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有些不解,为什么冬亚也会这么问。

  冬亚眼尖,看出了沈林的疑惑,连忙改口说:“我就是问一下,殿下,您不必在意。”他见沈林还是一脸疑惑,只好解释说:“殿下,是这样的。殿下,怎么说呢,我知道您可能不会,但是很多雄虫会纳军雌,唯一的原因就是强大的军雌可以在日常保护他们,您知道军雌的战斗力,所以就是……。”冬亚说的很小心,但是到后面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冬亚虽然是海尔曼家族的虫,他的雌父是古斯特元帅,显赫的背景下他也仍然是一只军雌。海尔曼家族的雌虫在一出生就是家族联姻的工具,也许冬亚能因为雌父雄父的影响,选择一个稍微尊重他的雄虫,但是再怎么样对方都是一只雄虫啊。

  雄虫不喜雌虫,更看不惯军雌,在他们眼里的军雌最多是保护自己的保镖,要不然就是暴虐雄虫床上的玩物,军雌强大的身体机能和恢复力让嗜血的雄虫兴奋,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

  身为军雌的冬亚在听劳伦提斯提到沈林之前,他给自己安排的最好出路就是找一只家室地位财力都相对平庸的雄虫,自己还能依靠海尔曼家族的影响力,让他不至于对自己下狠手,至少能做到相敬如宾。

  但是他从劳伦提斯那里知道了沈林,他想试一试。

  自己成为一只没有家族没有地位的雄虫的雌君易如反掌,即使不靠海尔曼家族的势力,他作为沈林的雌君都是沈林的高攀,他相信只要自己提出来,沈林不会放弃这个攀附海尔曼家族的机会。

  更不用说劳伦提斯正在想办法拉拢这只神秘的雄虫,如果他能和沈林搭上话,自己的雄虫哥哥肯定会帮忙说服家族里的其他虫,把自己嫁给沈林。

  嫁给沈林是冬亚最好的出路,沈林满足冬亚的所有要求,虽然没有太多接触,但是沈林和其他雄虫不一样,他平和、谦逊、待虫彬彬有礼,即使是上次精神力耗竭出现问题,都能保持温文尔雅的样子,甚至为了让自己不伤害周围的虫,独自选择去公园里坐一晚上。

  冬亚听完刚才沈林的话,一方面对他昨天的遭遇感到震惊,一方面更想知道,沈林回去之怎么对待那只让他遇险还毁坏了他悬浮车的军雌。

  “没有,爆炸并不是他的问题,他也不可能预判。没有他的保护我现在不会出现在这里,我回家怎么可能责罚他,你多想了。”沈林还是回答了他,雌虫对雄虫的固有思维让他们担心修,沈林理解昨天洛这么问,今天冬亚也这么问,同为军雌他们只能报团取暖。

  沈林继续说:“昨天你的上级洛也这么问了我,我从来没想过因为这种事情而责罚修,我很感激修,没有他昨天的英勇,我不可能活下来。”也许是大脑的屏蔽机制,他现在想起昨天的事情,才开始感觉后怕。

  幸好有修,幸好他和自己在一起。

  “那真是太好了。”冬亚低声说,“殿下,您真是太仁慈了,军雌能有您这样的雄主太幸运了。”冬亚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沈林不一样,他果然和其他雄虫不一样。

  沈林打断他,“不要去想那些了。”凭他自己没办法改善雌虫对雄虫的固有认知,冬亚也是一只军雌,他不想他联想到其他雄虫对军雌额伤害。

  “你想不想喝糖浆,我家雌虫都很喜欢,你要不要?”沈林很感激他为修着想。

  冬亚笑着说:“可以吗?沈林殿下是在请我喝糖浆吗?”

  沈林把新买的糖浆递给他,冬亚丝毫没有客气,拿到以后就鼓着腮帮子吸了起来。沈林看着像幼崽进食一般大口喝着糖浆的冬亚,突然想到了修。

  修和冬亚不一样,修每次都会感谢他很久,还会想把糖浆留给恩,修每次都是小口小口的,在恩喝完以后还会剩很多。

  修才离开自己一小会,自己就开始想他了吗?沈林摇摇头,他和修在一起太久了,突然分开让他觉得不习惯罢了。

  “我雄父从来没带我到外面喝过糖浆,一次都没有。”冬亚猛地喝完半杯,手摸着喉咙顺着气,“当然,雄虫也不会带自己的雌子出来喝糖浆。”冬亚补充了一句,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为自己的雄父辩解。

  “你的雌父呢?”他记得修会带恩出来,也会买糖浆给他喝。

  “我的雌父是军雌,殿下。我的雌父他工作很多,我记事起他在家的时间不超过半年。”冬亚笑着回答他,他出生时雌父已经位居元帅军衔了。

  “小时候,最多是雄父的雌侍带我出来,但是能得到糖浆的只有他们自己的雌子。”冬亚说得很轻,不像是在回忆不开心的事情。“后来就是哥哥带我出来了,劳伦提斯每次都会给我买很多种,再后来就是追我哥哥的雌虫们,他们会讨好我。我记得有段时间我在学校的储物柜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好几杯。”冬亚断断续续地说,沈林不想打断他。

  冬亚是海尔曼家族的虫,他的童年比修舒服多了,冬亚还能为有没有糖浆而难过,修应该连肚子都填不饱吧,沈林不自觉又想到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