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叫苍生，杨少年我且问你，若你手持苍生，你是会护还是会斩？”
杨灼还没有，从刚才的混沌里清醒过来，就听见面前的两把剑中，其中一把剑一边震动着剑身，一边发出人类的声音。
从这声音来看，杨灼判断这剑估计是个老头子，声音嘶哑且听起来很老。
“哥哥！”
这时候的沈覆水也已经苏醒，他刚醒过来，就直接扑到了杨灼的怀里，眼里的阴鸷神色因为这一个拥抱，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灼被小反派这么担忧地抱着，心里也是暖暖的。
因为事发之前，他们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完全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就记得他们拿到剑之后，忽然就感觉头晕目眩，然后昏睡了过去。
醒过来便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
两人腻歪了好一阵时间，完全没把一边的两把神器放在眼里。
自称苍生的剑，与身边那把通体血红的剑，就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两人腻歪，可惜他们也阻止不了。
但半刻钟过去，两人竟然都是没有，要松开对方的意思。
苍生压下怒意，又等了他们半刻钟，两个人抱得更紧，哪里是要分开的前兆？
于是苍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喂！你们够了！哪有兄弟这般腻腻歪歪？！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苍生那年迈的声音，终于在憋不住之后，怒吼出声。
杨灼与沈覆水这才不舍的，堪堪松开对方。
不过沈覆水却用一种，等下该用什么办法，把你折磨坏的眼神，看着刚刚还在怒吼的苍生。
苍生立马哑声，如刚刚还在嗷嗷叫，下一秒就似狗狗一般停下来。
杨灼被这一人一剑给逗笑，不禁也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哈。”
看着哥哥笑得这么开心，沈覆水的内心也是极开心的，所以也跟着微笑起来，比杨灼斯文多了，至少没有哈哈大笑。
两人笑闹着，又过去了半天时间。
终于两人不再继续笑的时候，杨灼才正式地看着苍生。
“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有什么奖励没有？”
苍生被杨灼这话给问懵了，它自己就是神器级别的宝剑，只要回答的问题让他满意，那么便可以跟自己契约，这还不算天大的好处吗？这人还要什么奖励？
苍生不解，若是他现在有脸的话，估计现在他的脸上现在写着，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愣了一瞬，苍生还是找回了自己，身为神器的架子，开始在杨灼面前摆起谱来。
“哼！汝等小儿贪念未免太重，与吾结契你还嫌不够，还想要更大的欲望吗？若是这样，吾也算是看走眼了！”
杨灼被他这一通说道，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他本来也没想，和一个什么厉害的剑结契啊，他是主修丹药的，随便一把剑过来结契他都接受，反正他需要的是厉害的炼丹炉。
而且，他与小反派都有一个神器了，还要多一个神器干吗？拿去穿串串吗？哦不对，苍生旁边还有一把血红的剑，也是神器来着。
之前杨灼就看见，小反派把这把剑召出来以后，苍生也在没有人召唤的情况下，飞到了杨灼的面前，并且操控着杨灼，抓住了苍生的剑柄。
于是他们就这么来到了这里。
杨灼终于理清，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之后，心里也没有多舒畅，因为目前的情况，杨灼感觉好像，不跟这两把剑结契，就不会放他们出去了一样。
“那个啥，其实我随便拿把剑结契就成，我弟弟比较需要剑，不如你们都和他结契？”
杨灼秉承着，什么好东西都要给小反派的原则，心里也是想着小反派要是，同时拥有两把神器级别的剑，自身也会安全很多。
只要藏好不被发现，这个完全可以成为他的底牌，而且再不济也有自己保护小反派。
系统感知到了杨灼的想法，对他这个没用的担心表示看不懂，人小反派可是分分钟都能灭世的存在，哪里会需要这种外力来保护自己。
沈覆水听了紧张的，抓住杨灼的手臂。
“哥哥不行！我怎能抢夺你的机缘，而且我也有一把神器选中了我，哥哥你不必为我考虑这么多。”
沈覆水沉溺在哥哥对自己的关心里，幸福到快要溺毙。
