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回到房间, 叶知年靠着床头处理工作邮件，陆辰则在腰后塞了个枕头靠着墙，横坐在他床上, 怀里抱着他的腿, 一边捏他的小腿肚, 一边刷手机。
等叶知年看完邮件想休息一下眼睛时, 一抬头就看到陆辰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手机。
叶知年有些好奇, 起身靠近：“你在看什么这么严肃？”
陆辰也没瞒他，配合地把手机屏幕朝他一转：“就是导演说的那个投票。”
叶知年仔细一看，评论排名第一的，是提名陆辰和郑云琦的, ID叫宣示你的星, 头像一看便是陆辰的粉丝。
排名第二的，提名陆辰和林思影, ID头像是他俩之前合作的那部古偶海报，一看就是静影辰璧CP粉。
排名第三的就是陆人皆知了, ID叫辰年往事甜蜜蜜, 头像是他俩在直播节目中的同框截图。
这三条点赞都超过了二十万，彼此之间只有一两万的差距，尤其是静影辰璧和陆人皆知, 差距只有几千。
再往下的评论点赞数就不够看了，最高的是君臣, 不到三万, 剩下的还不到一万, 早早就退出竞争。
这个票型叶知年并不意外。陆辰是顶流，他每条广告微博平均点赞都在八百万以上, 偶尔分享一点日常，点赞直接破千万，最高的一条点赞接近四千万。
有好事者通过他个人单曲销量、杂志销量、以及微博转评赞，估计他的活粉数在三十万至五十万之间。这还只是在粉圈活跃的粉丝数量，如果算上对他抱有好感的颜值粉、剧粉、歌迷，这个数量还要翻番。
虽然这条评论不是他本人发的，但以他在微博活跃的粉丝数量，没把这条微博下的评论区屠了才是怪事。
“这不挺正常的吗？不过咱俩的CP居然能上前三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叶知年看了一眼就想靠回去，忽然眼角余光瞄到了陆辰的表情，顿时眼睛微眯，“你那什么表情？等等…你给第三条评论买赞了？”
陆辰见被看出来了，也不否认，理直气壮道：“有什么不对吗？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叶知年翻个白眼：“我看你是有钱没地方花！”
陆辰不服气地嘀咕：“钱赚来不就是来花的嘛……”
“你就不怕买过头被人投诉？”
一听这话，陆辰立刻面露得意：“我买的都是白号点赞，不然怎么会才这么点？”
白号就是活人号，每个号平时都在使用，这种号点赞不会造成评论数据异常，当然数量较少，价格也会比水军号贵得多。
“有什么好得意的，花了那么多钱，不还是比不过你自己的粉丝吗？”叶知年嗤笑，低头扫了眼手机，忽然愣住。
原本排名第三的陆人皆知，此时已经反超静影辰璧，向着第一逼近。
陆辰也发现了，眉头微皱：“怎么突然涨这么快？CP粉买水了？”
陆辰点开点赞列表，翻阅一会后摇摇头：“看着不像。”
叶知年收腿半转身子，和陆辰并排而坐，陆辰见状把身后的枕头扯出一半让叶知年靠着，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地盯着陆辰手里的手机。
“去CP超话看看，如果有人买水，应该会有动静。”叶知年抬抬下巴，示意陆辰操作。
很快，一个群魔乱舞的世界展现在两人眼前。
——陆人皆知共度一夜，清晨双双变香肠嘴，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小情侣激情难耐？
——法医专业浅析年年和辰哥看房间后，脖子上的印子到底是不是牙印。
——叶知年是陆辰私人专属设计师的论证及推理，图多杀流量。
——辰哥和年年时间线整理第三版，不要问我是不是真的，这都是节目里透露的信息，有视频可查。
——速度摇人！想不想看小情侣甜蜜直播？想不想在弹幕和小情侣互动？想不想知道究竟是青梅竹马、双向暗恋、还是破镜重圆？速度摇人去点赞！亲戚朋友全部动员起来啊！
叶知年：“……”
陆辰：“……我能肯定她们没买水。”
叶知年点点头，可很快又皱起了眉：“但是这个涨幅就很不正常啊！一般来说涨幅会随着时间推移减缓，这都十一点半了，怎么会突然加速上涨？”
“可是，如果不是CP粉买水，那会是谁？总不至于是我的粉丝开窍了，支持我的爱情……”陆辰说着说着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该不会是……？”
叶知年也想到了，轻笑道：“看来明天的直播他也安排好了。”
陆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拿起手机就要买水军灌回去：“他想得美，我现在就给我和琦姐买赞！”
