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饿啊。”
张子晋整个人倚靠在司铮身上，声音软糯糯，又可怜兮兮。
嘴里被塞了颗巧克力。
“还要。”他眉眼弯弯，很容易就恢复成了活泼泼的模样。
司铮就又给他剥了一颗。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软软的，有点不想移开。
张子晋两边腮帮子鼓鼓。
以前他并不爱吃这种东西，不爱吃这种东西，但今天的这两颗，似乎特别美味，醇香，甜到他心坎里去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饿了？
又或许……
他微微抬头，与司铮的眼神撞上，蓦的怔住，什么都不想了。
喉咙滚动，他有点渴。
“我还是饿。”
两颗巧克力能抵什么用？
司铮心底那一瞬间的，不知名的情绪被打破，升起一丝无奈。
养小崽子果然很不容易。
拿出在太华山的水晶瓶。
“把它烤了吧。”
本来是想给张子晋炖汤的。
但他做饭的水平和黎和不相上下难分伯仲，就烤东西应该还行……吧？
“肥遗肉诶～”
司铮在他科技大楼的后花园架起了烧烤架，张子晋蹲一边流口水。
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
吃一块不得升仙。
“肉质好，给老头子。”
“这块分量足，给赵景师兄。”
“……给师伯……”
“……给陆云深……”
司铮每片一块肉下来，他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反正肥遗个头大，能供他们吃好久。
“哈哈哈……”张子晋发出反派的笑声，“以后我们天师府一定是玄术界最牛批的门派。”
有这么多好东西滋补着。
司铮：“……”
他高兴就好。
张子晋确实很高兴，所以就很大方的问：“要叫别人也过来吗？”别人还在接受黎和的荼毒呢。
“不用管他们。”
司铮冷漠无情。
别的那些又不是他的崽，“他们死不了。”
“哦。”
张子晋继续盯肉。
趴在一旁瑟瑟发抖，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夔牛：这一定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不然为什么要当着它的面凌迟昔日和它齐名的大妖？
两脚兽真是太阴险，太恐怖了。
生怕张子晋下一刻就把屠刀对准它，夔牛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呜呜呜……”突然，张子晋叼着肥遗肉目光幽幽转向它，夔牛直接被吓哭了。
难道它也逃脱不了被吃的命运？
想当年，它们呼风唤雨上天入地，令多少人臣服跪拜。
看今朝，他来了，他来了，他迈着死神的步伐走来了！
夔牛委屈：“我，我不好吃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惨，太惨了。
张子晋：“胡说，牛肉明明很好吃。”
好吃，爱吃，他要多吃。
夔牛在他抬手那一刻，凄惶闭眼。
要不是那个姓司的在！它……
“你能透视不？”张子晋迷茫的声音响起，“不能的话倒是睁开眼睛啊。”
“两脚兽，你不要太过分！”
真当它夔牛妖王没脾气啊？
要吃它就算了，居然还想让它亲眼看着自己是被怎么烹饪的。
这特么活阎王吧？
正常人谁能干出这事儿？
“你……”
张子晋莫名其妙：“我什么？”
“你干嘛？”
夔牛疑惑，对着他的居然不是尖刀利刃，而是两脚兽整天抱着玩的手机。
“我跟你说啊……”张子晋放低音量，凑近它耳边和嘀嘀咕咕。
说完了，夔牛一言难尽又略带可怜地去瞟司铮。
张子晋良心略不安。
“我也不想的呀~”
但他真的不想被饿死在这里。
司铮烤东西的手艺也就只比黎和好那么一点点吧，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
他没当着他的面把肥遗肉吐出来，已经用完了毕生最大的努力。
“吃！”张子晋一把将剩下的塞夔牛嘴里。
“……”夔牛又哭了，“我理解。”
这还不如直接生吃呢。
已经是到了它这个茹毛饮血，看到什么直接往嘴里塞的妖王都忍受不了的程度了。
“哎！”
张子晋叹气，所以他真的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夔牛一副我都懂的表情，飞快窜了出去。
司铮什么都没说，但望向张子晋的眼神里有疑惑。
张子晋心虚别过头：“我让它去帮我办点事。”
司铮不疑有他：“哦。”
“那个~我吃饱了，去睡午觉了。”
良心隐隐作痛，张子晋匆匆溜走。
司铮把片好的肥遗肉装进玉盒保鲜，望着一地狼藉目光幽深。
最终抬手，将它们全都抹除。
—
衣服脱到一半，忽然察觉不对劲来。
“你跟着我进房间干嘛？”
司铮理所当然：“宝宝睡觉都是要哄的。”
为此他还特意学了好几首催眠曲呢，并且觉得自己唱得特别好听。
那可不行！
他在这里，等会儿夔牛会来了怎么办？
张子晋把掀起的衣服放下，又一次强调：“我20了。”
“我知道啊。”司铮煞有介事道：“这个年龄的崽子很容易夭折的。”
所以一定要好好养护。
反正他是不会让自家崽崽出问题。
张子晋：“……”
人类20岁还能用夭折吗？
他不是很明白。
但是瞟到桌子上幼儿园小朋友的教材，他觉得今天一定要把这个问题给掰扯清楚了。
毕竟他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不想再像上午那样浪费了。
“我们人类，3岁和20岁是有很大区别的。”张子晋随意抽了本自己的书给司铮看，“我现在学的是这些，你明白吗？”
完全不明白！
司铮的眼神时间迷茫，呆滞。
书本上的字他都认……也不是全都认识，所以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张子晋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我自己看书，或者看网课就好了。”
再或者陆云深他们上课的时候，还能给他现场直播。
总之他有千万种自学的方法，就不需要这里的“老师”费心了。
这儿本来也不是正经学校嘛，而他也是来当人质的。
“好吧。”
司铮倒也不纠结。
说实话，他自己并不喜欢教学活动，只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
现在他们互相妥协，等于互相成就。
他们都有光明美好的未来。
“真的不用我哄宝宝睡觉吗？”只是司铮还有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