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综漫] 反派的快乐你想象不到【完结】>第152章 理想者的本我(42)

  “找到你了。”

  尖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鹤见稚久眼神微微一动,没有理会,继续在磅礴的雾气中继续前行。

  应该也不是什么雾,大概是什么咒灵的领域或者咒力实质化吧,起到混淆视线的作用很不错。

  那声音不依不饶地还在说话。

  “不愧是你呀,一个人到这里来,什么都敢单挑。”它讽刺的气息犹如刺骨冷风,吹得脖颈处汗毛耸立,“不怕死吗?也是,你从来不怕死。”

  “上一世也是这样,脆弱得一碰就碎,却敢直接挑战黄金之王。”那个声音低笑,声音穿刺耳膜,炸得鹤见稚久皱起眉。

  但它说的话却吸引了鹤见稚久。

  “什么黄金之王?”

  “你不记得?”它反而比鹤见稚久更惊讶,忍不住从掩盖身形的雾气中穿行出来,近距离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年。

  这下鹤见稚久能看见是什么东西在和他说话了。

  上次被非时院带走的‘第七王权者’应该只是一具夺舍后的壳子,眼前扭曲的白色狐面才是真正的无色之王。

  唔,有点像是祭典上打折甩卖的劣质狐狸面具。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不记得?”

  无色大笑起来,狰狞的笑声传入雾气中,如涟漪般的回音表明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大厅之类的空旷空间。那痴痴低沉的笑声越发狰狞,逐渐从嘲讽转为愤怒。

  无色质问般地怒喝:“你居然不记得?!”

  鹤见稚久揉揉耳朵,平静地回答:“我应该记得什么?”

  鹤见稚久想,不会又是……

  “当然是你毁灭世界的事情!”无色先一步将鹤见稚久的想法说出来,不仅如此,还有其他的:“利用王权者的战斗来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拖延时间,把我扣在御柱塔作为你毁灭世界的武器——鹤见稚久,这些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浮动的狐面飘在上空,俯视鹤见稚久和他对视,几乎凑到了鹤见稚久面前。

  在近到眼珠贴合般的距离,无色冷声质询:“你的那位合作者呢?这次怎么不见你利用他了?”

  鹤见稚久有那么一瞬间放空思想。

  啊,果然。

  已经不用怀疑了,毁灭世界这事自己真做过。

  鹤见稚久试图再挣扎一下,他往后挪挪,并不想和奇怪的面具狐狸贴到一起:“所以毁灭世界这种事情我真的做过?一定是我吗?”

  面对这样问题,无色反而比鹤见稚久更惊讶,面具狐狸眼珠放大,细细打量少年,“你想逃避你做过的事情?”

  “这可不像你。”

  鹤见稚久:“……”

  鹤见稚久思索。

  他开始在想自己以前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为什么能让所有人都这样如临大敌,有半点退缩都像是不符合人设。

  见鹤见稚久不说话,无色惊异地上前打探,“还是说,你被人类的善意打动了?”

  “如果我说是这样呢?”鹤见稚久没有看它,在进行间屏气凝神,耳朵轻动,将周围的一切动向都收入心底。

  咒灵、很多咒灵。

  犹如一场瓜分人类的盛宴,无数咒灵在赶往这里。

  鹤见稚久微微侧目,发觉这座高塔里面就有不少陷阱,再看眼前的无色之王,没完没了的,也懒得问它是怎么和羂索搭上线的了,反正目标总归是他的性命。

  无色闻言嗤笑一声:“不可能。”

  它比谁都笃定,直接否认了鹤见稚久丢出来的试探。

  “你那想要重塑世界的伟愿还没能成功,像你这样的人类绝不愿意苟且在绝望之间,没有活路则创造活路,没有希望则创造希望,怎么可能能被人类打动?”

