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
傅原洲点头,就是故意放纵,知道那个秦屿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后,心里早就记着要报复,好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当然要配合。
“别站着了,坐下吧,吃完赶紧撤。”季河吆喝着,就因为要走这么个流程,好好的假期又没了,本来可以安稳约会的。
人刚坐下,嘴上却不消停,开口就是打听两个人发展到哪一步。
傅原洲还没来得及回复,另一道声音先他一步大言不惭的丢了个炸弹:“睡过了。”
方九一本正经,语调都是极为平静的,包括他在内都愣了一下。
觉得不对又说不出口,只能笑着认下。
偏偏方九还一副没错的样子,如果不承认能当场露痕迹证明那种。
季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手却伸向了自己的小男朋友,“看见没有,我们应该学着点。”
郑泽冷着脸把他的手打开,严肃道:“正经点。”他和眼前两个人都不熟悉,没法没有顾虑的做出亲密的动作。
季河知道他有所拘束,眼神转回傅原洲身上,“那以后...”
“打算先领证了。”没等人说完傅原洲抢先回答,来这一趟也就为了这么点事,开门见山的挑明了好。
“先不告诉其他人,我自己的决定。”言外之意父母那边他会想办法解决。
季河震惊得看向方九:“你也答应了?”
“嗯!”
两个人都跟疯了一样,怎么结个婚跟吃个饭一样,这么草率,两边家里一堆烂摊子还没处理好,能抛下一切想到这一步,怎么看都不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
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也懒得劝,总要走到这一步,快慢似乎也没那么重要,能在感情最深的时候好好享受享受,不管结局如何,也够了。
“那准备什么时候?”
方九喝了一口被子里的红酒,不做声,而是看向傅原洲,自己也等着他的答复。
“两天后吧,时间紧,随便找了个合适的日子。”他本没有哪些吉不吉利的想法,以前想着结婚这种事情落不到他头上,现在遇上了,难免也开始想这些事情。
这次见面,就是简简单单叙旧,季河改了说话带刺,方九也软下来有意和睦,没仇没怨,横在中间的就一条害傅原洲受伤的事,现在说开隔阂自然能解决。
或许因为高兴,方九那边眼看着喝酒喝的越尽兴,脸上热染了红晕,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笑颜嘻嘻的往身上靠。
傅原洲把他额前的碎发抹开,伸手把人环抱起身,垂头贴在耳边询问:“还能不能走。”
度数这么低的酒还能醉成这样,外人看着他支棱起来,没想到里面还是软的。
方九不清醒的晃着脑袋点头,却连步子都走不稳,还得靠人搀扶着。
以前也不会喝成这样,不知道是酒醉人还是因为其他,里面的氛围莫名的让人沉醉其中。
傅原洲半抱着人往外走,开门没想到秦屿还在,什么时候也干上了蹲墙角的事。
好在这种场合下,他也听不到什么。
看见眼前的人,方九瞬间变得清醒,却什么都没做,话都不乐意说一句,拉着他只想快点离开。
秦屿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去路,只针对方九一个人,“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想听你那些屁话。”方九干脆的拒绝,反正不会是改了心意要帮他,那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好说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狗屁不懂的东西。
“你就一定要和家里作对?现在你舅舅的人脉越来越大,这样硬碰硬有什么好处?”
果然一提到家人方九就开始火大,拉着他的那只手不断用力,知道感受到疼痛才松开。
走廊里人来人往,不是个说这种话的好地方,看着秦屿身边没带什么人,傅原洲扯着领子把人强硬的甩进刚出来的房间,不忘记给外面的服务员送了小费,指挥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关门的时候他特意发出了很响的锁门声,秦屿这才一下子慌了神,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
“家里?我早就没家了,你现在那个未婚夫,就是罪魁祸首之一,他现在能带给你的东西,可都是从我身上抢走的,有必要在我面前炫耀那一家人过的又多好吗。”方九只是安静的在他面前坐下,身后站着傅原洲一直护着。
原本还有一肚子的豪言壮语,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一时间哑了火,弱弱给自己开脱:“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让我和仇人和平共处?等我收拾完他们,下一个就是你,希望那个时候你也能这么宽宏大量的原谅我。”
方九一开始就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关系没差到那种地步,只是单纯的利益纠纷,不往感情上东扯西扯,还能把他当个商人来看,再说别的可就不一定了。
“走吧,回去了。”
方九冲着等在身后的人温柔说着,和刚才简直两副面孔。
看知道这种场景,他就不甘心,冲着两道背影无能怒吼:“你现在所有的下家都被人捏在手里,还能怎么翻身!只有一个空架子能有什么用!!”
“...没用的...翻不了身,什么都没用。”看着远去的两人,这些话更像是给他自己说的。
他不想到头来把赌注下错了人,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如果真的选错了,也只能让错的变成对的。
方九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反而是傅原洲回头看了一眼,却让他心生颤栗,那眼神像看一个死物,透露着阴狠。
刚上车到了没怎么有人的地方,方九扑过来吻了上去,感受到手下身体轻微的颤抖,傅原洲暗了眼眸,一边亲热一边安抚,通过短暂的喘息安慰道:“不要怕,总会陪着你的。”
“那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翻不了身呢?”
方九红着眼眶近乎哽咽的问他:“我如果...如果失败了,那可就被我耽误了,那是把你推进一潭死水里面,你会没命的,就不怕...”
“不怕。”他要是失败,自己逃不过一死,无论怎么想横竖自己都不亏。
他总是悲观的想着最坏的打算,面对方九的感情犹豫不决,最后得出结论,相比起稀里糊涂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暴毙的情况,不如去好好爱一个人,起码不能让他什么都不知道,才不去当什么背后默默无名的烂好人。
方九也不知道受了那句话的刺激,一直别到回家抱着他放声哭起来,问怎么了也不说,还要嫌自己没用。
找不到原因傅原洲自动怪罪到秦屿头上,都是他疯言疯语说什么翻不了身,把人刺激成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方九是被傅原洲喊起来的,他躺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天气变冷之后体会到了睡觉身边有个暖炉的重要性。
好不容易的了几天清闲,就想抱着人睡觉,偏偏傅原洲是个大忙人,即便可以没有惊醒他,身体上温度的流逝足够让他睡不安稳。
傅原洲知道他这个情况,问他以前怎么解决的。
方九只是撇着嘴委屈,“我还能怎么办,忍着呗,也冻不死,家里那群人你是知道的...”
像极了戏剧里受尽委屈,肝肠寸断的倾诉老天不公的角色。
小伎俩都只为了能让他多陪着点,几分钟也好。
傅原洲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在还没有感受到冷的时候火速给人批了件衣服,把手机的页面消息递到眼前,“公司里找你有事,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好巧不巧遇上秦屿,现在两家肯定通了气,想办法要挑毛病把人弄走,想必对付他的什么方案也要提前。
方九只看了眼眼,再次想要躺会去,满不在乎,“还能干什么,要炫耀他的成就呗,好像是和那个李老板签了个上亿的合同,我把他赶出去让他没了面子,现在让我过去摆明了要给个下马威,傻子才去。”
看他这么胸有成竹,傅原洲没多想,加了床被子让他再睡会儿,谁知道刚铺上人立刻坐了起来。
“怎么了?压重了?”摸着手下的厚度,不至于把人压得难受成这样。
“我要出去,找崔叔叔一趟,给那个老王八蛋下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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