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青松还真是不忘初心, 要知道,当初在训练基地,她选他们兄妹当助手的时候, 福山青松就是这个理由。

  鉴于这个世界独特的怪盗风潮,对“小偷”这种职业自豪感, 早川花英不理解, 但尊重。希望福山兄妹能像怪盗基德一样有操守, 否则她未来很可能要去局子看这两兄妹了。

  蹩脚小偷,被抓进局子的概率,太高了好吧。

  福山茉莉用下巴指了指老板娘方向, “她怎么办?”

  “我会找好理由的。”早川花英和福山兄妹对这次事件统一口径,“虽然你们什么也没问, 但……瞒着你们也不太好。我和波本达成了合作,这次two跑了, 好吧, 我知道你们是怀疑波本故意放走的。怎么说呢, 你们之前也看见了,波本和two关系非常微妙, 是的, 他们认识。”

  “波本挺欣赏two的, 他得到消息, 如果two到东京, two会没命。所以他想给two一个逃跑的机会。如果two能逃过他的追捕, 那two命不该绝;如果two被他追上, 他会杀了two, 完成组织任务。”

  “但现在事实是,我们都看见了, 波本翻车了,two跑了。”

  福山青松不满的说,“波本翻车,请代号成员自己负起责任好吗!”

  早川花英摇头,“那时候我们全部跑不了。琴酒会质问我们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波本和那位two打哑谜,为什么不去把人追回来。福山,我们几个人,都没有行动。”

  福山兄妹无语,确实是这样,当时他们都傻眼了。而且看见早川妹妹追着波本出去……好吧,就是因为外面雨太大,他们两个又犯懒,根本不想出去追啊!

  “那……就算用波本的理由,我们也没动啊。”福山茉莉不理解,这样他们同样没去追人,这理由能行?

  “区别在于two是我们放跑的,还是他自己跑的。”

  整件事前后看似没有区别,其实最核心的点,才是决定一切的定性。

  two如果是他们放跑的,那你们是否知道two的真实身份?你们是不是警察的卧底,同伙?

  不知道?组织才不信,你们肯定知道,否则怎么会放跑他!他们将陷入无穷的无法自证的境地。

  而two自己跑的,那他们就完全站在懵逼无知的立场了。

  他为啥跑啊,我们不知道啊。

  后者虽然也会让他们被琴酒惩罚,但性质完全不一样。

  早川花英简单解释了两者的区别,福山青松打了个冷颤,“琴酒的审讯,我才不要。好吧,就这样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福山兄妹不傻,两种情况他们都要因two逃跑而受罚,但程度绝对不一样。

  “放心,早川妹妹!我们知道到时候该怎么说。就说当时我们都去二楼看凶杀案热闹去了,谁知道two会跑啊,明明说好一起回东京的。至于怕警察才逃跑什么的,都是我们的猜测。”

  早川花英微笑:“为了完善我们的证词,一起去看一看楼上案件的结尾吧。”

  *

  大哥,疑罪从有,你们要误杀多少人啊。

  one冷汗从额角滑落,明明天气已经入秋,他却被死亡威胁的冷汗直冒。

  怎么办?

  one的目光飞速的从四周划过,要不要用死亡机制试试,能不能逃跑?

  不,很有可能他还没逃跑成功,就先被死亡机制给弄死了。

  一定还有生机。

  琴酒愿意和他废话,就是最大的生机。

  他需要触到点上。

  快想,快想!

  one忽然想起琴酒问的那个名字……

  “松田阵平到底是谁?”

  one抬起头,目光灼灼的问。

  琴酒握着枪,眯了眯眼:“一个警察。”

  “警察?哪里的警察?不让我亲眼见见,我无法相信two酱就是他!”

  警方资料里,松田阵平早就殉职了,琴酒凭什么拿一个已经殉职的名字来质问他。

  这是破绽,也是突破口!

  见琴酒不说话,one用不甘心的语气说,“我们的仇人很多,谁知道是不是有人用谣言害我们!松田阵平既然是警察,那就一定有档案,也有任职单位。他在哪?他是不是two酱,我要死个明白。如果松田阵平不是two酱,那我死的未免太冤了!”

