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上草药,蚊虫都像是讨厌这个味道,自动自觉的离远了些,谢雨青便又恢复了活力,不满坐在同一个地方剥竹笋了。

  挖竹笋之余,谢雨青还特意绕了路去刺莓树哪里看了看,想再摘点儿刺莓回去熬果酱。之前摘来熬的果酱都快吃没了,谢雨青就想着看能不能再摘点儿补些货。

  可惜的是,刺莓成熟后保质期短,不及时摘的话两三天就能掉一地,被各种小动物给搬走吃了。

  刺莓树上空荡荡的,果子一个没有,新叶倒是长的枝繁叶茂。地上放佛还残留着刺莓果子被踩踏挤压出的汁水,还能嗅到几分醉人的甜香。

  谢雨青叹口气,看来是没有刺莓可摘了,都已经过季了,想吃也只能等来年再来了。这东西吃的就是一个鲜字。

  跑空一趟谢雨青也没多失望,本就不是特意奔着这个来的,主要还是挖竹笋嘛。

  反正刺莓树也是长在竹林里,来都来了就把这附近的竹笋给挖了吧,免得刺莓被竹子挤得都没有生存空间了。

  没竹笋也不要紧,那就将周围的杂草给铲一铲。抹了草药的谢雨青无所畏惧,拿着一把锄头哼哧哼哧的干着活儿。

  …………

  待到太阳快要落山,阳光没那么刺眼后,谢雨青直起身子锤一锤有些酸痛的腰,差不多是时候收工了。要不晚了镇上就该关城门宵禁,他们可就回不去了。

  虽然谢雨青他们就两个人,但两人忙活了半天也挖到不少竹笋,哪怕是把皮儿给剥了,也有两背篓并三麻袋竹笋。

  “到底还是年轻有力气啊!”刘阿奶看见这战况不由得感叹了几句,拿出称来想称称他们总共挖了多少斤。

  最后称完一加,发现两个人一个下午竟然也挖到了二百三十二斤。要知道这可是剥了皮之后的重量,可不算少了。

  谢雨青放了一背篓的竹笋在院子里,剩下的都搬到车架上,“阿奶,给你留一些竹笋吃啊。”

  刘阿奶连连推拒,“你这孩子,给我留这么多干嘛?我一个人又吃不完,留两根就行。再说了,我就靠着竹林,最不缺的就是笋子了,想吃笋的话又去林子里掰就行了。这些你们拿去就是。”说着刘阿奶只拣出两根笋子,然后又将这背篓竹笋给抬回车架上。

  谢雨青一想也是,竹林里的笋确实多到吃不完,想吃完全可以现去竹林里挖,没必要留这么多在家。到时候放着又吃不完,还是浪费了。

  “青哥儿,你这脸怎么黄绿黄绿的?”刘阿奶凑近了仔细瞧瞧,又伸手在谢雨青脸上蹭一下,凑近鼻尖闻一闻。

  抹上草药后蚊虫确实离谢雨青远了些,就连刚刚被咬出来的包都没那么瘙痒了,现在也在渐渐消肿了。

  被刘阿奶这么一提醒,谢雨青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抹了草药汁呢。“下午去竹林里挖竹笋时,林子里蚊虫太多了,被咬了好几个包。张迁就采了些草药,揉碎了帮我抹上了,还挺管用的。说是什么艾草藿香这些。”

  刘阿奶点点头,“艾草驱蚊效果是不错的。咱哥婿懂的多啊,给你找了草药抹上了。不然你这脸上的蚊子包怕是得挂好几天。”

  谢雨青叹口气,平时在家里没感觉,他也没想到竹林里蚊子这么多啊。“竹林里蚊子太多了,咬人还疼。早知道蚊子多我就戴布纱的斗笠,多穿点再进林了。”

  刘阿奶:“这天气热起来了,蚊虫是多了些。青哥儿啊,你提醒我了,我做了好些艾香呢,你们也拿些回去点上。这店里做吃食的,最讨厌的就是夏天那些个蚊虫了,赶也赶不走,一个不小心让它们落在吃食上了,一是不舒服容易让人觉得不干净,这二一个就怕吃食坏得快了。人买回去生病了。这把艾香点上,你别管那白天晚上的,总归是有点用的,多少能赶一赶虫子。”

