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么说呢?想开了之后每一天都是开心的。”贺之安无奈的说道。
“我觉得我越来越像自己的哥哥了。”贺之安缓缓舒出一口气,说道。
“你哥哥肯定也希望你能过得好。”乔言酌说道。
“嗯。”贺之安慢慢的点了点头。
“菜上齐了,请二位慢用。”服务员把辣子鸡丁放到桌子上,微笑着对二人说道。
“好的,麻烦您了。”乔言酌说道。
“不麻烦。”服务员推着车走了。
“尝一尝吧,以我在法国这么多年的经验,这家中餐厅的味道最正宗了。”贺之安说道。
“好,我尝一尝。”乔言酌用筷子夹起一块鸡丁,慢慢放入口中咀嚼,鸡肉香而不腻,而且很酥脆。
“很好吃,和我在四川的川菜馆吃的味道一模一样。”乔言酌笑着说道。
“好吃就多吃点。”贺之安把那盘辣子鸡丁向乔言酌那边推了推。
“我来法国也差不多一个月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的爱人?你单身吗?”乔言酌有些疑惑的问道。
“呵,我明年就结婚了。”贺之安平静的说道。
“结婚了?和谁啊?”乔言酌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诧异的盯着贺之安问道。
“不知道和谁。”贺之安无所谓的抖了抖肩,回答道。
“不知道和谁,你就随随便便结婚了?”乔言酌似乎很不理解贺之安的行为。
“那我能怎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贺之安淡淡的说道。
“你就不为了你自己的一生考虑一下?”乔言酌说道。
“和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真的开心吗?”乔言酌严肃的说道。
“不开心又能怎样?感情嘛,可以慢慢培养,说不定生个孩子就好了。”贺之安说道。
“你……算了,我说什么也没用了。”乔言酌烦躁的摆了摆手。
“生个孩子……不会巩固或者产生感情,只会困住你的一辈子。”乔言酌说道。
“你现在还是单身,不懂结婚的真实意义,结婚不是两个人,吃穿住行在一个屋檐下,然后生几个孩子就算婚姻的。”
“真正的婚姻除了这些东西还要有爱和理解来维持,不然这和牢笼没有什么区别。”乔言酌因为原生家庭的变故,很能理解什么是婚姻的真正意义。
“我连我自己的大学专业都没办法做主,你觉得我能决定我的婚姻生活吗?”贺之安严肃的问道。
“可是你都没有试过反抗。”乔言酌一针见血的指出。
“他们已经失去我哥了,我不想他们再失去我了。”贺之安缓缓靠在椅子上说道。
“可是他们喜欢你哥是因为他好控制,不是因为他是他们的儿子。”乔言酌说道。
“如果生孩子只为了养儿防老的话,那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歌颂父爱和母爱的伟大。”乔言酌说道。
贺之安沉默了,静静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而乔言酌也似乎认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应激了,有些手足无措的攥紧了手掌。
“我们不讨论这些不开心的东西了,吃饭吧,一会菜凉了。”乔言酌把贺之安的碗里堆满了菜,然后把菜都往贺之安那边推了推。
“好,吃饭吧。”贺之安对乔言酌笑了笑,然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
“嗯。”乔言酌应了一声,开始吃饭。
两人在这种沉默的氛围下吃完了饭。
“服务员,结账。”贺之安拿出钱包对服务员说道。
“好的,先生,您今天一共消费345欧元,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服务员把账单递给贺之安。
“现金吧。”乔言酌从钱包里拿出400欧元递给服务员。
“剩下的是小费。”贺之安说道。
“好的,谢谢先生,祝您生活愉快。”服务员笑着离开了。
“走吧。”贺之安起身说道。
“距离巴黎市中心有好几家快捷酒店,你要不要去看看?随便找一间先住着。”贺之安推开饭店的大门,给乔言酌让了路。
“还是去之前你和祁安住的那家酒店。”贺之安问道。
“回医院吧。”乔言酌淡淡的说道。
贺之安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又回医院了?不是说医院住不习惯,吃不习惯吗?”
