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严宸组赢得了比赛,并获得了三顶帐篷。
比较抓马的是,陆西程那组排到了最后一名。
对此,陆西程:“……”
公布结果的时候余岁就站在陆西程旁边,为了宽慰他,抓了下陆西程的手说:“那你跟我一起睡?”
陆西程没理。
余岁:“我就当你答应了。”
解决了住处的问题,现在要进行第一餐的分配,中午吃什么,这是个问题。
导演组给出三个选项。
第一,去附近人家吃饭。
第二,打渔。
第三,找蘑菇。
第四,挖地瓜。
采取抽签的方式,每组可以抽到同样的选项,抽完放回箱子里。但每组每个人都要抽,也就是说,一组里一个人抽到的都是不一样的。
余岁很不巧地抽到了林子里找蘑菇。
余岁:“……”
本来还想去找点鱼。
再看陆西程。
这位北陆总裁从抽到那张纸条开始脸色就没好过。
“是什么?”
柳画问道。
陆西程扔给她。
柳画打开一看,“找……蘑菇?”
余岁耳朵灵,一下子听到了,忍不住说:
“陆西程!!我跟你一样的哎!”
他的语气熟稔,一下子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他们俩应该不认识吧?
余岁呆住。
厉纯咬着牙抓他,笑着找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来熟?嗯?”
“我,抱歉,我一下子没忍住。”
厉纯摸了摸他脑袋,把人拉到身边,“没事,陆西程不会介意。”
陆西程:“……”
了解内情的柳画翻了个白眼。
要找蘑菇需要找向导,抽到找蘑菇的也就陆西程和余岁两人,所以只配了一个向导。
准备完毕,余岁和陆西程就背着篓子出发了。
找蘑菇的位置在山腰处,昨天刚下过雨,地还很潮湿,加上森林遮蔽,这里的空气无比清新。
修在山腰上的石道上铺满了落叶,空气里潮湿又有腐烂的味。
余岁吸了吸气,紧紧跟在陆西程身后。
向导带着两人进了山林,身后只跟了两个摄像。
五个人就这么往林子深处走去。
为了拍摄,其余人跟在远处,没有靠近。
一个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压低了帽檐,闪身离开。
没一会儿,他走到空旷角落打了个电话,捂着手机说:“书哥,他们进去了。”
那边说道:“嗯,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安排好人,保准让陆西程出点什么意外。”
“好的,书哥!”
“这次机会很好,老板说事成之后会给你们想要的。”
“是,是!”
*
不久,向导满脸愁绪地回来了,身后却没见余岁和陆西程的身影。
节目组导演愣住:“你这是?怎么一个人回了?”
向导急的满头大汗:“哎呀,快找人!!陆总掉进山谷断崖下面去了!!我拉都拉不住啊!不知道什么人,在我们采蘑菇的时候冒出来的,把陆总和那小同志推下去了!!”
向导身后,两个摄像的脸色同样凝重。
那一瞬间,导演觉得天都黑了。
“得,得,完了,快去找人搜救!”
节目组拍摄暂停,众人忙成了一锅粥。
其他嘉宾都还没回来,因此工作人员得以空出手来找救援。
*
痛。
全身都跟骨裂似的痛。
余岁揉了揉脑袋,手摸到了湿软的土壤,等他从头晕目眩里回过神来,只见自己躺在一条溪水边,树林里空无一人。
余岁:“……”
他动了动胳膊,发现胳膊以一不正常的弧度垂落。
这是怎么了?
还很痛。
身为人鱼的余岁还没有骨折的概念,靠着自己顽强的忍耐力爬起来之后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看到一个黑衣身影。
余岁跌跌撞撞跑过去,跌倒在那人身边。余岁伸出手摸了摸陆西程的脸,声音都在颤抖:“陆,陆西程?你没事吧?你,你怎么不睁眼?”
男人没反应。
余岁心想,这个时候还睡得着,陆西程的心真大。
如果没记错,他是被人推下来的。
那一瞬间他甚至没能看清身后的人,只是下意识去护着陆西程了,毕竟那朵位置偏远的蘑菇也是他要采的。
“陆西程,你就睡吧!我们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余岁坐在他旁边说道。
此时正是中午,阳光从树顶倾泻下来,这林子里安静无比,从谷底中央流淌而下的河哗啦啦的响。
但很快,余岁就发现了不对。
陆西程的身体下面,有红色的……
余岁想起来,这是人的血。
如果流多了会死。
陆西程会死。
“我给你看看,止血。”
余岁把陆西程扶起来。一摸男人后背,全是血,染红了男人的后背。
“好多血啊,陆西程你什么时候会死?先别死,我给你止个血。”
但是怎么止血?余岁不会啊。
而且,他的身体也痛的厉害。
“陆西程,我给你喝点我的血,说不定会好。”
余岁越想越对,咬破自己的手指放在男人嘴边,“你喝点!”
男人没反应。
余岁就把男人的嘴撬开,手指伸了进去。
做完这些,余岁开始观察四周。
两人正处在河边,地很潮湿,余岁没觉得要紧,只是搂着陆西程坐着。
“啊!”
