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兰差一点就要尖叫出声了。
他只是一个无辜路过的Omega!!为什么要给他看这种东西!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下次看到的地点又在哪里!
突然, 一声巨响把他从没有理智的无声尖叫里拉扯出来。
眼前的场景,让艾泽兰的瞳孔骤然缩紧, 脱口而出一个优雅皇室不该知道的语气词。
“我日!!!”
——原本单膝跪在会议桌上, 姿态帅气动作霸道的陆厌声,被宋风止毫无预兆地出手捂住亲过去的嘴,另一只手在膝弯一捣, 似乎正中麻筋, “图谋不轨”的人下一秒便向后仰躺着,被纤瘦的Omega干脆利落地按倒在了桌面上。
文件散落一地……前后不过瞬息之间的事。
会议室外, 听见陆厌声怒吼而匆匆赶来的最高会议与会者们刚到门口, 就看到这样复杂又混乱的场景。
他们尊贵的、看起来对宋首席有那种意思的帝国皇太子殿下坐在地上, 姿态狼狈, 眼眶通红, 一副柔弱Alpha被横刀夺爱的凄惨模样。
而会议室长桌上,还躺着另一个被按倒的“夺爱”元帅。
……活像斗|殴现场。
可这个对象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啊!!
偌大的会议室里,唯一站着的人竟然是两位位高权重的Alpha的争夺对象。
“安保——快叫安保!打起来了!!”
不知是谁的惊呼钻入宋风止的大脑, 所有基于下意识肌肉记忆的动作瞬间卸力。
眼前,重获呼吸自由的陆厌声神情茫然。
“你们行政院明知道宋首席和陆元帅要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安保力量还是这么薄弱!!”科学院代表慌乱斥责。
贵族代表迪亚艾丁也万分后怕, 忍不住冲着议长埃尔维斯·法索劈头盖脸一通骂:“如果现在会议不是正在暂停,我坐在宋风止旁边,万一被他们两个人打架波及,你们行政院能负责吗!!”
宋风止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一定要稳住外人面前自己和陆厌声的关系。
他垂眸看向被自己按在桌子上的陆厌声,Alpha一头漂亮顺滑的长发在桌面披散开, 白发和乌木之间色泽冲击剧烈,挑动着人的神经。
陆厌声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他被西装勾勒的腰间, 毫无预兆地用力一带。
宋风止却先他一步俯身, 以一个不可抗拒的姿势贴近。
咬住了陆厌声的唇。
……
嘈杂的会议室像被按了暂停键。
直到两秒后宋风止淡然起身, 陆厌声抿了抿被咬出一个小伤口的舌尖,腰腹紧绷,没有任何支撑地坐起,高大的身形将宋风止整个遮在了众人视线之外,连带着Omega泛着水光的唇。
他从会议长桌上下来,揽着宋风止的后腰,脸上神情紧绷,散发出被打断好事的不愉悦气息。
陆厌声金瞳泛起金属般的冰冷色泽,扫过门外熙熙攘攘的人。
围观人群皆是浑身一寒,推搡着退回了休息室。
陆厌声这才极小声地开口。
“……宝贝别掐了好痛!”
宋风止面无表情,捏住陆厌声小臂肌肉的手半点没松。
“谁让你伸舌头的。”
“是你主动吻我……”陆厌声委屈,“我也得主动做点什么啊。”
“……不需要。”宋风止想起刚刚突然被撬开的牙关,还有钻进来的湿热触感,脸色又黑了几分。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反驳。”
陆厌声没再火上浇油,乖巧地收了声,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就没人能知道了。
宋风止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松了手,转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皇储殿下:“艾泽,等会议结束,你有时间去我家一趟吗?”
“你还要让他去你家?!”陆厌声抬高声音,不敢置信,“那我呢?”
宋风止语气平静:“你也一起去。”
陆厌声:……??!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自己为了让刚清醒的宋风止不要太着急,故意在爱人面前做出大度的模样,随口说出来的那句“无论怎么样的关系,我都能接受”。
不、不行啊!!
陆厌声做了个深呼吸,耐心规劝。
“宝贝……帝国法律不能接受这样的关系。”
艾泽兰终于起身,拍拍衣摆上的灰,一脸茫然。
“……什么呀?我们国家法律什么时候不让医生治病了吗?”
宋风止好笑地看着如临大敌的陆厌声:“艾泽,我的朋友——没有其他关系的那种。”
“他很值得信任,我希望能让他来看看失忆的问题。”
陆厌声:……
他立刻换上另一副面孔,大脑紧急运转,严肃道。
“我的意思是说,他有行医执照吗?”