  说着刘阿奶就回屋去拿了一把艾香出来,那香做的大,根根半人高,手指粗细,拿近了一闻就是一股子艾草的味道。

  谢雨青拿起一根香闻了闻,艾草的气味最是明显,除了艾草外应该还有些其他草药的味道,不过谢雨青认不出来。

  “阿奶,这艾香都是拿什么做的?”谢雨青好奇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拿那些个驱蚊的草药晒干做的啊,就是那些什么艾草、铜钱草、藿香、雄黄、薄荷、驱蝇草那些做成的,到时候你拿回去点上就是。一根香也能燃大半天,虽然是难闻了些,但好歹是胜在有效果。这两天我自己都点,用着挺好使的,苍蝇啊蚊子这些都少多了。家里苍蝇蚊子少了,我都忘记山上蚊子正是凶着的时候。”刘阿奶不由分说,将艾香都给结结实实的绑在驴车上了。

  谢雨青:“阿奶,你这都给我们装上了,晚上您用什么啊?你留一半吧,我们这也用不了这么多啊。我感觉日夜不停的点,都能用到秋天了。”

  刘阿奶摆摆手道:“哎呀,不用!没这香我扯些艾草来晒干了烧烧也是一样的。这香都是我自己做的,草药又不花钱,去地里找找就有了,顶多费些事儿,你拿去用了我再做不就完了?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这回我再多做些,你们用完了尽管回来找我拿就是了。”

  谢雨青点点头,“那成,阿奶,我就和你不客气了。”

  刘阿奶:“你这孩子,和我有什么好客气的?被咬的地方还痒不痒?去把脸洗了,我拿药酒再给你揉一揉。”

  谢雨青摸摸脸,“阿奶,不用了吧。我感觉这个草药挺好用的。”

  刘阿奶一挑眉,打趣道:“怎么,舍不得啊?你要顶着这么一张大花脸进城呐?”

  谢雨青一讪,确实,这草药好用是好用,就是顶着它,一张脸都变得黄绿了起来,不太好看了。

  刘阿奶拍拍谢雨青,“快去吧。洗完脸过来我给你把药酒抹上,用药酒好得快些。”

  这下谢雨青没反驳了,乖乖的去把脸洗干净了抹上药酒。药酒除了味道大点儿,其他哪里都好,不过等药酒挥发一会儿,这气味也算不上大了。

  抹完药酒谢雨青一溜烟儿跑了,生怕刘阿奶又要调笑自己。他脸皮薄,禁不得人说。

  “哎哎,青哥儿,别急着跑。”刘阿奶叫住谢雨青,“你们什么时候再回家一趟?我想着带你们去你爹娘坟前看一看,给他们烧点儿纸钱。”

  谢雨青应着,瞧他,一忙起来竟然快忘记了清明。“好,阿奶,我去和张迁说说。”

  谢雨青进了自己屋,发现他们离开去镇上这些日子刘阿奶都有在帮着他们开窗通风,打扫下屋子,床铺上的被子更是散发着一股子阳光的味道,很是好闻。

  谢雨青没忍住埋在被子里嗅了嗅,又起身探头去看张迁在干什么。

  快到晚上了,屋里光线暗,张迁还特意点了油灯,拿着针线在缝着什么东西。油灯昏黄的光线一照,显得张迁整个人锋利明晰的侧脸都温柔起来。

  谢雨青有些吃惊:“你还会缝东西啊?”

  张迁:“我手艺不好,针脚也乱七八糟的,不过是随意缝着,不让东西漏出来罢了。”

  张迁已经缝到最后了,最后绕几圈针穿过,拉紧收尾,再一咬棉线,这个垫子就算是缝好了。

  “来,试试看合不合适。”

  “这什么?”谢雨青接过一看,发现是拿皮毛缝成的坐垫,只不过不太成型,不方不圆的。

  “是坐垫,不是嫌车架太硬吗?待会儿垫着这个坐回去应该要好些。”张迁把针线都收起来放好,免得下次来一坐下就被针给扎了,也便于下次使用。

  “很合适啊,软软的正好。”谢雨青拿过试着坐了下,虽然缝的样子确实有点丑,说明张迁说不怎么会针线活儿的话并非是谦虚,而是真的不太会缝。不过这坐垫胜在软,还很大一个,都够谢雨青一整个盘腿坐上去了。

  “合适就行。那拿上出去吧,差不多是时候得赶回去了。不然天彻底黑下来了就不好赶路了。”张迁把针线包放好,又回身将谢雨青从床上拉起来。

  “也行。那就不吃饭了,待会儿回去再随便做点吃的。对了,阿奶问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到时候好去祭祖,顺便看看我爹娘。”谢雨青赖了会儿床就顺着张迁拉他的力道起来了,也顺便将坐垫抱在怀里,率先往外走去。

  张迁:“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你。”

  谢雨青沉思了会儿道:“那就后天吧。反正清明的时候都忙过头了没顾上,不如等我爹祭日的时候再去看看好了。”

  张迁:“好。”

  谢雨青出门找刘阿奶说了这事儿,刘阿奶对此没什么意见。

  将东西都给搬到驴车上,谢雨青招呼了一声,“那阿奶,我们就回去了!”