“诶等等，”叶知年拉住陆辰的手，笑得跟只小狐狸一样，“水就别买了，倒是可以给你家公司的安全部发个消息。”
陆辰家说起来是做实业的，但具体是做什么的其实很少有人知道。
陆辰父母都是材料学毕业的高材生，父亲进入导师实验室从事研究工作，母亲则成立公司建立生产线和实验室合作，开发生产各种高精尖端材料，满足诸如航空航天、芯片研发等尖端行业的需求。
对于陆家的公司来说，最宝贵的不是生产线，不是动辄上千万的机器，而是各种专利技术、机密文件，其中甚至不少涉及国家机密。
因此陆家公司的安全部非常厉害，拳打黑客，脚踹间谍，闲得没事就跑到海对面拆防火墙玩，如果要他们帮忙追踪网络信息，简直易如反掌。
陆辰立马就明白了老婆的意思，唇边勾起一个邪魅狷狂的弧度，眼中透着一丝狠劲：“搞舆论是吧？老子把你们的底儿都给拆了！举报黑水军人人有责！”
叶知年噗呲一声，反手勾过陆辰的下巴就亲了一口——怎么这么可爱啊！
陆辰眼睛盯着手机，扬着下巴嘟起嘴：“再亲一下。”
“好～”叶知年啧啧有声地又亲了两口，转头拿过平板电脑，靠着老公的肩膀开始画图。
不一会，一个穿着短斗篷上衣的简笔画小人出现在图纸上。哪怕没有脸，熟悉陆辰的人也能从简笔小人宽肩窄腰的身形，单肩靠墙的不羁姿势看出端倪。
陆辰发完消息放下手机，转头看着平板上的小人：“秋冬新款？”
“好看吗？刚刚想到的，像不像披着披风的骑士？”叶知年兴奋地跟老公炫耀自己的创意。
“好看，给我设计的？”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是我给YOUNG明年秋冬设计的女装成衣。”
“可是这人明明就是我！”
“……现在不是了。”
“你这是耍赖，刚刚明明是短发。”
“我就赖了，怎么滴吧！”
“……不怎么滴，我最多嘴上谴责你。”
“呵，你想怎么谴责……唔！”
***
第二天八点，投票结束，辰年往事甜蜜蜜的评论以三十万赞力压第二名拔得头筹，总导演在早餐时宣布结果，嘉宾们表情各异。
仁立和郑云琦、李南霜都有点看好戏的玩味表情，因为大家都知道，直播卖货是可以看见实时评论的，叶知年和陆辰的CP如今正热，如果合体直播，评论是什么盛况完全能想象得到。
林思影满脸妒恨，刘琛则是一脸羡慕，陈君麟虽然嘴上吵吵着羡慕嫉妒恨，实际上却是满眼精光，幸灾乐祸的神情藏都藏不住。
吃完晚饭，收拾好残局，八人一起前往多媒体运营中心，抵达之后其余六人跟随桃农上山摘桃，叶知年和陆辰则留在中心直播。
直播使用的平台，是短视频颤声，账号是承平村村委会申请的，ID取了本地种植的桃子品种五月红。
直播间是昨天叶知年他们亲手布置的，很有乡村质朴简约的风格，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背后的墙上挂着村委会找人设计的海报，毫无风格美感可言，十分直白，和颤声上成百上千的土特产直播间毫无二致。
不过当这样的背景前坐着两名帅哥，还是如今正火的大热CP时，给人的感官就完全不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辰哥好帅啊啊啊啊！】
【年年好美好帅好想亲亲～】
【原本还嫌这直播间土，现在一看简直蓬荜生辉】
【给颤声一点小小的视觉震撼】
【好久没看到不开美颜的直播了】
【直播间的两位帅哥是几号链接？】
【说吧，亲一个要买多少桃？】
叶知年抬眼就看到评论区弹出这么一句话，连忙低头抿唇控制住表情。
陆辰原本正在看手里的资料，察觉他表情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
叶知年摇摇头没说话，抬头直视镜头道：“欢迎大家进入承平村五月红直播间，在上链接前，我们先为大家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他话音刚落下，陆辰便无缝衔接道：“承平村隶属邢市，距离邢市市区……”
【辰哥台词好棒！】
【这低音炮听得我耳朵要怀孕了～】
【重金跪求辰哥录个哄睡音频！】
【年年这故意不看老公但又忍不住开心的表情好好嗑～】
【虽然年年你很想保持严肃，但灵动的大眼睛还是暴露了你doge】
什么鬼？
叶知年一下怔住，很想找面镜子照照，什么叫眼睛暴露了他？暴露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啊！
【上面的姐妹别挑明啊，你看年年都愣住了～】
【嘘——！别说破啊！】
【太好笑了，大眼睛真是藏不住一点！】
藏什么？到底什么意思！
叶知年正懵着呢，念完稿的陆辰抬头看向直播屏，正好看到最后一句，半不懂半故意地问：“什么大眼睛藏不住？”
