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擎宇这一番说辞让阿尔萨斯沉默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才站起身：“殷先生稍等，我去一下洗手间。”
殷擎宇倒是也没多说什么，我是摆了个请的手势。
阿尔萨斯出去了，过去没有几分钟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犹豫不定的表情。
同时，殷擎宇的牛排也已经回来了，是换了一块全新的，这次是全熟，为了表示全熟，还特意给切好了送过来。
虽然殷擎宇对于西餐还是没有好感，但能吃上全熟的他也就不挑了。
“阿尔萨斯先生，了解的如何了？”殷擎宇知道阿尔萨斯刚才出去就是了解这件事，而且他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就开口询问。
“虽然殷先生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这确实是你国家的一些情况，但殷先生这批材料的去向，恐怕没有对我实话实说吧？”
阿尔萨斯看着殷擎宇，虽然他个人是有一些相信的，在上面让他查询材料去向的人并不相信。
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就只能继续扣着殷擎宇。
殷擎宇看了一眼阿尔萨斯：“你或者说你背后的人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实话实说了，你再让我说什么我也说不出来，难道我还能说我买这些稀土回去熬着吃吗？”
似乎这一番话有些难度，阿尔萨斯有点没太听明白，所以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翻译。
阿尔萨斯是懂国语的，他和殷擎宇之间的交流，现在都是用的国语，最开始两个人为了表示对彼此的尊重，殷擎宇用的是阿尔萨斯所在国家的语言，阿尔萨斯用的是殷擎宇的语言，两个人完成无障碍交流。
但现在他把殷擎宇扣押了，殷擎宇也知道对方没有合作的意思，自然也就没了那份尊重，所以殷擎宇在说话的时候也都用国语了。
身边的翻译件阿尔萨斯看过去，给介绍了一下熬着吃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介绍的声音很低，再加上两个人的距离比较远，殷擎宇也确实没听见。
其实不用听也知道对方的解释，毕竟殷擎宇自己说什么难道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而阿尔萨斯的面色，在听了解释之后则变得不好看了：“殷先生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对殷先生一直都是以礼相待，对殷先生的所有条件也都尽量满足，殷先生与我谈话的时候却丝毫诚意都没有，殷先生不觉得很过分吗？”
“难道阿尔萨斯先生说的以礼相待就是把我扣押在这里，不放我回去，也不让我联系外界，并且每隔几天都要对我逼问一番，难道这就是阿尔萨斯所说的礼貌吗？如果这是阿尔萨斯所说的以礼相待，那不如阿尔萨斯到我国旅游的时候，也请让我这般好好的对阿尔萨斯先生以礼相待一番，如何？”
殷擎宇这番话，让阿尔萨斯无言以对，他能听懂殷擎宇在说什么，当然也知道自己这番做法确实过分。
可他也没办法，他也没有任何选择。
“关于这一点还希望殷先生能够理解，有些事情不是你和我能够决定的，只能说这次背后的人实在是强大，就算是我也不得不听从其调遣。”说到这里，阿尔萨斯苦笑一声：“毕竟我也只是在这个很小的地方，才能够拥有一定的影响力，真正放在国际大舞台上什么都不是。”
“与那些实力强大的家族相比，我能够如此对待殷先生，没有对殷先生做任何过分的事，就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难道殷先生还看不到我的诚意吗？”
阿尔萨斯看着殷擎宇，这番话说的倒是非常认真。
这里面也不能说完全都是假的，是有一点点真，最起码得有三成是真的。
但殷擎宇听了这番话，心理学根本没有感谢的意思，对方把他扣押在这里，只因为平时对他没有太过分，没有对他言行逼供，就想要让他感恩戴德嘛？
这种好事上哪里找去？
“阿尔萨斯先生说笑了，阿尔萨斯先生现在对我如此，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背后的国家十分强大，如果你真的损害了我的身体或者是伤害了我的生命，恐怕这将会引发国际问题，这也是阿尔萨斯先生承担不起的。
阿尔萨斯不敢对那个要求，你将我扣在这里，要求你查清楚这批稀土要用来做什么的人，有任何反抗行为，那就绝对不敢招惹我所在的国家，不是吗？”
说到这里，殷擎宇冷笑一声：“如果我死在你这里，相信我国的东风快递会送到你面前。”
而听到殷擎宇这么说，尔萨斯对于东风快递是什么也不了解，再次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翻译。
翻译又是对他耳语一番，把东风快递的意思解释了一下，阿尔萨斯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但他确实相信会有这种状况发生，所以他也确实不敢动殷擎宇：“但我虽然不敢伤害殷先生，也不敢随便拷问殷先生，但在生活方面，比如衣食住行，倒是可以克扣一下殷先生，不是吗？”
“我只需要保证殷先生的身体不受到外部损害，保证殷先生的生命安全，那么给殷先生吃什么用什么，这些我还是可以自由决定的。”
阿尔萨斯越说，似乎也就越有底气了，看着殷擎宇的眼神都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殷擎宇只是淡淡的回视了一眼阿尔萨斯：“阿尔萨斯先生说的不错，你可以克扣我的生活，甚至你可以让我三天饿九顿都没有关系，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我根本就不在乎，对于我来说，衣食住行可比不上自由。”
对于国外的人，他们张口闭口都是自由，所以殷擎宇用这个来做比对，会比任何话都来的有力度。
“好吧，好吧，我承认，之所以这么对待殷先生，主要也是不想让殷先生记恨我，殷先生也应该知道我很无奈，这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殷先生想要早日离开，还希望殷先生能够配合一下，说说这批稀土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阿尔萨斯就这么看着殷擎宇，似乎希望自己的话术能够说动殷擎宇。
