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画地为牢【完结】>第12章 坑深12米 逃离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有什么受别人要挟的资本呢?

  沈意鸣讥诮一笑,湛湛的道,“他有什么可以用来要挟我的,就如爷爷所说,他手里一点股份没有,想用爷爷牵制我,他也得有那么大的权利才是,这些股份我还给爷爷,这样的话他就是哪天有那个心思也扳不倒爷爷,只是我不孝,不能一直陪在爷爷的身边,不过我的好朋友会随时帮我来看爷爷的,有什么事情我让他告诉您,好不好?”

  沈博为看着他的眼睛,这眼神让沈意鸣微微不适,仅仅是短短的几秒钟,他便让自己陷入强烈的自责当中,“爷爷,我......”

  “没关系,如果你喜欢池砚,你们可以在一起......”

  “不!”沈意鸣的反应非常的强烈,他瞪着眼睛,看向坐在轮椅上花白头发的老人,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变态心理被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就是那条刮了鳞的鱼,扒了皮的蛙,“不,不......爷爷......”

  沈博为见他反应强烈,伸手去摸沈意鸣的脸,却被沈意鸣一把推开,“爷爷......我朋友等我很久了,我要走了!”

  他起身莽莽撞撞的往外奔,沈博为推着轮椅追了一段距离,他不明白沈意鸣惊慌失措的表情是因为哪般,护工回来时忙叫她给池砚打了个电话过去。

  开口即是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池砚正在开会,这声音不大不小的让董事会的成员听到,底下一时窃窃私语,池砚正了一下领带,不卑不亢的回答,“前两天您让我给他送保险柜的钥匙之后就没再见过,董事长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我以为这么多年他不愿意回来,是因为他还没有原谅你,所以他不主动回来,我也不会让你去碰他,但是显然你并没有把握他给你的机会......”

  那双俊美的眉耸着,嗓音低了一度,“您什么意思?”

  电话那端已经只剩下嘟嘟声。

  池砚放下手机看着底下面面相觑的董事会成员,又扭头看向张晋岩,“你现在查一下他在哪。”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池砚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拨电话一边对下面的人道,“先散会,我有些事情要处理,稍后我会让张特助通知大家补会的时间,耽误大家的时间实在抱歉。”

  电话一直没能接通,出去查行踪的张晋岩小跑着进来,“最近一班去H国的航班,还有二十分钟起飞。”

  池砚捏着手机大步往门外走,“去机场!”

  机场上,夏云生将沈意鸣拥在怀里,过去追求时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能将他这样拥住,如今愿望实现,但是好像真的不再有强烈的占有欲,也许沈意鸣说的对,这么多年,他爱的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感觉罢了。

  “你的烧还没退,到那头记得吃点药,到地方了也记得给我发信息,有时间我会去看你。”

  “好”,沈意鸣点头,推着他的肩膀把自己脱离开他的怀抱,扯着嘴角笑,“折腾了一顿,到现在终于什么都想明白了,人生其实挺没意思的,但是希望你能开心!”

  他那天从公寓出来时只带了身份证,护照回公寓取时房间里并没有人,但是收拾衣服显然已经来不及,现在两手空空,倒一点不像是个要出国的人,“我走了,保重,很开心能够做朋友,也很开心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沈意鸣再次挥了挥手,毫不犹豫的转头进了检票口。

  前面还有两个人就到沈意鸣检票,身后突然喧哗起来,沈意鸣手里捏着机票和身份证,只是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视线触及到那个冷漠的男人,神色大变,几乎是一瞬间就想狂奔出去,但他又在一瞬间镇定下来,这么多人里不一定一眼就会发现他,但跑出去可就不一定了。

  抬手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口罩的边缘也被他往鼻梁上提了一下,前面还有一个人,只要过了检票口他就可以直接奔到飞机上......

  机场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穿着西装的保镖,夏云生在出站口时突然想到什么,回去看时,广播上已经开始播报,“飞往H国的H231次航班暂停起飞!”

  夏云生朝着检票口狂奔,工作人员将他拦住,但很快他看到了平坦飞机场上被池砚横抱在怀里的沈意鸣,他两条胳膊无力的垂着,很显然已经被敲晕了。

  “池砚,池砚你这样是犯法的!”明明这样的距离池砚是听不见的,可夏云生仍旧不顾形象的大喊。

  工作人员蹙着眉拦他,“先生,在公共场合禁止喧哗!”

  夏云生不管不顾的和工作人员争辩,“他这样掳人走你们不管吗!”

