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教你洗澡，以后你就自己洗了好吗？”
温埕声音温和低润，面上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情绪。
黎袭野乖乖点头，难掩失落。
他蹲坐在浴缸里，温水表面浮着一层泡沫，瘦削的肩膀露在外面，肩头突出的骨头尤为明显。
低着头，肩膀微耸，不自在地把手往下藏。
垂下的眼睛被什么东西吸引地往温珵的方向偷窥去。
温珵褪了外套，里面是件白色单薄的里衣，袖口卷在手肘，流畅的手臂线条在移动中隐隐暴露出的肌肉，领口先前不小心被花洒的水淋湿，胸口略微起伏的弧度盏着白皙的皮肤。
半透明的贴身效果处处展示若隐若现。
黎袭野身体颤抖的频率增加几分，温珵弯腰的动作也一顿，拿过旁边宽大浴巾放在臂弯里。
“冷吗？今晚先这样吧。”
“起来吧。”
黎袭野磨磨蹭蹭不肯站起来。
温珵也没急着催他，布料贴在皮肤，带来的粘腻感十分不舒服，纤细的手解开领口最上面的扣子，锁骨柔美的轮廓暴露出来。
收拾浴室里的物品时他放在外面的手机响起。
黎袭野始终在暗戳戳地打量他，见温珵要离开，破水声落下瞬间，黎袭野的手如同抓住一片羽毛般轻飘。
“温珵…”
温珵擦干手上的水珠，摸了下他的额头，“我去接个电话，你把自己擦干净可以吗？”
黎袭野接过浴巾，从水里站起来。
温珵本人可能没意识从他下午回来后兴致一直不高，眼里的情绪低沉，无论做什么时候都是板着张脸，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牵强。
恰好是黎袭野感知到温珵的情绪才不敢做出任何事。
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温珵生气。
先前对于身体里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与之心里的感情共鸣。
温珵不放心地把浴巾裹在黎袭野才离开，黎袭野有模有样地学之前温珵用浴巾裹他的姿势。
擦干净之后他赤裸地身体，扶墙走出去。
温珵站在窗帘前，单手握手机，另一只手则放在椅子椅背上无意识地触碰，听见身后的动静，他抽空回头，眸子冷淡稳重。
他朝黎袭野勾勾手。
“温珵。”
黎袭野像得了骨头的狗，晃着尾巴，一摇一摆地扑过来。
他抱着温珵的胳膊，洗完澡后的皮肤热腾腾，黎袭野又没穿衣服，上上下下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温珵指尖微动，把人往外推，指着床边放的衣服。
黎袭野一步三回头，脸上写满恋恋不舍。
温珵没将注意力放在黎袭野身上，继续回复电话那边的人。
黎袭野穿好衣服，漆黑的眼睛像是要整个黏在温珵身上，他低头看看自己布满伤疤的手，唇角微抿，磨蹭地上前从身后抱住温珵的腰。
不知道是不是温珵打电话太过专注，竟然没有推开他。
黎袭野没敢得寸进尺，安安静静将下巴靠在温珵的肩膀上，偏着脑袋，眸光温顺地在温珵优越的侧脸上来回贪恋。
他真的…
好喜欢温珵。
但是他犯错了。
黎袭野的手收紧，温珵说话的声音在中间停顿片刻，手落在黎袭野揽住他腰的手上，似乎是要将手掰开。
至少黎袭野已经做好被推开的准备。
事实却是…
温珵只轻轻拍拍他的手背，仿佛是在说，轻点抱。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黎袭野愣住，忘记呼吸。
直到肺部的疼痛袭来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温珵是原谅他了吗？
他犯了什么错误他也记不得了。
但就是这种认知让他感觉欣喜，迫不及待想…想干什么？
黎袭野视线渐渐下移，落在温珵不断张合地唇上。
他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
想啃温珵的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