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酒店是吗?好, 我们现在就去!”

  降谷零觉得自己快气疯了。

  他松开早川花英后,拽着女孩的手腕就往白色马自达上走。

  早川花英被拽的一个踉跄,但她没有吭声。

  “……”

  她好像……确实说错话了。

  她刚刚就是脑抽。

  好吧, 刚刚降谷零说起羽生龙之介后台后,就没再说了。

  太长时间的沉默让她不自觉就又按照自己身为横滨人的思路。

  不去麻烦别人, 想要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交换。

  所以, 她下意识就问降谷零是不是要去酒店。

  如果睡一睡就可以告诉她真相的话, 如果对象是降谷零的话,她觉得她可以接受。

  那个夜晚,身体被翻来覆去的折腾, 被进入时从未有过的疼痛和胀感过去后,是汹涌在身体内生理性的快感。

  她虽然不知道降谷零是什么感觉, 应该是挺享受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翻来覆去, 正面后面的折腾她那么久。

  早川花英被塞进车里后, 白色马自达粗暴的转向往酒店狂飙。

  等她被一路无话的连带着酒店提供的睡袍一起推进浴室时, 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在眼前重重关闭的浴室门,

  “…………”

  呃……降谷零是气狠了?

  气成这样的话, 总觉得一会儿要发生什么的话, 她会很惨吧?

  那天她自愿的都因为尺寸不合导致她被做的哭了过去, 而且她越哭, 他就越用力, 动作一点迟疑都没有……希望过会儿真发生什么的时候, 他能记得带套。

  早川花英无所谓的打开热水, 把好几

  天没有洗澡的自己清洗干净。

  擂钵街那个地方, 确实没办法好好洗澡。

  也亏得中也和她说话的时候没嫌弃她,还有……她身上那么脏降谷零刚刚居然抱的下去。

  酒店提供的白色睡袍是那种珊瑚绒材质的。

  早川花英洗过澡之后, 就把那件长袖睡袍穿在了身上。腰带简单的系了下,就推门出去了。

  饱含水分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白色的睡袍上,早川花英素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环视目之所及的地方。

  好吧,她还以为,降谷零气的那么狠,会直接等在浴室门口,等她出来就直接把她往床上拉。

  在浴室门口站了几秒,见没人出现,早川花英开始在套房内转悠。

  她住的那间没人。

  降谷零住的那间……也没人?

  ???

  降谷零这是……把她推进浴室后,自己走了?

  “……”

  去买套去了吗?

  好像确实有这种可能性,想通了这个后,早川花英随意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无聊的就开始调频道。

  新闻频道里,一个内务省的大人物在参加会议的时候被公安当场带走,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上纷纷猜测,这位高官到底犯了什么事,会被这么不顾面子的带走。

  “……”

  这条新闻一晃而过,紧接就是各地报道。从水果季节性减产再到金秋十月正好是温泉季,再到一部风靡整个日本的漫画带来了神社打卡热等等。

  早川花英无聊的调着频道,正常来说,酒店就是发生关系的高发地点,买套也不用这么久吧?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只听“咔哒”一声,酒店的大门被打开。

  刚刚不知道去哪里的金发青年推着个行李箱就进来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头发虽然不再滴水,但还是湿漉漉的女孩许久,叹了口气。

  她还小,他不能和她生气。

  降谷零先是去拿了个吹风机,然后宽肩长腿的走到沙发这里,对早川花英招手:“过来,吹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生过关系但原因,现在再看降谷零那充满肌肉的身体,早川花英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哪怕降谷零现在穿着衬衫,肌肉线条隆起的轮廓总让她有种这人随时会脱光的错觉。

  “……”

  早川花英慢吞吞的磨蹭过去。

  降谷零不知道早川花英所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现在怕了?刚刚问我那句‘是要去酒店吗’的勇气呢?”

