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青下意识死命挣扎, 沈观知绑得很紧,也不知道是什么结,他半天松不开一点。“沈观知, 有话好好说,绑人多不礼貌啊。”
“礼貌?”沈观知几乎是立马嗤笑出声,抓着赵牧青的衣领把人推到床上,两个人仅有一线之隔,“你当着我的面跳下去的时候,想过礼貌吗?”
赵牧青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反驳,但他还是在床上勉强挪了挪身体, 尽量避开沈观知压下来的那一片阴影,并且强撑体面地胡说八道:“那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以前的事还计较来计较去的,你就忘了不行?”
“不可能, ”沈观知的视线仿佛要将赵牧青凿穿,“赵牧青,永远不可能。”
赵牧青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想来他今晚多半难逃一劫, 既然躲不过还不如躺平。反正按照他俩现在的位置, 赵牧青猜测自己应该不需要什么动作。“那算了, 你来吧。”
反正自己被下药那会用手指弄过, 换成他老二应该也没那么大差别, 赵牧青闭上眼睛想。
下一秒,他听到纽扣崩开的声音。
……
外面天光大亮,赵牧青躺在床上, 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头。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大错特错,老二跟手指天差地别, 神志不清之余他差点以为自己马上要去世。
沈观知比他想象中还喜欢咬人,赵牧青的耳垂,锁骨,大腿内侧甚至臀部都能看见深色的齿痕。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似乎还能摸到上面的痕迹。
耳夹被摘了下来,随手放在床头。赵牧青依稀记得昨晚衣物被胡乱地扔在地面,衬衫甚至直接被沈观知扯破,现在房间里倒是一副很整齐的模样。
他身上仅仅戴着那条装有定位器的钻石项链。赵牧青下意识摸了摸,猛然想起自己工作日没有回工作室,沈观知定然知道,然而他一摸手机,没有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赵牧青这才想起来查邮箱里的日程表,模特的工作很灵活,没有安排的时间都可以自由行动。
日程显示空空荡荡,赵牧青就很悠闲地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一件高领的衬衫,遮住脖颈附近一圈红痕。
吹干头发,赵牧青放在床边的手机蓦然振动两下,他下意识拿起来查看,果然是沈观知的消息:[身体还好吗。]
赵牧青立马发过去:[很不好]
沈观知:[哪里不舒服?]
[我回来看你。]
赵牧青吓得从床上弹起来:[我忽然又全好了]
沈观知没打算追究他的胡话,而是发了一条语音信息,告诉他下午有空来一趟会议室,有新的工作安排要谈。
赵牧青确认自己耳朵上的齿痕消下来,这才坐上司机的车前往工作室。到达位置的时候,沈观知已经等在那里,厉书桥则用打量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一副很想八卦的模样。
“过来坐,”沈观知放下自己手中的文件,“S'hine品牌方想邀请你作为新品代言人,出席相关的线下商业活动。”
“真的?”赵牧青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销声匿迹这么长时间,刚回到工作室就能接到新工作?
“我不是带你去桃屿参加过一个线下活动吗,就是他们集团旗下的奢侈品牌,最近打算推出一款男士箱包。”厉书桥在边上解释。
“S'hine的负责人线上与我联系,确认过这次合作,”沈观知冷着一张脸,“他希望与你亲自见一面。”
“什么时候?”
沈观知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还有半小时。不需要紧张,只是很日常的会面。”
有沈观知这句话,赵牧青才放心许多。他刚松一口气,厉书桥就接着谈起下一个话题。
赵牧青在大众视野里消失一年多,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重新开始的好机会。然而因为结婚的事,他本人以及沈观知被抬上热搜,与此同时,被翻炒的还有赵牧青过往的黑料。
“工作方面不要出什么差错,网上的言论交给公关团队,你自己不乐意看就卸载微博,知道没有?”
