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啊?”少年漂亮的眼眸染上愠怒,白皙的手揪着厉纯的衣领不依不饶,“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嘘。”大掌捂上少年的嘴,一身潮牌的男生俯下身来,神色不耐道,“你再吵,我就在这里亲你。”
少年瞪大了眼睛,漂亮的眼睛里一下子就蓄满了眼泪:“呜呜呜呜……”
厉纯皱了皱眉,目光带着警告,“真是太聒噪了。”
“别这样对他。”陆西程制止了厉纯的行为,并皱起了眉头。
男人身形高大,竟是比厉纯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看过来的时候目光极具压迫感。
厉纯毫不示弱地看过去,两人目光交锋,竟是有点针锋相对的味道。
余岁夹在中间,丝毫没察觉到这微妙的氛围。他雪白的侧脸温软漂亮,他拉住陆西程的手掌晃了晃,态度非常熟稔。
“陆西程,陆西程,我们走吧。”
陆西程这才低头看他,“嗯。”
厉纯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偏过头。
柳画走过来对陆西程说:“西程,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余岁抬眸看陆西程。
“那边说。”
*
这里是某商场内部廊道,因为被包场,商场里没什么人,余岁气鼓鼓地坐在长椅上,看也不看厉纯。
不远处,身高腿长的陆西程面前站着柳画,两人正在谈论着什么。余岁的目光一眨不眨地钉在那边那两人身上,只要两人距离稍微靠近一点点,他都要皱一下眉头表示不满。
“不至于吧?”厉纯靠过来,“这么在意他?”
余岁闷闷不乐。
厉纯的情绪也不高,见面前的小雪人这个样子,心里突生一股烦躁。
他踢了下余岁的腿,“喂。”
小雪人抬眸,“干嘛!”
“要不要上节目?很好玩的。”
余岁撇过头说:“你阴魂不散啊。”
厉大明星听了这话被气笑,他嗤笑一声,“我阴魂不散?你有没有心。”
余岁不理他,继续自己的监视。
忽然,余岁睁大眼睛,情不自禁抓住厉纯的手,“你看,他们在做什么?”
“干什么你!”
厉纯盯着他抓自己的那只手,耳垂微红,“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你看,陆西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厉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柳画往前倾身,从这个角度看就好像亲吻了陆西程的脸颊。
厉纯:“……”
借位而已。
这都不会有人信……
“都怪你,陆西程都被人亲了!呜呜哇啊啊——”余岁眼泪汪汪地控诉厉纯,“都怪你把我拉走,我现在不能守着他,让他被欺负了!都怪你!”
余岁的悲伤太过情真意切,可惜一边嚎一边连眼泪都没掉下过一滴。不过打人倒是疼,一拳一拳砸在厉纯身上。
“你好歹哭出眼泪呢?”
厉纯非常无语,抓住余岁手腕,“他们有事,你跟过去做什么。”
“我不能哭。”会掉珍珠。
厉纯以为他在跟自己说不要哭,心里觉得他可爱,伸出手要掐他脸,“你哭不出来?我掐掐看。”
余岁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就要被掐。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揽过余岁的脖颈一带,余岁就靠在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他呆愣仰头,看到了陆西程冷硬的下颌线条。男人也正垂下眸子看着他,余岁保持着躺在男人怀里的姿势一动不动,乖得就像一只小猫。
厉纯看着这一幕,收回了要去掐余岁脸蛋的手,眼神暗下去。
鼻尖萦绕着沁人心脾的薄荷香,余岁眼睛亮了下,贴到陆西程身边,“陆西程,你说完了?”
“嗯。”
等余岁从怀里站起,陆西程整理了下衣服,看向厉纯,“正式认识一下吧,你好。”
男人礼节性伸出手,神情却轻慢,似乎没有把对面的人放在眼里。
厉纯顿了一秒,没有抬手。
余岁和陆西程站在一处,两人挨得紧紧的,莫名让人烦躁。
余岁的眼神很纯粹,单纯看他为什么不上去握手,眼里便出现了一丝疑惑。
厉纯只好陆西程握手,两人的态度都不怎么热情,全程只有余岁一个人时不时说会儿话。
再看柳画,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余岁见此,拉了拉陆西程的衣袖,“陆西程,我们也走吧。”
“嗯。”男人单手托着余岁,把人圈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要走。
身后厉纯叫住他们:“余岁,你确定不答应我?”
