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夜棠下床走过去拉开了门,“什么事?”

  华如绪垂着头,隐晦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提醒道:“夜先生,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该去参加酒会了。”

  “我知道了。”

  夜棠看不出一点着急的样子,随口问道:“拳场的老板到了吗?”

  “已经到了,他说今晚一定要见到夜先生,想来应该是为了休里斯的事。”

  “嗯,不着急,让他等着就是了。”说完夜棠就把门关上了。

  他走回床边,一只手抚上秦妄的侧脸,冰凉指尖一点点描绘男人英俊凌厉的眉眼。

  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如果我当时没有拍下你的话,你要怎么办?”

  夜棠眯起眸,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秦妄的脸上,“你会就这样跟着其他人走吗?”

  “不会。”

  秦妄捉住那冰凉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坚定和爱意,“我相信你一定会买下我的。”

  “就算你心里很生气,真的没有买下我的话,”秦妄笑着说:“那我只好把其他人都杀了。”

  这样夜棠就别无选择了。

  “秦组长,你还真是——大胆。”

  夜棠也笑了,他换成双手捧住男人的脸,俯身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炙热呼吸交错。

  无论多少次靠近,都无法避免看见对方时的那份悸动。

  “安全大厦那边呢?”夜棠抬起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又亲了一下男人的唇角,问他,“指挥官应该不会就这么放你离开的吧?”

  所以他猜想秦妄一定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

  秦妄伸出手臂圈住夜棠的腰,两条长腿落在地面上,让人坐在他腿上,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小心伤到了指挥官,被他流放了而已。”

  “你说什么?”

  夜棠的脸色冷了下来,“他们怎么敢流放你?”

  当初他跟温元和封宿他们合作,为的就是不让秦妄受到一点影响。

  如果安全大厦这么做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察觉到夜棠是真的生气了,秦妄连忙解释道:“这只是个我和指挥官一起做的局而已,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

  秦妄从指挥官那里了解到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夜棠答应和安全大厦合作,到时候如果他无法让南部稳定,并且无法阻止妖类继续伤害人类的话。

  就必须协助安全大厦一起对抗南部,直到南部彻底消失。

  世间难得两全法,夜棠想要维护南部的安定的话,就不能靠近人类,也不能堂而皇之地跟秦妄在一起。

  除非妖类和人类的和平条约出台,不然战争就永远无法结束。

  他们就会永远站在对立面。

  “这本就也该是我承担的责任,不是吗?”秦妄眉眼温柔地看着夜棠,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想跟夜棠一起面对这些。

  夜棠看着他没说话。

  什么是秦妄应该承担的责任,什么是他应该履行的义务?

  作为一个活了上千年的修道者,他本该是自由的,不破坏世界平衡已经是他的宽宏和仁慈了。

  可他反而去保护弱小的人类,把那当做自己的一种责任。

  “秦妄,到底是谁把你教成这个样子的?”

  夜棠靠在他肩头,忍不住去亲吻他的脖颈和侧脸,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爱和依赖,“怎么可以这么傻呢?”

  秦妄很享受他的主动和亲昵,他揽在夜棠腰间的手臂略微收紧,沙哑着嗓音说道:“就是你啊。”

  你捡到我,你把我养大,你教会我处事的道理。

  我一直都记着呢。

  夜棠轻笑一声:“那我可真是个又好又坏的家伙。”

  把秦妄教得很厉害,却也教得这么死板。

  就这么认准一个人,就算可能会把命搭上,也不肯更改。

  虽然他不记得一千年前的事了,但现在秦妄再提起的话,他不会再反驳了。

  因为心是不会骗人的,感情也不会。

  他爱秦妄,很爱。

  夜棠搂着秦妄脖子的手滑到男人的腰腹上,冰凉如玉的指尖流连其上,不断点燃一簇簇名为欲望的火花。

  明明这样坏心蛊惑,他却偏要用无害又纯然的语气问他,“你想要我吗?”

  轰!

  秦妄只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什么炸裂开来,让他无法再进行正常思考,只想着把眼前人狠狠压在床上,做尽他早就想做很久的事。

  “秦妄,告诉我。”

  夜棠缓缓勾唇,雾蓝色某种清冷和欲望相互纠缠,理智又疯狂,“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抱我、吻我、*我?”

  “想,很想。”秦妄眼睛里像是烧起了火。

  不止是眼睛,他的身体也很烫,全身都像是沐浴在火里,叫嚣着要把怀中人灼烧殆尽。

  “可以是可以。”

  夜棠伸手挡住男人想要朝他靠近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看了一眼时间,遗憾道:“不过之后我还有事,恐怕不能满足你了。”

  秦妄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欲求不满的幽怨几乎要从他的头顶飘出来,看着夜棠的眼神像是要立马把他撕碎。

  “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像要立马把我吃掉一样,很吓人的。”

  夜棠颇有些无辜地看着他,见男人眯起眸,他摸了摸鼻子说道:“不过我们还可以用其他方法不是吗?”

  见男人不说话,夜棠心里忽然有些没底,他咬着下唇,委屈巴巴道:“明明是你自己克制不住,怎么可以怪我,而且刚才你也很舒服的。”

  但秦妄这一次显然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他抱着夜棠站起身,迈步往浴室走去。

  夜棠顿时瞪大了眼睛,手脚并用地在他怀里挣扎,“秦妄,你要做什么?”

  他都说了一会还有事呢!

  男人脚步不停,稳稳抱着他,大气都没喘一下。

  满含欲望的低沉嗓音砸在夜棠头顶,“给你一分钟时间,思考一下等会用什么地方,摆什么姿势。”

  他的语气听不出丝毫心疼,只有无尽的火气和欲望:“不然一会磨疼了又要怪我,这次选择权可都给你了,我可不会认。”

  “秦妄,你……”

  随着浴室门关上,夜棠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哗啦啦的水流中。

  不多时,浴室里的热气将玻璃门蒙上一层雾。

  紧接着,一只指尖泛红的手按在了上面,难耐地蜷缩片刻,又被人抓走了。

  只留下一个颇有些无助的掌印,孤零零地很快又被新的雾气覆盖。

  温度还在持续升高,水流下身影重叠,朦胧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