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揪住衣领。

  一拽到床上来,猝不及防的林听整个人被她拎到床上。

  沈幸夷骑在林听身上,四目相对,林听错愕的看着沈幸夷愤怒的眼睛,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看着慢慢低下头的沈幸夷,林听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沈幸夷又要故技重施。

  ‘咚’

  沈幸夷用脑袋狠狠地砸上去,林听第一次知道眼冒金星不是一种夸张的形容,而是真实存在的。

  费力的睁开眼,发现沈幸夷也疼的龇牙咧嘴,林听又生气又好笑,无奈的说道:“你知道木棒和铁棒打头那个比较痛么?”

  “废话,当然是铁棒。”沈幸夷斩钉截铁的吼出来一句。

  “不,是头更痛。”林听捂着脑门,发出一道叹息。

  “这是脑筋急转弯么,你想看我有没有被砸傻是吧。”沈幸夷愣了一下,发泄完心情确实好了一点了。

  没了折腾的力气,从林听身上爬下去躺倒,懒散指了指头上肿起来的红包::“不用测试了,我脑袋长出来就是干这个的,别的指不上。”

  “有这么生气么,我离开了对你来说应该开心才对吧。”林听嘴上这么说,心里有一点想被挽留的想法,虽然沈幸夷真的开口挽留,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拒绝,

  她本来就是这么自私的人么?林听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找不到答案。

  “你离开当然开心,但是一想到不是拜我所赐,而是合你的心意,我就恨得牙痒痒。”沈幸夷一边说着,一边侧过头瞪着林听。

  “你又不是没选择,是你为了话剧要这样做的不是么?”

  不得不承认,真的有点吃话剧的醋,林听说完抿住嘴巴,微微皱起眉头。

  “你和我的作品有的比吗?”沈幸夷说完还挑衅的笑了笑。

  林听脸色低沉,下颚线绷紧,冷漠的出声:“那你有什么可生气的,话剧也演了,还不想让我走,什么事都要顺着你的心意来么,所以我真的很讨厌你,自私自利,自以为是。”

  “我...我....”沈幸夷‘我’了半天,实在是讲不出什么道理,眼睁睁的看着林听离开,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很少被情绪牵动,尽管知道自己演出那就要离开,沈幸夷不还是让自己出演了么,既然自己都没有她的话剧重要,怎么反过来还想让自己为了她放弃原本的计划。林听的眼睛渐渐没了光亮,喝了一口酒试图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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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人家算帮你的忙,都要走了你有什么可在意的。”周滢抿了一口酒,指尖敲击着杯沿。

  “我真的太烦她了,看到她心满意足的样子我就火不打一处来...”沈幸夷哀怨的眼神快要把酒杯吞没。

  “那你还给她买生日礼物,多此一举嘛不是,这钱留着咱俩潇洒不香么?”周滢无奈的摇了摇头,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吓得赶紧埋下头。

  “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个礼物都舍不得送....你怎么了....”

  沈幸夷一边说着一边把周滢的头往上抬,两个举止怪异的人反而在这家酒吧引起关注。

  “Mia,Longtemps pas vu”(米娅,好久不见)

  顺着声音,沈幸夷看到了杳无音讯的Sebastian,转过头拍拍周滢,发现周滢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Sebastian深情的看着周滢,还带着一点孩童般的固执和倔强,静静地等待着周滢的回应。

  无处躲藏的周滢慢慢直起身子,心虚的酝酿了一会,终于问候了一下这位老朋友。

  “Comment ?a va”(最近怎么样)

  Sebastian努努嘴,点了点头,穿的西装革履,光看外表就知道过得不错。

  “Rien d'autre à me dire?”(没有别的想说的吗?)Sebastian俯下身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低声问道。

  看到Sebastian的眼波隐藏着万千委屈,周滢襟了襟鼻子,疑惑的开口:“Par exemple?”(比方说?)

  “Tu me manques, comme ?a.”(我很想你,类似这种的)Sebastian的嘴唇擦过耳畔,周滢尴尬的侧开头。

  “呃....non”礼貌的拒绝,让Sebastian僵住,眼里的失落快要溢了出来。

  Sebastian站直身子,努力的克制语气:“Es - tu désolé?”(你感到抱歉么)

  “yep....yep,Sebastian,of course,why not。”(是的,当然,怎么会不愧疚呢)周滢飞快的回答,手上画蛇添足的假动作和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No,you not,Mia,I can see your eyes。”(不,你没有,我看得到你的眼睛。)

  被拆穿的周滢尴尬的咬着嘴唇,眼神向沈幸夷传来求救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