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龙傲天和他妈妈(双性)>第61章 玉晗蝉(拍五)

  又过了几日,宗主发病了。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发病一次。上次发病的时候,他屠了整整一座山门,元婴老儿,逍遥弟子,全都死在他刀下。

  鸳鸯逍遥派,宗如其名,练得是双修功法。为了讨好玄天宗,逍遥座主特意寻了十六个柔媚佳人,装扮成红衣模样。红绸裹了,这还不够;再加上些银饰,足环,在手臂上叮当作响。

  十六个红绸佳人一件衣服未穿,软身委地。佳人被他放生,座主和弟子们则去了往生。血顺着乌金刀面横着往下流,他手骨粗粝,提着那刀,虎口处都是血迹。

  自此,在宗主面前,无人再敢穿红绸。

  银佩自然也是大忌。一众银匠都被玄天宗养着,做出来的东西却没有人敢用。有些做得好,得了宗主喜欢,次日之后宗主便发了病。

  他有时提着刀,在大殿里走。下属们见了,都避开他,屈身静若寒蝉。

  有时候影卫听到宗主喃喃自语,但他们也不敢靠得太近。

  他在找人。他的手抚过一只柱子,头抬起来,又继续往前走。没人知道他在找什么;他总是什么都没找到。

  宗主还见不得许多东西。他见不得雨时的芭蕉叶,见不得湖和莲花。每年灯节时,他从来都不出门,也看不得傀儡戏。

  傀儡吱吱哑哑,影子在纸窗上爬。

  他有时自己在房中作乐,用傀儡做戏。悬丝傀儡弄金枪,红脸耍刀,鬼面做剑客,两只互相拿着小木剑,你来我打。

  那木剑高高低低,逐弱又强,等会儿又不打了,两只依偎在一起。

  若是节日时分,外面放烟火,他也定然不会出现在那里。每年灯节,外面越是热闹,他病发得就越厉害。

  夏日也总是如此。莲花湖雾气朦胧,他独自撑一只木船,手臂推开桨,直到深处。那深处也是一片朦胧的雾气,莲花粉嫩,晶莹剔透,一池子的碧叶在船尾轻轻拂动。

  元宵他也吃。每次他都盛两碗,一碗多些,一碗少些。芝麻糖馅的元宵入口便化开,一碗很快吃得见底。

  另外那碗冷了。他舀过一勺。

  “阿妈,你吃呀。”他说。“你吃得好少。你不喜欢?这碗加了桂花。”

  “阿妈,你吃不下了?我帮你。你不喜欢吃元宵,我带你再去吃别的。”

  一碗冷彻的汤汁灌入喉中,甜得发苦。他仰脖,将碗喝尽。

  他看不了灯花。美人芙蓉面,面面都似他。踏花归来蝶绕膝,香附长得就像蝴蝶,阿妈怎么忘了。

  木纹面具掉在一边,大殿里,黑漆漆只有一人。

  那人坐在高高的殿台上,刀搁在手臂一边。他单膝曲起,血滴滴答答,从漆黑刀面上静静落下。

  地面上都是黑的。血迹洇了出来,殿门槛上有血。那血漫开向内延伸,仿佛看不到边。

  宫殿高大宽敞,铜灯阴暗。烛火早已经被熄灭。屋檐上兽首狰狞,落下一重阴暗面。

  好高。

  好大。

  有人跨过门槛,被高高的殿槛绊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窸窸窣窣声响起,他才又起来。

  原来他摔到了膝盖。殿庭深深,高台似乎看不到边。唯一的一只烛火微微闪动,投下一点微弱的光来。

  他爬。

  再爬。

  继续爬。

  手臂有点没力气。有什么东西松了,不小心叮叮当当地掉了下去。他往下看了一下,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他又看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一点点微弱的银光在长长的台阶下闪动。他趴在殿梯上,这个台阶本来是应该走上去的,他手脚并用,准备继续爬上去。

  不成问题。

  苗灵一直低着头。他不动,看着地面,小臂上的血痕还未干透。

  那块地面连一点烛光都没有。

  染血的金睚眦在烛下映出微弱的光。那光接着被遮住了,一点触感从苗灵面颊上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碰他。

  那是一张面具。

  一张木纹的面具,上面沾了地面上的血。小苗把那张面具给他戴上,苗灵抬起头来,透过面具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好像一个怪物。血沾在面具上,沾在他的手臂上,沾在他的刀上。他戴上这张面具,才是真正的他。

  烛光进来。面具又被揭开。

  在他面前,小苗把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小苗搂着他的脖子,隔着那只染血的覆面亲了他。

  他轻轻用手臂环住对方,在自己怀里抱紧小苗。

  “摔到哪里了?”他耳语道,“镯子掉了。你怎么爬上来了。痛不痛?”