  说到最后连无色自己都被逗笑了,它绕了少年一圈,像条溺亡在深海的魔鬼,一定要竭尽全力爬上岸来扼杀仇人。

  对此,鹤见稚久‘哦’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他毫不犹豫地冲着大约是电梯的方向走去,哪怕那个方向能感知到很多咒灵。

  见到无色不依不饶地跟上来,鹤见稚久反问了一句:“你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事?”

  “是又怎么样?”无色大笑一声,“反正这次就算是你在这里对我动手,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无色说完。巨大的嗡鸣如同细长的丝线,贯穿晴空树周围大片区域上空,铿锵铮鸣声与悄然聚拢的超自然力量一同显现,辉煌壮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浮于顶。

  弑王的同时,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会坠落。

  这是自上任赤王迦具都玄示以来关于王权者的常识。

  可预备登上电梯的少年却只是微微一笑,看着直接展现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无色之王说道:“第一个。”

  随后鹤见稚久再没有继续闲聊的意思,登上了前往晴空树塔顶的电梯,突袭而来的咒灵依旧如之前那些在路上遇见的低级咒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连衣摆都没有碰到。

  …

  夜深。

  微不可察的咳嗽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可视范围里能看见遍地狼藉,费奥多尔漠不关心地继续向前走。

  本来作为一名战斗力并不高的人,此时贸然出现在百鬼纵行的东京街道上不太合适,但很显然,仅凭声音也能判断出现在大势所趋的方向在东京晴空树。

  咒灵们抛下了唾手可得的血肉,更值得他们垂涎的是承载万世诅咒的鹤见稚久。

  想到这里,就连费奥多尔都要无奈。

  羂索的底牌超出他的预估了,只是好在五条悟中原中也那些人对稚久足够上心,鹤见稚久的安危暂时不用担心。

  “哟,好久不见。”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可视范围内,只能看见驼色大衣的衣摆掠过雾气,正在向自己走过来。

  费奥多尔了然停下脚步,挂起一如既往的微笑,回应道:“好久不见,太宰君。”

  太宰治挥挥手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又将手揣回了外套口袋,闲聊般地和费奥多尔聊起天来,“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骸砦,没想到这次见面又是在高塔与灾厄的情况下。”

  “是呢,不过这次面对的情况不一样了。”费奥多尔也如同亲昵的友人一般走在太宰治身边,两人不谋而合地向共同的目的地进发。

  “你是指比起鹤见稚久,出现了更可视化的敌人来转移我们对鹤见稚久的注意力这件事吗?”太宰治不置可否,低笑一声却也称赞道:“很棒的计策,几乎打乱了我们接触鹤见稚久的计划。”

  “但太宰君不也是发现了这件事吗,所以让特务课来抓我。”费奥多尔反问道,点破了太宰治绵里藏针的称赞。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说道:“安吾只能困得了你一时,你想挣脱特务课的管控还是很简单的,这点事情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我只要你暂时没办法引诱鹤见君,这就足够了。”

  “然后趁着这个空档将鹤见稚久迁移到他的敌人那里去,外面再以诱敌战术为名,包围着曾经因为立场与鹤见稚久为敌的亲友。”费奥多尔像是才明白太宰治的计划一样,故作惊异地睁大眼睛,好像真的有被算计到一样。

  又再下一刻弯眸微笑,“这样一旦鹤见稚久踏过了他最后的心理障碍,他将腹背受敌。”

  “这才是精妙绝伦的谋划,不愧是你啊,太宰君。”

  “看来比起拯救他,你们更倾向于杀了他。”

  费奥多尔的声音沉进雾气里,浓厚的咒力已经将如积攒的水雾一样,变得可以实质化感受得到温度变化了。

  这点就是费奥多尔未曾预料到的。

  就像是羂索口中那个过咒怨灵塑造的新世代咒术盛世一样,羂索在用鹤见稚久曾经算计他的方法反将一军,通过各种压力把鹤见稚久推上了无法逃避的风口浪尖。

  这一场不仅是费奥多尔和太宰治的斗争,也是羂索等人与鹤见稚久的斗争,否则费奥多尔也不会将中原中也几人也算进去以保证鹤见稚久的安全。

  太宰治微笑,没有否认的打算:“是这样,私以为这才是对鹤见稚久最好的认同。”

