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阴扫了一眼房间,的确没发现兔子玩偶的踪迹。所以重新看向小黑脸时,眼睛眯了眯,问道:“你上哪去了?”

  小黑脸没想到出趟门还能被发现,僵硬着身体立在窗台中央,望天望地就是不看柳时阴。

  有秘密。

  这小东西肯定背着他干了什么。

  和小黑脸住了一段时间,对它越发了解的柳时阴单从它的一个小动作小表情就看透了它的心思。

  柳时阴不解了,这小东西还能有啥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在柳时阴就要把小黑脸盯出一个洞来时,柳时阴的手机响了一声,是许林宴发来的短信。

  “还没出门吗?”

  这短信来得真巧,这想法在柳时阴的心里转了一圈。

  柳时阴舔了舔嘴唇,回了一句“就来”重新把目光落到了小黑脸身上,最后决定今天暂时先放过它。

  柳时阴快速地换了一件衣服,对小黑脸说道:“我和阿宴去超市,你好好看家。”

  小黑脸乖巧地点头,也不像平时一样争着抢着要跟着一起出门了。

  柳时阴眼里有一抹深思划过,觉得这小东西的行为更古怪了。

  小黑脸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柳时阴的怀疑,见柳时阴走后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整个人偶仰躺在了柳时阴的床上。

  躺着躺着,觉得这样没意思又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柳时阴的枕头上。在枕头中心拍了拍,这才满足得安了个窝。

  柳时阴的枕头这边被小黑脸占为己有,那边的许林宴把小黑脸送来的兔子玩偶放在了自己卧室的橱窗上。

  看着橱窗里又多了一件柳时阴的东西,许林宴也是十分的满意。

  想到柳时阴出门也有两分钟,应该快到了,许林宴整了整衣服后出了大门,在电梯口等着人。

  柳时阴看到人还有些意外:“怎么不在屋里等我?”

  “在哪里等都一样。”其实是许林宴想要早一点看到他。

  走廊有窗,是开着的,风会从外面吹进来。柳时阴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道:“下次在屋里等我就好,现在天气越来越凉,别吹到了风。”

  “好。”许林宴答应了。

  柳时阴见他的皮肤还是温热的,知道他在外面没呆太久,放心了。他习惯性地走到了许林宴的轮椅后:“走吧,我们先去买东西。”

  地铁口附近就有一家得莱商场。他们超市里面的东西种类很多,肉和菜也很新鲜,柳时阴经常来这边进货,对这边也算熟悉。

  许林宴倒是第一次来,他不做饭,平时都是周秘书把明雅做好的吃食送过来。如果周秘书没空,就会由家政阿姨上门帮忙。

  进了超市,柳时阴去推购物车,许林宴则在旁边跟着他。经过卖鱼的区域,柳时阴问他:“想吃鱼吗?今天的鱼看着还挺鲜活的。”

  许林宴看着甩着尾巴逃走的鲫鱼,说道:“吃鲫鱼豆腐汤怎么样?”

  “行。”这道汤并不复杂,正好超市里也有卖豆腐的。

  柳时阴转头就让工作人员帮他把许林宴盯上的那条肥厚的鲫鱼捞了起来,并收拾了干净。

  买了豆腐,柳时阴又买了些肥牛卷:“蛋包肥牛卷饭也好吃,要不要试试?”

  许林宴点了点头,只要柳时阴做的他都爱吃。

  买完了肉,柳时阴又去买了些应季蔬菜和水果。最近车厘子很火,柳时阴还买了一箱。旁边还有一对夫妇,也在看车厘子。

  妻子挺着个大肚子,怀孕应该有五个多月了。她五官明艳,脸颊圆润,一看就被养得很好。

  她的丈夫虽然样貌一般,还有些矮,但看得出很在意自己的妻子。一直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见她上手要搬车厘子,立马着急地喊了起来:“哎哟祖宗你别动,让我来!”

  挺着啤酒肚,男人身手极为灵活地窜到了自己妻子的前面,夺过了她手上的箱子。

  女人无奈地看着他:“这点东西我搬得动,你紧张什么。”

  “我能不紧张吗?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是闪了一下,我得哭死。”男人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女人没好气地道:“我哪有那么脆弱,雷德仁你够了。”

  男人连忙上前去哄她:“我这不是在乎你吗?小祖宗别气了,除了车厘子外还想吃什么,草莓要不要?橙子看着也不错……”

  一副只要女人开口,他就能买空超市的架势。

  女人瞪了他:“我们哪吃得了那么多,你当我是猪吗?”

