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安梨言旷了两天的课,这两天辅导员把他的电话打爆了。
辅导员性格火爆不会好言相劝只会威逼利诱,比如我知道你家在哪别逼我去你被窝薅你。
就为了这句话安梨言再不情愿也要爬去上课,因为辅导员是真的能做的出来
之前听何小志说辅导员就真的跑去男寝抓人,也去酒店抓过人,整个班级没有不惧她的。
抓人经验相当的丰富,最关键的是辅导员是个女生。
安梨言可不想被堵被窝。
从床上爬起来,洗漱过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出门。
坐上驾驶室,新款手机的手机铃声响了,还是个陌生号码。
安梨言习惯性拒接,很快启动车子去了学校。
停好车安梨言发现刚才给他打电话的陌生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上面说是要和他谈谈赔偿的事。
安梨言觉得好玩,老奶奶还真叫她孙子联系他了。
这年头诚实守信的人可不多了,安梨言觉得大多数人应该跟姜达一样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车已经报废了,自然是没有赔偿的必要,所以安梨言直接忽略掉了这条短信,没有理会。
他想联系不上肯定就不联系了。
上午课程结束,安梨言又收到了辅导员的消息,叫他去一趟办公室。
安梨言有些无奈,又不是小学生为什么还要去办公室?
他有种预感,没好事。
安梨言对学校不是很熟悉完全靠着导航才找到教师楼,又因为不知道辅导员在几楼找了个学姐问路。
学姐拎着麻辣烫味道很大,安梨言蹙了一下眉,“学姐,请问辅导员办公室怎么走?”
学姐愣了一会儿冷哼道:“安梨言不然你先把你的墨镜摘了,然后睁大你亮闪闪的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像不像你亲爱的辅导员?”
安梨言:“......”
脸盲的毛病好坑人。
这会儿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去吃饭了,只有辅导员李娜和隔壁桌在吃麻辣烫。
安梨言不喜欢麻辣烫的味道,躲远一点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辅导员李娜将一旁的资料丢给安梨言说:“你好好看看这个。”
李娜丢过来的是插画比赛的报名表以及相关规则。
安梨言狐疑的看过去,李娜擦了擦嘴道:“你学分太惨了毕业很难,正好参加插画比赛赚学分。”
“这种比赛含金量很高,拿到名次等毕业了不愁资源,也算是对能力的一种认可。”
“我看过你的作品,很适合这个比赛,以你的水平可以拿到很好的名次。”
安梨言将资料放回去不是很在意,他推了一下墨镜道:“毕业对于我来说没那么重要,况且我也用不着以画插画谋生吧!”
画插画能赚几个钱?还不够他买辆车的。
就算是以后林清也和安辉离婚了,他也是安辉家产的继承人,根本就不用为了生活发愁。
李娜自然是懂安梨言的意思,富二代的生活还是很滋润的,不需要谋生的手段。
可她还是语重心长道:“父辈的财富并不能守一辈子,世事变化无常,你觉得你一定能混吃等死一辈子吗?”
“多条手艺多条路,”李娜又将资料递给安梨言道:“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可以联系这个人,他会负责你的参赛。”
安梨言看了一眼纸条,那人叫郑海阳。
为了不让李娜烦他,安梨言还是拿着资料走了。
等人走后,隔壁桌的辅导员问李娜,“你又不是高中班主任,至于这么管他?这种富二代不愁吃喝挥金如土肯定看不上这种机会,给他也是浪费资源。”
李娜叹了口气道:“安梨言不坏,他只是没有找到方向,况且他画的真不错,错过可惜了。”
“他还不坏?一提到他的名字系主任就要吃降压药,天天愁的想撞墙,这不都开始拜佛了,天天求佛祖保佑安梨言千万别惹事。挨,他打人那事你不是也跟着处理了吗?受害者被打的有多惨你应该知道啊!”
这件事确实是李娜跟着处理的,所以知道一些内情。
想到那天在病房外面听到的言论,李娜眸色渐沉,语气也凝重道:“混蛋一定是坏人吗?受害者就一定无辜吗?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人性还是很复杂的。”
“你什么意思?”
“我只想说不要轻易去评价一个人,也不要轻易给一个人定性,也不要小看人性。”
话落,李娜继续吃麻辣烫没有继续说下去。
*
下午专业课,安梨言和何小志坐在最后一排长吁短叹,可谓是难兄难弟。
何小志脸上都是疲惫,气道:“陆程这孙子还真是阴险,竟然偷摸把酒换了,王八蛋害我差点下不来床。”
想到在床上躺了两天,何小志更生气了。
骂了一会儿陆程,何小志又问:“酒让我喝了,你和他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吃亏?”
吃亏吃大发了,现在屁股还疼呢!
安梨言冷哼,“我怎么可能吃亏?后来见他没有醉,我就回家睡觉了。”
被人打屁股这种事安梨言是不会说的,坚决要烂在肚子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你没事就好,这两天一直联系不上你,我还怪担心的。”
何小志啧了一声,看着安梨言的墨镜不是很顺眼,“阿言,你怎么一直戴着墨镜,赶紧摘了。”
说着伸手来摘安梨言的墨镜,安梨言这会儿正在想事情出了神,等他感觉到墨镜被摘走的时候,鼻梁上已经空了。
看见安梨言的眼睛,何小志惊讶出声,“卧槽,阿言你眼睛怎么肿得跟核桃似的,哭了吗?”