  小苗戴着面具,仰着头,听不懂他在说啥。苗灵将他的面具翻开,少年雪白的面孔掩盖了一半,露出尖尖的下颌和挺秀鼻梁来。

  “镯子掉了。”苗灵低声说。

  小苗把面具揭下来。少年侧身枕在他肩膀上,头上发辫细细垂下,长发未束,黑漆漆地越过自己的肩头。

  苗灵站起来。

  小苗的小腿垂坠。他手里拿着那只面具,还在玩。苗灵帮他把一路掉到长长台阶下的镯子捡了起来,给他挽发,重新给他戴上。

  小苗手臂白皙,胸口上有颗小红痣。那颗痣特别小,不仔细看还看不清。他长大之后还是一样很白,手臂却丰满了一圈,能戴住臂钏了。

  他现在也能戴住,只不过钏要做得小些。苗灵托着他的臀,便觉得怀里的人身量小小。他悄然无声,总是不说话,偎在自己胸前,像一场小梦。

  梦一吹便散了。小苗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小苗有时候喊疼,虽然说不出来话,但苗灵却听到了。

  疼,我好疼。我疼,我疼... ...

  是谁在喊痛?在他的梦里,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中。你哪里疼?林苗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疼,我好疼。

  小苗膝盖上留了一块乌青,看上去挺吓人。苗灵用药酒给他揉,把淤青揉开了。他不说话,但是身体在发抖。

  有时候他抓着自己的喉咙。那喉虫长在他的声带上,细细的足每一次颤动,都带来难以忍受的痒意。如果不是苗灵看着,他会随便抓着什么的东西,一直塞到自己的喉咙口去。

  喉虫怕烫。他含着苗灵的阳物,那虫便窸窸窣窣往下爬,不再那么痒了。

  他含着那龟头,吮进去,顶在柔软的上颚上。那阳物翘起来,在他湿润的红唇上来回,拉扯出一道细细的粘稠水丝。他最开始不太会深喉,发丝都贴在苗灵大腿上,眼睫毛垂坠,时而抬起。

  有时他像猫一样躲在被下,苗灵皱眉喘息醒来,低头一看,下面已经鼓起来一小块。小苗夜里会悄然手脚并用地爬过去,苗灵把他提溜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不安地左右动了起来。

  喉咙里不大舒服。后半夜喉虫动得更加频繁,小苗要含着他才能入睡。苗灵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里,黑发凉凉的,将他的手指埋住。

  后来他知道了要怎么弄。小苗无师自通,在这种事情上学得好快。他会吮,从阳物上把自己提溜起来,再亲上去。他侧着头,用脸蹭着柱身,苗灵的大腿硬邦邦的,咯得好痛。

  他光含着,苗灵还能勉强不动。他再一吮,苗灵就要呻吟出来,手臂青筋发抖。

  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暴了出来,把自己撑起来。他把自己的阳物从小苗嘴里拿出来,小苗还挺不乐意。