  “你吃不完我吃啊,这些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你吃个屁,吃那么多甜的也不怕得糖尿病。看看你的肚腩,比我都多大了!”

  两人虽然吵吵闹闹的,但姻缘线很好,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

  柳时阴听他们拌嘴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不过等听到雷德仁这个名字,他偏头看向了许林宴:“阿宴,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许林宴想了想道:“这对夫妻……好像是毛剑辉的妹妹和妹夫。”

  柳时阴想起来了,难怪他觉得雷德仁这个名字很熟悉,之前毛剑辉给他的名片上面不就写着这个名字吗!

  世界真是小,在这里都能碰到“熟人。”

  尽管这对夫妻是毛剑辉的家人,柳时阴也没有和他们认亲的打算。毛曼蓉和雷德仁虽然天天听毛剑辉吹嘘柳大师多厉害,多牛逼,但毕竟没见过人,所以也没认出面前的青年就是他们听到耳朵起茧的柳天师。

  对上柳时阴看过来的目光,毛曼容以为是他们的互动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一边忍不住动手掐了自己的丈夫,一边朝他们点了点头。

  两人走后,柳时阴还能听到他们喋喋不休的对话。

  “都怪你,差点丢人了。”

  “不是老婆,这也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

  “嘶……老婆,祖宗,别掐了,怪我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许林宴笑着说道。

  柳时阴也跟着笑了起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看雷德仁像是一直受毛曼蓉的欺压,其实那就是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感情深厚着呢。

  看不到毛家人的身影后,柳时阴问许林宴:“还想吃什么吗?”

  许林宴看着购物车上满满的东西,感觉再买下去可以直接过年了。柳时阴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快要溢出购物车的东西,不禁咳了两声。

  “还是下次再买吧。”

  他觉得雷德仁想要搬空超市,他何尝不是呢?

  对于喜欢的人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给他花钱,不管是他喜欢的还是他用得上或用不上的东西,总想买上一堆,摆在他的面前让他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能用上。

  付完帐,柳时阴让工作人员帮忙把东西抬上了车。出停车场时,柳时阴又看到了雷德仁夫妻,他们似乎也刚买完了东西出来。

  雷德仁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宝马,和柳时阴同时卡在了出口。想到他车上有孕妇,柳时阴便让他先过去。

  雷德仁感谢地滴了两声,先一步绕出了停车场。他们走的是同一个方向,柳时阴不快不慢地缀在了宝马车的后面。

  在开到一个交叉路口的时候,旁边忽然窜出了一辆白色的车。雷德仁开的宝马闪躲不及,直接就被白车给撞上了,一路撞到了路边的树下。

  柳时阴和许林宴脸色都变了。许林宴不方便下车,柳时阴解了安全带说道:“你呆在车上,我下去看看。”

  许林宴点了点头。

  柳时阴快步走到了宝马车前:“你们没事吧?”

  雷德仁惊魂未定地道:“我、我没事。”说完想到自己大着肚子的妻子,他瞬间慌了起来,“曼蓉,你还好吗?”

  毛曼蓉捂着肚子,白着脸回答:“……我还好。”

  说来也神奇,他们的车已经撞得不成样了,但他们两人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就雷德仁的脸被玻璃刮了一下。

  柳时阴怕漏油,汽车会烧起来,所以拉开了车门道:“先下车再说吧。”

  “对对对。”雷德仁后知后觉地钻出了驾驶座,然后又和柳时阴一起把毛曼蓉扶了出来。

  毛曼蓉还有些胆战心惊:“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雷德仁也是一脸的后怕:“曼蓉,你没事就好,要是你们娘俩出了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说什么胡话。”毛曼蓉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看着毛曼蓉还有精神,雷德仁稍微放心了一些。但转头看到妻子惨白的脸色,雷德仁火气就蹭蹭地往上不停地涨。

  他疾步走到了白车的跟前,就想跟对方开始理论:“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冲那么快是赶着去投胎吗……”

  骂人的话说了一半,雷德仁就发现了白车司机的异样。附近的路人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一来就尖叫出了声:“啊啊啊,死人了!!!”