艾泽兰笑了笑:“没有。”
“但相信我,全帝国没有人比我更擅长治疗这个。”
说完,他揉了揉被摔痛的位置,大度地一挥手。
“好了,你们先开会吧。”说完,他转身下意识就要朝宋风止抛个媚眼,却在半道被陆厌声要杀人的表情强行暂停,眼皮抽了两下,转身逃也似地离开。
-
最高会议进行到下午三点,最终通过十三项决议。其中九项都由监察厅提出。
其中最重要也最引人注目的一项,就是对于军部特殊稀有能源的监管归属,最后还是落在了监察厅的手上。
这么多年以来,监察厅逐渐在首都星的政|坛占据了不可撼动的地位,而军部在陆厌声升任元帅之前,颇有些人才凋敝的趋势。仅有的两位元帅,一个年事已高,在首都星的附属星球安度晚年,另一位是十足的战斗疯子,对于政治的敏感度恐怕还比不上小学生。
所有人都说按照这个事态,监察厅掌控军部也是迟早的事。
直到陆厌声的升任,被打压许久的行政院和贵族群体像是找到了救星。升任文件从首都星发向边境星的同一天,行政院的态度就开始明显的倾向于军部。像是三国鼎立中,弱小的两国准备联合起来反击的前兆。
也因此,在贵族代表提出的,《对于军部特殊稀有能源监管归属的意见》中,可谓是给军部开足了好处。
可没想到,这件事最后还是被监察厅拿下了。
走出第一会议室的时候,贵族代表迪亚艾丁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修养,气到胡子倒竖,最后却也还是没敢骂出声。
议长埃尔维斯·法索沉默地坐在高背椅上,在桌上交握的双手攥得死紧,甚至到了略微颤抖的地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隐晦地发泄他心里的愤恨。
所有人再次低估了监察厅……低估了宋风止的势力。
外界的报道铺天盖地,再次将监察厅的超然地位展现得淋漓尽致。
宋风止和陆厌声拒绝了两小时后最高会议的晚宴,坐监察厅的飞行器直奔宋风止家里。
开着飞行器,想把自家元帅绑回军港驻地的叶初铭,眼睁睁看着元帅上了宿敌的车,还给他发消息说“不要打扰我们二人世界”的消息,只觉得这个世界对单身狗充满了恶意。
“我真的怀疑你脑子是被撞傻了老陆!”叶初铭一条语音砸过去,“你tm现在整天和宋风止同进同出的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被他下药了吧!!兄弟去救你!!”
陆厌声想了想,还是暂时没有把失忆的事情告诉他。
“我有我的打算。”他故作高深地搪塞,“以后再跟你细说。”
他心里打了一出好算盘。
等到自己恢复记忆了,就直接大宴宾客,把他和宋风止这么多年地下恋的事情,点点滴滴全部讲给他们,一次让他们听个够!
自己真够意思。陆厌声想。
飞行器上,宋风止的秘书看着宽敞后座上,几乎把自己贴在宋风止身上的帝国元帅,表情僵硬。
“你汇报你的工作,不用管他。”宋风止说,“今天在会上,迪亚艾丁极力反对把特殊能源的事交出来,是有什么内幕吧。”
“这件事为什么没有提前调查过?”
秘书迟疑:“抱歉首席……我们当时……把精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我们判断那一件事的危险性更严重。”
宋风止抬眼看他,秘书忽然冒出一身冷汗,他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低头发消息的陆厌声,最后才下定决心开口。
“我们怕陆元帅回首都星之后,会开始着手对付我们,所以就把时间都转到……防备……”
陆厌声忽然抬头,表情里明显写着几个大字。
[你是智障吗?我怎么会对付我老婆?]
秘书咬牙。
“我给你们下达的任务?”宋风止语气极淡,却瞬间让秘书停下了对陆厌声表示反感的动作,恭敬垂首。
“不是……是我们自作聪明了。您是监察厅的支柱……我们实在担心您遭遇不测。”秘书解释着,心里一阵后怕。
幸好今天首席亲自与会,让监察厅在这样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还是顺利拿下了这个最重要的提案……
否则他们可就犯大错了。
宋风止微微觑起漂亮的眼睛,周身气场明显沉了下来。
“好了宝贝,不要因为这个生气。”陆厌声难得宽和地笑笑,“不知者无罪。他们倒也是真的关心你。以前不知道我们是一对儿,没关系。”
他抬手,揽住宋风止的肩颈往怀里带了带,愉快的语气带着掩不住的炫耀。
“现在你知道了。”
说着,他侧头撅了撅嘴就要亲上去。
宋风止头一偏躲过去,抬手直接挡在两人中间,胳膊用力,把陆厌声连嘴带头包括整个人,都按到了飞行器后排的侧窗上。
他轻嗤,看了一眼神情惊愕的秘书,冷静开口。
“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怕他。”
秘书:……
他微张的嘴唇颤抖。
首首首首席,您您……您好像有点……功、功夫在……在身上……?!