  苗灵虎口夺食,小苗把他的阳物咬得生疼。

  苗灵想了个法子,拿了块润玉给他。那玉通体翠绿,透着一层盈盈的水光,小苗把它含在嘴里。

  那喉虫怕烫,也怕冰。碧玉灵气充裕,小苗含着它吮,又用湿漉漉的指头把玉拿出来,腮含得发酸。

  喉虫已与他的身体连成一体,若是强行取出,定会伤身。他本来神志就不大清楚,这喉虫的几根细细长足已经刺进他咽喉后面,进了脑髓。

  苗灵每三日就给他喂药。药丸不好吃,小苗扭头避开他。宗主用手指钳住他的两腮,手指伸进去,把药塞到他喉咙管里。

  小苗口水流一下巴,他粗粝的手指节也滑溜溜的,滴滴嗒嗒顺着往下流。如果不这么强行喂药,他一被哄着吃下去,立刻就会干呕,试图吐出来。

  药丸咕溜溜地顺着喉咙管下去了,苗灵掐着他要他吞咽,才松手。小苗刚刚不由自主地吞了几下,好像强行吞了个什么东西下去,喉咙里发苦。

  苗灵去取巾帕给他擦。小苗一朝得自由,立刻开吐,呕了几下,都没吐出来,不高兴了一下。但他到底神志不清楚,漱了口,喂了水,用毛巾擦了嘴角之后,又好了。

  得给他扎针,喉虫才能脱出来。

  苗灵当然看不得。医师在旁边,他看不得,但也要看。银针扎在小苗身上,他脸都要青了。

  扎针是每五日一次的。他神志受损太严重,只能慢慢来。

  好在针刑不怎么痛,就是看上去很吓人罢了。小苗不痛,苗灵的心灵却受了大伤。小苗来抚慰他,两人一起分一盘蜜饯子吃。

  又过几日,苗灵带着小苗去泛舟。这时节湖光涟漪,远处天光与湖面都连成一片,水波轻晃,小苗喜欢水。

  他在宗门里被拘惯了,苗灵有时候甚至不让他出大殿。如果一整天都只让小苗待在卧房里,苗灵再回来,卧房就不要再想要了。

  小苗虽然啃不动桌角,但杀伤力也非常强。

  直到小苗不小心从船上摔下去之前,小苗都是非常喜欢水的。宗主没看好,他以为小苗想游泳,莲花池也不太深。

  众人再见到小夫人的时候,他嘴里含着只蝉。那片玉蝉琥珀一样润泽,轻轻被他挑在舌尖,蝉翼薄片纹路如丝缕,蝉眼被吮得水光顺滑。

  以生为佩,以死为含。

  死人的嘴里才会放蝉。

  玉琀蝉被含得温热,像被他叼着的一只小猎物。纵横腹纹被唾沫打湿,蝉眼在头部的两侧凸起。蝉体无孔,涎水无处可流,便顺着长翼往下滴。

  夏日荷花红,池边有蝉鸣,他便捉了一只。苗灵见那大虫张牙舞爪,被衔在小苗嘴里胡乱挣扎,忙用自己的佩玉给他换了一只。

  知了生在泥里,脱壳蜕变成蝉后,才会飞到树上。秋日凉了,它便钻进土里,春暖花开时,小蝉便会爬到树上。

  他们都说宗主疯了。

  他怀里的那个苗奴,嘴里嚼着那黄玉蝉,一看便是丢了魂魄,伤了神识,不知道是用什么邪法被唤出来的。他半边脸颊耳根处还有伤痕,神情懵懂,浑圆的黄玉蝉含在嘴里,像是在吮一枚龟头。

  嫩红舌肉舔过蝉翅沟,金沁玉蝉被吮得晶莹透亮,手指头都吃得湿漉漉的。他嘴里总是少不得东西,要么吃宗主的手指,要么吮自己的指节,有时候甚至含着宗主的虎符。

  “... ...听说只有把死去之人的残魂活活从阴间拉扯出来,才能以阴还阳,暂返人间。梁兄,依你看,莫不是为了用此等阴邪之术,玄天宗才聚集了那么多的鬼气?”

  “玄天宗那块地方,总是阴森森的,用了什么邪术都难说。别的不说,就说那片血池,听着就让人慎得慌... ...”

  “是啊,说来也怪吓人的。这招魂之术,哪有那么容易?招一次便罢了,几十年来十次百次地来,哪个黄泉下的人能受得了?人鬼殊途,阳间到底也不是阴魂能待住的地方。就算是来了一个残魂半魄,那也受不住人间阳气鼎盛,怕是不过半日就又要魂飞魄散了... ...”

  “李兄说得是。也不知道这被招魂的人是得罪了谁。这是硬生生地被拖着不让去往生,实在造孽啊... ...”

  “那惨叫也太吓人了。上次招来那日,听说那残魂就在血池里叫,叫了三天三夜才重又化成一滩血水... ..."

  “那本来是片莲湖么?这玄天宗也实在太邪乎,三重青鸾瀑都化成了血,那柄魔刀就是用血喂出来的,多少宗派都被屠门了... ...”

  “哎,可怕,可怕... ..."

  夏风微起,吹过殿外湖水。宗主手里拿着鱼食,引得他喂鸭子玩。

  滴答,滴答。一滴雨落在湖面上,绿尾鸭的鲜红蹼面拍打水面,鱼食散落在水面上,静静随着溪流飘荡开来。

  小苗听到下雨声就有些怕。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窸窸窣窣,雨点打在屋檐上,从飞扬兽首的獠口中流下。

  两人进殿避雨。宗主给他剥鬼莲子吃,那鬼莲生在血池里,剥出来的莲子颗颗幽蓝,裹着一层蓝森森的鬼气。小苗捂着耳朵。缩在他怀里。

  他不大喜欢听雨声,那声音像是虫爬。

  大殿里一片漆黑。他足踝上缠了一根细细的红线,从大殿深处,一直延伸到外面。苗灵坐在最里面,看着小苗在大殿里摸索,手脚并用,找着藏起来的东西。

  关在大殿里的生活总是会有点无聊。苗灵在殿里四处都放了些他喜欢的小东西,借此消磨时间。

  红线绕来绕去,小苗转头转脑,还是没找到。

  顺着那根红绳,他爬回苗灵身上,在宗主怀里猫一样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疯癫大龙

  终于找回了正剧文风,我想看评!!

  香附子是一种中药,长得像蝴蝶,所以这个灯谜的答案是香附子!!喵当初没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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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很好的写口的理由... ...其实大龙肯定心疼小喵不让他口自己,但是小喵就是自从发现口他会比较舒服之后,老是不知道什么回事大龙一不留神小喵就下去了

  大龙:很享受 但也很煎熬

  “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死者口含玉蝉寓意为由蝉引路而获得重生”-百度

  玉蝉有生者佩戴款,头冠款,和死者专用放嘴里款,前两种活人用的要打孔,死者用的不用打,大龙身边带的蝉全是没打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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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龙:捏着喵下巴给喵喂驱虫药

  还是小喵:看我捉蝉

  我可以开辟一个新领域,叫做古风虫母文(一般这种好像都是星际的)

  剧情开始扑朔迷离起来,喵和龙这两个人其实都疯过,也可以理解成系统都是他们臆想出来的

  另外给大家看黄玉蝉,真的很像那什么...![https://oss-product-/202109/?x-oss-process=style/l_watermark](chapter-)

  再给大家看虎符:![https://oss-product-/202109/?x-oss-process=style/l_watermark](chapter-)

  总之大龙你真的有点变态,老给一些奇怪的东西给小喵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