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塑料勺子被捏得变形，迟余紧抿唇瓣，又喂了一个到林止雾口中后才开口：“这是我喜欢的口味”撒谎。
林止雾摸了摸迟余脸：“一笔勾销了好吗。”
在喂完后迟余咬破了自己指腹，血擦在了被磨出来的伤口处，眼底止不住的心疼：“我应该早点回来的，都被磨成这样了，你明明最怕疼了。”
林止雾脸埋进了枕头里面不知道怎么面对迟余，当时随意说的一句话，结果被当真了：“没多疼。”
迟余拉起被子盖在了林止雾身上，弯腰亲了下额头：“睡觉。”
说完后出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
林烬一转过脑袋就挨了一拳，舌尖抵了抵，张口吐在了手掌心上，是一个带着血的牙齿，牙龈上还沾了肉。
同样的，迟余也吐出来一个牙齿。
林烬嗤笑，想着这是林止雾家，扯了一张纸将混合着血的唾液吐在了纸上：“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在浴缸做了，他故意拖延时间想让你晚一点回来，你不至于愚蠢到连这个都不知道。”
迟余处理着口腔中不断出的血，他当然知道这些，但是已经没关系了，就让林烬嚣张这么一会。
林烬到底喜不喜欢林止雾，这个问题困惑迟余很久了，一开始只想杀了林烬，想到那些麻痹了神智，以至连这个都问不出口：“你是因为什么都想从我这里抢过去，和林止雾发生这些吗。”
只要林烬说是，那所有的所有都既往不咎了，哪怕从小到大的折磨。
林烬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客厅回荡着嘲笑声，肩膀都笑得颤抖：“我一开始看不惯你，你怎么配当我的主体，啊啊~我原以为能折磨你一辈子，谁知道那次城区沦陷，你竟然是被救下来了，他也没有对外公关，而是将你藏起来，带你吃馄饨，因为你一句怕冷就抱着你睡觉，明明你当时脏得要死，身上也都是恶臭或许是因为，那个女人将任务教给你，让你杀了林止雾，不过不止这一点，那个女人觉得你杀不掉林止雾，还交给了我，让我带回去。”
“配种。”
刻意停顿说出的两个字让迟余错愕了。
配种，顾名思义是生孩子，但是在人兽这里不一样，因为人兽一生只能生一个，再加上会自相残杀，人兽少之又少。
而人族数量庞大，又有杀祟员保护，不仅人兽减少，邪祟更是少之又少。
邪祟能生，但生出来的太劣质，没用一点用。
生出强大的人兽，自己也必须强大，而林止雾是杀祟员，能力强悍，是一个绝佳的配种容器。
让一个人类生出一个人兽是不可能那么简单的，仅有的办法恶心，生出来的概率也是极低，并且需要所有强大的人兽日日夜夜浇灌这个容器，直到人兽完全出生才可以停止浇灌。
这样所出生的人兽被杀死的方法极为矛盾，只有生下它的才能杀了它，可生下它的人对它依赖到疯魔，哪怕弄死自己，也不会弄死被自己生下来的人兽。
这种方法只要是人兽都知道，只有极少数想要弄死全人类的人兽愿意，不会再有别的人兽会愿意。
人兽都是和自己在一起，对伴侣是绝对地忠诚。
但是人兽也有掌控者，掌控者说什么都要照做，哪怕是违背伴侣的忠诚。
迟余眼底晦暗不明，没有正面回答林烬所说的配种，他知道林烬不会做，不管爱不爱林止雾。
迟余了解自己，最讨厌被束缚，尤其是这种迫不得已要听从的事情。
良久迟余站起身走近了林烬，单手化成爪捅进了胸口，捏爆了心脏。
林烬瞳孔放大，看不出迟余这是在做什么，哪怕自己没给出答案，迟余心里不会没数，更不会做出这种自杀地方式。
在迟余撬开牙关吻上来的那一刻，记忆互通，林烬知道了。
真是比配种还要恶心。
迟余是故意的，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故意说林烬离开了身体，故意的听话去买馄炖，什么破馄炖要买上几个小时，更是故意去喂完了那碗馄炖。
迟余想要得到林止雾的心几乎封魔，怎么会在看到林止雾和林烬发生关系后还那么镇定，换作平常早已经发疯，不单单是给一拳那么简单。
原来是想靠这种办法来完成吞噬。
林烬没有挣扎，嘴角反倒是勾了丝笑，要是林止雾知道了迟余不惜接吻也要吞噬自己会是怎么样地呢。
在听到和迟余接吻的那一瞬间，林止雾是那么的震惊，难以接受。
迟余还是太弱了，只能专心于疯狂地从林烬嘴中掠夺，分不出来其他来观察。
意识到神识在消散，林烬野后悔了那次的举动，不应该来刺激迟余的，更不应该去接吻，不是那样的话，林止雾只会是自己的，哪里会有迟余什么。
就算林止雾在怎么喜欢迟余又怎么样，关上个几百年，最后爱的还是自己。
明白这一切太晚了，林烬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得不到的又怎么会让迟余得到。
房间里面的林止雾一开始意识清醒，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想要起身，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逐渐不清醒，直到彻底睡过去。
他这是被迟余下药了。
彻底沉睡后，一缕祟气钻进了林止雾脑海。
林烬想要借着迟余消化的时间让林止雾明白一切，可林烬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个主体对得到林止雾的心有多迫切。
在林烬彻底消散后，迟余强撑着体内四处流窜的祟气进入了房间。
已经吞噬了林烬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林止雾脑海里有祟气，弯腰撬开了熟睡人的唇齿，大概是吞噬了林烬，没有那么的笨拙，更没有出现磕破林止雾嘴唇的情况。
迟余没有在林止雾空中搅动，反倒是带有目的的，压在了林止雾舌根上，甚至是有更加深入的心思。
为了吞噬掉林烬而接的吻里，知道了浴缸中发生的事情。
本该有的愤怒却升不起一点，在感觉到林烬单独留下来做轨的祟气回来后直起了身。
“我爱你，我不会让我们的感情出现问题，一点也不行，你爱林烬，我会乖乖饰演林烬，我吞噬了他，他会的那些我也会。”
手掌心覆盖在了脆弱不堪的脖颈上，指腹蹭了蹭后猛然掐紧，看着那张脸变了颜色才松了手。
怜惜的亲吻在惹眼的掐痕上，嗓音沙哑，爱意浓烈：“你好像很喜欢窒息，林烬将你摁进水里面你也能有那么强烈的快感，我一开始在你面前各种装就是错误的，我应该要和林烬一样。”
疯狂的话语顿住了，迟余用力咬在了林止雾脖颈上，兽齿陷进了脖颈里面。
鲜红的血液并没有吞下，全流了出来，似乎只是想象咬断猎物地脖颈一般，咬死林止雾。
林止雾彻底昏睡，对外界感知不到一点，哪怕是被咬脖颈。
“你是爱我的，你只能爱我，说爱我好不好，说爱我就不把你关起来了，只要你说了……”
迟余像是忘记了林止雾彻底昏睡，一遍遍几乎绝望的哀求，字字卑微泣血。
兽耳蹭着林止雾手指，抬起了手放在自己脑袋，想要这手揉一揉脑袋，昏睡的人又怎么能动得了，手落了下来，金色眼底也暗了下去。
“既然你不爱我，那我做什么也没关系了对吗，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怪不了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安静的房间里面只有自我找补的低喃。
迟余又划破了手腕怼在了林止雾唇瓣上，在看着脖颈上的伤口愈合后才停手。
才耗费生命吞噬林烬，还没有平息，一这么放血，气息早已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