  “不吃晚饭了啊?”刘阿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我洗了好些腊肉呢!吃完再走吧。”

  谢雨青:“不吃了阿奶,要不待会儿赶不上宵禁进不去了!”

  “哎呀你说这!”刘阿奶在围裙上擦擦手,干脆进厨房将那块腊肉给提出来了,放在驴车上,“我都洗干净了,你们拿回去直接煮了吃就是!这儿还有些青哥儿上回晒的红薯干,还好好着,你们拿着路上吃点。还有这馍馍,别饿着了。”

  “好了好了阿奶。”谢雨青被塞了个满怀,“阿奶,就这么一会儿路,饿不着的!天晚了,你快回去吧!”

  刘阿奶依依不舍的送他们到门口,“路上小心点儿啊!黑灯瞎火的,容易出事,你们警醒些。”

  谢雨青:“放心吧,阿奶。又不止我一个人,有张迁呢!再不济还有狗子啊。哮天犬,过来!”

  狗子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一溜烟从屋里奔出跑到驴车旁边了。

  张迁:“上来。”

  哮天犬轻轻一跳就上了驴车,自己寻一个地方蹲住不动了,只是它疯狂摇动着的尾巴显示出狗子内心的激动。

  其他两只没被叫到名字的狗子即使被张迁喝止回去了,也依旧扒着门框,有些蠢蠢欲动,瞧着可怜巴巴的。

  谢雨青叹一口气,狠狠rua了rua哮天犬的狗头。没办法啊,他也想把阿奶还有狗子们都接去镇上住啊,但这不是实力不允许吗。

  哮天犬皮相最好看,橙黄的一只大狗,头顶上还有一撮白毛,往门口一坐不止能看家,还能再带来一波顾客的吧。

  等一等吧,谢雨青相信总有一天这个目标会实现的。

  驴车再次走动,吱呀吱呀慢悠悠的走远了,来的时候车架上没什么东西,这回走的时候倒是从家里带走不少。坐着柔软的布垫,谢雨青感觉路况似乎都没那么差了。

  紧赶慢赶,谢雨青他们总算在宵禁前进了城门回家了,煎饼铺子已经打烊了,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

  卸下东西后,谢雨青让张迁去看看前面铺子的卫生做的怎么样,他自己则是先去厨房,打算做晚饭吃。

  提回来的那块腊肉洗洗切薄片,再切一根竹笋快速炒一炒,一道菜就这么做好了。不费什么力气还好吃。

  至于饭谢雨青也懒得再淘米煮米,就用刘阿奶临时塞给他们的馍馍上锅热一热,就当是一顿晚饭了。

  竹笋脆嫩,腊肉咸香,搭配在一起简直相得益彰,让人胃口大开,恨不得一气吃三碗饭。

  此刻虽然没有大白米饭,但大馍馍就着吃也是极香的,谢雨青都吃下半个馍馍了。

  张迁从前面看完回来,手里拿着个抽屉,里面满是铜钱碎银,想来这就是今天的收益了。谢雨青看过一眼就没再看了,“先放下吧,快来吃饭。”

  张迁也拿一个馍馍,夹一筷子腊肉竹笋,“店铺打扫的很干净,东西也都放好的。收益应该都在这儿了,好好的放在抽屉里的。”

  谢雨青几口吃完馍馍,刚刚在路上的时候还感觉饿的不行,现在才吃一个馍馍却又感觉有些撑了。

  谢雨青拿过抽屉,将铜钱都倒出来数了数,一共一千七百八十二文,煎饼果子一天那卖多少谢雨青心里都是有数的,这个收益倒是和以外相差不大,看来他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就是这卖煎饼也不用记账,感觉也就只能估个大概看能卖多少份了。这样不行,以后还是得规范起来,要记账才行。”谢雨青想了想,忽然道。

  张迁点头赞同,“不过要是要求记账的话,在这儿之前恐怕得给李婶他们上几趟课。他们能识几个数就不错了,还要记账的话,那这可急不来,还得慢慢规划。”

