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羞耻，面对季筱温时还有种奇怪的心虚感。
仿佛自己是背着老师偷偷做坏事，结果被老师当场抓包的熊孩子。
好在季筱温好说话，没有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
“棠棠饿了？那我们先去吃饭。”
季筱温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只不过比起之前，现在的笑显得有些虚假牵强，笑意不及眼底。
“好。”心虚的棠卿没有察觉到这些，还在庆幸自己顺利浑水摸鱼过去。
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服，棠卿紧跟在季筱温身后，全程别提多乖巧安静，努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让人找不到一点错处。
和体贴守礼的白月光相比，气运之子更显糟心。
吃完季筱温夹的菜，棠卿暗暗想着，不愧是温柔坚韧的白月光，和气运之子相比简直强了无数倍，怪不得气运之子在原剧情中没得到白月光青睐。
论起感情线，气运之子甚至比不上恶毒炮灰和白月光的交际深。
一顿饭吃完，棠卿悬着的心早就放下了，开开心心和季筱温玩其他项目，浑然不知此时的谢苏杭等人没有一个心情平静，就连外表温柔无害的季筱温，眼底也带上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
第一次约会结束，除了棠卿和季筱温这一组氛围甜，其他组全部很生硬，分组前就形如路人，分组后更是相看两相厌。
工作人员跟拍一天，拍到的素材少之又少，每一帧都透着冷漠和尴尬，翻来翻去，居然只有棠卿和季筱温这两个素人组的素材最好用。
看着剪辑出的第一期恋综视频成品，导演愁得紧皱起眉毛。
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之前把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是想看僧少肉多的情况下，Beta和Alpha会为了争夺Omega嘉宾争起来，还是Omega和Beta为了Alpha起争执，没想到拍摄时突然变成Alpha和两个Omega为了Beta争来争去。
可想而知这种东西放出去，节目组会被那些参加恋综的明星粉丝骂死。
骂倒是无所谓，关键是骂声多了会影响节目播放量，直接挂钩最终收益。
就在他对着第一期恋综视频成品发愁时，小助理突然急匆匆跑进导演办公室，连门都没来得及敲。
导演胡子一翘，语气愈发不：“这么冒冒失失干什么？门都不知道敲。”
“导演……不是……”
小助理激动到说话都磕巴了：“导演我跟你说，刚刚我收到姜远尧和谢中将发来的消息，他们说想预定一下参加恋综的名额，等忙完这几天就过来！”
此话一出，原本还很淡定的导演腾的一下起身，声音比小助理还大：“什么？！”
语调上扬到近乎破音，再次向小助理确定：“你说谁要来预定恋综名额？”
那可是姜远尧和谢中将！
一个年少有为的商人，一个年纪轻轻就获得无数勋章的中将，这两个大人物要是真来参加他们这个恋综节目，还担心热度问题吗？
想到这里，导演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没错，就是姜远尧和谢中将！”小助理满脸笃定。
当时小助理收到消息时，也和导演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再三确定才敢相信，随后马不停蹄跑来告诉导演。
“好，好，好。”
导演连着说了三个好字，满意的点头，对小助理的不满全部消散，满是欣赏的对小助理道：“你做的不错，节目录制结束给你涨工资。”
小助理听见“涨工资”这三个字，脸上瞬间露出笑来：“谢谢导演，我一定好好干。”
这边导演和小助理相处的其乐融融，另一边回到录制别墅休息的棠卿半点也不好过。
应付季筱温非常容易，几句话就可以办到，但还有个麻烦的人在后面等着。
“等等——”
一双手匆匆忙忙挡在门前。
门再关一点，就会夹到那双挡门的手。
棠卿下意识松手，害怕门夹伤其他人。
松手后，他才看向拦门的人。
是姜灿。
姜灿并没有把手收回去，一脸不善的盯着他看，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今天为什么不选我？”
姜灿语气中尽是不满。
哪怕能猜到一些原因，他也不愿意承认，只知道给其他人扣黑锅。
“季筱温年纪那么大，身上还没几个钱，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不管不顾的选他？连虫族相关的内部情报都不想打听。”
“还是说……季筱温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勾得你一直念念不忘，眼里看不见其他人。”
“是他亲的你很舒服吗？我也可以。”
姜灿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混不吝。