  费奥多尔:“但你们迟疑了。”

  “这样的迟疑迷惑了察觉到你们在忌惮他的鹤见稚久,他那个性格会困惑于‘如果真的是因为「鹤见稚久有过毁灭世界的前科」才引得无数人大动干戈地关注他,那为什么不像诅咒师羂索一样直截了当地宣战’这样的疑问里。”

  “秉着对未知情报的追查,鹤见稚久就算有计划也不会太急着动手。这样你们就能暂时稳住鹤见稚久的状态,不让他更快一步行动。”

  费奥多尔抿唇微笑,用和太宰治一样虚假的笑容戳穿太宰治从头至尾的套路:“你和江户川乱步不仅利用了那些在乎鹤见稚久的人,还巧妙的透析到了鹤见稚久本人的性格,所以我才说这是精妙绝伦的计划。”

  这就是鹤见稚久不惜宣战三刻也要提前应付的敌人,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的组合太超模了。

  哪怕是费奥多尔在应对这两个人的时候也要赞叹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这让人望而生畏的头脑,不过很可惜,魔人没有梦想家的战斗力,不能直接打上门去ban掉其中一个。

  “客气客气,费奥多尔君在这件事上也不遑多让嘛。”

  太宰治连连谦虚摆手,他耸耸肩,颇为无奈地拉下眉眼,嘴角却是在笑:“我也不想这么做,没办法,在乎鹤见稚久的人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强者——中原中也、五条悟、夏油杰,还有未曾谋面的jungle,以及一整个跨国犯罪组织。”

  “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不可小觑,更何况我也不想向一位人脉广泛的执行官开战。”

  太宰治说,那样同等于要对付一个类似于特务课这样的异能组织,仅凭前期对鹤见稚久一无所知的情况根本没有胜算。

  驼色大衣的青年说到此,又话锋一转,变得无赖起来:“而且Happy End大家都喜欢,就从善如流咯。”

  “可惜——。”

  太宰治眸色一暗,笑嘻嘻地对费奥多尔说:“出现了连费奥多尔君都没预料到的变数,让你我的计划都变成了未知结局。”

  费奥多尔停顿数秒,薄唇微抿,从心肺深处叹出一声杀意,道明太宰治话里的变数:“特级咒灵真人。”

  从接触到鹤见稚久开始,费奥多尔就考虑到了很多可能性。

  预料到了会用书解开鹤见稚久的记忆来拖延时间,预料到了羂索会以咒杀宣战鹤见稚久,预料到了有些敌人会不顾一切直接下场杀死鹤见稚久。

  唯独真人,这个非人的咒灵让所有人都没预料到。

  比起小心谨慎对待鹤见稚久的人类方,真人完全就是冲着点燃炸药来的,他根本不在乎生命,眼里只有对璀璨灵魂的贪婪和掠夺。

  因而没什么计划可言,想一出是一出,成功的搅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如果不是他,恐怕你现在已经赢了吧?”

  太宰治笑问道。

  “你先后引出了鹤见稚久的敌人,用摆在明面上的危险来干扰我们接触鹤见稚久,徐徐善诱让他对你感兴趣。”

  “鹤见稚久不是个会在意过去的人,他重获记忆之后直截了当的和中也他们相认就是因为他不在乎那些参差。而你,只要让他对你们的过去感兴趣,他就会主动追寻剩下的记忆,追寻你被迫迁移到他身上的理想。”

  “然后,他会在你的计划下,成为你理想中的‘神’。”

