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较大一大二,大三的课明显少了许多,时间相对来说更加自由。
两人也终于不像过去那般,眼巴巴地挤着细碎时间见面了。
然而,跟暑假甜蜜的同居生活相比,还是差了太多。
果然,由奢入俭难。
是以,酒店成了两人近期经常光顾的地方。
“啊好舒服——”
一进去,陆微直奔大床,一头栽进柔软的棉被里。
下一秒,她忽然直起身,问陈予书:“你为什么开的标间啊?你不想跟我睡吗?”
陈予书走过去,把包放在另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小床睡着舒服一点吗?”
“有吗?”陆微挑挑眉,持怀疑态度。
陈予书继续道:“而且,另一张床还可以用来放……”
话还未完,不知陆微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忽的将她整个人扑倒在床上:”那我来试试。”
“试你个头,起开,一身汗。”陈予书躲着陆微呼出的灼.热气息,“邋遢鬼,洗完澡再上来。”
陆微从善如流地发出邀请:“那我们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陈予书去拧她腰间的软肉,趁她放松之际,才堪堪脱身。
眼睁睁看着人逃走,陆微不忿地咬着唇,猛地从后面抱住她,往她咯吱窝袭去。
推搡着,又纷纷滚到床上。
落了一身汗,陈予书放弃挣扎,任陆微压在她身上又亲又摸,“好了,我饿了,快起来。”
“好吧。”
迅速点了个外卖,再找了部电影,两人边吃边看,等饭吃完,电影也进入尾声。
然后一前一后去浴室冲了个澡,带着一身清爽,钻进了被窝里。
换上轻薄的睡衣,隔着两层布料,依然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体温以及凹凸的曲线。
陆微抱着陈予书,长腿挤进她两条腿之间,是一个极亲昵的姿势。
睡裙上滑了一大截,大片肌肤相贴,亲密接触的感觉很难不让人心生愉悦。
陆微头埋在陈予书锁.骨处,吸嗅间,湿.热气息洒入衣口。
鼻腔全部盈满了陈予书身上的香气,陆微仍有些不知餍足地抬头,唇贴着下颌线擦过。
留下一路微湿的痕迹。
陈予书稍一低头,就能碰到陆微唇瓣。
两人谁也没动,定定看着对方,眼神如丝般,在空气中胶着。
不知是谁先亲吻上去的,理智很快被烧成了灰烬,本能追逐着点燃自己胸口的那团渴望之火。
直到快呼吸不过来,两人才短暂分开,透明的丝线拉扯开,缠.绵不绝。
刚恢复一点清明的双眸变得更加混沌,重新缠吻上去。
仅是这点,已经不满足了。
在腹地徘徊许久,差点点燃一座火山,即将越上高耸的山丘。
陆微动作稍顿,眼睛发亮地看着陈予书。
试探,有些举步维艰。
“把灯关了。”陈予书忽然在她耳边道。
陆微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陈予书直接伸长手,按动开关。
咔哒一声,明亮如昼的房间瞬间变暗,只余踢脚灯发出柔柔光辉。
室内的家具成了一团模糊的阴影,床上交叠的两人轮廓被勾勒出来,难以看清彼此的表情。
陆微眨眨眼,还没弄清眼下情况,下一秒,就感觉原本还在自己身下的人忽然翻了个身。
“可以了。”陈予书道。
陆微一愣:“什么?”
轻柔的吻落下,含住她的唇。
从未被别人踏足过的领地开始接受逡巡。
这时,陆微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奋力挣扎。
陈予书却牢牢压制着,自上而下俯视,这片全新的、从未开发的地域。
眼里跳动着火苗,愈烧愈烈,犹如实质,漫山遍野地燃烧。
怎么会没有欲.望呢?
梦里抵死缠.绵的场景,是来自潜意识的渴望。
她对她的感情,从来就不单纯。
欲生爱,爱生欲,本就是一体。
陈予书是个好学的人。
方方面面都是。
服务对象是陆微时,更甚之。
血管中涌动着滚烫的液体,陆微预感不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陈予书 ,你……你要、要在上面?”
陈予书呼吸发紧,从喉咙里哼出一声嗯。
彻底绝望,陆微一下破防:“什么?!你怎么突然变卦啊?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你起来,我们先把这事说清楚!”
陈予书不作声,朦胧光线下,只有她的呼吸声。
“那什么。”陆微心底发怵,以讨好的口吻道,“要不,我们改天再……”
“不用。”陈予书淡淡开口,音色竟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我已经准备好了。”
若不是手心的温度出卖了她,谁能想到她接下来要干那等事。
陆微两眼一黑,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气急败坏又不可置信地道:“所以,你说的准备,就是准备上.我?”
陈予书没否认,不然呢?