叶知年听见陆辰这么问，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想阻止吧又想看看评论区怎么说，大眼睛又瞟了过去。
【年年的大眼睛啥也藏不住！】
【刚才你念词时年年的大眼睛一动不动！】
【年年的大眼睛刚才一直在笑！】
什么鬼？叶知年只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网友的思路，疑惑地看向陆辰，大眼睛明晃晃地露出询问之色：你看懂了吗？
确实什么都藏不住。
陆辰压住唇角，忽略这个问题，将手中介绍五月红的台本递给叶知年：“该你了。”
叶知年一脸懵逼地接过，又看了眼评论才低头念起五月红的介绍词。
和陆辰的低音炮相比，叶知年的声音清亮，以前在校练台词练出来的胸腔共鸣，又给这偏少年音的声线一股力量感，听起来很有辨识度。
陆辰撑着下颌专注地看着叶知年，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看得评论区吱哇乱叫。
【哈喽，辰哥，你在直播耶，就给我们看个侧脸合适吗？】
【看老婆ing，勿扰】
【辰哥念介绍词，年年如临大敌但遮掩不了一点；年年念介绍词，辰哥盯成了jpg】
【辰哥，看得眼睛都不知道眨可还行doge】
【陆辰！你清醒一点！】
“……白瓤香甜，口感酥脆。现在我们拿个桃给大家切开看看。”叶知年念着台本，对着桌上放的那一盘桃抬抬下巴，语气自然地指使道，“切一个。”
“哦。”陆辰应了一声，伸手拿了个洗好的桃，用准备好的水果刀一切，再手腕微微用力一撇，红皮如拳头大的桃便发出啪嚓一声脆响，裂成两半。
叶知年放下台本，接过劈开的桃，将剖面展示给镜头：“看，这就是五月红的特点，白瓤香甜，口感酥脆……”
正说着，他抬眼看了眼弹幕，发现评论区全是嚎叫。
【啊啊啊啊啊这个理所应当的语气！瞬间即视我和我老公！】
【这语气太自然了，没有在家常年指使老公的经验说不出来】
【我就知道这两人直播瞒不了一点】
叶知年：“……”
原本直播评论区应该被陆辰的粉丝刷屏占据，但节目组提前设置了重复语句发送限制，导致唯粉无法用复制粘贴的方式刷屏，结果就是CP粉花式百出的嗑糖暴言异常显眼，叶知年想装作看不见都难。
陆辰在一旁看得好笑，终于开口拯救老婆：“光看可能不够直观，我们来帮大家做个试吃吧！”
叶知年闻言连忙移开视线，将手里半个桃子塞给陆辰。
陆辰接过桃，伸手拖过来一个白瓷盘，用刀熟练地将那半个桃子片成一片一片的月牙状。切好后往上面插了根牙签，然后连桃带盘子推到了叶知年面前。
叶知年早就习以为常，拿起牙签就插了一片桃塞进嘴里，眼睛瞬间一亮，转头对陆辰说：“好甜！”
“是吧？”陆辰还在切剩下那半个桃，顺口问了句，“脆吗？”
“脆！”
“那就好，你不是爱吃脆的吗。”
叶知年正要点头，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瞄了眼评论，果然——
【年年递桃子的动作好自然】
【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平时家里谁下厨】
【吃到好吃的就是要和喜欢的人分享～】
【连年年爱吃脆桃都知道，辰哥不要太爱了】
【确定这是助农直播而不是俩口子秀恩爱？】
叶知年举着牙签，嘴里的桃一时不知道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原本一直以为自己装得很好，结果切个桃也能露馅吗？那他之前做的岂不是全是无用功？
就在这时，评论区忽然刷出好几条言辞不友善的评论。
【炒作批还助农呢？那么厉害怎么不去巴黎时装周啊？】
【不是说是年潮的设计师吗？出来走两步啊！】
【只知道立人设却胸无点墨的草包能不能滚出内娱啊？】
陆辰切完桃子，一抬头就看到新冒出来的负面评论，原本和善的眉眼瞬间变得如刀锋般凌厉。
其实这种场面他们昨天晚上已经预料到了，甚至商量好了不要当着镜头发火，免得被有心人录屏断章取义。
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有了心理准备就能泰然处之。
“这里是助农直播，请不要提到无关的事影响直播进程。”
陆辰的脸色黑如锅底，忽然就觉得昨天同意这个计划的自己是个傻缺。为了方便安全部的人追踪信号，他们不能把这些人踢出直播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婆挨骂，这谁受得了？
粉丝们也注意到了这些人，一边帮忙回怼，一边努力刷屏，想将负面评论压下去。
【哪来的傻缺满嘴喷粪？谁立人设了？从头到尾也没人说叶知年是年潮的设计师好不好！】
【娱乐圈又不是你家的，你说滚就滚？我们偏不，还要大红大紫，气死你们这帮鳖孙！】
