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术可以设定,但这个毕竟不是一般游戏世界还可以一出生就选择形态和阵营。

  鬼必须是由鬼舞辻无惨转化而来,除非夏榆青尝试试验当初将鬼舞辻无惨变成恶鬼之主的药方,夏榆青倒是想过,但被世界意识直接就否决了。

  这种东西,已经是不容于世的东西了。

  所以只能是前者,虽然设定了血鬼术,但作为人类的夏榆青是无法使用的。

  好处就是他可以疯狂往人类时期的自己身上叠defuff,这样之后被转化为鬼之后,他对血鬼术的设定会最大限度地体现出来。

  并且也不会像他的前辈021,也就是文野世界的空明一样虽然能力好用,但体质基本等于没有。

  唯一困难的被鬼舞辻无惨转变的环节,从夏槐时候的遭遇来看也无须担心,夏榆青的概率推演中,只要他能够成功转换成鬼,确保退休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

  鬼舞辻无惨作为一个除了能力在开挂,其他不论心性还是谋略差强人意的首领,凭借夏榆青在各种末世中与人斗与天斗的丰富经验,可以说是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

  说实话,夏榆青刚开始看到这个世界的剧情还以为是个福利局,比起其他戛然而止后续剧情不确定、或者结局暗黑的世界,这边在他看来已经算的上大圆满。

  就像古老的英雄故事一样,英雄最终打败了反派,只是这个世界的英雄们结局略悲惨,总归是好的一面,连番外都是美好温馨向的……看到这里他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很完美的状态,这个世界本应该是可以自己顺利发展下去的类型。

  但是能作为267的退休世界,显然这个世界也有着它的难搞之处。

  此前作为需要维护的衍生世界,有不少AI被派来进行维护,但没有一个成功的。

  除了因为意外在这个世界现实中没能搞死鬼舞辻无惨,反而鬼杀队团灭的情况,更多是因为鬼杀队的那些剑士……死得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世界因为时间太长,显然已经诞生了自己的意识,只是这个意识大概是属于坚决的甜文爱好者,始终希望她的英雄们能有着一个好的结局,而不是最好的情况也是残疾,预留在人世的,也担负着伙伴亲友一一死去的遗憾终老。

  她的世界本在鬼舞辻无惨死亡的那一刻就自主运转,安慰性质的美好番外根本无法实现。

  这些孩子,本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

  这是这个世界主动向他们寻求帮助时传达的观念。

  在夏榆青眼中,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死,且这个本遥不可及的信念最终得以实现,在本就有限的时间里放出最耀眼的色彩……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事情吗?

  人类的生命,正因为如此才能创造出种种奇迹,那是他永远理解不了且保持敬畏的。

  夏榆青这样的想法看似自成逻辑,实际在性格各异的AI里也是个异类,其中现在是空明的21还好,他情绪一直是维持比较低沉的状态,对周边的同事关注不多,124对他就不是很喜欢,人类们也觉得他情感模块发育得不是很好,共情程度低下,偏偏思维很灵活会钻空子,认为他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267 本身其实并没有想过退休,他觉得他的工作世界很有意思,在大灾难面前,人性的善与恶,纯粹与复杂,错织交杂着,美得惊人。

  但是不退休他可能就要被封存沉眠了。

  所以267还是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了夏槐,以及现在的夏榆青。

  原因就在于这个世界太棘手,作为人类时哪怕处于人类的巅峰,面对恶鬼依旧没有太大的用处,尤其是鬼舞辻无惨察觉到危险还会自我分裂,AI可做不到历史上的神之子继国缘一那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发出一千五百多道斩击,脑子能跟上但用人类的身体就太强人所难了。

  开极速型的高达机器人还差不多。

  那么多在这边折戟沉沙的AI中,也只有他一位战斗型自主机甲AI出身的同僚178成功通过自己改造的从外国搞到的热武器加上自身实力险而又险地将那位苟王搞死,但因为音柱和风柱舍命为他创造机会杀死无惨……

  产生意识后情感意外多愁善感的世界意识在那一世的鬼杀队队员全部死亡后,大概是依旧意难平,哪怕鬼杀队其他人都活了下来,但风柱和音柱两个人原本的世界线原本是活着的,尤其是音柱,哪怕残疾依旧和三个老婆和和美美,结果这次竟然死了!它接受不了,终究还是重启了世界。

