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放下筷子。

  他心情愉悦的推了推倒在桌子上的女孩。

  “花英酱,你明明对我那么有警惕心,为什么还敢吃我做的东西呢?”

  如果早川花英知道,她只会回答,她脑抽了。

  波本用的是她冰箱里的食材,做饭的过程虽然她没全程盯着,但两个碗都是她洗的。

  她亲眼看见波本把面条分别盛进两个碗里没有做任何手脚。

  两碗面条也是随意的摆在餐桌。

  这种情况她怎么会想到里面下了药?

  而且,波本吃了为什么没事?

  当然是他有抗药性。

  就像柯南的麻醉针,毛利小五郎一针就会立刻昏迷,琴酒却能清醒的给自己一枪。

  这就是抗药性的差距。

  波本被美国那边的组织扔进训练营后,首先就是和琴酒打了一架。

  当时他是训练营里年纪最小的孩子,琴酒比他大三岁,因为同龄人都两两组队,琴酒打的太凶成为了被剩下的那个。

  对练需要搭档,琴酒没有搭档,只能和成年人练。他下手特别黑,组织里的成年人二代们比不过他就投诉,说这就是个狼崽子。

  教官本来一直很愁,组织代号成员的子女,他一个都不能惹,但他总不能

  让琴酒对着空气训练吧?

  波本来的正好,犹如打瞌睡就来枕头,教官立刻把琴酒的训练对手从成年人换成了小孩子。

  两个小孩对练,难道不是正好?

  一开始琴酒只想把波本给打趴下,然后他好继续和大人们那边对练,没想到这小子韧性极强。

  打输了也不认输,死不放弃,比那些大人都抗揍。

  就这样,两人越打感情越深,到后来他们一起对付那些不怀好意找茬的大人。

  波本古铜色的手背轻触女孩的脸颊,柔软又温热,他一把把人抱起扔在了床上。

  他像拆礼物一样,一个纽扣一个纽扣揭开女孩的衣服。

  露出很可爱的白色蕾丝内衣。

  “花英酱。”

  金发青年覆盖在女孩的上方缱绻的轻摩唇瓣。

  看着沉睡的女孩,波本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早川花英第二天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疼的厉害,仿佛被拆了一样。

  她不傻,从身体的状况一下子就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

  早川花英气愤的坐起身,身上的被子因她的动作滑落,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点点红痕,比上次还要过分。

  因为坐起来的动作,早川花英感受到一阵异样。

  等等,不会吧!

  早川花英冷漠着脸抽了一张纸巾,他怎么敢?!

  他难道不怕她收集他的精–液报警吗?!

  还是他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早川花英非常冷静的用一块毛巾清理了身体,忍住想要立刻洗澡的欲望,先是给波洛咖啡厅去了通电话,表示今天要请假。

  然后穿好衣服,她去了医院。

  血液检验,也不知道一晚上迷药成分有没有代谢干净,然后就是……强-奸鉴定。

  医生同情的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漂亮女孩,“要我帮你报警吗?”

  早川花英摇头:“警察抓不住他的。”

  医生眼里的同情跟盛了。

  处–女膜撕裂,对方做的时候根本就不在意会不会留下精–液,从精–液量还有受伤程度来看,那个人做了很多次。

  不报警,很可能又是什么嚣张的二代吧。这种情况哪怕拿了伤情鉴定,对方有钱有势,只要和警局打好关系,也没办法还公道。

  甚至更有甚者,没准会被倒打一耙,说小姑娘不过是想讹诈。

  早川花英很冷静。

  她不得不冷静,是她疏忽大意,明明之前都发生过那种事(她之前没证据证明是波本还只是猜测,现在看来就是这个人渣),她怎么还能大意吃下波本做的东西。

  回家后,早川花英狠狠洗了一个小时的澡。

  水汽弥漫在出租屋小小的浴室内,点点红痕沿着女孩光滑圆润的肩膀,锁骨向下,腰侧和大腿有着深深的指痕。

  吃下紧急避孕药,早川花英冷着脸开始分析她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首先,她不确定波本会不会自此之后放过她。

  她猜不会。

  如果波本再来强迫她做这种事,她该怎么办?

  第一次是直接手刀偷袭,在武力值还有体能上,她天然不如波本,简单来说,她打不过他。

  第二次是用药。

  下一次会怎么样?

  她要直接动刀子吗?

  那太傻了。

  不会成功的。

  她到底要怎么面对波本?

