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缀星空,夜色渐深,热闹该散场了。
季青临送两位友人离开。
临走时,丁川看着季青临欲言又止。
季青临眉头敛了敛“怎么?便秘了?”
一旁的柏哲淞几不可闻的轻笑出声,丁川怒圆了眼睛,提上口气,最后还是泄了“呵呵呵,变幽默了还。”
“有事明天说,今晚太晚了。”季青临看出来丁川应该有什么要对他说的,简言意骇的打断他。
因为omega需要休息了。
心口又哽上口气,丁川微笑牵强“行,拜拜。”
临走的背影咋咋呼呼。
季青临不是很懂“他怎么了?”
柏哲淞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条礼盒“这是寻访他国时,民众送的安得石,可以庇佑平安,若是和心爱之人互赠佩戴,有美好圆满的寓意,来这么久,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恭喜。”
暗色的礼盒在灯光下泛着光,季青临接过盒子“谢了。”
“不客气,走了,有事后面联系。”
“好。”
客厅回复了安静,鹿淮在阳台上看季青临的绿植,摸摸叶子,拨拨叶脉。
季青临不让他瘫在沙发上,只能站在阳台上摇晃咯。
感受到身边站了人,鹿淮头也没回“送走了?”
“嗯。”季青临看鹿淮一直在拨含羞草的叶子“你很喜欢?”
鹿淮点头“嗯。还行。”
主要是无聊手痒。
“时间不早了。”季青临看了眼挂钟,时针接近9了。
“?嗯”鹿淮也顺着看了眼“好早啊。”
对他来说,夜生活才开始!
更何况,白天睡得太多,现在精神头简直不要太亢奋!
“时间不早了,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别熬夜。”季青临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让人忽视不了的强硬“熬夜会让信息素紊乱,更难以控制。”
“哦。”鹿淮停了拨草的手,眉眼低低的,显然不太乐意。
“听话。”
“好。”鹿淮跟着进青临回客厅,目光看到角落里自己行礼,恍然想起。休息?怎么休息?他怎么休息?回去么?
心里那么一丁点儿的不乐意陡然放大,鹿淮扯了扯季青临的衣服“我不……回去。”
我想呆在有你的空间。
看着拉着自己衣角的指尖,季青临落下好。
直到鹿淮捧着衣服站在浴室里,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今晚这是……会和季青临同床共枕?
季青临的房间虽然是两室一厅,另外一间屋子被堆积成了杂物间,所以只有一间卧室,一间床。
当然不排除,季青临睡沙发。但是……
鹿淮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么!不会!坚决不会!
鹿淮热气腾腾出来的时候,季青临靠在床头在看书,听见湿答答的脚步声,抬眼,愣住了。
面前的omega穿着单薄的睡衣,微微打湿的衣服勒出纤细腰身,白皙的皮肤被热气蒸得粉嫩。
眼里含着水雾,只得一眼,边就移不开。
omega伸手掀开了被子一角,带着热气蹭近季青临,朝人弯唇“季老板。”
凑近的距离,温热甜馨的热气,手腕传来微弱的异样,季青临呼吸窒了窒。
眸子里暗涌起云浪。
“嗯?”季青临开口时,声音低沉宛若弦音,每一下都敲落在心上。
让鹿淮心尖儿颤了颤。
“睡不着,可以看看书,床头的都可以看。”季青临失态了一瞬,又恢复了玩日的温润,拿过omega递过来的毛巾,给人擦拭洗澡打湿的碎发“吃了药坐会儿睡,如果实在困了,头发没干记得叫我。”
“嗯。”脑袋上的动作不算轻柔,但来回揉搓,很舒服。
给人搓得差不多了,季青临起了身,从衣柜里拿睡衣出了门。
身后点鹿淮目光灼灼的盯着。帅哥浴后图。
他马上,就要看到了!斯哈斯哈。
这一等就是许久,分针滴答滴答的转悠,鹿淮等得都要睡着了,季青临还是没进来。嗯?怎么会?
秀气的眉头皱了皱?
吸拉着拖鞋起身,鹿淮开了门。
今晚月光浅,客厅静谧,黑暗给视线上了层朦胧。
沙发上有点儿微弱光亮,鹿淮扣着门轻声叫他“季老板?”
季青临听见声响,抬了抬眼“怎…怎么了?”
身后的暖色调的光给鹿淮镀上层光晕,精致面容被衬得更明艳。
“睡不着么?”季青临起了身朝人走去,近了才发现人没穿鞋,语气沉了下去“怎么没穿鞋?”
“脚不冷么?”
季青临的语气过于严肃了些,omega缩了缩脖子,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看见你…没回来,所以…着急嘛。”
小omega是找准自己死穴,让人发不出脾气。
圆润的脚趾因为冰冷的地板交在一起,瑟瑟发抖。
季青临弯腰,手穿过膝弯,直接将人公主抱了起来。
来得太突然,鹿淮小声惊呼,伸手揽过人脖颈“唔…”
季青临稳了稳怀里的人,迈步进卧室,将人放在床铺,蹲在地上手盖住被并冰得发白的脚,热意源源不断的传递。
鹿淮被这一举动惹红了脸,动了动脚想缩回来却被拦住“别动。”
鹿淮乖巧得停了动作,指尖扣着床单“你怎么没进来?我不出来你打算在外面睡么?”
季青临沉默着没说话。
鹿淮不乐意的动了动脚,试图惹人注意。
季青临无奈的抬眼看他,手上动作用力了几分“等下。”
强硬得动作让鹿淮顿了顿呼吸,耳尖通红。
发僵的脚回暖不少,鹿淮出声“好了,差不多了,季老板可以了。”
“下次要穿鞋,寒气脚底生,你现在腺体还没有恢复,所以……”
季青临顿了声音,垂眸落在手腕,羽毛般的痒意又徐徐传递来。
“嗯。”鹿淮小声道,接触的地方热意滚烫,以燎原之势传遍四肢百骸。
“我出去睡,是因为害怕。”季青临起了身,坐在omega的身边。
omega的眸子潋滟,微微内抿的唇瓣泛着水色,肉眼可见的粉嫩轻柔。
他尝过的美好。
所以,害怕……
害怕控制不住。
季青临温润,平日里也是无波无澜,终归也是个凡夫俗子。
也有欲望,面对喜欢的人始终会情难自持。
鹿淮听懂了,羞涩的睫毛乱颤,视线紧盯捏出褶皱的床单,侧颈露出的节雪白,青色血管清晰。
声若蚊呐“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后面的话过于羞涩,鹿淮舌尖探了探唇瓣又落回口腔“其实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