赵牧青嘴上说着清楚明白,实际上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扫了一眼微博。他与沈观知的婚礼照片居然被发布到网上,底下网友纷纷评论:
[沈观知真是饿了,这人以前什么德行谁不知道,真当互联网没记忆啊]
[该不会消失一年多就去跟老板谈恋爱了吧,这不是资源咖石锤了吗]
“……”确实不应该看的。赵牧青能觉察到,身边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方才一路走到电梯口,就有不少员工在悄悄打量他。
在他们眼里,赵牧青不再是之前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而算是工作室的半个老板。
然而实际上,赵牧青比这些人的想象中要不堪许多,他与沈观知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电梯直达一楼,赵牧青刚踏出一步,一副熟悉的面孔就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视线。赵牧青下意识朝对方点头问好,却从来不知道来人的称呼:“您好,先生。”
“你还记得我。”男人冁然一笑,“我邀请你跳过一支舞。”
“我记得。”
“你应该听说过了,我邀请你成为我们品牌的新品代言人,这次来是特地跟你见面。”男人友好地朝赵牧青伸手,“新婚快乐。”
赵牧青道过谢,对方很快邀请他在公司附近的西餐厅里用餐。这家餐厅赵牧青还有印象,宋黎君在这里请他吃过一顿。
“很漂亮的绿钻。”用餐的时候,男人注意到赵牧青手上的婚戒。
赵牧青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钻石:“您懂钻石吗?”
“我们集团旗下也有涉及这个领域的公司,偶尔会有合作,所以懂一点,”男人视线在钻石上停留片刻,“绿钻特别稀有,我听说国内拍卖记录很少,价格恐怕不是一般昂贵。”
赵牧青也没忍住观察起自己的钻戒,原来这么珍贵吗?沈观知还真舍得。
但这又是为什么。沈观知爱他吗?爱他为什么要威胁他,逼迫他?赵牧青不愿意相信这是爱。
对方简单向赵牧青了解过情况,大致上没有什么问题。男人表示自己第一眼见赵牧青,就被对方的气质所吸引,是很纯粹的欣赏。
时间接近傍晚,赵牧青离开餐厅,目送男人上车离开。
还没等他往另一个方向离开,身后顿时有人抓住他的手腕,硬是把他扯进附近的阴暗巷陌里。
赵牧青正要给对方一记重重的肘击,身后人却先吻在他的颈侧:“是我。”
“你以为我不会打你啊?”赵牧青嫌弃地歪了歪脖颈。
“聊了什么?”沈观知显然没兴趣跟赵牧青耍嘴皮子,选择直奔主题。
“还能聊什么,”赵牧青无语,“当然是工作啊。”
沈观知没再出声,显然他对这位曾经邀请自己先生跳舞的人很是不满。
他的手伸进赵牧青的衣摆里,后者连忙往边上一个闪身,企图甩脱沈观知:“这还是在外面,别乱来啊。”
“不要紧张,”沈观知的手仍然在自顾自地动作,“送你一件小礼物,想它套在哪里。”
“什么啊,什么套?”赵牧青听得一头雾水。
“胸,腰,”沈观知一边掌心下滑,停在赵牧青的臀上,“或者这里。”
赵牧青一点也不想选,但见沈观知这副不得到答案就不打算松手的态势,他还是勉强做了选择:“腰,腰吧。”
凉意从赵牧青的腰上蔓延开来,沈观知很快收回手,转而去碰他的侧脸:“没有我的同意,不要取下来。”
赵牧青其实也不想在外面莫名其妙掀开自己的衣摆,然而他实在很好奇沈观知到底给他套上了什么,这才大大方方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腰。
沈观知给他戴上的是一条腰链,肚脐眼的位置垂下来一颗宝石,旁边有类似锁的装饰物。
他勉强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仔细看,发现装饰上刻着沈观知的名字缩写。
“……”把他当狗吗,还要留着个牌子写丈夫的名字?
“洗澡总能摘吧,工作也有收腰的衣服,不太方便啊。”赵牧青尝试说服,腰链的存在感太强,他属实不太习惯。
“提前告诉我,会同意。”沈观知隔着衣物,抚摸在腰链垂下来的宝石上,“我会经常检查。”
以为自己是老师,检查小学生作业?赵牧青很是不满,但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做的时候不能摘。”末了沈观知又补充一句。
“我没说要跟你做。”赵牧青差点要翻白眼。
“明晚十点前到卧室。”沈观知就好似听不懂对方的话似的,冷冰冰地下完命令就自顾自地从巷子口离开。
赵牧青回想起昨晚,那种仿佛连灵魂都在被撕扯的经历,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老二这么大有什么用?苦都全让他给受了。
赵牧青将腰链摘下来,放进自己衣袋里。
凭什么就他拿沈观知没办法?
他倒要试试,沈观知拿自己不听话的丈夫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