  还没等早川花英想清楚,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寂静的房间里,早川花英下意识看向她放在桌子上的钥匙。

  她租的这个房子只有这一把钥匙吧。

  这时候传来钥匙转动开门的声音就太恐怖了。

  门被她反锁了。

  就算外面的人有钥匙也打不开。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只听一声消音的枪响,“砰”的一声,早川花英混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家的门被打开了。

  看起来非常恐怖的金发青年笑容满面的低头研究着被他用消音手-枪打开的门锁。

  “花英酱,你家的门锁坏了呢。”

  早川花英平静的转过头,一双眼睛黝黑,搭配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就像一个女鬼。

  还是个艳鬼。

  波本眼睛一亮,这个样子的花英酱他更喜欢了。

  他讨厌那种生机勃勃的样子,明明就应该和他一起下地狱的嘛。

  “你来干什么?”早川花英声音冷漠的问。

  波本倒是兴致昂扬,“当然是来给花英酱送吃的来了。昨天花英酱那么辛苦,今天可得好好补补。”

  早川花英嗤笑,“你以为我还敢吃你拿来的东西?我对你的信任已经被你亲手打破了。”

  “打破就打破呗。”

  金发青年无所谓的说,“花英酱,我也是为你好。都说第一次很痛的,上次你那里那么小,我又没带东西,就放过了你。昨天总算准备好了。”

  “瞧,你全程睡过去,根本不会感觉到痛。”

  早川花英:“……”

  这是哪门子歪理邪说?

  她难道还要谢谢他吗?

  仿佛知道她所想一般,金发青年非常不要脸的说,“不用感谢我哦,因为我也爽到了。”

  而且超级爽,怪不得琴酒空闲的时候就喜欢找女人约会。

  波本轻车熟路的去卧室书桌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然后冲早川花英招手,“来,把头发吹干吧,湿漉漉的多不舒服。”

  早川花英冷漠的看着波本的动作。

  他完全都没问她吹风机在哪,却轻松直接就找到了,可见这人早就把她家所有物品的放置地点都摸了个清楚。

  早川花英没动。

  波本耸了耸肩,把吹风机放下。

  他走到女孩的面前,笑容特别灿烂,“花英酱,我好像更爱你了。”

  他捻起女孩一缕湿漉漉的黑发,落下一枚亲吻,“我会好好‘爱’你的,嗯,疼爱。”

  就像抱会一语双关到发生性关系一样,波本的这个“爱”明显更多是具有引申意义的动词。

  蓝灰色眼睛的金发青年目光冰冷,就像冷血的蛇,一旦缠住猎物必会死死不放。

  早川花英混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怎么办?

  她要回横滨吗?

  如果求助中也的话,她到时候拿什么来偿还中也?

  真要是求中也的话,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港口黑手党那个漩涡了。

  她不会去求中也。

  最重要的是,她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早川花英深吸一口气,她决定了,原著降谷零的恋人是国家,那黑波本的恋人没准就是组织,她要干死这个组织,然后把波本给送进监狱去。

  和港口黑手党那个漩涡比,她就当被波本这只恶犬咬了,未来也许会被咬更多口,但那又怎么样?

  星星点点的光芒重新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汇聚,波本不爽的发现,那里似乎又有星火点燃。

  为什么不放弃呢?

  他心不在焉的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他是金发,金色的头发在日本基本上就意味着外国人。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妈妈,见到宫野艾莲娜的第一眼,他以为那个就是他的妈妈。

  小孩子就是那么傻,只因为她是他在家附近看见的除了他,唯一一个金发的女人了,她不是他的妈妈还有谁呢?

  结果接触下来,他发现,原来她真不是他的妈妈。她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

  但她真的好温柔。

  她会给他包扎伤口,会教他骑自行车,会教他读书,会给他讲道理。

  所以在听说她要离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偷偷跟上去了。

  反正他的爸爸也不管他,他要跟着“妈妈”走。

  结果,被组织抓住,宫野艾莲娜求情,那个组织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放过他一马。

  “组织训练营里的孩子虽然比他大不少,但他可以进去试试。”

  因为宫野艾莲娜要忙于药物研究,无时间陪伴他,那个组织的教官还送给他一只宠物。

  那是一只小鸟,双手托起来不过年幼时候他掌心大。

  因为怕飞走所以剪了飞羽,他至今还记得那双黑豆一样的眸子,那只见到他的时候会兴奋的朝他跑过来,然后叽叽喳喳叫的小鸟。

  他养了半年,然后训练营的教官让他亲手杀掉那只小鸟。

  “杀了它,然后吃了它。”

  这对年幼的他来说是巨大的精神冲击。

  那是宠物怎么能杀掉?