忽然,他福至心灵,猛地想起宋风止的履历。
在首都第一军校就读的前两年,宋风止的专业是战斗与指挥研究系——那个传说中,每一位毕业生都有着与虫族亲王一战的单兵作战能力。
第一军校的校内排名从来不会向外界公布,一直以来,媒体对于宋风止转系的猜测,都类似于,“Omega无法承受战指系的高强度训练,才退而求其次转去了政治与关系学院”。
秘书又看了一眼被按在飞行器舷窗上,“毫无还手之力”的军部元帅,心里咯噔了一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首席当年拳打元帅脚踢上将……是因为在战指系独孤求败两年,觉得无聊,才转到政治与关系学院。从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不再愿意用武力服人!
宋风止看着陆厌声挤在侧门上的那条胳膊,凉凉开口。
“手臂上的伤好了?”
“还故意给艾泽看?”
“出息了陆厌声……会伪造证据了。”
秘书收回视线,侧耳听着,心下更加震撼。
伤?!!
他们首席把元帅打出伤了?!!!
下意识地,秘书看向自己旁边的飞行器驾驶员同僚,却看到同僚额上滴下的豆大的汗。
……竟然比他还怕吗。秘书瞬间找到了安慰。
他刚放松了一点,想继续听,忽然听见机械的轻微响动。
——宋风止关上了前后排之间的隔音板。
秘书和司机对视一眼,又恍惚着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
-
临近晚饭时间,艾泽瑞尔打扮的Omega敲响了宋风止家的门。
来开门的是陆厌声——衬衫袖口高高挽起,长发被胡乱团起来塞进帽子里,身上围着围裙的陆厌声。
艾泽瑞尔瞬间僵硬,看到他身后坐在沙发上的宋风止时,才勉强控制住了情绪,没有当即转身就跑。
“陆元帅……哈,哈哈……幸会。”艾泽瑞尔干笑,“别误会,我对亲……宋风止,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过Omega。”他说。
哪知道下一秒,陆厌声的神情更加警惕。
高大的Alpha当即转身,像个在流氓面前自保的弱势人群一样,迅速放下自己的袖子,纽扣扣到掌根。
艾泽瑞尔:……
沙发上的宋风止又好气又好笑地开口。
“差不多点行了,别人还以为我是那种不许A抛头露面的封建O。”
“进来吧艾泽瑞尔。”
艾泽瑞尔胆战心惊地进了屋,忍不住问。
“元帅这是……怎么了呢?”
“犯错了。”宋风止语气淡淡。
上午艾泽瑞尔闯进会议室跟他一顿吐槽之后,他才知道,陆厌声一个人关在隔离室那天晚上,除了找日记,还发了一通疯,在左上臂伪造了几道抓痕,发给艾泽瑞尔“宣示主权”。
整件事情离谱到诡异,发生在陆厌声身上,宋风止又觉得逻辑自洽。
最后由陆厌声诚恳道歉,宋风止念在他易感期的份上,算是揭过。
一对情侣和一个围观的O在同一张餐桌上沉默地共进晚餐,艾泽瑞尔从一开始看见陆厌声给宋风止加菜时的震惊,到最后的麻木。
进门前的艾泽瑞尔:好姐妹找了个好牛的A……会不会受委屈啊……
现在的艾泽瑞尔:好姐妹驭夫有方!开班让我学学!!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艾泽瑞尔这才摆出专业的态度,坐到宋风止和陆厌声面前的沙发。
“陆元帅,还有失忆的亲爱……宋风止先生,请容我向你们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艾泽兰——当然现在你们可以叫我艾泽瑞尔,我永远都会是艾泽瑞尔。”
“帝国皇室原二皇子,芳龄二十三的Omega,单身未婚。”
“八年前对原皇太子,我同父异母兄长艾泽瑞尔的围剿后,在行政院高层和贵族代表的授意下,进行面容修改手术,成为明面上的Alpha皇太子艾泽瑞尔。”
“所以我的皇室血脉以及修复精神愈的能力,你们不用怀疑。如假包换。”
宋风止微微皱眉,轻声开口:“我以前……怎么称呼你?”