  平坦的飞机场上,池砚微仰起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虽然因为视觉盲区的原因并不一定会看到这里,但夏云生还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肩膀,他突然间想明白了为什么沈意鸣要走,从私人疗养院出来以后必须马上走。

  池砚真的是个变态!

  南山的山顶有一汪泉眼,冬天时的水流冒着热气,沈意鸣最初被夏云生带上去看时是在元旦节,他把双手泡进去,刚开始时觉得烫,没一会儿适应了才懂那因为自己的手太凉了,后来他特别爱那汪泉眼。

  暖日下,一捧水洒在地上转眼就将旁边的白雪溶成一个窟窿,那时候沈意鸣特别想将身子泡进去,此刻他真的这么做了。

  温暖的水流缠着腰腹,从脊柱向上直抚着两侧的蝴蝶骨,像两条灵活的蛇,每到一处,身体就更热一分,水越来越烫,没过了脖颈口鼻,呛进肺里,“唔......”

  沈意鸣瞬间惊醒,眼前是放大的模糊的脸,他的脖颈被掐着,胸腹相贴的炙热感几乎要将他烤熟,而口腔里正游移着一条霸道勇猛的长舌,直捣咽喉要塞。眼角的泪被拭去,他呜咽着,浑身都在发热发烫。

  一吻结束,池砚直起上半身,硬实的胸膛彻底暴露在沈意鸣的视野之下,滚烫的热源离开,床上的人轻轻瑟缩了一下。

  池砚已经彻底从他身上下去,沈意鸣才看见自己被领带捆绑着的手腕,“池砚,你干什么!”

  “看不懂吗?”池砚阴郁着双眼,一把抓住藏在被褥间的一团绵肉,嗓音又低又哑,“不查我还不知道,国外六年你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不堪入目啊”,他使劲攥了一把,沈意鸣疼的浑身痉挛,咬着牙啐骂了一声,身上又是一疼,沈意鸣吸着气,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池砚你要死啊!”

  “怎么,这么多人,你前面后面不都经验丰富了不是吗,昨天一天还跟夏云生拥抱,上-床了吗?”

  沈意鸣头皮发麻,蹬了蹬腿,不想动了一下更疼,“跟你什么关系!”

  池砚居高临下的看着,触及到枕头上的一滩水泽,收回手,俯身将沈意鸣抱到自己怀里,为了不让沈意鸣挣扎,双手钻进他被束缚的双臂间,心疼的抚他的后背,“还在怪我吗,嗯?我知道错了,这么多年一直等你,你怎么那么不珍惜自己呢?”

  沈意鸣的后面还痛,扭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眼睛里的泪好像怎么也流不完,池砚又道,“沈意鸣,回到我身边吧!”

  沈意鸣浑身一僵,那种厌恶感又一次冒上来,简直要将他撕碎,“池砚,你有病吧,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利用我的!”

  这下换池砚一愣,他有些木木的看着底下的人,之前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他忆起的是他明媚的笑和肆意的爱意,如幻灯片一样一张张定格在他灰暗的人生里,他如朝露,如暖阳,如春风,如青山,干净的一尘不染,纯粹的扑面而来。

  沈意鸣疯狂地在他怀里乱动,池砚俯身将他压在床上,眼睛黑沉沉的一片,如他的名字一般,是两个墨色的砚台,“你不知道我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谩骂和白眼,还记得我当初给你讲的睡前故事吗,直到现在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一幕。你爷爷简简单单地让我坐在今天的位置上就以为能弥补他的过错,你们也把我想的太贱了。”

  沈意鸣头又开始晕,他看见了池砚的脸在发光发亮,看见了他头顶的灯,那是一个毫无边界的漩涡,吸引着他的陷入,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你想要什么?”

  池砚十分自然的接道,眼底没什么深意,“股份啊,用你手里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换你自由。”

  沈意鸣回答的很快,“可以啊!”

  池砚瞳孔微缩,嘴角的笑容一寸寸僵硬,“我还没说完,我还要你陪我睡一觉。”

  沈意鸣看着天花板的眼睛眨了眨,池砚不满他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低下头欲吻他,被沈意鸣偏头躲过,他咬着下唇,浑身开始打颤,“你无耻。”

  “是啊,不无耻怎么能尽情的折辱你们沈家,报复你爷爷当年犯下的罪行呢!”

  又是一痛,沈意鸣的眼睛才开始聚焦,他扭过头正视池砚的脸,“你知道你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我会告到你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