  费奥多尔几乎成功了。

  说是几乎,但还是因为真人。

  真人的出现直接跳过了好奇的区间,促使鹤见稚久得到最终答案,现在能抑制住鹤见稚久行动的反而是羂索这个明摆着的威胁了。

  “是啊,太可惜了。”费奥多尔也真情实意地感叹。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费奥多尔君。”太宰治的脚步停了下来,侧身看向身边的俄罗斯青年。

  凌乱的黑发随着转头动作划过眉心,一派谦和深邃的葡色眼眸弯下,道了声:“请。”

  “你想造神,但鹤见稚久是个现实的人,他并不是个空想家,在过去他策划消除异能,抢夺书页改变世界都是实实在在可行的,他不会把未来寄托在‘神’的权柄上。但你要把这个权利给他。”太宰治一针见血地道明了费奥多尔的行为。

  “偏颇的理想主义者获得实权,往往比腐朽政客更可怕,无数历史都证明了这一点。费奥多尔君,你试想过这一点吗?”

  太宰治问。

  什么是神?

  神是超越自然法则、主宰世界不可违逆的存在,能够随意改变他主宰的世界,全凭心意杀伐。

  都不需要仔细思考就能猜出来鹤见稚久会用这份权利做什么,——重铸而新生,这一直是鹤见稚久理想的旋律主题。

  可费奥多尔却笑了,他当然知道这一点,但那又怎么样?

  “这就是神,太宰君。”

  费奥多尔平静地语调里透露出癫狂和痴醉,宛如沉醉在大提琴与红酒的高雅之中,那双好似陈年酒酿的葡色眼瞳里只有对崇高理想深不见底的渴望。

  “神有牺牲弱者和平庸者来实现自己伟大目标的权利。”

  “神有为了让人类进步,不听从世俗的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自己立下新规的权利。”

  他说,费奥多尔低低笑着,扭曲的面庞怜悯嗜血,温润地回答太宰治的质询。

  他说:

  “因为,神无罪。”

  “——罪在世人。”

  话音落间,耳听有咒灵的嘶吼临近身前。

  他们抵达了这场灾难的正中心。

  …

  电梯在上行。

  在观光电梯里展望城市夜景,本来应该是灯火辉煌的东京此时只有磅礴的大雾,像是某种浓稠的咒力凝聚体一样笼罩整个都市。

  鹤见稚久眉眼淡漠地望了望外面,一只手轻轻按在玻璃倒映的自己上,再轻轻用力,指尖的玻璃割裂出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

  不等他松开手,观光电梯的玻璃霎时间四散崩裂。

  ——‘刺啦!!!’

  刺耳的碰撞声彻响高空,体量不小于教学楼大小的咒灵,电梯急停的刺响穿刺耳膜,整个电梯被卡在了半空中。

  飞溅的玻璃碎片与突袭进来的咒灵头颅一同带动气流,十二月的冷空气吹得少年灰发翻飞,冻得鹤见稚久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咕哝着自己不应该偷懒坐电梯。

  换走楼梯他现在已经上去了。

  就在这短暂的思想开溜时间,咒灵的尖牙已经接近脖颈。

  垂涎之意正如滴落的腐蚀液体。

  鹤见稚久反倒粲然扬起笑脸,精确地抓住咒灵脑袋上凸起的尖角往旁边的墙面上一磕,咒灵受了惊,怪异的脑袋猛地后缩——浑然不动。

  也认不出咒灵到底是几级的,对于非术师来说看着都一个样,鹤见稚久回头看了一眼电梯的显示高度,就要接近最高层了。

  再看看和特务课通讯的仪器,很好,坏了不知道多久,联系不上在外面准备守株待兔的亲友团们。

  鹤见稚久思考。

  鹤见稚久放弃思考。

  打个精英怪就不要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了,鹤见稚久扭扭脖子掰掰手腕,再次准确地抓住咒灵身上的另一只角——然后纵身一跳,拉着咒灵一起从破碎的观光电梯缺口跳了下去。