陆微气得脑子缺氧,莫名感觉这人太过阴险了些,平日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谁承想,背地里竟偷偷摸摸将她算计了个干净。
恐怕今晚要发生的事,也早在她计划之中。
卑鄙无耻!
简直可恶至极!
陆微抓住床单,拼命想撑起身子。
下一秒,陈予书伸手,轻轻在她肩上一推。
陆微感觉自己成了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挣扎道:“书书,真的不能再商量下吗?”
陈予书俯身,以行动回答她。
——不容商量。
事情不该这么发展的呀!
自己天天搬画具,时不时运动锻炼,关键时候,力气竟比不过一个整天读死书的呆子?!
实在怪她那不争气的身子,从未想过会如此敏.感。
没一会儿,陆微就被拨.弄得受不住,已然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否则,也不会一朝被压,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但最该怪的还是陈予书,看着一副人模狗样的正经样,此刻却在她身下搅弄风云。
咿咿呀呀,高低音交错,室内仿佛开了一场音乐会。
好在陈予书选的酒店房间隔音极佳。
陆微难受地像条鱼似的摆动起来,再硬的骨头此时也酥.软得不行。
被摆布着又换了个姿势,吻落在背上,陆微受不了地一颤,边叫边往前躲。
像是发现了某个有趣的开关,陈予书逗弄似的,一下下贴上去。
声音随之一下下高亢。
最后,陆微像虾似地蜷缩起来,烟花炸开,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
陈予书舔舔唇,因兴奋而浑身战栗的细胞也慢慢平息下来。
她收紧手臂,将人更近地环进自己怀里,一下下轻抚陆微后背,问:“好点了吗?”
几声细细的嘤咛声传来,陆微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睫毛沾湿了,眼周稍干的泪有些黏.腻。
好一会儿,都没听到陆微回答,只余喘.气声。
缓过神,陆微暗暗咬牙,摩拳擦掌,寻思着如何报复。
昏暗的夜色将她的野心很好的伪装了起来,她又哎哟地叫了声,翻身正对陈予书,柔柔弱弱地投入她的怀中。
“微微?”
陆微从鼻子发出一声询问的嗯,心里却嗤道:哼,好你个陈予书,平时直剌剌喊着她的大名,现在把她吃干抹净,倒是学会了柔情蜜意这一套!
“还没好吗?”
“没——”陆微有气无力地答,倏地,话音卡在了喉咙里。
陈予书这个、这个禽兽,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才是她大意了,你真当我小陆微好欺负吗!
陈予书只觉入手的肌肤细腻光滑,比上佳的丝绸面料手感更好。
书上说,女生的不应期很短,而且可以在很短的时间能达到多次。
方才也未见陆微不适,想来应该是舒服的。
陈予书心念微动,手也跟着动了起来。
一个晃神,某人前一秒还哼哼唧唧的脸出现在了上方。
陆微强忍兴奋,在她耳边轻声诱哄:“书书宝贝,你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许是温柔过头,陈予书被她弄得不上不下,虽有快意,但更多的是难受。
加之她习惯隐忍不发,陆微避重就轻,有些不得章法,偶尔擦过脆弱的某处,却从未真正造访。
眼前白波晃荡,陈予书紧紧咬着唇,终是受不住,在陆微腰上拧了一把。
一声讶异的惊呼过后,毫无疑问,某人再度失了荆州。
事后。
陈予书从卫生间洗完手后回来,就见陆微裹着被子,缩在一角。
活像被人糟.蹋了一样。
陈予书看得好笑不已,抿唇,努力酝酿起一丝愧疚之情,走到床侧蹲下,“你不闷吗?”
陆微将被子更加往上地拉了拉,把头埋了个严实。
闷不闷不知道,闷闷不乐是看出来了。
陈予书起身上床,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水渍擦干,然后,带着凉意的指尖贴上陆微后颈,想将她被汗浸湿的发挑开。
刚一触到肌肤,陆微就倒吸了口冷气,耸着一边肩膀,发闷的声音从被窝传来,“你还来!”
陈予书轻笑声,道明了缘由。
陆微却并不领情,反而放下狠话:“陈予书,我以后再也不会出来跟你开.房了!”
“哦。”陈予书浑不在意,拉了拉她的被子,“不热吗?”
威胁不成,陆微恼羞成怒地掀开被子,露出张红透的脸,气鼓鼓地瞪着她,“你!”
不对!陆微猛地反应过来,不开的话,吃亏的还是她啊!
更加郁闷了。
陈予书不知她心中所想,柔声唤她:“微微。”
“干什么!”
“去另一张床睡吧。”
陆微斜过眼,抱着被子岿然不动,咬牙切齿道:“凭什么赶我走!”
陈予书轻轻呼出口气,缓了缓,才开口道:
“……你水太多,把床打湿了。”
“我们,去另一张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