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牧鱼本想留陈瑾,不过他家下人刚好来接他,牧鱼便没再挽留。
陈瑾走的时候,说明日还来找他玩。
第二日,他果然又来了,两人又和熊婶子去河里摸了河虾,抓了螃蟹。
牧鱼还用石头砸晕了一条河鱼,心里可美了,回来就和苏墨炫耀。
苏墨笑他小鱼砸小鱼,把牧鱼又气走了。
陈瑾什么时候这样玩过,要不是陈擎苍亲自来接他,他晚上都舍不得走了。
第三日,陈瑾又接牧鱼去县里玩,牧鱼倒是长了一番见识,又开阔了眼界。
牧鱼早就想开一家主要针对女子哥儿的食铺,这一日走下来,那铺子便有了模糊的轮廓。
后一日,他又让陈瑾带着自己去类似的食铺酒楼逛了逛,那想法彻底成型,只等实施。
再两日,牧鱼同苏墨便要走了。
陈瑾知道这事后,很舍不得,扒着牧鱼的手噘嘴巴,不乐意。
那模样把牧鱼都逗笑了,只得安慰他以后有时间就来找他玩,他才开心。
苏墨把包好的答谢钱拿给葛大叔,请葛大叔把这些钱给当日救他的那些人。
又拿了二十两银钱单给葛大叔,葛大叔本来只打算收治伤钱,但苏墨不肯,又拉扯了一会儿,葛大叔才收。
临别之时,苏墨还留了他们的地址,说以后有事可以去找他们。
他们走的时候,熊婶子还红了眼眶说他们走了这儿就冷清了。
苏墨笑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还说与鱼儿成亲之时,要请他们一家人去喝喜酒。
葛大叔笑说一定去。
随后两人才辞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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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县与槐安镇之间的大路上,追云在前面拉车,马车稳稳前行。
牧鱼正和苏墨说笑,前几天寒露过后,天气已经渐渐凉爽起来,并不似夏日那样酷热。
牧鱼和苏墨一起坐在车前,他手撑在身后,仰头往上看去,天高云淡,他又歪着头看一眼苏墨,只觉得无比快活,他终于接自己的墨大哥回家了。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唱着不知名的歌,有山鸟相和,有清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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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天黑之时回到了家,院子门关着,牧鱼在门外大声喊:“外祖母,外祖父,我们回来了。”
屋子里金氏和魏老头正聊着牧鱼和苏墨,突然听得似乎有人喊她。
她停止说话,听了一下,疑惑道:“老头,刚是不是有人在叫我们?”
魏老头点了点头:“我也听到了,好像是鱼儿的声音。”
正在这时,牧鱼又喊了一声,两人连忙起来去开院门。
“小鱼!墨儿!”
看到门外的两人,金氏一脸不敢置信,连忙跑到苏墨旁边左瞧右瞧,看他额头上的疤心痛的不得了。
“墨儿,我的墨儿,快让外祖母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墨忙道:“不要担心,外祖母,这伤没什么大碍了,我们快进屋吧。”
“对,对,快进屋,看把我高兴的。”金氏擦了擦眼角笑道。
旁边魏老头虽未说话,但居然也红了眼眶。
“外祖父。”苏墨走过去喊道。
魏老头点了点头,拍了拍他肩膀:“回来就好,快进屋吧。”
牧鱼苏墨两人把追云拉到后院,又给它倒了水,放了草料,两人才回屋子里。
又把追云救自己的事情说了。
金氏和魏老头又赞追云是匹好马。
随后金氏又给两人做了晚饭,金氏和魏老头也陪着吃了一点,一家四口说说笑笑,屋子里满是欢声笑语。
晚饭过后,牧鱼又把车内的三个寒瓜抱了出来。
金氏他们都没有吃过,看着牧鱼手上绿油油的瓜好奇问道:“这是什么瓜?”
“这是寒瓜,阿瑾送的,说是从东南那边来的。”
金氏怀疑道:“这么绿,好吃吗?”
牧鱼摇摇头:“不清楚,不过阿瑾说是吃里面的瓤。”
说完牧鱼便破了一个瓜,没想到那瓜外面是绿的,但那瓜瓤却是红色的,汁水淋漓。
金氏和魏老头分别拿了一块,咬了一口,顿觉多汁爽口,清脆甘甜,好吃的不得了。
牧鱼和苏墨见两人吃得香,也连忙拿了一块吃起来,顿时就被寒瓜的甘甜多汁捕获了。
牧鱼一边吃,一边点头:“墨大哥,这也太好吃了。”
边吃边吐出黑色的籽儿。
四个人几下就把那一个瓜吃完了,个个涨得肚圆。
牧鱼躺在椅子上叹道:“好好吃呀,可惜只有三个,要是能常吃到就好了,这么个瓜,夏日用凉水镇了,吃起来肯定不差。”
金氏听见这话,看了一桌子吐出来的黑色籽儿,灵机一动:
“我瞧着这黑色籽儿应该就是这寒瓜的种子,要不我把这些籽儿留着,春天试着种一种。”
牧鱼一喜。连忙坐起来:“我觉得可以。”才刚说完,又苦着脸道,“可是能种活吗?”
金氏笑道:“试一试没什么的,万一活了呢,况且你外祖母我可是种菜的一把好手。”
“那行。”牧鱼又开心了。
剩下的两个瓜没有吃,牧鱼准备拿到了镇子上,一个带去铺子给苏青他们,一个送给阿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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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牧鱼苏墨早早去接苏青,苏青这才知道苏墨回来了,顿时欢天喜地。
又问了苏墨伤情,发现苏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才放下心来。
三人到了镇上,又照旧分开。
苏墨已经好久没来铺子了,一进了铺子,文菘蓝和乔阳已经在里面,他连忙喊了一声师父。
文菘蓝看见苏墨,喜不自胜,但一瞧见他额上的伤痕,又敛了神色,便问怎么一回事,苏墨才把事情说了。
文菘蓝这才叹了一口气:“难怪当日小鱼生了那样一场急病,我们都以为他累着了,原来是因为你的缘故。”
苏墨这才知道鱼儿还受过这番磨难,顿时心里更难受。
文菘蓝瞧见他神色叹道:“我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小鱼定是怕我们受不住这消息,才死死瞒着,哎。”
苏墨听完,愣了好一会儿神。
正在这时,有病人来了,没多久,药铺里就挤满了人。
苏墨好奇:“药铺怎么会来这么多的病人?”
文菘蓝摇头道:“不清楚,这几日都是如此。”
乔阳在一旁说:“我问过这些病人,都说是因为我们药铺口碑好,所以都往咱这边来。”
苏墨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异常,不过他此刻心不在这个上面,问了便罢,并没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