但殷擎宇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动的，只见殷擎宇摊了摊手：“我把这批稀土的真实目的已经跟你说了，可你却根本都不信，那我能怎么办？
难道你想听我说，我之所以要这批稀土，是为了研究什么超大规模的武器，还是说我一个小小的公司，要这批稀土，为了研究如何与太阳肩并肩，还是研究如何冲出太阳系？”
“你要觉得我给你一个这样的答案，你后面的人就能相信，就能把我放了的话，那我也不是不可以那么说。”
殷擎宇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这话直接堵的阿尔萨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殷擎宇无言以对。
而殷擎宇也不再理会阿尔萨斯，开始吃饭。
但显然殷擎宇的这个回答，阿尔萨斯根本就不相信，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
可如果仔细想的话，殷擎宇说的好像也没有问题。
他说他只是样子货，象征性的研究一下电动汽车的问题，又觉得这不太可能，尽管确实了解到国内的一些情况，和殷擎宇说的没有任何出入，可他信了，他背后的人不信。
殷擎宇要说他要研究冲出太阳系，不止他不信，他背后的人肯定也不会信，就那么一个占地面积也不算大，各方面条件也算不上好的小破研究所，还能研究出什么冲出太阳系的项目？
估计这事儿就算说给傻子了，傻子都不会信。
可你要说稀土还有什么作用，把他的作用全部摆出来，最后也只有研究电动汽车更符合殷擎宇那边的情况。
所以阿尔萨斯也不清楚，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在搞什么幺蛾子。
如果是阿尔萨斯想知道的话，殷擎宇最开始的那个回答他就相信了，也没有必要再扣着殷擎宇。
但也没办法，他相信没有用，还是得让他这么做的人相信才行。
可阿尔萨斯又不能直接问，这批货是不是你们国家的官方需要，只不过是打着你们的名义去进的？
“其实如果你要是直接运送的稀土本身，那你刚才说的我也就信了，可你现在运送的也不是稀土本身，就是把稀土拆分出来的各种单质元素，要求这么精度的东西，你说应用在电气车上……”
而且混合状的稀土，和拆分成不同元素的单质，他保存条件也是不一样的，保存条件也非常苛刻。
但如果真是研究电气车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达到这个精度。
如果真的要拆分开来购买，是可以专门购买电汽车需要的那部分，没有必要全部购买。
这这么大的力气只是为了研究电汽车，怎么想好像这其中都有些猫腻。
殷擎宇看了一眼阿尔萨斯，眼神中似乎都带着失望：“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建设性的发言呢。
我刚才都已经说了，这只是个样子货，之所以进购的稀土是以单质形式，完全是因为经费够数了。
每年运送这么一批到两批，就足够对得上实验室的账本，但如果要是运混合状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批才能对得上账。
而且运送过去我们也并不需要保存，只要过海关的时候是正经东西，到了之后只需要堆放在工厂一段时间，然后做废料处理掉就可以了，我还需要在乎他后续的维护成本吗？”
说到这里，殷擎宇笑了一声：“但保存这些东西需要的成本就很高，这些可以是成本，我们虽然没有按照要求去保存，但我们确实有保存的相应条件，那这就可以对得上账，剩下来的那部分经费，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尔萨斯听到这番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那多余的经费，不就相当于落到个人手里了吗？
他相信是没有用的，他背后的人就是不信，他又不知道背后的人要什么答案，要知道的话，他不如写一篇稿子给殷擎宇，殷擎宇把稿子给背下来，然后当着录像的面儿说出来。
之后就可以接大欢喜，他也可以放心了，殷擎宇这个朋友他也交下来了，让他们这么做的庞然大物也可以满意，这不是一箭三雕的事吗？
可他也不知道对方要什么答案，只知道到目前为止，殷擎宇给的所有答案对方都不满意。
阿尔萨斯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跟我说这些其实都没有用，殷先生应该知道，这不是我想知道这批稀土要用来干什么，是有人想要知道，可你给出来的答案他都不满意，只要他不满意，我就不能把你放了。”
“要不你问问他，到底想从我这知道什么答案，都已经实话实说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再说什么，要不你问清楚来之后，可以把答案偷偷的告诉我，然后我再说就完事了，这样你也省心，我也省心，我也可以早一点回国。”
殷擎宇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太长时间，毕竟这里确实不安全，我也想早一点回到国内。”
而阿尔萨斯这个时候似乎智商上限了，他就这么看着殷擎宇：“如果只是为了样子货，只是为了这么一批不重要的材料，你作为殷家的大公子，可以说是殷家的继承人，为什么会亲自到这里来犯险？”
殷擎宇听了这番话之后，心里也是一紧，他知道这就是最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他解释不清楚的话，不管他说再多，对方都不会信。
作为继承人，确实没有必要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为了一批无关紧要的东西：“你说的不错，但这就关系到我个人的私事了，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怕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信。”
“殷先生可以说，万一说出来的内容我就信了呢？”阿尔萨斯笑了一下，摆出一副很想知道后续的模样，等着殷擎宇的后续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