  雷德仁看着面青口白的死人,腿一软就摔在了地上。

  白车的毁坏程度其实没有雷德仁的宝马厉害,但他运气差,变速杆怼进了胸腔,况且这人还喝了酒,属于酒驾。

  路人一听是酒驾,瞬间就骂了起来:“这些酒驾的真是活该去见阎罗王。”

  “害了自己就算了,差点就害了别人。要不是被撞的人运气好,恐怕就交代在这了。”

  “这辆宝马车真是倒了大霉。”

  可不是吗!雷德仁觉得这话一点都没说错,他们夫妻怎么那么倒霉偏偏遇上了酒驾,现在人都死了,骂人都没地方骂。

  柳时阴发现雷德仁的面相和超市时完全不同了,他一脸的死志,后面怕是还得出事。

  出了车祸就得联系交警,等人来的时候,柳时阴跟着雷德仁回到了毛曼蓉的身边。毛曼蓉握着一团灰道:“德仁你快看。”

  雷德仁:“这是啥?”

  “我哥给我的符啊。”毛曼蓉,“我刚才发现它变成了灰,你说我们之所以会活下来会不会是因为它?“

  毛曼蓉想到了她哥把符给她的时候,对方千叮万嘱地交代她一定要带在身上,还说什么紧要关头能救命。当时毛曼蓉没信,还笑话了她哥怎么变得这么封建迷信了。

  但车祸的时候,装着护身符的口袋的确是热了一下,当时还以为是错觉,如今回头一琢磨,一掏口袋看到烧成了灰烬的符纸,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柳时阴看着她手中的余灰,就猜到那可能是他送给毛剑辉的平安符。

  也亏得毛剑辉有先见之明,把符送给了他妹妹,不然今天之后两家人就阴阳两隔了。也难怪宝马车撞得那么狠,车上的雷德仁和毛曼蓉却没受什么伤。

  秉着毛剑辉送了自己一对虎符的份上,柳时阴问他们:“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雷德仁夫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雷德仁还是回答道:”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他们这种做生意的,生意场上全是竞争对手。有些小人看不得别人好,时不时还会搞些手脚。

  毛曼蓉也差不多,不喜欢她的人大把。她性格张扬,脾气直爽暴躁,完全不会委婉,看不过眼的事情总会直白地说出来,落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脸面。

  恨她的人应该也不少。

  柳时阴:“……”

  真不知道该说这对夫妻什么好,提起这个话题还一脸的自豪,能走到一起果然有他的道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毛曼蓉的面相没什么变化,所以想害他们的人应该不是针对毛曼蓉,而是只想雷德仁死。也就是说对他们下手的人,很可能是和雷德仁有什么瓜葛的竞争对手。

  柳时阴要是上来就说有人要害他们,他们可能会把自己当成疯子。所以现下只是给他们简单地提了个醒:“你们还是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吧。”

  这次车祸不是意外,雷德仁没死成,他又一脸的死相,证明对方之后肯定还会下手。

  柳时阴打算回去后就找个机会跟毛剑辉提一嘴。

  雷德仁和毛曼蓉都觉得柳时阴神神叨叨的,但对方在他们出车祸时又帮了忙,最后还是认真地道了谢:“好的,我们会注意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上心,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柳时阴不想他们回去的时候再发生车祸,就从身上掏出了两张符纸塞到了他们的手中:“这些你们拿着吧。”

  雷德仁夫妻只看到了一抹黄色,没等他们看清柳时阴给他们的是什么,柳时阴就跟他们告了别。

  柳时阴还记得车上的许林宴,没有继续呆下去:“有事先走了,咱们改天再见。”

  看着痛快离开的柳时阴,雷德仁夫妻有些懵。再见?他们还会再见?

  目送着柳时阴的背影,毛曼蓉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心,她微讶道:“这……好像是一张符?”

  雷德仁:“我的也是。”

  毛曼蓉:“奇怪,这符总感觉在哪见过。”

  “符不都长得差不多吗?”雷德仁有些大大咧咧地道,“老婆,我们要留下来吗?”

  虽然柳时阴看着不像是什么坏人,但是随意收陌生人给的东西,还是这种奇奇怪怪的符纸,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也不知道这些符有什么用?

  毛曼蓉想扔但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别扔,最后她犹犹豫豫地还是决定把它留了下来。雷德仁都听自己媳妇的,也把符纸叠了叠,整齐地装进了兜里。

  柳时阴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许林宴问他:“你们聊了什么?”

  透过车窗,许林宴能看到柳时阴和雷德仁夫妻谈话的画面。

  柳时阴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许林宴皱了皱眉头:“有人要害毛剑辉的妹夫?”他抬起了头,“这事要不要告诉毛剑辉?”