  ‘咔’

  扣入钢筋的利爪被弱小的身躯带动,整个咒灵被拉动,仰后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极速下坠的气流在耳边噪响,强风掀翻鹤见稚久的刘海,连带着半长的灰发一起被吹得飞舞。鹤见稚久双眸明亮,好像不不知道这一下摔下去是个人都活不下来一样。

  果然,就在即将落地的前一秒,咒灵比他更有求生欲地猛地拉高,振翅重新蹿回了高空,突然一下越过云层,稀薄的冷气遍布全身。

  “——”

  至少有着人类十岁智商的一级咒灵在怒吼。

  “哦斯!到了!”

  鹤见稚久满意的看见下方的晴空塔顶。

  从更高的角度去看东京晴空塔,能透过雾气勉强看清城市,整个东京仿佛是平坦之上遍布凹凸不平石子的棋盘,人类依照规定的秩序,在其中如蝼蚁般苟且偷生的活着。

  看不清大街小巷里的阴暗和罪恶,只有城市繁华和井然有序。

  鹤见稚久低笑一声,借力下跳。

  ——‘哗啦啦’

  观景台的玻璃如同破损的蛛网,停顿片刻,轰然碎落满地。踏着满地玻璃碎片,鹤见稚久安稳落地。

  再看观景甲板上的空旷空间,不见咒灵。不走寻常路的鹤某人大喊:“我来啦!”

  空旷的空间内立即反响出重重回音。

  确实是打算诱敌深入一波的羂索看了看观光台上被砸出的洞,又看了看鹤见稚久。

  正常人会做这样的事吗?!

  “欢迎——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话也该对我说一个吧!”

  不讲武德鹤见君很有自娱自乐精神地在没有光源的空间里锁定了诅咒师的气息,笑嘻嘻地迎过去,就不带怕的。

  羂索冷笑一声,并不想和唯一能让他破防至此的人类扯这些有的没的。

  但是鹤见稚久就是很想在战前话多一下。

  “我刚才看见了,晴空塔旁边有很多咒灵,应该还有咒术师吧,没看清楚。看上去都是用来对付我的。”少年趋步走向羂索,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把它们引过来的?”

  羂索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

  “我?”

  “你身上承载了此世间全部的诅咒,无论是诅咒你创造覆盖天元的结界,还是作为诱饵吸引全世界的咒灵追杀你,都很简单。”

  “只不过我也没想到,本来只打算一个东京都范围的结界能一下子扩大到整个关东地区,甚至还在不断蔓延。你比我想象中更有价值,鹤见稚久。”

  “这样啊……”

  鹤见稚久惊异地睁大眼睛,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又突兀地笑起来,“原来如此,我还在想悟嘴里利用我创造的结界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能做到这种地步——汇聚以全世界诅咒而诞生的过咒怨灵「鹤见稚久」,原来如此。”

  他只从真人的记忆里看见了一个漫天咒力的涉谷,现在倒是亲身见识了一下从自己身上引申出来的破坏力了。

  也难怪回来就被咒术界的人通缉,原来自己给人留下的深刻印象是这种类型的。

  “对了,我有个问题。”

  鹤见稚久突然问道,“在特务课面前暴露坐标的数值是你故意的吧?为什么选这里?”

  鹤见稚久才不信什么巧合呢,他又不傻。

  羂索却是笑了。

  他知道鹤见稚久喜欢晴空树,但他选这里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曾经鹤见稚久喜欢选这里作为给五条悟过生日的地点。

  “你和我说过。”

  羂索说,作为鹤见稚久曾经最信任的老师,自然而然能明白那个小少年喜欢这个地方的理由:“你说,从这里能俯瞰东京这座整齐规划又人口密集的城市,如果要展望重铸新生的光景,这座塔的顶端会是最佳风景区。”

  “在这里杀了你,亲手破灭你的理想,不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