并非真正皇太子的艾泽瑞尔愣了一下,旋即轻笑,那对剑眉和上挑的眼尾流露出些许温和留恋。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也问了我这样的问题。”
“我说没关系,叫我艾泽瑞尔就行。”
“所以……这是监察厅一直以来针对行政院和贵族的原因?”陆厌声问。
“不是。”艾泽瑞尔意料之外地摇头,“我是自愿的。我愿意用这种方式,永远地纪念我的兄长。”
“这些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亲……宋风止以前都很清楚的,等你们恢复记忆,自然也就知道了。我们开始吧。”
宋风止点头。
“我需要用精神力探测一下你的腺体。”艾泽瑞尔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活泼跳脱的少年姿态,搓了搓手对宋风止说,话音刚落,下意识又看了一眼陆厌声。
对方眼里全是担心和紧张,哪里有半点幼稚的、不合时宜的醋味。
……是我误会元帅了。艾泽瑞尔想,元帅还是拎的清利害关系的。
宋风止闭上双眼。艾泽瑞尔的精神力探出,带着皇室血脉特有的治愈感。
那和正常Omega精神力对Alpha的安抚感并不同,艾泽瑞尔的精神力还带着明显的修复作用,让人通体舒畅。
两分钟过去,陆厌声看着艾泽瑞尔一点一点皱起了眉头。
“问题……很严重?”他问。
又过了片刻,艾泽瑞尔才收回精神力,睁眼,表情严肃。
“稍微有点麻烦。”他说,“我能感受得到,你们的失忆可能是源于信息素。”
“或许你们在遭遇撞击的时候,出于强烈的保护对方的心理需求,散发了过多的信息素。这让你们的信息素在精神域里发生碰撞,从而牵连到深处的记忆。”
“那要怎么恢复?”宋风止问。
艾泽瑞尔想了一下:“我没法100%的确定……嗯,你们之前有过一定记忆的恢复吗?是在什么情况下?”
宋风止和陆厌声对视一眼。
“在我易感期的时候。”陆厌声说。
艾泽瑞尔明显松了口气。
“那看来我猜的是有道理的。”他说,“你们恢复记忆的一种方法,也是我目前想得到的唯一一种,就是通过一定的信息素刺激。”
顿了一下,他又开口补充:“当然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放着慢慢恢复也是有可能的。”
沉默片刻,宋风止问:“艾泽瑞尔,按照你的推断,失忆的事……有没有可能是人为?”
“有其他人知道你们两个信息素契合度很高吗?”艾泽瑞尔问,“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倾向于更多的是意外。”
“普通的Alpha和Omega,你就算是把他俩的头按在一起哐哐撞,也撞不出你们这个效果来。”
忽然,艾泽瑞尔犹豫了一下,好像把什么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有话就说。”陆厌声皱眉。
虽然宋风止告诉他,艾泽瑞尔并不是他假想中的Alpha情敌,但他没敢告诉宋风止。
什么A啊O啊的……他在边境星部队里呆久了,什么配对都见过,尤其AA——他的好兄弟顾迎就曾经给他讲过自己喜欢上一个A的事。
所以哪怕艾泽瑞尔是个Omega,陆厌声也觉得自己不得不防。
艾泽瑞尔踌躇着:“我说这个会不会冒犯啊?”
陆厌声假笑:“你是医生,我肯定会以礼相待。”
艾泽瑞尔略微摩挲着下巴,兴致勃勃开口:“我原本以为你们俩就是搞了个一夜|情。”
“没想到你们好像真的很相爱啊!”
紧接着,他趁对面的情侣还没爆发,续上一句话给自己保命。
“没有特别深的羁绊,是不可能产生这种效果的……你们两个彼此信息素之间的吸引,我说实话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高匹配度AO——我是指,90%以上的那种。”
“简直就跟标记过一样。”
这句话一出,客厅里的气氛忽然突兀地僵住。
艾泽瑞尔察言观色:“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宋风止忽然冷哼一声。
陆厌声低头做忏悔状。
“我们以前……曾经标记过。”陆厌声开口,声音里的底气近乎弱到没有,“然后……”
“然后我把标记洗了。”宋风止冷声接话。
“啊、啊……?”艾泽瑞尔一脸呆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可是我刚刚给亲……宋风止检查腺体的时候,没看到清洗标记手术的痕迹啊……”
“没有?”宋风止皱眉,“你确定吗?”
自己之前想起的回忆里,触感和信息素的味道都真实到可怕。他知道一对AO在那样近乎失去理智的情绪催化之下,想要刹住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艾泽瑞尔肯定点头。
“正常来讲,标记是没有办法100%彻底根除的……大约会有千分之一到三的残留。这也是有时候会出现某些对Alpha信息素过于敏感的后遗症的原因。”
“可是我刚刚,完全没有在风止的腺体里看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痕迹耶。”
陆厌声略有些说不清的焦急:“可他腺体的地方有一道疤。”
“疤?”艾泽瑞尔疑惑,又恍然道。
“哦,那个是手术放进去的Alpha信息素阻断芯片吧。我精神力刚刚感觉到了,还是七年前常用的那种呢。”
客厅陷入一阵沉默,坐在艾泽瑞尔对面的小情侣谁呀没敢看谁。
“如果你们确定曾经有过类似标记的行为……嗯……这是可以说的吗?”
艾泽瑞尔无辜地眨眼,开口。
“陆元帅,该不会是你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