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臻的拥抱给得太紧,太窒息,他的手围住李允脑袋,也往自己怀里摁,李允越是去抵抗,与之而来的力量就越巨大,心里那阵想要挣脱的不服气没多久就消耗到所剩无几。
李允渐渐没了力气,在他这句分不清是警还是恐吓亦或是承诺的“没有下一次”里,如同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池,周身来自他的温暖与紧锢在不断包裹住自己身体,没有一丝能够脱离掉的缝隙,让李允缓慢而又沉重地不断往下塌陷。
往往越是在这个沼泽里奋力挣扎,越是陷得更深,李允有时候也在迟疑,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抵抗。
害怕什么都不做只会遂了陈柏臻的愿,又清楚无论做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你确定吗,以后你和其他人结了婚,也要这样把我困在你身边?”李允问他,问得很认真。
李允也觉得这是个很认真的问题。
陈柏臻的桎梏稍有缓和,低头去看怀里人的脸蛋,嘴角扬起,“这么在乎我结婚?”
“我不是在乎你结婚。”
是在乎陈柏臻跟别人结婚以后李允自己变成了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会儿子说是被包养也就算了,他要是真结了婚还抓着自己不放,那他李允可真够倒霉的。
下巴被他用手往上抬,他又继续问:“一见到我就问结婚的事情啊,是不是有点早了。”
李允甩开他的手,“我管你结不结婚,关我屁事。”
“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再等几年?”
“关你屁事。”
陈柏臻在戏谑地笑,很明显他在逗李允,李允越是生气,他越是高兴。
“除了你哥,还有其他感兴趣的男人吗,画室那个周生桦?”
李允心里烦,又在他怀里扭动起来。
“别乱动,你先回答我,李允。”
陈柏臻把脑袋低下,额头一下碰到李允的脑门,就这么抵着,手掌隔着衣料从李允腰际一路缓缓上滑,最后李允的后颈,反复地在那块嫩滑的肌肤上摩挲。
“你确定你还能在床上找到个像我这么能操你的男人?”
李允白了他一眼,寻思陈柏臻不光见到自己只能想到下面那点破事,还真挺会为自己的性能力沾沾自喜的。
“陈柏臻,你不如想想看你还能不能找到第二张和李钰长得像的脸,你见到这张脸以外的男人还硬不硬的起来。”
“我硬不起来,我承认,我光看你这张脸我都没硬够呢,不光没硬够,我他妈的还嫌操你操不够。”
贴住李允脑门的头轻轻往李允那一拱,他咬字很重,但话说得是一点不心虚,“你呢,你在你那个小破家打飞机的时候想的是哪个男人。”
陈柏臻确实蛮好奇的,怀里人平时自慰的时候脑子到底在想哪个勾八屌男人射出来的。
“你是不是真在我家装摄像头了?”
“我要真在你那个家装摄像头,看到你晚上在床上打飞机只会赶过去操你帮你解放双手,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他又用脑袋撞了一下李允,把李允撞得心里鬼火直冒。
“那你这一个多月都忍着没赶过来操我真够厉害的哈。”
李允这话的意思本没有体谅他的意思,但把陈柏臻听得可委屈了,他表现出尤其赞同李允这话的意思出来。
“我也觉得我蛮厉害的,我他妈居然忍了四十五天没操你了,原本公司的事两周就能解决掉。”
他忽然停住,没再往下说,手掌在李允后颈这块又捏了捏,因为力度不大,和按摩一样,李允并不觉得难受,相反在慢慢放松。
“你看,我对你还是挺仁慈,特地给你屁股放了一个多月的假,你要是早点想明白来找我,也不用被江家那个小杂种欺负了。”
陈柏臻提到江耀宗,李允忽然身子又紧绷起来。
不禁去问他:“江耀宗来找我麻烦,也和你有关系吗。”
“我现在在你心里和渣滓没区别了是吧,你要是这样误会我的话,我那天晚上就不应该好心抱你过马路的,我应该把你拽回我车里先操一顿再说。”
李允没吭声,眨了眨眼睛,还在考量他话里的真实性。
“真冤枉我啊李允,啧,这么狠的心,我要伤心喽。”他毫无感情地说着这些话,脸上是一点相对应的情绪也无,不光无,盯着李允的嘴唇已经垂涎许久。
李允当时还没意识到,还在反驳:“狼来了的故事听过没,你坏事做太多我没办法相信你。”