但他也很担心哥哥，所以他并不会答应这种要求，就算两把神器同意，他也不会同意的。
杨灼看着小反派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祈求地看着自己，杨灼心软了。
毕竟对自己也不是啥坏事，会变脸这么快也无可奈何。
杨灼只感叹自己，真是养出来了一个好弟弟，真讨喜。
“哼，既然决定了，那便来回答吾的问题吧，吾先说好，即便是吾选中了你，你的回答要是不合吾的意，照样给吾滚出去。”
苍天端着他神器的架子，又高高在上地说道。
杨灼忍不住在内心吐槽，既然这样，你一开始就不要出来不就好了？我也没有上感应台召唤你啊。
确实，沈覆水手里的剑是他上了感应台，与宝剑们进行感应之后得到的，但苍天这把剑，却是它自己跑出来，飞到杨灼身边的。
这很有一种强买强卖的感觉，而且这个强买强卖的人还对你说，他是看中了你才会对你强买强卖，但你要是不合他的意，他也会收回这样的既视感。
杨灼脑补了一下这画面，本来心里就有些杂乱的想法，现在变得更加无法言喻。
算了，总归也是个神器，杨灼还是老老实实，开始思考起苍生之前问的问题。
若是自己手持苍生，是会斩还是会护？
这个问题可能有两种解释，因为这个苍生，在现在可以有两种解释。
一个是指的他们面前这把，神器级别的仙剑，而另一个就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苍生了。
“哼，修仙者本就为了私欲逆天而行，有人愿意斩苍生便有人愿意护，但这苍生与我们而言又有何干系？你把苍生苍生地挂在嘴边，你又能怎的？你改变了什么吗？”
沈覆水见哥哥被这把破剑给刁难，怎会还让他继续气焰嚣张，几乎是立马就站出来，说了一通的大道理，把苍生剑都给整懵了。
不行，本来还在仔细思考问题的杨灼，见到这一人一剑的互动，忍不住又笑出声。
“哥哥。”
沈覆水听见笑声，转过头去看哥哥，就见他面容开怀，是很愉悦的表情，于是也就不管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只一直盯着杨灼的笑脸发呆。
而后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又再次面向苍生剑。
“再者说，要是苍生自取灭亡，到那时你又当如何？”
“你！”
苍生剑在这世上存在了这般久，头一次被一个小娃娃堵得哑口无言，一时气急败坏想要反驳，但又无从说起，所以只喊了个你字，便再无下文。
“好了好了，阿水，莫要再咄咄逼人。”
杨灼笑完，一边忍着笑意，一边假模假样地训斥，然后他还在心里询问系统。
8848在吗？
【我在。】
苍生剑选择我，到底是因为我是游戏玩家，所以给的游戏福利，还是他真的看我骨骼清奇才选我啊？
8848:【.......】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才答道。
【这算是福利，不过也是玩家你的运气加成，每个玩家在这个阶段，获得的奖励都不一样，所以玩家你获得苍生完全是运气。】
哪路后都，哪路后都，杨灼托腮点头表示理解了。
系统看他点头，但又迟迟不开口，等了半天，它又试探地问。
【玩家杨灼，系统已经为你用海量网络词库，组织出了多个版本的苍生剑问题答案，保证每一个版本，能契约上的几率都在五十以上，你需要吗？】
杨灼一听就知道，这玩意肯定要钱。
如果他没有答案还好，可能真的会购买这个答案吧，不过现在嘛。
他在内心这么回答系统。
不，我已经有答案了。
系统沉默，反正在这里能不能拿到神器，对后续的剧情都没有影响，于是它不再搭话。
杨灼终于抬起头，看向苍生剑的方向，眼神如此坚定，让苍生剑都为他眼里的情绪，而感染上一分年少轻狂。
“我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若有一天，我真的能手持苍生，我只会护着我在乎的人。”
杨灼的答案，倒是出乎苍生剑以及沈覆水的意料之外，因为不管是苍生剑还是沈覆水，在他们看来，杨灼很像那种会选择守护苍生的，大义凛然之人。
于是场面一度陷入非常尴尬的沉默，长久的沉默。
“所以汝的意思是，当你手持苍生的时候，你既不会护也不会斩？”
苍生剑用它那老态的声音，继续发问。
“不，若我持剑，我只会斩该斩之人，护我想护之人。”
虽然答案与苍生剑所想不符，但这个答案........
苍生剑未再继续想下去。
“哈哈哈哈哈，好！说得好！斩该斩之人，护想护之人，从今往后我便是你手中苍生，我为你杀该杀之人，为你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小子，可把我接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