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妖皇。
张子晋险些握不住手中剧烈晃动的水晶瓶，不耐敲了敲瓶身。
“省省吧，封建皇权早就灭亡了。”
肥遗继续横冲直撞：“我族妖皇终会醒来。”
“带领我等将你们这些卑贱的两脚兽屠戮殆尽！”
“……”
山呼海啸，肥遗身上的岩浆灌满了水晶瓶，似乎要冲破这桎梏。
张子晋承受不住灼烫，猛然松手。
“呵。”眼看瓶子就要摔碎，幸好被司铮眼疾手快的接住。
“倒还有些本事。”
一句话似赞扬，又似嘲讽，不安分的肥遗瞬间被冻成了冰雕。
“抱歉。”
张子晋从惊讶中回神，心虚愧疚扭手指。
整座山被炎浆灌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由此可以想象，刚才水晶瓶若是真的碎了，会有什么毁天灭地的后果。
“我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太烫烫烫烫烫了……
“嗯。”司铮盯着他的手看了三秒微微蹙眉。
一般人别说被肥遗烫一下，就是稍微接近，这会儿整条手臂都该化为骨灰了。
他手上就起了几个泡，明显不正常。
“我先帮你收起来。”不过司铮没纠结太久。听张子晋难耐地轻哼了一声，他心中一颤，几乎只是一瞬就放过了这个不合理的问题。带了几分焦急的将水晶瓶收入自己囊中，他执起了他的手。
“呼～”温温热热的风落到手心的肿泡上，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经脉，一路到了心脏处。
张子晋忍不住小小哆嗦了一下。
“宝宝乖，呼呼就不痛了。”司铮又对着他的手心吹了一下。
“肥遗烫伤了宝宝，肥遗坏。”
“回去就揍一顿肥遗，给宝宝出气。”
张子晋果然不疼了。
只是他红了一张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尴尬。
“呵呵……”暗戳戳想抽回自己的手，他不是很高明的转移话题：“我们回去吗？”
“我还有件事要办。”司铮看了看他，歪头问道：“你要和我一起吗？”
张子晋怔怔点头：“好，好哇。”
突然觉得身边人变得好可爱。
歪头杀什么的～
扛不住，完全扛不住。
“啊啊啊……！”也是美色太诱人，等他在一朵白白的云朵上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现在的情况。
张子晋尖叫着扑到司镇身上，双手用力搂紧他的脖颈，双脚盘上了他的腰肢。
“我只是欣赏你的美貌而已，顶多偶尔在心里yy一下，你没必要想让我死吧？”
他一个凡人！
肉体凡胎，能在云上站得住？
他还没活够，一点都不想被摔成肉泥！
司铮无语。
刚才他带着这人飞上来时见他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他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了，不会再害怕呢。
原来是没反应过来。
现下他也只能先把在自己身上止不住颤抖的人安抚住。
“宝宝不怕哦。”司铮努力回想了一下他看那些人类是怎么哄小崽子的，轻轻抚摸张子晋的后背，又腾出一只手，拍了两下周边的云朵。
“云云吓到子晋宝宝了，云云坏，打云云。”
甚至还拉着张子晋的手，让他自己出气。
张子晋：！！！
这些云居然是实心的！摸着就跟棉花糖一样，软软的，Q弹弹，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这么想着，张子晋咂巴咂巴了嘴巴。
“想吃？”身上的小崽子终于不“哭闹”了，司铮松了口气。
打了个响指，他们脚下这坨云上就架起了一团火。
又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些竹签，白糖，他揪了两块云过来，一股脑将东西塞给张子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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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到云上，仿佛置身在最柔软的羽被中。
不放心的一只手拉住司铮的裤腿，一只手烤“棉花糖”，张子晋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
他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司铮竟问也不问，就帮他实现了这天方夜谭。
张子晋抬头问：“烤棉花糖你喜欢吃糖多点，还是少点的？”
司铮正结手印做法，百忙之中回：“糖多点吧。”
“好。”
张子晋淡定点头。
周边的风起云涌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现在很安心，很安心。
闹得动静太大了，他才有兴致抬头看一眼司铮又整了什么新活。
太华山上的花木散发出无数莹莹绿光，好似无数萤火虫在飞舞。
这些绿光汇聚在一起，却变成了乳白色，像一块成色极好的玉。
“咚——！”落到司铮手里的玉瓶里，发出水滴的声音。
一整座山，成千上万浩如星辰的绿光，最终只汇成两三滴。
“真是没用。”司铮盖上瓶盖，颇为嫌弃看了一眼这几滴东西，“太华山昔日好歹也是一座灵山，千万年竟才凝练出这几滴灵乳。”
哦，原来这东西叫灵乳。
一听就是用来喝的。
张子晋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突然有些渴了。
“这是什么呀？”他假装矜持的问。
觉得司铮应该是能明白他的心意的。
“呜哇……呜哇……”这时山上的风雨声大了起来，刮得他脸颊生疼。
原本他们这一方小天地是风雨不侵的。
张子晋晃了晃，偏头去看司铮，脸上明晃晃写了几个字。
“你行不行啊？”
“才凝出这几滴灵乳还好意思出来叫嚣？！”
司铮挥手，打散了一道举着长矛张牙舞爪，看不太真切的巨型幻影。
“那是什么？”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张子晋好奇问。
司铮：“太华山神。”
张子晋：“……”
所以他这是上人家家里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把人家揍了？
“你喝了这个也算是承了天地之灵气了。”司铮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对你们人类的身体来说，有洗筋伐髓滋养肉身强健灵魂之效。”
张子晋又舔了舔嘴唇。
好东西！
恩～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又怎么能叫抢呢。
“你刚才废了那么大的劲，就是为了给我采灵乳吗？”
张子晋还没吃“烤棉花糖”，就已经觉得甜滋滋的了。
“嗯。”司铮没把玉瓶给他。
现在凡世灵气不够了，这东西得回极地才能喝，不然他会爆体而亡。
“你要喜欢以后再给你采。”司铮被张子晋澄澈的眼睛盯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也不废什么劲的。”
这东西各种山川、湖泊都会凝结，以前就是用来哄小崽子的玩意，谁都可以采。
只是现在知道采集方法的人少了，凝结的也少，有些东西可能就把它当成了所有物。
司铮瞧山神消失的地方凉凉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