乔言酌拿起手机拍下这家中餐厅的订餐电话:“没关系,这下可以点外卖了。”
贺之安挑了挑眉,虽然他很不理解为什么乔言酌这么善变,但是还是尊重了他的意见。
“好,那我们回医院吧?”贺之安问道。
“回医院吧,跑一圈我正好累了,回去补个觉。”乔言酌扣上安全带疲惫的说道。
“为什么不住酒店?”贺之安还是盯着之前的问题问道。
“懒得住酒店,在医院挺方便的,至少哪天我猝死了还可以及时抢救一下。”乔言酌无所谓的说道。
“噗嗤,你这个理由很恰当。”贺之安没忍住笑了。
乔言酌也笑了,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着。
不一会,贺之安的手机铃声在空旷的车内响起。
贺之安随手接通电话,乔言酌只听见对方着急的用法语说着什么。
大概1分钟之后贺之安挂断了电话,加大了车辆的速度。
“怎么了?”乔言酌有些疑惑的问道。
“急救室来了几个出车祸的,据说四肢已经被碾烂了,现在做了紧急止血,需要我做急诊手术。”贺之安简单的把情况和乔言酌说了一下。
“我看你每天忙的时候三四台大手术,急救室一出事也找你,你们医院没有别的医生了吗?”乔言酌鄙夷的说道。
“这也就是我自己开的医院,才会尽心尽力的去做手术,救治患者,法国这边的医生护士是高薪职业,但是还是很缺人手,基本上本地的医生一个星期休四天,剩下三天不请假就算是很负责的医生了。”贺之安笑了笑,无奈的说道。
“呵,那要是你也照常请假,每个星期只上三天班,你们医院死亡率得暴增啊。”乔言酌对贺之安打趣道。
“唉,有时候我一个人一天能做7台急诊手术,下了手术台能昏睡12个小时。”贺之安像是突然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撇了撇嘴角。
“七台手术,那你真是劳模啊?不过我真的很不理解,你明明可以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豪门少爷的,为什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疲惫?”乔言酌问道。
“累点好啊,累点就不瞎想了,人一闲下来各种坏情绪就会涌上来的。”贺之安回答道。
“嗯,这倒是。”乔言酌附和着点了点头,两人谈笑间,车子已经行驶到医院了。
“你自己先上去吧,我去急救室看看。”贺之安下了车就飞奔到急救室了。
“没事,你快去忙吧。”乔言酌说道。
酒店内。
祁安疲惫的伸了个懒腰,把还没有完工的画稿放到了桌子上。
“都已经五点了啊?时间过得真快,还有5天就要比赛了。”
祁安叹了一口气,抓过桌子上的画稿看了又看,刚准备下笔再修改些东西,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祁安抬头说道。
“祁安哥,我做了几个菜,我们一起出来吃晚饭吧。”楚烬站在门口说道。
“好。”祁安笑了笑,把画稿和铅笔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祁安一出卧室门发现沈淮之正坐在餐桌前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
祁安疑惑的看向楚烬,发现对方正一脸平静。
“沈总?您怎么还没走。”祁安开口问道。
“本来是想请你们出去吃饭的,但是小烬说他做菜也很好吃,我就留下来了。”沈淮之耸了耸肩,解释道。
“哦……”祁安点了点头。
然后挑了一个最靠边的位置入座:“快吃饭吧,都饿了吧?”祁安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刚才张律师给我打电话说昨天下午,赔偿款已经到位了,在这张银行卡里。”沈淮之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递给楚烬。
“赔偿款一共是200w,可以帮助你渡过很长一段时间了。”沈淮之说道。
“这钱……”楚烬看着手里崭新的银行卡皱了皱眉。
“这钱我不能要。”楚烬把银行卡重新还给沈淮之。
“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的赔偿款,我也从来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况且还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楚烬说道。
“那你拿十万赔偿款吧,剩下的我委托张律师还给他的家人。”沈淮之提议道。
楚烬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沈淮之从口袋里翻出一本支票纸,然后写了十万的支票递给楚烬。
“那这张卡我就先收着了。”沈淮之随手把卡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
“快吃饭吧,不说那些不好的事情了。”祁安轻声说道,给楚烬夹了满满一大碗的菜。
楚烬点了点头,埋头吃起了饭。
饭后,祁安想帮助楚烬洗碗被楚烬拒绝了。
祁安只好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祁安。”沈淮之喊道。
祁安疑惑的向沈淮之看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