  任务惨遭失败的178:……

  所以在这次同样因为超常的业绩达到提前退休条件的178,在看到两个可供他选择的世界中有这个世界之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另外一个。

  这个烫手的世界就交给了虽然业绩不错,却因为性格不怎么被待见的267。

  夏榆青拒绝鬼杀队的邀请正是因为这个,总归不管怎么样他不可能说服那群剑士不去杀鬼,再说他也没有178那样硬核的实力。

  培育不了能直接毒死鬼王的紫藤花,现在猛毒紫藤花和天水碧两种已经能一定程度提高鬼杀队剑士的存活能力,这条道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开始筹备接下来的计划。

  拿着鬼杀队给他的钱,夏榆青给自己买了条头温驯的小母马,白天就赶着小马慢悠悠往神户去,晚上则打听一下老师的消息,遇到病人或者伤者给简单诊断治疗,做足了仁心医者的仪态。

  道别这处的病患以及部分家属,夏榆青打起黑伞戴上面具,骑在马背上继续向着神户出发。

  于是路上的人看到奇异的一幕——包裹严实的青年骑着马,马两只竖起的耳朵中间却站着一只乌黑的鸟,青年几乎没有驱赶,完全是乌鸦在指挥方向。

  这正是鬼杀队送给夏榆青的鎹鸦,尽职尽责地将自己当做导盲鸟,有时候还负责守夜和警醒,是个很可爱又认真的小家伙。

  夏榆青沿着夏槐当初的路线和踪迹找过去,基本他经过的地方的人都知道这位高瘦的行医是曾经夏药师的弟子。

  只是那位傲慢的鬼王显然不会去留意一个死人相关的消息,夏榆青走走停停一直到冬天,安安稳稳地到了神户。

  神户的繁华地区和九州相比要热闹多了,路上时不时能看到穿着西式服装的人,女士也大多描绘着新式的妆容。

  大冬天的晴天还打着伞的夏榆青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这么冷的风还在外头的,基本每个人都忙碌着些什么。

  夏榆青绕过最繁华的街道,向着更神户稍微靠边缘的对方走去,找了个旁边是居酒屋的旅店歇下。

  这时候已经天黑,街上的人却依旧在灯笼的暖色光线下活动着。

  夏榆青取下了面具和大衣,走到旁边的居酒屋。

  “这位客人,这会人比较多,您看介不介意跟人拼一下桌?”

  这里只是个小店铺,过来的许多都是忙碌了一天的小生意人或者卖力气的男人,稍微有些喧闹。

  夏榆青走到相对靠中间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清酒,拿着杯子慢慢喝着,注意力在周边人的谈话上。

  这家居酒屋的人大多是在周边,彼此相对熟悉。

  夏榆青周边的两桌人就聊得热闹。

  看身上的穿着,几人应该都是开店的一些小老板,一位穿着茶黑色中羽织,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一直面带不虞,说的话也少,同桌的人聊了几个话题发现,问他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人面带好奇,问他:“听说今个有人到你店里闹事,可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山羊胡叹了口气,点点头:“可不是,之前给我供货的药农,我记得还跟你们讲过,是个憨厚的小伙子,这有段时间没来,我还当他不做这个,结果,大概是出了事,今个来的人就是他媳妇和母亲,非说那人是在我这头失踪的。可给我冤枉死了。

  这年头要说乱也乱得很,他住在山脚,路那么远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嘛……”

  另外几个小老板附和,实际基本都知道什么情况。

  这药店老板说人家憨厚,那次这可不是什么好词,而是因为山羊胡欺负人不懂行,给人在崖壁上辛苦采的好药以极低的价格收了。

  那药农估计是回去之后因为啥知道这件事,七天前过来找他,讲他坑人,山羊胡不认账,还想差人把他赶出去,但那从小山里长大的小子身板结实,愣是把他伙计锤到桌子底下,火气上头差点一拳把山羊胡干翻在地。

  山羊胡原价赔了才算完。

  原来那莽小子竟然失踪了,这也怪不得人家妻子老娘回头就找上山羊胡。

  早知道今天,当时老老实实给钱不什么事没有,现在还惹上一身骚。

  虽然内心多少幸灾乐祸着,明面上还是互相安慰。

  开着居酒屋的老板不晓得实情,倒是想起他自己的事,道:“下次遇到品性不错的供货人,家里离得远的,店里有空位置倒不如留他住一晚上,夜里山路实在不够安全,万一出事,下一个还不定是什么人品低下的家伙。”

  一个胖胖的商人往嘴里塞了个花生,好奇问:“怎么说?老板是遇到过这事?”