  “汪汪!”谢雨青还没搭话,就听见二郎神兴奋的叫喊,许是初来一个新鲜地方,狗子太兴奋了。

  谢雨青连忙训它,让狗子别叫了。镇上不比乡下,狗子这么一嗓子,左邻右舍都听得见,大晚上的还是别扰民了。

  “停,不许叫。哮天犬你怎么不学学大白?你看它,吃完豆粕都乖乖在院子里睡觉去了,你也快去睡,别四处乱跑乱叫了。”训完狗子,谢雨青又想账本的事,“闲着没事就教教李婶他们呗。多学点儿总是好事,我相信李婶他们也乐意学的。等改天我再画个表出来,教他们认些字,卖出一个什么样的煎饼,就在上面打勾就行。等后面熟练了,就能自己记账了。”

  张迁点点头,“那你先慢慢研究着。能记账的话,确实会方便许多。”

  谢雨青信心满满:“那当然,我们可是要把谢记食铺做大做强的,不规范些怎么能行?”

  谢雨青把铜钱分成两堆,一堆一千,一堆就是剩下的七百八十二文。谢雨青从自己身上摸出十文,又从张迁哪里要来两文,这下凑够八百文了。

  这就是李婶跟何飞下一个月的工钱了,谢雨青把两堆铜钱包起来放好。

  分完钱,谢雨青支起下巴看张迁吃饭,张迁吃相优雅但速度并不慢,他已经在开始扫尾了。看着看着,谢雨青忽然叹了口气感叹道:“唉,我怎么感觉钱这么不禁花呢?”

  张迁用馍馍蘸掉最后一点汤汁,头也不抬的答道:“那就多赚点儿,等以后赚得钱多了,就不会这样感叹了。”

  谢雨青:“说的有理。”

  张迁吃掉最后一口馍馍,收起碗筷起身去洗碗了。

  吃饱喝足,再加上一路奔波已经很疲倦了,谢雨青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太晚了,先洗漱睡觉吧,那堆竹笋就先让它堆在那里,明天再处理吧。”

  张迁道:“好,锅里有热水,可以泡个脚再睡觉。”

  谢雨青点点头,打水洗漱后就先上床睡觉了。

  一夜无梦。

  …………

  谢雨青是被开门的动静吵醒的,他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开门的动静,瞬间想到昨天他把备用钥匙交给李婶。

  谢雨青几乎是立刻清醒了,爬起来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越过张迁起床。

  “去哪里?”张迁察觉到谢雨青的动作,握住他的脚踝,手指触摸到温暖光滑的皮肤,张迁下意识摩挲了一下。

  谢雨青被摸的有些痒,考虑到昨天张迁干了很多活儿,谢雨青没想吵醒他,便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道:“我听到开门的动静了,应该是李婶他们来了。我起床去看看,其他没什么事儿了,你再睡会儿吧。”

  张迁听完便松了手,放谢雨青过去。他确实还困着,昨天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谢雨青收回脚,赶紧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去前面看看。路过院子的时候,哮天犬早就醒了,正在扑驴子的尾巴玩。

  狗子没发出动静扰民,谢雨青也就没管。

  李婶已经熟练的在擦洗一遍锅具,又拿出昨晚备好的调料了。

  见到谢雨青李婶很是惊喜:“青哥儿,你们回来啦!是昨晚回来的吗?我们昨天在店铺等了等,实在没等到你们,我就先让小何回去,然后自己锁了门了。铜钱那些我一个子儿都没拿,好好的放在那个小抽屉里了,你看见了吧?对了,这是钥匙,我好好存着呢,现在给你。”

  谢雨青没收钥匙,“没事儿,是我自己没掌握好回来的时间,李婶你要是一直等在门口等我们回来,那我才是真的不安心。铜钱我看见了,辛苦李婶了。这钥匙是备用的,李婶你还是拿着吧。不然像今天一样,你们一早来了我还没起来开门,那多不方便啊。李婶你拿着,我相信你的为人。”

  李婶收下钥匙,面上一片感动,“好,青哥儿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一定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唉,你们家养狗了?这大狗看着真不错啊,威风着呢。”

  谢雨青回头一看,发现哮天犬不知何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追出来了。“是,这是自家养的狗,特意从乡下抱过来看店的,免得不长眼的盯上咱们。”

  李婶:“那敢情好啊,这狗一看就乖巧凶猛,是把看家的好手。能摸摸不?”

  谢雨青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婶会将“乖巧”和“凶猛”两词同时用来形容一只狗,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李婶高兴就行了。“可以摸,它乖着呢,能听懂人的指令,之前还上山打过猎捉过兔子呢。”

  李婶:“是吗?哎呀那可了不得,有名字没有?”

