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啥去了？把自己弄成这惨样。”
鲲鹏、九凤围着司铮啧啧称奇。
抱着他的敖珩耸肩：“谁知道呢。”
黎和：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看一眼司铮，他无语抿嘴，“带回去一起治吧，一个个来还麻烦。”
敖珩立马附和：“说得对。”
众人：“……”
一眨眼，他们便看着百来号人消失在了眼前，没留下任何气息。
受伤的大师们被抬走，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为默契的一哄而散。
都想着，黎和他们那个层面，不是他们能接触的。
这种事，少知道一点，便能多活几天。
不知道最好。
官方：？
他们现在怎么办？
英雄们都被带走了，一点都不给他们献殷勤的机会。
“想办法善后吧。”
良久，不知道哪方的负责人发号施令，所有人都各自动了起来。
英雄们能力大，用不着他们，但人民需要他们啊，他们还是人民的好公仆，这就够了。
后方怕吓着人，所以一直躲着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三千阴兵，齐齐看向阎罗：“我们呢？”
按生死簿来，这次帝都两千多万人没有都死，却也走了大半，他们才倾巢而出的。
现在那些人活了下来，生死簿也有了变化，没关系，他们就当来人间旅游了。
可是“张子晋”、“张天师”两个大名可还在上面，闪闪发光。
黑无常大着胆子直接问要害：“我们还去拘魂吗？”
就算是上神也管不着地府的事儿吧？
“拘！”阎罗凉凉瞟他一眼，“你去极地拘魂吧，我看好你。”
黑无常：“……”
他不看好他自己。
“哼！”阎罗负手带鬼走了。
其实此次没出现伤亡，对地府也是好的，毕竟这事儿已经超脱了六道轮回法的自然法则，明显是有东西在背后搞怪。
一堆人下去鸣冤，他们还得查，还得……但是又没有管的本事。
“现在这样挺好。”
阎罗幽幽感慨。
现在做啥都不容易啊。
“可惜了。”他们走后，又有两个“人”闪现在密林当中。
相柳于破败的祭坛坐下，抚摸上面的血迹，嘴角笑容变态，“耗费这么大的心力，还是没能让他回来。”
“做这事儿之前我就跟你说了，不会成功的。”
另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十分虚幻，看不清面容，连身形都是缥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
相柳耸肩：“我还以为他会有长进呢。”
“走吧，总还有别的机会。”
“是该去部署下一次行动了。”
祭坛上已经干涸的血液，在相柳手中重新变得鲜活起来，涓涓流淌，最后被他收进了瓶子里。
“他……”
“是他吗？”
“连他都出现了。”
鲲鹏和九凤在他们之后回到密林，面面相觑。
今天这儿的客人还真有点多。
“果然是他在背后搞事。”
“我就知道，这种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两个大妖得到结论之后，越发的兴奋，“我越来越好奇，那个人族小娃娃身体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竟然把他都引了出来。”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们相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化作两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
迎来送往了一整天的密林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树木摇动，河水倒流，带着厚厚青苔的石头悬空，不过眨眼的空隙，原本生机勃勃的地方，成了荒芜废墟。
干涸的土地上，显现出一座座坟包，再无其他。
—
极地。
便是大妖们合力，要救治张子晋、司铮、张天师也是不容易的。
稳住了他们的性命，黎和等几乎已经脱力。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三个养魂阵整整齐齐排在一起。
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天长日久的才见他们的血肉慢慢被滋养出来，渐渐丰盈。
几个月过去，好歹有了个人样。
陆云深经历了第一次来的崩溃之后，逐渐适应，和敖珩混熟了，天天带着他打游戏，还能时常来看张子晋一眼，确定他还活着。
赵景就日日守在外面。
还别说，有极地的天材地宝，已经充裕灵气的灌溉，他修为长进不少。
黎和、鲲鹏他们无聊，偶尔还会指点他一番。
敖珩在旁边安慰道：“修为高了，才能活得久，活得久，才有机会亲眼见着子晋宝宝醒过来。”
养魂阵九百九十九年才能养出一缕魂魄，要聚齐他们的三魂七魄……
