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又有大事发生了。

  总理人的票选落幕, 前期处于绝对劣势的皇女党后来居上,弯道超车,在最后的几天里, 竟是高出Mars家族两万多的票数。

  肖敏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办公桌上签属视频会议的文件, 听说胜利的喜讯, 自然是喜上眉梢。

  这都要得益于最后关头对魏氏财阀的“揭露”。

  说起来,点子是季楹出的,险是季楹拿命冒的, 最终能收获完全利于自己的结果, 肖敏就知道她在生死关头拉那位omega一把,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季楹改装的仿真小鸟摄像头, 把omega被关入铁塔,塔外还启了自毁装置,又是放毒气, 又是纵火烧的全部过程录了下来。

  画面数据全部保存, 在季楹脱险后,亲自传给了肖敏。

  当然,他这是一场豪赌,本来就做好了赌不赢、赔上一条命的准备,而如果他回不来,这监控数据也会传给皇女殿下的, 只不过不是季楹亲自操作而已。

  如今他在赌局中存活下来,就不假手于人, 亲自来做了。

  皇女殿下拿到魏氏的确凿“罪证”之后, 第一时间向港城最高机关发起举报和抗议,同时视频数据也多方上传到网络上, 引得群众围观,民怨沸腾。

  港城民众在网上自发掀起了一阵抗议和声讨的浪潮。

  魏氏财阀的名声臭了,而它刚刚与中心地带里Mars家族的旁支缔结婚约,所有人都知道,魏氏财阀是Mars的人了。

  所以Mars的名声也遭重创,至少在港城是暂时没有人买账了。

  几天之间,原本远远落后的皇女党的支持率爆炸式攀升。

  肖敏可对这个结果太满意了,在和季楹通电话时,她说:“Mars在港城票选落败,周里这个‘代表’肯定是当不成了,华轻枫不撤他,华树也要撤他。”

  华树正是当下一代Mars家族的当家人,华轻枫的父亲。

  虽说华轻枫有着超越同龄人,甚至是上一辈人的优秀,早早当起了家族党派的栋梁,可华树仍然是家族党派的一把手。

  “而咱们这边呢,也得准备一位‘代表’,适时顶上去了。”

  周里撤职,但他在港城党派代表的位置不会撤,仍然需要有人坐,皇女党作为票选赢家,自然由赢家内部选任。

  按理说肖敏手下人是不少,随便选派一个任职即可,但她似乎并未做这方面筹备。

  而通话时的语气,季楹也听明白了,皇女殿下是想让他顶上这个位置。“殿下,我恐怕这不合规矩。”

  “我顶多做过商人,哪接触过您们政治的圈子,不必我自惭形秽,港城其他民众也会说闲话的。”omega在电话那头,试图婉拒。

  皇女却道:“政商不分家,合适的位置能者居之,大家只会认同和支持的。”

  “不过呢,倒也不用季先生这么快下决定,你可以充分地考虑一些时间,考虑完了再给答复。”

  肖敏话说得虽然留有余地,可是稍微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季楹哪有什么拒绝的余地,人家让你“充分地考虑一些时间”,是听你有婉拒的意思,让你多思量思量自己的处境,别做不听话的傻事。

  这通电话挂断,季楹返回病房。

  牧防还不能出院,而在alpha能够出院之前,他当然是要一直守着的,刚才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中心地带的号码,季楹知道只会是肖敏,便走出病房去接。

  他不想叫牧防听了担心。

  可这该担的心,到底都会担,alpha那么敏锐,专门出去接的电话,代表什么意味再明显不过。

  他也知道季楹是不希望他想太多,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可事关季楹,要他怎么把这定义为“想太多”。

  “...是肖敏吗?”alpha再度醒来后,体力恢复了些,季楹便把获救的前因后果都与他说了。

  那也就是说这位皇女殿下,现在和季楹所代表的SWORD走得挺近。

  这通重要的电话,也十有八九是她打过来的。

  没办法,对象太聪明,想瞒也瞒不过去,omega便也不费这个心了,与人和盘托出。

  反正他和牧防之间,现在几乎已经是没有秘密的状态。

  “皇女政党在港城的代表?”现在牧防已经可以自主地坐起来了,偶尔还能下床活动一下。

  因为是急产,他又是骨盆相对较窄较硬的alpha,生产中□□有一定程度的撕裂,在痊愈之前,只能做些幅度较小的活动。

  牧防是靠坐床头跟季楹聊天的,一听皇女的这般计划,自是满心都是季楹的处境,以及做与不做这代表的利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认为自己可以完全的信任你么?”

  肖敏和季楹才认识几天呀,身为一个党派的首领,天然就是该多疑的,怎么可能这般满心信任一个陌生人?

  倒搞得很天真似的。

  季楹淡淡地摇头,语气轻柔:“不,她是要推我与华轻枫正面对决。她大抵是知道,如果面对的是华轻枫,那她绝对就能信任我。”

  这算是季楹第一次在牧防面前正式提到华轻枫的名字。

  虽然话说得有些云里雾里,牧防想再多问一句,不过omega看出了他的想法,先发制人:“这个人的事,我早晚都要跟你说的,尤其以后你是要留在我身边的,我就更不会对你隐瞒。”

  “只是,多少说来话长,等你彻底好起来,咱们找个时间慢慢说。”也算一种仪式感。

  于季楹而言,对牧防交换华轻枫的信息,像是某种重要的新旧交替,也确实值得一个郑重的仪式。

  牧防也无二话,正要点头,却听得病床床头旁边,响起一阵娇嫩纤细的哭声。

  是小娃娃醒了!

  回头看去,刚才还沉浸梦乡的小姑娘果然醒了。几天过去,小东西的各项身体指标已经达标,不需要再住保温箱,所以被送回了爸爸“妈妈”身边。

  季楹订了一张粉嫩简约的婴儿摇篮,童话里一比一复刻的那种,就放在牧防病床的旁边,跟“妈妈”待在一起,也方便喂奶,以及缓解alpha生产后下不了床,与女儿活生生分隔两地好多天的思念之情。

  牧防也挺着魔的,毕竟是自己生的,小家伙一回到身边,第一天简直是时时刻刻盯着,现在好些了,但也搁一个半个钟头的也要看一次。

  自己的危险行为害得她成了早产儿,牧防心里始终感觉亏欠,这也跟亏欠之感有关。

  好在她已经比刚住进保温箱的时候结实了许多,小脸也张开不少,漂亮标致的五官更明显了,皮肤也雪白雪白的,简直是个洋娃娃。

  “她不像你哈,做不成黑珍珠。”季楹这般说道。

  alpha抱着女儿爱不释手,一边也跟季楹解释:“倒也不算遗传你,应该说我是遗传的例外,我的肤色是返祖,像我外婆。”对于孩子到底遗传谁的更多,父母们好像总难免有种微妙的胜负欲...

  现在小娃娃哭了,一看就是饿哭的,该是喂奶的时候了。

  没错,季楹这些天最常给牧防喂食的鱼汤,就是戴安娜说最有利于下奶的,还有黄豆炖猪蹄,把alpha本就饱满的胸部伺候得奶水充足,小姑娘吃都吃不完。

  现在牧防把孩子从摇篮里抱出来,抱在自己身前,掀开上衣,哄小家伙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