余岁惊叫一声:“这是什么玩意!”
一只青蛙从树上蹦下来,跳到了余岁面前,神色睥睨。
余岁:“……”
奇形怪状!
“你真吵……”
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余岁低头一看,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陆西程,你没死啊!”
余岁的眼睛挣得大大的。
男人艰难抬眸,说道:“……你很期待?”
“不不不,你不死挺好的。”
陆西程:“……”
“现在怎么办啊?往那边走?”
余岁四处张望着问。
男人迟迟没有从余岁肩膀抬起脑袋,余岁没有注意,只听男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忍痛移动了下手臂,低声道:“走不了了。”
余岁:“嗯?”
“我的腿骨折了。”
“骨折?”余岁不解,“什么叫骨折?”
陆西程气若游丝地说完了骨折的概念,余岁反应过来后指了指左手,“我也骨折了。”
“难为你了。”陆西程说。
他没说的是,他感受到自己身体内部不舒服,估计是肋骨断了。
再看余岁,除了左手骨折了,其余好像没什么问题。难道这人天生骨头比较硬?
“先休息一下吧,等他们来找。”陆西程顿了顿,说道,“还要麻烦你让我靠靠,想睡一觉。”
“嗯!你靠着吧,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的。”
余岁很乖地说着,并攥紧了陆西程的手。
在余岁没看见的地方,男人很浅淡地勾了勾唇角。
*
森烟疗养院最近很清闲。
穿着白大褂的温润青年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阳光打在他侧脸,温柔又漂亮。
一个员工推门进去,看到裴医生还在睡,便对身后的人说:“陈老板,我们裴医生在睡觉。”
“嘘。”陈文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出去。
员工就离开了,并关上门。
陈文驰走到桌边,沉沉的目光盯着裴颂的侧脸,随后俯下身去,在青年额角落下一吻。
很轻,像羽毛。
“唔……”
裴颂被弄醒,刚睁眼,对上的就是陈文驰那双满是野性的眸。
一向温和平静的裴医生微微睁大了眼睛,显出几分可爱来。
“你……”
“怎么在这里睡了?”陈文驰伸出手指,在指腹即将碰到裴颂的时候被对方躲开,裴颂的脸色不自在,温润的眸子有些躲闪。
陈文驰的眼神暗下,声音尽量放轻:“怎么了?”
裴颂摇摇头,说:“我还要去看院区的客户,先走了。”
他抓起记录表,刚起身,就被抓住手腕。
身后,裴颂看不到的地方,陈文驰脸色阴沉,但声音却温柔:“我问过了,上午已经看完,现在不需要去。你是在躲着我吗?”
裴颂转过身来,陈文驰脸上挂着笑。
裴颂说:“……没有。”
“是吗?”
陈文驰往前走了两步,直逼得裴颂往后退,一路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裴颂抬起湿湿的眼睛,眼里都是惶恐不安,声音也在颤抖,“你……”
他长得清冷温柔,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显得格外可怜,格外……让人想招惹。陈文驰盯着他,目光很强烈,从裴颂颤抖的眼睫毛一路看到他白皙细腻的脖颈和锁骨,如有实质。
男人微微低下头,凑在裴颂耳边,几乎把他包围在自己的臂弯内,嗓音沉沉道:“裴医生,你在怕什么?”
裴颂无力地抵住男人的肩,声音还在抖:“你,你亲了我……三次。”
“呵。”陈文驰笑了一声,“裴医生不喜欢?”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嗯,但我记得裴医生也很舒服呢。”陈文驰仔细回忆了一下,恶劣道,“好像还软着身子要我抱着。”
裴颂的耳朵尖泛了红。
陈文驰眸色一暗,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怜惜,但他没饶过裴颂,“上次还抓破了我的背,那条印子,在我身上留了好几天。”
男人言语调戏着怀里的裴颂,毫不客气。
裴颂愣愣的,后背被大掌扶住。陈文驰把人按在怀里抱着,尽情闻着他的气息。
裴颂一动不动,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陈文驰侧过头,桀骜的脸上满是笑意,他用唇蹭了蹭裴发红的耳朵,又亲了亲,引起怀中人一阵战栗。
这时,手机响了,陈文驰没接。
裴颂:“你的电话。”
陈文驰顿了顿,还是选择把电话接起来了。
那边,李书的声音很沉静:“老板,都办妥了,凶多吉少。”
裴颂挨他很近,听到了这句,抬起脑袋不解地看着陈文驰,虽然什么话都没问,眼神却已经不一样了。
陈文驰勾了勾唇,对李书说:“知道了,那只宠物没救了就放弃吧。”
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养的狗,不小心得病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
裴颂半知半解地点点头,安慰他:“别难过。”
陈文驰:“……”
乖死了。
陈文驰看着清冷又温柔的裴颂,唇边笑意化作实质。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上去,并说:“需要裴医生安慰。”
裴颂稍微挣扎了一下,被陈文驰硬控住,就被乖乖按着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