  在哪?

  警方档案显示在地狱呢。

  琴酒咬着烟,哼了一声,“警方档案里,那个警察已经死了。”

  one挑眉:“那你们凭什么认为,那个死了的人就是two酱。”

  他像抓住了破绽一样洋洋得意,“你们怎么回事?警方档案都说他死了,拿个死人来定我勾结条子,是在玩我吗!”

  “今年四月,你们在米花百货公司拆了一批炸||弹,改造后流通进了军火地下黑市?”琴酒问。

  这批炸||弹有什么问题吗?

  one脑中疯狂回忆当时的情况,two酱当时说什么来着?

  “怎么又是这种东西?哪来的神经病啊,早点抓进局子,送去死刑才是造福社会好吧。”

  满头卷毛满脸大胡子的two酱没好气的拆开炸||弹,“这玩意想拆不难,关键是恶心人,好多线其实都是陷阱。one,要注意,这根线不要动,正常程序,我们拆弹都是剪掉这条线,拆掉雷-管,实际上这根剪断就会‘砰!’,瞬间爆掉。”

  那张被墨镜和大胡子遮挡住的脸这时突然露出狡黠的笑,“不过嘛,我有一种方法,可以绕过陷阱。”

  one抬头,承认:“那次也是巧,我和two酱正好去米花百货吃饭,意外发现了大批量炸||弹,我们并不想被炸上天好吗?当然是拆掉拿走了。”

  one停顿了一下,略显激动的说:“大哥,不会这么巧吧。我们把那个拆了碍到你们事了!大哥,都过去快半年了,不会现在才追究吧!”

  那些炸||弹当然不是组织安装的,只不过,组织最近找到并吸纳了那位炸||弹制造者。

  那位神经兮兮的炸||弹制造者对这一年里扬名的军火改造专家很感兴趣。

  “哈哈哈,我还真想见见他们。究竟是谁那么天才,破解了我的艺术。我还以为唯一能做到这点的只有那个叫松田阵平的警察,嘻嘻嘻。”

  琴酒的枪口对准着one的额头,“那个炸||弹很难拆,制造者为了防止炸||弹被拆掉,在电雷-管上做了不少手脚,目前唯一能安全取出雷-管的只有那位名叫松田阵平的警察……还有你们。哼,这是巧合吗?”

  果然是因为这个!

  one立刻喊冤:“难道就因为我技术好,就把我认成已经殉职的倒霉鬼吗?大哥,你们这是在浪费人才!”

  这时,琴酒忽然摸了摸衣兜,趁着琴酒注意力转移到手机的瞬间,one再次视线飞快的扫过四周。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厂房,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伏特加一直在警戒四周。

  死亡机制总能制造出各种巧合,他要不要现在行动?趁机逃跑?距离他们不远处那根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钢梁就挺不错的,还有房梁和上面铺盖的钢板,都是好素材啊。

  雨水沿着废弃厂房顶部,淅淅沥沥的渗透下来,在地上汇聚成水洼。

  琴酒扫了眼简讯。

  【two跑了一一早川花英。】

  琴酒:“……”

  这是什么废物?三个人还看不住一个?

  而且……他刚查出这两个军火改造专家似乎有问题,人就……跑了?

  琴酒哼了一声,他从不相信巧合。

  琴酒扔给one一部手机,“打给你的搭档。”

  one盯着砸在他身上的手机没动,“two酱从不接陌生的电话。”

  琴酒挥手示意伏特加过来,“把他的东西拿过来。”

  one是因售卖危险物品被长野警察抓进拘留室的,琴酒把人带走的时候,顺便也把one在警局被没收的东西全部拿走。

  one拿起手机,没有多余的动作,给two酱去了电话。

  暴雨中,被浇的像只落水狗的two终于在路边等到了接应人。

  从东京来的公安虽然和零比慢了一步,现在也总算到了。

  two一身湿淋淋的坐在商务车后座,毛巾胡乱的盖在头顶。

  “长野现在什么情况?”