余岁转身,坚定点头。
“但你旁边那位好像要跟柳画一起参加节目。”
余岁感觉到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僵了一下。
“陆西程,他说的是真的吗?”余岁想起刚才的事,又揪住陆西程,“你刚才还被别人亲了!”
“没亲。”
余岁指着厉纯:“我和他都看见了。”
厉纯点头,“对,我们都看见了。”
见两人一唱一和,陆西程眼神一暗。余岁的软包子脸被掐住,陆西程不悦道,“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没亲。”
“唔唔唔!”
好的我知道了!
陆西程这才放开他。
“走。”
“那你真的没被亲?”
“没有。”
“我相信你。”余岁朝厉纯招招手,“拜拜!”
*
陆西程要跟柳画参加节目的事情还是被余岁知道了。
那天余岁正躺在家里的小藤椅上晾着,偶然看到L发来的消息,上面用加黑粗体字十分醒目地标出:当红小花柳画参加下期《三天两夜》,搭档竟是陆氏继承人!
看到标题的瞬间,余岁失手打翻了刚榨的新鲜葡萄汁。
鬼知道他挑葡萄籽的时候有多狼狈。
L:看见了吗?你喜欢的人要有别人了。
余岁:你骗人!
L:这白纸黑字的,我至于骗你吗?
余岁:我不信!
L:你怎么不去问姓陆的。
余岁就没回了。
他想给陆西程打电话,又怕发生上次中途打断陆西程开会时候的状况。
这时。
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梅利表哥。
余岁接起来。
电话那头,陈文驰的声音带着磁性,“余岁,在做什么?”
“在家。”
那边沉默了一下,紧接着陈文驰说:“你还记得我拜托了你什么事吗?”
“记得。”余岁说,“宝石。”
“怎么样了?”
“在努力了。”余岁说。
陈文驰嗯了一声,似乎是不太满意,“你的进度还是慢了。”
这时,陈文驰那边传出一声棍棒敲击在肉体上的声音,一声短促的惨叫经过网线传入余岁的耳朵里,他警觉起来,“表哥,你在干嘛?”
“我?没干什么。”
陈文驰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
余岁觉得不对劲,“真的?”
“骗你干嘛。”陈文驰说,“你要加快进度了,我的宝石真不能在陆西程那家伙那里待太久,会变脏。”
“可是……”
余岁还没说什么,陈文驰就打断了他,“听说陆西程要参加个节目,你也去。”
“我?”
“嗯。”陈文驰略微想了想,“是一档,户外综艺?你去参加,接近他,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好吧。”
“行,今天就先说到这里,下次来我这吃个饭。”
“好。”
不管陈文驰说什么,余岁都满口答应,一点异议都没有。
陈文驰在这时才有了点想法,感叹了一下:“还挺乖。”
余岁刚要说话,陈文驰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在余岁看不到的地方,陈文驰单手插兜站在废弃大楼二楼,这里没有护栏,身边几个黑衣保镖整齐划一地站着,陈文驰把手机扔给李书,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语气凉薄:“处理掉。”
黑衣人包围的空旷地带,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有气无力地挣扎着,时不时发出痛苦难耐的声音,鲜血流了满地,与满地的灰尘混在一起。
李书的面无表情仿佛是钢铁焊上去的一样,对陈文驰的指令只有服从,一句话也不说。
他上前,单手提起那人的脚,残暴地把人拖下楼梯。
剩下的事陈文驰没管,从其中一个保镖手里拿到平时用的手机后划开解锁打了个电话,接通的瞬间声音温柔下来,“裴医生,我受伤了。”
“我想找你。”
“我已经去了。”
“裴医生,等我一会儿。”
“裴医生,不要拒绝我。”
陈文驰顺着废弃大楼楼梯朝下走,边打电话边坐进楼底下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几个保镖跟着车走了。
外面的天黑了下来。
*
余岁想了两个小时,终于给L发了消息。
余岁:我觉得或许可以答应你一下。
L没回。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
L:愿意了?
余岁:昂。
厉纯还在拍戏,见余岁发了这个字,不由得失笑。
片场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这一幕,惊讶不已。
厉纯还会笑?什么情况。
活久见。
L:那改天我去找你。
余岁:干嘛?
L:找你商量点事情,毕竟你要扮演我的好朋友。
余岁:为啥?
L:因为我缺朋友。
余岁笑了几声。
厉纯这边要开始下一场戏了,余岁发过来一条:我就知道。
厉纯:“……”
跟厉纯聊完,余岁去睡觉前又偷偷给陆西程发消息。
余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陆西程秒回:什么好消息?
余岁:下次见面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