  居酒屋老板摸了摸自己秃掉的脑门,“可不是,之前我长期购买的贩粮郎也是没能回村,又找的那个,给我卖的粮食里竟然掺了许多坏的和石子,要不是媳妇一向谨慎翻了底下的,我可就亏大了。”

  夏榆青默不作声地听了一成子话,此后不是在吹牛就是聊店面和女人,他慢悠悠抿着,一壶清酒也快要喝完。

  他对面两个拼桌的人已经醉了,其中一个叫着要去最近的花场,很快和朋友勾肩搭背走了出去。

  他们离开之后,旁边的人问要不要去,被他问的人摇晃着酒杯道:“花场那地方,去得勤了哪还攒的下钱,我儿子可还是要娶妇的。”

  “啧啧,真不是怕老婆?”

  “去去,我家那位再温驯不过,我当然也对她好,那家伙的老婆可是天天晚上出门,那么不着家,也难怪男人整天往花街跑……”

  “我记得他妻子是信了个什么万乐教,全是女子,倒是没有什么。”

  “一个女人大晚上外出,本来也是出格的事……”

  夏榆青放下已经空掉的酒壶,起身向外走。

  门口的风吹得发丝遮盖了眼睛,方才下肚的酒带来的热度很快就被吹散。

  他在这条街靠边的位置盘了一家店铺,扯了条布竖上,其上写着两个行迹端雅的字“医馆”。

  店门很小,两边窗户死死封着,有人好奇进来一下都被这深沉的室内环境劝退。

  夏榆青也不着急,掏了钱招人置办了些东西,就这样在这里安置下来,时不时出去晃悠几圈,打听老师的消息的同时也搜集信息。

  因为几次“巧合”在闲逛途中治好了几位出了名难治的病人之后,夏榆青那家阴沉矮小的医馆也在一定范围有了名气。

  医馆门口栽了紫藤花,漂亮的白色麝香紫藤小小地簇在门边,柔嫩的花瓣舒展,花朵密密匝匝,一看就被照料得很好,吸引了每一个看到它的鬼杀队剑士。

  有受伤的剑士因为这紫藤以及当初鬼杀队送给夏榆青,被他养了之后时不时站在屋檐上晒太阳的鎹鸦而进来医治。

  夏榆青的鎹鸦叫烈风,威风的名字体现了他的父母对他寄予厚望,也是因为他飞起来超快的速度和壮实的体魄。

  只可惜,烈风是只晕血的鸟,还是无法凭借意志克服的那种,当送信的鸟都有可能因为见血晕倒而不能及时传话,此前一直郁郁寡欢被闲置,后来被派来夏榆青这边,倒是本着保护他的想法重新抖擞了精神。

  夏榆青没有怎么管他,倒是烈风因为经常跟着他,搜集了一些附近的情报,还能给路过的鬼杀队剑士提供一些信息。

  后来来他这里的鬼杀队剑士多了起来,夏榆青也不介意,有了充足的鬼杀队剑士作为观察试验对象,他又配出对具备呼吸法的剑士更合适的伤药,把配方卖给鬼杀队之后又赚了一笔。

  烈风现在看他的眼神相当殷勤,对无法跟着剑士斩鬼而是跟着夏榆青的遗憾彻底消失,甚至还觉得自己肩负重任,下决心一定要照顾好夏榆青,保证他长久或者做出更多有利于鬼杀队的药剂。

  名气渐渐增大之后,一位富商也因此找到了他,希望夏榆青可以为他天生体弱甚至无法长久见到阳光的儿子治病,夏榆青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