  柳时阴打着方向盘离开车道:“告诉肯定要告诉的,回去我就给他打个电话。”

  柳时阴办事从来都很让人放心,许林宴见他有打算也就没再说什么。

  柳时阴带着许林宴回了家,准备开始做晚饭。许林宴帮他打下手,洗洗菜剥剥蒜什么的,气氛倒是和谐。

  小黑脸就坐在旁边当吉祥物,偶尔给柳时阴递点东西。

  柳时阴这边和恋人甜甜蜜蜜做着饭,另一边的雷德仁夫妻已经从警局出来了。

  撞他们的那辆白车主人的父母早两年就死了,他没结婚也没个孩子,今天又因为被裁了员,心里苦闷就去喝酒作乐。

  他还欠着一笔外债,现在他人死了,雷德仁夫妻什么赔偿都没得到,还跟着折腾了一天,别提多倒霉。

  让助理开了另一辆车过来接他们,经历了一场车祸,雷德仁一时半会还有阴影,这几天是不想再碰方向盘了。

  一路提心吊胆,终于安全到了家。

  雷德仁先下了车,脚下就一滑,差点没摔倒。他往地上一看,忍不住骂道:“谁这么缺德,在我们家门口扔香蕉皮。”

  雷家在一片别墅区内,平时别说香蕉皮了,连一片叶子都很难看到。他们家的保姆打扫卫生一向认真,每天都把房子打理得干干净净,根本不会让一片香蕉皮出现在门口。

  “老张,老张。”

  雷德仁一边喊管家,一边去扶毛曼蓉下车。

  被叫老张的管家从屋里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问道:“老板,怎么了?”

  “你看看地上这是什么?今天梁姐她们都是怎么打扫的?”雷德仁生气地指着地上的香蕉皮说道。

  幸好踩了香蕉皮的是他,要是大着身子的毛曼蓉,后果不敢想。雷德仁光想到那个画面,背后就冒了一身的虚汗。

  老张苦恼地道:“老板,真不怪佣人们。今天也不知道咋地,大家全都病倒了。我怕他们把病传给夫人,就擅自做主让他们回家休息去了。”

  现在别墅里人手根本不够用。

  老张继续道:“还有啊老板,你表姐来了,还带了小童。这香蕉皮,应该是小童扔的。”

  说起雷德仁的这位侄子,那真是调皮捣蛋得让人头疼。之前来雷家,这破小孩就不知道打碎了雷德仁多少的东西。还有那位表姐,也是个尖酸刻薄,爱占便宜的主,雷德仁夫妻都不太喜欢他们这一家子。

  雷德仁皱了皱眉道:“你们怎么把她们放进来了?”

  之前因为小童差点害毛曼蓉摔跤,雷德仁就放了喊话不让他们再进自家的门。他还记得当时那表姐说的话。

  “不进就不进,好像谁爱进一样。”

  不道歉就算了,还趾高气扬好像做错事的是他们一样,气得雷德仁三天没吃下饭。

  老张一言难尽地道:“我们一开始没让她们进门,后面她们趁厨房的小王出来倒垃圾,直接就挤进了屋里来,现在都在大厅里坐着呢。”

  人都到了家里,再赶出去也不实际。雷德仁只能带着老婆进屋里去会一会他的这位表姐。

  没想到刚踏进大厅,一抔瓜子皮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毛曼蓉被吓了一跳,往旁边一侧时,突然一个熊孩子跳了出来。毛曼蓉为了躲避熊孩子,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花瓶。

  哐当一声,花瓶在地上炸了开来。

  毛曼蓉没受伤,但运气实在不佳,还没缓过神来,头顶的大灯忽然也跟着掉了下来。最后堪堪停在了毛曼蓉的发丝上。

  这灯可不轻,要是砸中她的脑袋,铁定得开花!

  毛曼蓉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要见了阎罗王,哪里承受得住如此大的惊吓,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雷德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着急地喊着:“曼蓉,曼蓉……”

  在两人没发现的地方,柳时阴给他们的符纸此时已经烧成了灰。

  柳时阴也没想到毛曼蓉和雷德仁会这么地倒霉,当晚接到毛剑辉的电话时,他还有些意外。

  没想到还没等他去找毛剑辉,毛剑辉就自己找上了门来。

  听到雷德仁夫妻和他们分开的短短几小时内,就双双住进了医院,柳时阴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雷德仁身上的“催命符”。

  毛剑辉在电话那端恳求道:“柳大师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一趟医院?我总觉得我妹妹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