  然而组织的教官轻描淡写的告诉他,要么他死,要么那只鸟死。

  那只鸟死了后,他被要求养了第二只。

  他想把第二只放飞,然后才发现第二只也被剪了飞羽。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第一只鸟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意味着那只鸟再也没办法飞向天空。

  他养了很多鸟也亲手杀掉很多鸟,从杀鸟再到杀人,身在异国他乡的他无处可逃。

  琴酒少年的时候嘲笑他太脆弱。

  “你往无用的东西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了。那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琴酒身体力行的实践着当年他说过的话,他从来不在无用的东西上浪费感情。

  他不会去记死去人的脸和身份,反正都死了,难道还能从地狱里爬出来?

  如果真那样那就太有意思了,既然他能杀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对待床伴也是。

  他下了床后基本上不记得床伴的脸,及时行乐被他贯彻了个彻底。

  琴酒第一次开荤后,就拉他去玩。

  当时看见和宫野艾莲娜一样的金发美女他只想吐。

  组织不养闲人。

  尤其是他们这种没身份没背景的。

  代号成员的孩子基本上是组织培养的第一梯队。

  因为在组织看来,他们的忠诚度会更高。

  像他和琴酒从外面像野狗一样捡回来的,就只能靠自己厮杀了。

  琴酒从默默无名爬到现在行动组老大的位置杀人无数,遇见过数不清的危险。

  他也一样。

  他和琴酒是最默契的搭档。

  后来他懒得再去杀人,专心搞钱,琴酒就找了个名叫伏特加的代号成员当助手。

  不得不说,因为少年长时间的相伴,比他大三岁的琴酒对他影响颇深。(琴酒:你的变态是天生的,别什么都扣我身上)

  “花英酱在想什么?”

  为什么眼睛又亮了呢?

  明明是那样平凡的普通女孩子,不像组织里那些经历过血的洗礼的女人,遭受到迷–奸,这么大的打击居然这么快就能立刻振作的吗?

  他倒是有点好奇了。

  “我在想你昨天说的,我想问你什么都可以。”

  波本想了想,“啊”了一声,他昨天确实说过这个。

  “不过,花英酱,你跟着琴酒干嘛?”

  早川花英不答反问:“你和琴酒关系很好?我记得你说你住在这栋公寓……你和琴酒住一起?”

  “啊,是呢,怎么了?”

  波本不怎么在意的说。

  早川花英盯着金发青年良久,诡异的一笑,“当然是我喜欢他。”

  波本皱眉:“什么?”

  早川花英拿起手机,“你瞧,这是琴酒的号码吧?”

  波本扫了一眼,自然认出那是琴酒非任务的手机号。

  他和床伴联络,和人约会基本上都是用这个号码。

  “你怎么会有琴酒号码?”

  波本是真的不淡定了。

  他记得早川花英刚从横滨出来一周吧?

  琴酒没去过横滨,他们之间应该毫无交集。

  “是他主动给我的哦。”

  早川花英笑了,黑黢黢的眼睛,海藻一般的黑发黏贴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嘴唇红润就像一只女妖,专门引诱人走向黑暗和死亡。

  波本:“……”

  波本有些烦躁的撸了撸头发。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

  他之前还吐槽琴酒怎么来日本后修身养性了,是因为没有符合他审美的美人吗?结果好么,和他看到一起了。

  “你跟踪他是因为……?”

  早川花英很痛快的点头,“明明是他主动问我要的联络方式,结果好几天连个声都没有,我就想休息日看看他都在干什么。”

  波本:“…………”琴酒自然是拿着他调查出来的东西去威胁恐吓人去了。

  “就因为这个?”波本不信。

  早川花英皮笑肉不笑,“还能因为什么?”

  波本皱眉,“你喜欢他什么?他女伴很多的好吧?”

  早川花英想了想,“他很帅啊。那头银色的长发就很漂亮,像月光。”

  “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我第一次见他的场景非常浪漫。golden hour,金色年华,我和他相遇就是一场金色年华。”

  哗啦一声,波本手中的玻璃杯碎了。

  他不在意的把手中的碎片扔到一旁的垃圾箱里。

  蓝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冰冷。

  “哦?那我可真要仔仔细细的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