“我做什么坏事,不就是骗你上床操你的那点事。”
李允还想反击,但陈柏臻已经亲了下来。
含住李允两片唇瓣,又吮又吸,舌头滑进李允嘴里,技巧娴熟地撬开牙齿,直接往里探。
李允忽然意识到他从刚才和自己弯弯绕绕唠上这么一大堆无非就是找准到这个时机,攻势强烈,吻得力气太重,李允一下脑袋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李允半推半搂得往沙发去。
“陈柏臻……”
亲吻的空隙,李允好不容易喊出来。
接着又被他吻。
“我肚子饿了……想吃……”
还在吻,舌头捣进李允口腔内,勾缠着李允的舌头,发出“啵啵”清脆的声响。
“想吃饭……”
这边身子被他压倒在沙发上,亲得完全停不下来。
李允被搞得很烦,干脆一口咬在了陈柏臻嘴唇上。
“嘶——”他吃痛,这才停下,低头审视着身下李允,看上去挺不高兴。
李允也回瞪他,凶巴巴的。
仿佛又重回到了过去和他硬杠互怼的状态中,李允不知该感慨这样的状态如此迅速的就重新来到和他的二人之间,还是该怨恨为何每次和他的相处都是生气大过于其他。
正好陈柏臻有个电话打来,这才极为败兴地从李允身上起来,拎起李允带来的包,边打电话边走上楼,李允则是去吃晚饭。
陈柏臻的电话打了有段时间,李允吃得很快,去厨房洗碗筷的时候,他才走下楼。
准备将碗筷放进橱窗柜子里时,李允瞧见几盒放在角落的胃药。
正好陈柏臻走回来,李允迅速将药盒放回原处,他没注意到,背对着自己坐下吃饭。
原本就想这么溜出厨房的,刚从他后面走过,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说要李允洗澡先去睡。
洗完澡进卧室,李允才发现床枕头上的兔子玩偶。
毛发微微泛黄起球,看上去有点年代了,两只长长的耳朵耷拢着,其中一只耳朵根部松动,连接脑袋的地方线头断了大半。
李允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朝这只兔子走去。
盯着看了会,觉得这兔子像是在瞪自己,特别不高兴,一拳头打倒兔子。
但又立马把兔子抱起来,塞在怀里然后去柜子里找针线。
没有找到白色的线,李允就用灰色的线给兔子玩偶缝耳朵,虽然针线活不是很会做,但李允缝得很专注。
陈柏臻忙完也进屋的时候,就瞧见李允坐在地板上专心致志缝他的兔子。
“你碰我东西干什么。”陈柏臻不爽。
“你兔子的一只耳朵快掉了,给缝上。”李允连头都没抬。
“凭什么缝,我就喜欢原来的样子。”他说得倔,话里赌气成分很多。
看来还在生刚才不让亲的气。
李允这才淡淡抬头看了他一样,陈柏臻站那,穿着和自己样式一样尺码更大的睡衣,洗完澡后整个人看上去既放松又舒爽,看上去还挺平易近人的。
也就是这样的时刻,才让李允产生自己与他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并无什么分别的两个人。
李允把缝好的兔子重新展示给陈柏臻看。
“拿走,不喜欢了。”
抱着玩具兔子,李允眨了眨眼,先是被陈柏臻果断的拒绝吓到愣住,但跟着露出凶狠的样子,说:“那正好,这只兔子也不喜欢你。”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就躲在兔子玩具后面,正恶狠狠地看向陈柏臻,又因为自身并没有攻击力,更多的只有装凶而不是真凶,一股天然的可爱流露出。
这让陈柏臻看得心情有点变好,于是蹲下,抓走玩具兔子,无所谓地往床上一扔,凑到李允跟前。
“我管它喜不喜欢我。”
李允身子往后缩,还是那样装凶,但俨然在陈柏臻的逼近下,更加失去气势。
手腕被陈柏臻扣住,他一点,一点把李允往怀里拉。
直到人被完全拉进怀中,陈柏臻先是摸了把李允头发,又把下巴搁在李允脑袋上,说:“都快瘦成一堆骨头了。”
听上去不像责怪,也没什么调侃的意味,还有点温柔。
李允被他强行拉进这个温暖的怀抱后,往外伸出脑袋,好不容易吸了口新鲜空气。
“被你操的时候硌你腿是吧,你就将就下吧,反正我一时半会也胖不起来。”
本以为会得到他的反呛,但陈柏臻却把头埋进李允的颈窝,狠狠吸了一口来自李允身体的气息,然后闷闷地说:“你怕是忘了,你离开我那晚,说好要给我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