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夷自嘲的笑笑,冷着脸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你抓得住东西太少,能抛弃的东西就只有我一个了....你知道么,我以前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每次 问你你都闭口不谈,现在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你却非要来跟我说....”

  攥着衣角的手越来越紧,沈幸夷从未有过这样的坚定,她的声音逐渐平静,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

  沈幸夷:“如果你尊重我的话,你就会告诉我这一切,我们一起想办法,但是你为了哪点可怜的自尊心选择一个人面对,在这个过程中,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要么就坦诚告诉我,要么再也别见我....”

  看着林听紧锁的眉头,沈幸夷的思路更加清晰了,她抬手将林听固定在沙发上,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又当又立,你以为你独自承受的苦难,就不会给我带来伤害么,你对我从来没有过信任,尊重,就不要在这里自我感动了。”

  随着沈幸夷的话,林听的胸腔阵阵起伏,她目光在沈幸夷冷漠的脸上流转,挣扎着开口:“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认真的,我以为你在报复我...”

  “用我自己报复你么?想不到借口就别在这硬编了,在巴黎那段时间,我有多依赖你,多喜欢你,你看不出来么?”

  表白的话姗姗来迟,沈幸夷已经不会再为之心动害羞,她只觉得疲惫,两个人拉扯了太久,拉扯到她已经对这段感情失望透顶了。

  林听疑惑的看着她,低微的声音还在发颤:“我不能确定...我不敢为我不确定的事冒险,我已经活的很艰难了....”

  林听歪过头,视线飘远,她似乎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站在沈幸夷的角度思考过,她以为一切都解决好了,就可以追回她,但是她凭什么要这样等着自己呢。

  林听:“你说的有道理,既要又要确实是我太贪心了。”

  释然的林听思绪又飞了回来,眼前的沈幸夷让她既陌生又熟悉,像是一切回到原点,也许她应该彻底离开。

  林听再次起身,沈幸夷没有阻拦,尽管心里再多的声音渴求她去伸手拦下她,都被遏制住了。

  沈幸夷讲这种心思归咎于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太久,渴望的是一个情感的出口,而不是林听这个人,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同一个泥潭不能反复的深陷挣扎。

  向前看吧,这样都能忍耐的话,还有什么事干不成啊,关门声响起,沈幸夷无力的倒在地毯上。

  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胸腔的憋闷怎么都驱散不出,反复的调整呼吸,压抑的情绪让她的鼻头一酸。

  睁开眼睛,空荡荡的客厅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至少这次不是陪抛弃,而是她亲自赶走的。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外面阴云密布,沈幸夷换好衣服,想起来昨晚的对话,看着衣柜发了一会呆,拽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来到公司,董咚咚热络的打着招呼,沈幸夷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撑不出一丝笑容。

  坐在工位上,失神的盯着屏幕好一会,才发现工位上没有人。

  今天可以晚点来!该死!沈幸夷懊恼的一拍脑门,居然把这茬事忘了,本来可以再睡个回笼觉的,有工作的没来,没工作的来了也是白来。

  门口轻缓的脚步声传过来,沈幸夷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林听在门口和她对上眼神。

  心脏瞬间瑟缩,阵痛让沈幸夷失去了表情,林听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退了出去。

  多吃几年饭就是不一样,适应能力就是这么强,沈幸夷翻了个白眼。低头拿起手机,看到周滢发过来的微信。

  ‘买房了。’

  然后发过来一个地址,沈幸夷懒得点开,周滢自顾自的发着消息。

  ‘密码我生日,有空过来帮我吸吸甲醛’

  直白的阳谋让沈幸夷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将林听回来的事简单的概述了一下。

  成段的文字对面半天没有回音,不到两秒周滢直接打过来电话。

  周滢:“我性子急,你直接讲吧....”

  沈幸夷警惕的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小声说道:“我在公司我怎么讲,等我有空去你家的时候再讲吧。”

  光速的挂断电话,不给对方抱怨的机会。

  无所事事的几天过去,只在企微上收到几个简单的核对内容的工作,对沈幸夷来说又轻松又简单。而且和林听碰面的次数少之又少,自在极了。

  这天沈幸夷突然在企微上收到林听发过来的压缩文件。

  交代给她的工作内容,像天书一样难懂,皱着眉看了半天,沈幸夷纠结着起身,悄咪咪的来到何思宁身后。

  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何思宁根本没发现她,两个鼻孔都塞着卫生纸,土气难看的黑色发箍别在头上,夸张的发际线暴露无遗。

  看出来这个公司确实没有她在乎的人了,沈幸夷嫌弃的咧咧嘴,弯腰给何思宁看工作内容。

  沈幸夷:“啥意思,我不懂....”

  看着屏幕何思宁陷入了沉思,语调带着重重的鼻音:“我也不懂,不懂你去问林总监啊,我忙着呢,去去去.....”

  何思宁忙起来六亲不认的嘴脸让沈幸夷汗颜。

  我行的端坐得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沈幸夷给自己打着气,不知不觉走到林听门口,抬手想敲门,却怎么也下定不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