安梨言的眼睛确实肿的跟核桃似得,刚开始那两天眼睛都快肿没了,这也是安梨言旷课的原因。
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安梨言赶紧把墨镜抢回来戴上道:“怎么可能?我这是过敏了。”
何小志没有起疑,“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陆程对你做了什么,你才把眼睛哭肿了。”
安梨言嘴硬道:“那你可是想太多了,我和陆程起冲突,哭的绝对不会是我。”
安梨言说的斩钉截铁,何小志没有再说什么。
“那接下来怎么办?”何小志换了个话题道:“陆程实在是难搞,心机太深了,真是不好对付。”
儿子都这么难搞了,爹岂不是更不好对付,何小志已经开始为安梨言担心了。
“再说吧,最近没什么心情弄他。”
安梨言最近确实没有什么心情,因为安辉已经找了离婚律师准备打离婚官司了。
为了不让林清也吃亏,安梨言正在搜集安辉出轨的证据。
就算是走到了离婚那一步,该净身出户的也不应该是林清也。
“那就缓缓吧。”
何小志摆弄着手机,好似在给什么重要的人发消息,可那人一直没有回复消息,于是脸上都是失落。
陌生号码又给安梨言发消息了,安梨言继续忽略,转头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怎么了这是?”
何小志欲言又止好似便秘了一般,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有一个朋友。”
这个开场白好熟悉,通常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是杜撰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
也就是说何小志就是那个朋友。
安梨言会心笑了,“我懂你说。”
何小志又酝酿了一会儿才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把他好朋友给睡了,然后好朋友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也不联系他,也不找他负责,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安梨言好像是瓜田里的猹有点兴奋了。
能被何小志称呼为好朋友的人除了他就是许行简。
“尼玛,你把许行简睡啦?”安梨言有些气愤揪住了何小志的衣领。
动静有些大,讲课的教授咳嗦提醒了一声,不听课也要安静。
安梨言松开何小志,压低声音道:“志哥你爱玩我没意见,可你不该动许行简,他可是我们的好朋友啊!”
见安梨言猜到了何小志耷拉着肩膀道:“那天我不是醉了吗?正好遇见了许行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他亲了,之后的事我也记不大清楚,你知道吗?当我看见许行简在我床上的时候,我都懵了,我就想我怎么这么混蛋?”
安梨言附和,“你确实挺混蛋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阿言你骂的对,我承认我是混蛋,但我真是被药驱使的,不是我的本意。”
安梨言对何小志这个人还是了解的,没那么混蛋断然不会对兄弟下手。
“那你现在怎么办?”
何小志说:“这两天我想的很清楚,我好像有点喜欢许行简,我想对他负责。”
这句话倒是把安梨言吓到了,“你喜欢男人?”
兄弟变嫂子,安梨言震惊了。
何小志同样茫然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许行简要是不理我了,我的心会很难受,比失恋还要难受百倍,我想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可他现在不理我怎么办?”
何小志可怜兮兮的望向安梨言,安梨言只好说:“那我帮你约他?”
何小志揽住安梨言的肩膀道:“谢了兄弟。”
安梨言给许行简发了一条消息,约他在家里见面,许行简回复说好,何小志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好好谈谈吧,等你们谈完我再回去。”
“阿言,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上刀山下火海随便吩咐。”
安梨言撞了一下何小志,笑了,“早晚我要和你绝交,我可不想给你擦屁股了。”
安梨言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有一语成缄的时候,后来的后来,他真的和何小志闹崩了。
*
何小志翘了一节选修课去给许行简买礼物道歉,安梨言只能独自去上课。
这节选修课是社会学,上周教授出差耽误了一节课,这周打算补回来,就连教室都换了,安梨言还得导航过去。
走在路上好巧不巧的遇见了陆程,这会儿陆程背着书包应该是有课。
看见陆程安梨言就会想到被人打的画面,还有陆程把他删了的事。
从来没有人删过他,都是他占据主动权删别人。
安梨言不甘心走上前去使劲儿撞了一下陆程的肩膀。
陆程的眼眸瞥过来,安梨言不怎么走心的说:“抱歉没看见。”
陆程继续低头摆弄手机,直接将安梨言无视了。
安梨言更生气了,凭什么穷小子要瞧不起他?
他挡住陆程的去路,挑着下巴命令道:“把我加回来?”
让陆程加回来不是想和他联系的意思,而是安梨言的自尊心作祟,不允许任何人把他删了。
要删也应该是他删,陆程没那个资格。
面对安梨言的挑衅,陆程只说了两个字,“让开。”
陆程的话语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绪,听到耳朵里让人无端发冷。
安梨言并不退缩,挺着胸膛道:“把我加回来,就让开。”
“你凭什么删我,只能我删你。”害怕陆程误会他纠缠,安梨言解释了一句自己的意图。
“幼稚,”陆程错开身子道:“想让我加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还有小少爷离我远点,我没空陪你玩。”
陆程撞着安梨言的肩膀离去,擦肩的刹那安梨言注意到陆程给一个人拨去了电话。
心口憋闷的厉害,安梨言深吸几口气还是气的想发疯。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安梨言拿起一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不让你赔还上杆子找死是吧!
安梨言满腔怒火的接通了电话,大声吼道:“老给我打什么电话,烦不烦?”
吼完,安梨言发现离去的陆程回头了,脸上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耳边与电话里的声音重叠,“怎么是你?”
“......”
原来,老奶奶的孙子是陆程啊!
安梨言挂了电话微笑着看向陆程一句话也没有说。
风水流轮转,现在到他硬气的说不得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