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关明鹤和他爸做的什么交易，到最后，梁楚生也没有问。
翌日早上，关明鹤仍然要去陈远的公司上班。洗漱的时候，他神神秘秘地从外面拿进来一个东西，梁楚生起来一看，洗手台上放了一对情侣牙刷杯。
下一刻，关明鹤就贴上来，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了。
“阿生，要亲亲。”关明鹤黏糊糊地抱着他，在他耳朵旁边蹭。
梁楚生被蹭得脖颈一阵麻酥酥的，下面的一个硬东西顶着他的尾椎，一瞬间脸颊发烫，将关明鹤的脸推远点。
“牙都没刷亲什么亲！”
“那我先刷牙，”关明鹤拿起牙膏给两个牙刷都挤好牙膏，刷牙的时候吐字不清地说，“那唔沙完阿盖亲……”
“……”梁楚生无语地看他一眼，“你在说什么啊？”
只见关明鹤麻溜地刷完牙，洗了把脸，捧着梁楚生的脸，朝他嘴上吧唧亲了一口。“我说，刷完牙再亲。”
梁楚生愣了一下，下一刻突然炸毛。
“关明鹤！水滴到我的脖子上了！”
两人小孩似的，闹了半天，各自的衣服湿了大半。
早饭的时候，关明鹤说今天晚上要见客户，可能晚点回来。
梁楚生看了关明鹤一眼，说：“你要一直在你哥的公司干下去吗？”
“目前是这样，”关明鹤说，“我不是走后门进去的啊，得先把工资拿到手。”
“那你……”
“我发了工资以后卡交到你手里。”
“我不是说这个，”梁楚生犹豫了一下，才别别扭扭地说，“应酬的话，别喝太多了。”
关明鹤单手托着脸看他，笑着说：“遵命老婆大人，那你等我回家，我早点回来。”
梁楚生：“……”
不要脸。
宋道成在公司第一次以领导的身份露面，是在周一早上的例会上。
他原来是宋氏的小公子，这公司只是宋氏集团名下很小的一个公司，来这里明面上说是历练，但实际是因为内部争斗，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公司单干。
这是后来公司内部爆料出来的。
梁楚生想到自从宋道成来了以后，辗转了各个部门，连王经理也时不时敲打让他多带带新人。彼时他还以为，王经理真是为了让他多照顾照顾新来的，原来还有这层深意。
他想，他果然是不适应职场规则的。
宋道成现在的身份与当时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见了也只能老老实实叫声宋总。只是他自己好像感觉不一样，还是和以前同样说笑。
他走到梁楚生工位那儿，西装革履。梁楚生喊了声“宋总”，接着干自己的事儿了。
“组长，干嘛这么生分？”宋道成说。
“宋总，再叫组长不合适了。”梁楚生态度有点疏离。
“叫习惯了，也不用分得这么清楚吧。”
“毕竟是公司。”
“你的意思是私下可以不用分得这么清楚？”
梁楚生抿着嘴没说话，宋道成故意的吧？他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梁楚生说，“都不合适。”
“那就不提这个了，”宋道成压低声音说，“之前有个人散布你的谣言，说是看见你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我找了个理由把他开除了。”
“你把他开除了？”梁楚生震惊，“什么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想让你开心。”宋道成笑着说。
梁楚生当然没有圣母心到对一个到处诋毁自己的人感到同情，但宋道成这幅轻飘飘的样子，让他心里一惊。
就这么简单地让一个人离职，表面还笑嘻嘻的，似乎是来邀功。可见宋道成这个人，手段有点狠，也不是什么善茬。
梁楚生就扯了一个笑，说：“多谢。”
“听他说是一个雨天，对方高高瘦瘦的，”宋道成漫不经心地说，“不会是你男朋友吧？但我好像听说，组长一直是单身啊。”
梁楚生听完僵了僵，拿着鼠标的手不自觉握紧了。
“你听谁说的？”梁楚生抬头看着宋道成，淡淡地说，“我不是单身。”
宋道成笑笑：“也不意外。”
“所以……”
“不影响我想追你啊。”宋道成说，“对了，晚上跟我去见个客户。”
“我？”梁楚生指着自己问，“公司安排吗？”
“当然。”宋道成说，“一码归一码。”
梁楚生笑笑没说话，心说，信你个鬼。
也没办法拒绝，到时候看情况，不妙就跑。
正要准备走了，宋道成瞥了一眼梁楚生的脖子，看到上面贴着的白色药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结果晚上梁楚生跟着宋道成到了地方，竟意外地碰见了关明鹤。
宋道成站在梁楚生身侧，一同看去，关明鹤穿着正装，看上去意气风发。
他站在大堂上，梁楚生下意识想喊他，可他突然被一个女人拉走了。
宋道成凑近了说：“刚刚那个，是你表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