要不是因为他是Omega，现在早被丢出去了，听着就让人火冒三丈。
“你不要乱说话，筱温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棠卿抱着娃娃的手紧了紧，心情非常糟糕，生气的看着姜灿，眼底满是怒意。
果然是刚成年不久的熊孩子，连尊敬年纪大的人都不知道，没证据就开始诋毁人，真是气死了。
经过对比，棠卿发现季筱温是唯一一个人设维持完美的白月光角色，和其他崩坏的人设和剧情比，简直罕见的可怜。
在他心底，季筱温的地位因为这件事的加持变得格外特殊，短时间内暂时没有人能替代。
诋毁季筱温的行为在他看来更是不可原谅。
“他怎么就不是我说的那样了？”姜灿都快气笑了，“你是不是傻？他看向你的时候，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撕扯不下去了，你还替他说话？知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龌龊东西？”
“那又怎么样，我是Beta，又不会吃亏。”棠卿再次搬出这句经典名言。
本以为这句膈应人的话足够劝退对自己抱有好感的姜灿，没想到姜灿听见还是没被气走。
“Omega怎么了？Omega也……”姜灿的话在看见不远处扛着摄像头拍摄素材的工作人员时戛然而止，黑着脸去赶人离开。
刚刚来的时候太着急，都忘了身后还跟着扛摄像头拍摄的人。
工作人员反应快，见姜灿面色黑得不像话，不用开口就扛着摄像头溜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偷拍被抓包的狗仔。
处理完工作人员，姜灿转身往回走，却发现身后的门不知何时被牢牢关上，无论他怎么敲都没人回应。
姜灿的面色一时间变得更加难看，愤恨的骂了声季筱温。
透过门缝听见骂声的棠卿抿了抿唇瓣，对姜灿的感官更差了。
要不是任务需要，他根本不想理姜灿。
系统及时出声安慰：【宿主不用生气。】
棠卿没有应声。
这怎么可能不生气。
系统再次开口安慰道：【想报复他解气的最好办法就是脚踏多条船，等他知道宿主身边围着的人不止一个，肯定更崩溃更跳脚。】
说着说着，系统仿佛想到姜灿跳脚的那一幕，越说语调越雀跃。
说完，系统期待的等待宿主回答。
棠卿：【放心吧，我不会忘记做任务的。】
棠卿还以为系统想用这种方式催自己早点走剧情，放下一切私人情绪，一脸认真的点头，脑子里全是做任务的事。
系统说得其实很有道理，确实应该早点脚踏多条船了。
等收集完那么多备胎船只，他就能开始计划翻车脱离任务世界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任务可以说非常简单，需要恶毒炮灰做的也不多，一定不能弄砸。
至于下一个准备当备胎的目标，当然是各方面条件不逊色于气运之子的姜远尧。
真不知道姜灿有两个这么厉害的哥哥，怎么会被养成现在这副蛮横不讲理的大少爷样，看着就让人升不起任何好感。
坐在床边的棠卿一边在心里吐槽姜灿，一边点开光脑给显示着姜远尧名字的聊天号发送图片。
图片是之前拍的，拍完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被季筱温当场撞破，要是只用一次感觉怪可惜的，干脆拿来勾搭其他备胎用，还不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拍私密照片。
发完，棠卿没有再看光脑，直接去浴室洗澡睡觉。
第二天醒来，光脑屏幕发来无数条问号。
果然和谢苏杭是亲戚，连反应都和谢苏杭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等不到回复发了很多个问号。
点开一看，几乎每个小时都发一条，最近的一条就在几分钟前。
显然，那几张照片给姜远尧带来很大的影响，让他一整晚都没睡着。
见目的达成，棠卿才慢吞吞发了条消息过去。
糖糖：【啊，对不起，今天早上起床才发现照片发错人了，哥哥能不能当成没看过这些照片？超过时间撤回不了了qwq。】
这番话用来糊弄糊弄家教森严的谢苏杭还行，用来忽悠在商业场见过形形色色人的姜远尧实在差太多。
虽然姜远尧一直洁身自好，但并不缺勾搭他的人，段位高的段位低的各种人都见过，这种假装照片发错的招数也不是没遇到过，连话术都一模一样。
仅此一眼，他就知道姜灿喜欢的人没有那么单纯。
昨晚的一夜未眠在这条消息面前就像是笑话。
姜远尧坐在办公椅上揉了揉眉心，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回答。
理智告诉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把证据保存下来发给姜灿看，打消姜灿的小心思，但感情碾压理智，促使他做出不符合性格的事。
等他再次回神时，错愕地发现自己将无法撤回的几张图片全部保存下来，加密存在手机相册里。
像极了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