦到了一些事。”

  周禾和杨芪两人同时开口,“快说来听听。”

  “梦里又出现了张水儿,还有他的儿子名叫江卫,我还梦到了一个人,许是我的亲戚,和我年纪相仿,名叫郑成乾。其余的,还是没什么记忆。”江现离一脸平静地说完末了又补充道:“况且,这只是我的梦,我也不知梦里的是不是真的,我只有在做梦时才会想到一些事。”

  杨芪听罢神色又一闪而逝的不自然,心说旁的真不真我不知道,不过你确实有个好兄弟名叫郑成乾。

  他暗自腹诽了一会儿转瞬便拍拍手宽慰道,“你能做这种梦,说明记忆确实在恢复,等你梦的越多想起来的越多自然就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段日子我们还是接着针灸,以我行医经验来看,过了冬你这失忆症啊就能痊愈了。”

  周禾和江现离四目相对,眼底都盛满了笑意,杨芪的医术果然高明!

  他们出门时带了柳儿,小家伙不声不响地坐在一旁看书,等着针灸的功夫周禾和杨芪琢磨起了那些布料,屋里人多又烧着炭火,不一会儿周禾就出了汗,他给柳儿脱了夹袄又扯下了自己的围脖。

  刚一转身杨芪一眼就注意到周禾脖子上的红痕,他皮肤白,痕迹格外明显,靠近衣领处还有淡淡的牙印,看得出来磨得很厉害。

  杨芪收回目光嘴角轻轻勾了勾,看来两个人感情不错,周禾看着没精神,江现离倒是神清气爽,面色平静。

  想到这里杨芪又瞟了一眼周禾的脖子,周禾也觉出不对试探的摸摸,果然指尖一触便能感受到哪里有个印记,他脑中嗡得一声,脸色通红地抬手捂住了脖子,动作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杨芪对这种事再熟悉不过了,郑成乾也爱咬他,又爱拿偶尔不刮的胡茬磨他的脸和大腿,身上不知留下多少回印子了,看来周禾还是脸皮薄不习惯呢!

  不过他要说的不是这些,他回头看了看里屋正在针灸的江现离,转头拉过了周禾手,揶揄道:“周禾我看你身子发虚,要不要我卖给你些补气血的药?”

  作者有话要说:

  杨芪: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