  哮天犬三字再嘴边滚了又滚,谢雨青还是没能将这个羞耻的名字给说出口。平时自己在家叫叫得了,这让人把名字大声说出来,还真是感觉有点羞耻。

  李婶摸了摸哮天犬的头,看它摇摇尾巴,又开口坐下握手等,哮天犬都一一照做。李婶顿时爱得不行,等了半天也没见谢雨青说出狗子的名字,李婶还以为谢雨青没听见,又重新问了一遍。

  谢雨青:“……”这名字有点中二,他不太好意思说。

  李婶:“青哥儿,是不是没给狗子取名字啊?”

  谢雨青:“哮天……小天,对,叫小天。”

  狗子歪了歪头,它是叫这个名字吗?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呀?

  李婶有些遗憾:“小天?怎么不取旺财招财这些名字?小天,叫小天也挺好的。”

  谢雨青:“哈哈,当时看天色不错就给取名叫小天了,是吧小天。”

  哮天犬:“汪!”听起来差不多,主人好像在叫我,不管了,先汪再说!“汪汪汪!”

  不能再继续了,谢雨青翻了话题,聊了些别的,等何飞也赶过来了,他们就结束了这场寒暄,各忙各的了。

  煎饼铺子暂时不需要谢雨青操心,有李婶和何飞两个人忙就够了,他还得去处理昨天带回来的二百来斤竹笋呢。

  可不能再放了,这个天气放不了多久就该坏了。

  一进后院谢雨青就见张迁正在洗漱,看来自己起床后没多久,张迁也跟着起来了。“怎么没多睡一会儿?铺子里也没什么好忙的。”

  张迁吐掉嘴里的牙粉,答道:“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怎么就没事儿忙?这不还有竹笋没打理吗?”

  谢雨青一想也是,这么多笋子,都堆成小山了,单靠他一个人切,那得切到什么时候啊。

  “也好,那你先把那个木盆搬出来,竹笋倒进去洗一洗,我把何飞也喊过来切,多个人多些帮手。”

  张迁颔首,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后就去打水洗菜了。

  谢雨青拿了几根切成细丝,炒了端给李婶说是新出的配菜,一文能加许多。谢雨青还特意交代李婶,告诉她可以多放些,这是从家里带来的笋子,多着呢,也不怎么值钱,不必省着加。

  李婶顿时红了脸,嗫嚅着说她不会再手抖减量了。想来李婶也想起来最开始谢雨青在一旁看着她做煎饼,不时提醒她还可以再多加些配料的事儿了。

  谢雨青见此也彻底放下心来。

  剩下的竹笋也都切成丝。

  何飞和张迁的刀功都算不上多好,但切个笋子而已,又不是让他们拿竹笋雕个花儿出来,谢雨青还是很放心让他们去做的。

  这些竹笋,谢雨青打算把它们都给泡成酸笋,留着以后当螺蛳粉的配菜。

  螺蛳粉的精髓可不就在酸竹笋、泡豇豆这些配菜和汤头里吗?谢雨青相信,等螺蛳粉一出现,肯定也能俘获一大波人的芳心。毕竟在现代,螺蛳粉如此风靡火爆,也是有它的过人之处在的。

  两百多斤竹笋,最后切成丝之后装了整整五坛大泡菜坛,这还都是压紧后的结果。

  切笋虽然累,但之后也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竹笋发酵成泡酸笋需要时间,谢雨青也不急立马就推出螺蛳粉,这些还得洗洗谋划呢。

  毕竟古代不比现代,做什么都可以成为加盟商,从总部运货不必操心原材料问题,又或者是有半成品可以批发,好些都得自己做啊。

  谢雨青盘算着,等豆橛子——也就是豇豆下来了,也得泡一些,再然后才是考虑推出螺蛳粉。不过螺蛳粉得往后稍稍,最后是另盘个小店来开,不然酸笋这些气味大了的话,可能会影响其他吃食的生意。

  谢雨青心中有丘壑,迟早得开一个谢记美食城出来!

  以后旁人来抚溪玩儿,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该是谢记食铺才对!以后开店时都得统一一下店铺名字了。比如煎饼铺子应该挂“谢记食铺——煎饼果子店”,螺蛳粉店就挂“谢记食铺——螺蛳粉店”才对。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谢雨青被自己的脑补想象给逗笑了,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来。不过这家店的店铺名字倒是不用改,毕竟是第一家店铺嘛,总该特殊一些才是,就保留原招牌,算是总店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