【哇这桃子看着就好吃，年年什么时候上链接啊？】
大多数艺人对粉丝的感官都很复杂，但叶知年此时却不得不承认，这些单纯维护的爱意有时确实令人动容。
在桌面的遮挡下，叶知年安抚般拍了拍陆辰的大腿，对着镜头笑着道：“上链接之前我们要先说一下采摘和发货流程……”
陆辰眼神阴沉地看着评论区，整个人后靠住椅背，手放在腿上握住了叶知年的手，既是在忍耐怒火，也想给叶知年安慰和支持。
于是上午的直播里，他俩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直播暂告一段落。
中午吃饭时，陆辰给安全部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如何？追踪到了吗？”
电话里的负责人笑得轻松：“当然，可能是因为直播间开了禁止发送重复评论的缘故，他们没开机器，用的人工，只是转了个几个服务器防止追踪。这对我们来说小菜一碟，已经查到他们公司的地址，那么一个小破服务器，三两下就把证据收集齐了。”
陆辰想到直播时这些人发的那些话，眼神森冷：“那最快什么时候能搞定？”
“如果走正常报案流程，可能要一个月，但如果走不正常的流程，最快明天就能把人全抓了。”
陆辰一听就明白了负责人的意思。陆家这种做尖端材料生产的企业，和国家重要部门都有联系，不正常的流程自然是开后门。
不过这种卖人情的事，陆辰说不行，得他妈出面才可以。
“行我知道了，你把东西都准备好，我马上给文总打电话。”
挂断电话，陆辰立马给他妈文颖打了个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妈，你儿媳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正在旁边吃饭的叶知年闻言，抬脚踢了他一脚，耳朵瞬间红了。
电话那头文颖立马拍着桌子道：“谁敢欺负我们家年年宝贝？是不是方呈远那傻逼？我早就说了，违约金妈妈来给，何必留在那个破公司遭罪？”
叶知年连忙道：“您可千万别！我可不想让方呈远那傻逼白得钱！妈你放心，等这个节目录完我就能解约了，不花一分钱～”
“你这孩子，就是犟！”文颖嗔怪了一句，“好吧，妈听你的……诶不对，不是方呈远的话那是谁？陆辰，你不是在和年年一起录节目吗？就守在老婆身边还能让人受欺负，你还是我们老陆家的人吗你？没出息！”
“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陆辰无奈看天，叶知年在一旁捧着碗笑得前仰后合。
等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得到了文颖拍胸脯的保证，陆辰才挂断电话，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来。
“最快明天上午，最迟后天，陈君麟和他相关人手下的那几个水军公司就都会被查封。”
叶知年点点头：“这样一来，他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
陆辰却啧了一声：“就这样放过他也太便宜了。”
“也不一定，”叶知年说道，“也许警察审讯能给我们一些惊喜也说不定。”
“但愿吧。”陆辰却不抱什么希望。
水军公司本身就处于一个灰色地带，就算被查封，最终会被判刑的也是极少数，大多数都是行政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除非能在调查过程中，确认这几家公司严重扰乱社会秩序，并且造成了严重后果。
因惩罚不重，所以这些人也不会轻易出卖雇主，毕竟没几天就出来了，说不定以后还能继续合作，没必要弄得鱼死网破。
叶知年其实也知道这点，那么说只是想宽慰陆辰。
“好了，事情不是干得很漂亮嘛！就算不能给陈君麟实质上的惩罚，但至少折断了他的助力。这么一来他再想兴风作浪，也得掂量掂量了。”
“嗯。”陆辰捧着海碗，闷闷地应了一声。
明明是我被骂了一上午，这人却像是自己挨骂一样……叶知年心里软软的，抬头环视了一圈。
今天因为他俩要直播，跟拍小组就没有跟来，而是随着其他嘉宾上山去了。在多媒体运营中心和他们一起直播的，还有村委会的一些人，不过现在都回家吃饭去了，如今还在直播间的，就只有他们俩。
确认没人后，叶知年偏头在陆辰脸上盖了个章，啵地一声，又响又脆。
陆辰顿时来了精神，放下碗就要抓人，叶知年连忙制止。
“吃饭！先吃饭！”
“是你先招我的！”
“我那是安慰你！”
“不管，反正是你先的。”
“操……好好好，再盖一个就吃饭啊！啵……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