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家里,柏喻洗了澡以后,就坐在落地窗前,他穿着黑色的睡衣,领口大敞,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以及胸口雪白紧实的肌肤。

  他手里端着红酒杯,不时抿一口,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城市夜色,带着些许的放空。

  易述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修长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柏喻的身影,他就觉得他离他很远,远得仿佛他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想到这里,易述眸色黯然,他放下帕子,走过去坐在了柏喻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易述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还有他温和的眸子,他心里一动,低头去吻他。

  柏喻一手端着红酒杯,一手搂住他的腰,他仰着头,任由易述挑逗啄吻自己,眸子里染上几分戏谑。

  许久许久,易述气喘吁吁地松开他,看见他一脸淡然,易述不禁气恼:“你以前到底是和多少人吻过做.过,怎么一点气都不带喘的?”

  柏喻低笑:“也没多少,结婚之前,大概半个月一个吧……”

  易述顿时气的眼睛都红了,他低头一口咬在柏喻的脖颈上,气鼓鼓地开口:“你还真是诚实啊!”

  柏喻笑容扩大,他喝了一口红酒,伸手捧住易述的脸,然后给他灌了过去。易述脸色涨红,有些许的红色酒液从他下巴流下,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落。

  红色的酒,白色的肌肤,看得柏喻眸色暗沉,他仰头把杯子里最后的酒喝下去,随即又给易述渡了过去。

  易述呛咳,漂亮的眼睛泪水上涌,格外潋滟,酒再次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媚态横生。

  柏喻把他抱回了房间。

  虽然易述格外不舍,可是在周末下午,柏喻还是坐上了回B市的飞机,两个人在机场里抱了又抱,看得一旁的范心恬忍不住翻白眼。

  上了飞机,范心恬才忍不住调侃柏喻:“师哥,你那个男朋友好黏你啊。”

  柏喻轻笑,他想着易述那依依不舍的表情,点了点头:“是挺黏我的。”

  范心恬噎了一下,忍不住翻白眼:“师哥,你们感情这么好,在一起多久了啊?”

  柏喻愣了愣,思考了一下,他才回答:“之前在一起过,又分开了,这才复合。”

  范心恬哦了一声,她又问:“师哥,你们为什么分开啊?”

  柏喻笑了笑,没有回答,原因复杂离奇,肯定不能说出去了。

  范心恬看他不吭声,也不强求,她把头转过去,然后给自己戴上眼罩,睡觉去了。

  柏喻刚刚到家不久,还在收拾,易述就打视频过来了。柏喻接起,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随即接着收拾衣服。

  看见柏喻站在卧室里收拾东西,易述笑容满面,他坐在办公室里,西装革履,头发梳起,俊美的脸上满满都是爱意:“到家了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才刚刚到。”柏喻回答他。

  易述哦了一声,随即兴奋地开口:“你知道吗?那个姓翟的,被段绍的人搞废了。”

  柏喻倒是不那么惊讶,他知道段绍的手段,整起人来是发了狠的。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给段绍惹麻烦,于是追问:“他没有闹吗?”

  “闹怎么不闹呢,”易述笑了,“不过他没有证据啊,段绍把他拖进包间以后就把他打晕了,后面的事谁都没有看见,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谁又能说是段绍对他做了什么吗?”

  柏喻点头:“也对。”

  易述嘿嘿一笑:“我算是帮你出气了吧,高兴吗?”

  柏喻只觉得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人夸奖,于是他点头:“高兴高兴,我们家易少好厉害啊。”虽然动手的都是段绍。

  易述听见他这么说,又看他头也不回地收拾,他不由得嘟嘴:“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柏喻扶额:“我们才分开多久啊,今天早上才见过面呢。”

  易述不管:“反正我就是想你了,我想来见你。”

  柏喻回过头看着他,满脸笑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爸应该很快就会让你拓展公司业务了,到时候你可以来B市视察市场,看看要不要在这里开设分公司。”

  易述听他这么一说,眼睛顿时亮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柏喻轻笑:“那你可以着手准备了,争取两年内,就在B市站稳脚跟。”

  易述点头,顿时雄心勃勃:“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努力的。”

  柏喻笑出了声,易述啊易述,你还真是可爱啊。

  虽然说是要把公司开到B市,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当易述在书房里提出自己要去B市大展宏图时,他老子易安林立刻就拆穿了他:“你那是要去开公司?你是去找你那个男朋友吧,阿述,你别你爹当傻子看。”

  易述脸色有些涨红,他有些愤懑开口:“爸,我早就和你说了我的性取向,你不也接受了吗?如今我去B市开设分公司,顺便和他在一起,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总公司这边的事我也会处理,就算我忙不过来不还有你吗?”

  易安林瞪眼:“你别祸害人家了,我可派人去查了,那孩子不错,家境贫寒,凭自己的本事进了国内的顶尖研究所,你和他在一起,难保不会对人家的工作造成影响。”

  易述眉眼露出难过,他垂眸,哑然开口:“我不会的,爸,我爱他爱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我怎么可能会害他,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易安林哼了一声:“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是个情种。”

  易述不吭声,满脸倔强。

  易安林他看他这驴样,不由得好笑:“你这是咬死了他不放了?”

  “是。”易述回答。

  “你确定不会影响人家的工作?”易安林又问。

  “我不会,”易述满脸郑重,“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他一辈子没名没分地在一起,只要不影响他的前途。”

  易安林看他这坚定的样子,倒不是认为他儿子真的说到做到,只是当下他正上头,贸然反对,终究只会让他和自己大吵一架。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他管不了的。

  想到这里,易安林神色严肃下来,他看着易述,轻声开口:“阿述,说到就要做到,爸爸期待你在B市有所作为,至于你和那孩子的事,我不干涉,你要是真喜欢,哪天他有空,你带他回来见见我吧。”

  易述这才笑起来。

  当天晚上,易述满心欢喜地给柏喻打电话,告诉他爸同意他俩了,还说有空的时候要见见柏喻。

  柏喻听见要见易述他爸,只觉得有些期待,毕竟这老头子和他上辈子关系很好,也不知道他死了以后,老头子会不会伤心得哭昏过去,如今还能见到他,自然是有所期待的。

  只是这一次,他的身份不是易述,而是柏喻了。他从他的儿子,变成了他儿子的男朋友,这身份的转换,一时间让柏喻有些感慨。

  不知道换了时空,换了姓名,换了身体,再见到自己的父亲,他该用怎么样的方式去给他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