赵景怎么着都得活个一万年才行。
赵景：“……”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甚至内心更加无助了。
只希望他死之前，能把背后的人都嘎了吧。
“别说了。”鲲鹏拉一把敖珩：“再说这娃就要黑化成邪修了。”
“哦。”
敖珩撇嘴，显然是不服气的。
“……”张嘴，还要再吐点什么象牙出来，他猛然瞪大了双眼，指着养魂阵，“他，他，他……”
黎和、鲲鹏顺着他的手臂望过去，倒是淡定。
不就是司铮由原本的躺着，漂浮到了空中，四周星河围绕，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一副神功大成的样子嘛。
敖珩“？”
如此倒是显得他没有见识了。
用了几秒钟时间恢复淡定，他决定忘记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问道：“他是不是要醒了？”
“嗯。”
黎和淡淡应着，和鹿蜀算的时间差不多。
“那我师叔和子晋？”
沉默几个月的赵景终于开了口，明显也是激动的。
黎和冲他摇头，“司铮到底不是凡人。”
他就算不用养魂阵，也能慢慢养好，顶多多花上一两个月的时间罢了。
但是张子晋和张天师不一样，他们肉身和灵魂都不如司铮千分之一强大，自然要花很多时间修复。
赵景落寞低垂了眉眼，继续盘膝打坐当雕塑。
而他们说话之间，司铮已经睁开了一片清明的眼睛，缓缓落地，一步一步走出养魂阵，向他们这边来。
鲲鹏皱眉：“我怎么感觉他比以前更强了？”
原本便只有他一个能用全盛时的能力，如今更进一步，岂不是要逆天了？
敖珩紧张的吞咽口水：“不瞒你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司铮要来找他算账了，可这还怎么打？
要不他先溜吧？
黎和道出问题的关键，“不说如今，就是上古大妖，又有谁能把现在的他打成那样？”
“谁？”
敖珩、鲲鹏两脸懵逼，抬头问正主。
司铮望天。
好吧，不想说便不说。
他们看一眼赵景，和又借着“巡视主播部”的借口过来玩，顺便看看张子晋的陆云深，转换了场地。
毕竟有些事，凡人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到黎和的宫殿坐下，敖珩立马逼问：“说，你之前消失去哪儿了？”
知不知道，他找他都快要找疯了啊？
“跟你说子晋宝宝快要不行了你也不管，这个，嗯……可不嫩怪我没看好他啊。”
属于是图穷匕见了。
敖珩实在不想再挨揍。
司铮还不知道他有几根花花肠子，但是现在他也懒得跟他计较，云淡风轻道：“去了趟上界。”
“！！！”
这回所有东西都震惊了。
登天路在万年前就已经被阻断了，后面飞升成仙的都是去的天庭，一个独立于凡间的特殊空间，并不是真正的上界。
所以他是怎么上去的？
“闯上去的？”黎和有个大胆的推测。
司铮点头。
“！”
震惊一万年有没有兄弟们！
司铮！一只白虎！竟然单枪匹马，闯到了上界了。
被打成那样是真的不冤啊。
“你是天道的亲儿子？”敖珩围着他转啊转，百思不得其解，“以前没听说过啊。”
不然他凭什么在天道手底下还能活着？
司铮：“我是天道他爹！”
敖珩：“……”确认了，天道给他的惩罚在脑子，都出现幻觉了。
黎和倒是不在意司铮是怎么活下来的，只要他还活着就好，问：“你去闯上界做什么？”
司铮勾唇浅笑，“去查一些事情。”视线突然落在敖珩身上，“比如颛顼为何要绝地天通，上界的妖兽怎么下来的，又怎么在万年之后出现。”
敖珩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理，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点响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司铮从他身上挪开，“又比如上古赫赫扬扬的大妖们，日天日地日空气什么都不怕，为何突然封印自我，陷入沉睡，又为何在如今醒来，他们筹谋什么，算计什么，想要得到什么？肯定不止只是求一条生路这么简单。”
“你们说是吧？”
鲲鹏、九凤等上古大妖左顾右盼，假装很忙的聊天。
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啊，太阳真圆，月亮不错，早饭挺好吃……
没一个敢跟司铮对视的。
他既然活着回来了，想必是已经知道了些内情。
惹不起，惹不起。
“呵。”黎和的眼神化作刀子，将敖珩凌迟处死了一遍，才看着司铮，“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敖珩。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他就问其他人好了。
只是，从别人这里知道之后，他们之间便真的再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