  也没等早川花英回答,降谷零按下吹风机的开关熟练的开始吹头发。

  酒店套房内,很长时间都只有吹风机的嗡嗡声。

  之前和降谷零相处时也有这样的沉默,但那时候早川花英一点都不觉得这种沉默尴尬,反而有一种无言默契的温馨。

  但现在……可能是因为知道沉默的原因是降谷零气狠了,懒得和她说话,看着这样这样生气的降谷零不知道怎么的,早川花英有几分愧疚。

  又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呃……对不起?”

  女孩的声音细微又柔软,轻的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下几不可闻。

  降谷零吹头发的手一顿。

  他垂眸看着虽然眼神不安,忐忑,但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的女孩,只留下长长的叹息。

  “花英,你不用道歉。”

  降谷零垂眸继续细细的吹头发,一直到早川花英那头及腰的长发被吹的蓬松发热,才关掉吵闹的吹风机。

  把吹风机仍在一旁的茶几上,他坐在沙发看着只穿着白色珊瑚绒睡袍的女孩,这次没有任何欲望,他只想好好和早川谈谈。

  “是我过去太想当然了。”

  “我以为,不管怎么样,花英对我还是有好感的,不然你不会放任我亲吻你,不是吗?”

  他们的亲吻从山中旅馆那次蜻蜓点水开始。

  那次是他强迫的。

  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

  琴酒已经去往长野,one生死未知,他在暴雨中飙车到山中旅馆,只想通知two,让他赶紧跑。

  他不能泄露他公安警察的身份,他把自己伪装成波本,伪装成一个和警察玩死亡游戏的组织变态代号成员。

  他没想到的是,早川在猜到two是警察后会拦截他。

  他看着暴雨中的女孩久久无言,他和早川就two逃跑这件事谈判,他看着早川眸光闪亮。

  他那段时间一直控制着早川,吓唬她,不让她接任务。早川一直在找出路,他放走two就是她绝佳的出路。

  在早川眼里,他就是组织变态的代号成员,如果能让琴酒怀疑他是叛徒,直接把他杀了那她就自由了。

  至于她押送two回东京的任务失败这件事她不在乎,被琴酒罚就罚,只要能极限一换一,让琴酒把他除掉了,她就赢了。

  这是早川当时的想法。

  这种宁可极限一换一也要灭掉一个组织极恶之徒,换自己永无后患的决绝和狠意是他沦陷和心动的开始。

  他的心动不是因为她拦住他不让他追击two,而是那份决绝和狠意。

  早川就是那样一个人啊,他为什么把他最初心动的原因给忘记和忽略了呢?

  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早川对自己特别狠。

  所以,后面摩天轮她才会主动亲吻他,明明没有什么经验和技巧,却让他无法自拔。

  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就那样被他深入而又热烈的亲吻,那种情况哪个男人不会意乱情迷呢?

  然而,那不过是早川为了套取情报的手段罢了。

  是他太过沉迷,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再之后,早川因为协助库拉索盗取卧底名单,巨大的愧疚感压的精神崩溃,那次亲吻,她完全是破罐子破摔,随便他了。

  降谷零忍不住自嘲,“我以为是因为我以结婚为前提的追求打动了早川,早川才放任我的亲吻,真正的原因不过是……早川你反正不想活了,就随便我做什么了?是不是那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不管是谁,你都会随便他们怎么对你?!”

  想到这种可能性,降谷零就恨不得破坏点什么。

  “是不是谁能给你答案,你都可以把自己交给他?!早川,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

  早川花英:“…………”

  当然不是。

  当然不是谁亲她都可以。

  如果是那样,她早就答应琴酒不就好了?

  还能顺便利用琴酒。(虽然她可能玩不过那个危险的男人)

  “不是。”

  看着盛怒的金发青年,早川花英面容平静的重复,“不是。”

  降谷零蓝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说出不是的女孩,他问:“不是什么?”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半晌说:“因为你是降谷零,所以你可以。别人,其他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降谷零盯着说出这句话的女孩,只觉得荒谬。

  一股他从来没想过的巨大悲哀席卷上了他的心头。

  他轻声问:“因为我是降谷零?”

  早川花英:“…………”

  呃,她又哪里说错了?

  降谷零悲伤的看着他喜欢的女孩:“花英,你口中所说的降谷零……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