  风见裕也用手指推了推眼镜,“目前还没有坏消息传来。”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从two的口袋里传出,two掏出手机,看见联络人是one,下意识就要接。

  风见裕也连忙打断:“two先生,降谷先生吩咐,直到最终结果传来前,您不要接任何电话。”

  two瞬间就明了对方在顾虑什么。

  打电话的人不一定是one,就算是one,也有可能是被人逼着打,周围有人在窃听。

  有时候,不接远比接是更好的选择。

  two没有接通,低着头,头上搭着的毛巾遮住了他的表情,残留的雨水顺着发梢和湿哒哒的毛巾向下滴落。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手机,直到来电被自动挂断。

  长野。

  one听着忙音,一直到挂断。

  他抬头:“没打通。”

  one的脸上露出不解,“two酱怎么不接电话?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one心里松了一口气,two酱之后也一定不要接啊。

  琴酒直到现在为止,问的始终只有一个松田阵平,说明组织只知道松田阵平这个人。

  two不能被组织找到,虽然他那一头凌乱的卷毛要比那位警察更长更乱,大胡子也遮住了长相,如果组织抓住他,剃掉胡子,那一切就没办法挽回了。

  大雨影响着视线。

  远处一直监视厂房动静的Four握着望远镜,竭尽全力的穿过雨幕,盯死厂房里的情况。

  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一瞬。

  波本双手紧握方向盘,那张帅气的脸孔,此时显得有几分狰狞,蓝灰色的眼睛里是浓浓的狠意。白色马自达的车

  速在暴雨中被他飙升到最大,轮胎在雨水中微微打滑,但都被高超的驾驶控制力化解。蓝牙耳机一直都是接通状态,随时接收着风见还有长野four那里的情况。

  *

  早川花英和福山兄妹三人一起在二楼,和诸位警察,旅店的老板老板娘,还有客人一同围观着沉睡小五郎的推理秀。

  江户川柯南用蝴蝶结变声器躲在视觉的死角,宣布了最终的凶手。

  大河真一郎,果然是他。

  事情的起因是三年前,几人即将大学毕业那时候,他们一起在这里聚会。

  大河真一郎意外引起了森林火灾,被武藤拍下证据。

  森林着火不是小事,如果大河真一郎被发现,那他面临的将不止是巨额罚款,还有可能会面临起诉蹲监狱。

  武藤两年来一直在用照片勒索大河真一郎,大河丽子不清楚情况,被大河真一郎欺骗,以为武藤只是一直找自己的老公借钱,而自家老公迫于社团还有同学关系,不好意思拒绝。

  大河丽子和武藤发生了争吵,武藤得意忘形的说,丽子啊丽子,你根本不知道你老公是什么样的人,还钱?哈哈哈,怎么可能还。

  大河真一郎无法忍受一直被勒索的情况,利用陷阱,下手杀了武藤,同时伪装了武藤因身体不舒服在屋内休息,还活着的假象。

  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他声称忽然有事,驾车和丽子一起离开。

  他们不能真正离开,真离开了就不是不在场证明,而是凶手跑路了。

  丽子不懂车,大河真一郎说车坏了,丽子就以为车真坏了。

  两人在路上搭便车,大河真一郎是为了找路人当不在场证明人,大河真一郎没想到,回到旅馆,丽子居然发现了真相。

  杀人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大河真一郎冲动之下,一不做二不休,魔鬼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大河丽子。

  在一片震惊和哗然声中,早川花英悄悄走到老板娘的身旁,小声问:“老板娘,我的衣服干了吗?干了的话,能陪我去取下吗?”

  如果组织来调查two逃跑事件,福山兄妹的证词不用担心,楼上的客人从头到尾都没看见安室透。老板后来也去二楼了解了情况,除了长野来的三位警察,剩下唯一一位目击过波本的就只有老板娘了。

  组织调查一定是暗访询问,警察们到来之前two已经逃跑。组织就算和警察们套话询问,也只会描述two的外貌。长野的三位警察都不是多嘴的人,没道理有人打听黑发卷毛的时候说看见个金发小哥。

  老板娘这里,她一定要编个好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