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昀知道瞒不过,就老实说了。

  一五一十全说了,还不忘加一句“都是老二的主意”。

  说完,又被狐后踹了一脚。

  “管你们谁的主意,等小七知道,你们自己去哄吧,我可不帮你们。”

  狐后整理整理袖子,转身进殿。

  白以昀揉着腿,看向狐帝。

  狐帝往侧边一走,“别看我,我听媳妇儿的。”

  内殿里,白以洛趴在白以川身上,无论狐后怎么拉,也不走。

  “乖宝,咱们二哥好好休息好不好。”

  “听说药房有药,咱们亲自去给二哥拿好不好。”

  “你想想,万一有坏人偷药……”

  狐后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也不准备戳穿,只能将这个黏人的哥宝弟哄走。

  好在,白以洛也听话,没一会儿就乖巧的被抱着走了。

  “我们去给二哥拿药药了。”

  “你们看好二殿下,出了事,饶不了你们。”

  狐后半带威胁的说着。

  他们一走,殿里的白以川赶紧坐了起来。

  瞥见白以昀进来,张口道:“大哥,我有点儿后悔了。”

  听着小家伙哭,那心都要碎了。

  白以昀:“做都做了,你想半途而废?”

  “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人抓了,然后去哄,不然,啥都没有。”

  白以川叹气。

  曾经以为自己没有感情,原来只是没碰到小家伙。

  新柏在自己房间里,眼神里满是欣喜。

  他成功了。

  谁让二殿下瞧不起他。

  瞧不起他的都得死!

  他永远都记得,二殿下是如何高高在上的对他说:你不适合炼药,去分药。

  他哪里不适合了。

  明明是他们不耐心教他,明明是他们藏着掖着不告诉自己。

  还有那个老头儿,捡了自己回去却不教导,活该死!

  “听说了吗,医师有解药,二殿下的毒解了。”

  “真的!”

  “那还有假,我哥哥的表弟的姐夫的弟弟在药房当差,亲眼看到娘娘带小殿下去取的药,据说是之前药王谷老谷主留下的解毒丹,能解所有的毒。”

  “那可太好了,也不知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下毒害二殿下。”

  “我听说太子殿下已经准备抓人了,好像是二殿下看到了下毒人的模样。”

  屋里的新柏被慌乱和恐慌充斥。

  怎么会,我明明很小心的。

  他怎么可能看到。

  可,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若是被抓到,一切都没了。

  不行,我得去确认一下。

  不不不,万一是骗人的呢。

  新柏忍住心里的慌乱,硬是在房间里待到了晚上。

  可到了晚上,他再也忍不住心慌,换了衣服,脚步匆匆的往二殿下寝殿去。

  角落冒出两颗头。

  “可算是出来了,还以为激将法没用呢。”

  “走,告诉太子殿下。”

  夜色正浓,新柏做贼似的踏进殿中,也不知是不是天助他,殿里居然没什么人。

  没人正好,我再给你补一刀。

  新柏来到内殿,站在角落看着躺在床上的白以川,眼里蹦出一记狠意。

  他摸出袖口的匕首,一步一步朝床边靠近。

  双手握紧匕首,想也没想就要往下面刺去。

  突的一脚,新柏飞了出去。

  手中的匕首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待他撑起手臂一看,白以川坐在床边面色冷冷的看着他。

  没等他起身,一伙侍卫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将他摁在了地上。

  太子白以昀从屏风后走出来,“还真逮住一只老鼠呢。”

  “殿下,谷主,你们这是做什么?”

  白以昀冷漠:“做什么?你看不出来?瓮中捉鳖啊。”

  新柏脸色一白,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全是假的。

  他看向白以川,“那日你是故意激怒我。”

  白以川起身来到新柏面前,“不激怒你,你怎么露出马脚呢?”

  “你当真以为我对你下毒的是一无所知?”

  新柏不说话了,眼里满是不甘。

  输了,他认就是!

  “带下去,好好审,审不出来那就凌迟!”

  “是!”

  新柏被带了下去。

  白以川换好衣服,直奔栖溪殿。

  瞥见他来,狐后慢条斯理的绣着花,“里面呢,芸儿陪着的。”

  进入内殿,看见摇篮里的小家伙,白以川下意识放轻脚步。

  耳尖的白芸发现了,眼神警惕的扫过去,在发现是白以川后,又猛地放松。

  “洛洛快看,谁来啦。”

  “是二哥哟。”

  玩儿球的白以洛猛地停住,起初看,很快,视线里走进一人。

  “啊……”

  【二哥,我的二哥】

  “呜哇……”

  白以洛伸着小手哭了。

  “快快快,抱起来哄。”白芸让开地方,把白以川拉过去,“自己哄,我可不帮你。”

  “洛洛不睡觉,就为了等你,我都没这待遇。”

  白以川失笑,俯身将摇篮里的小家伙抱起来。

  “洛洛乖,二哥在呢。”

  “吓到我们宝贝了,是二哥不好,二哥给洛洛道歉。”

  亲亲白以洛的脸蛋,低声哄着他。

  “谢谢洛洛给二哥拿的解药,洛洛真棒。”

  他决定瞒下去,因为怕怀里的小家伙生气不理他。

  不理他可是个大问题。

  白以川哄着小家伙,嘴里还哼着歌。

  让门外偷听偷看的狐后和白芸像看到了什么新世界一样。

  狐后:你二哥小时候哄过你吗?

  白芸:哄啥啊,一个笑脸都没有。

  狐后:开了眼了。

  白芸: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又是一月多过去,白以洛会坐了,还能爬几步。

  越爬还越熟练,渐渐的,栖溪殿都不够他待了。

  狐后换好衣服出来,今日是母亲生辰,按理,她是要回去看看的。

  “小七呢?”

  丫鬟春萌似乎有些无奈:“爬,爬门口去了,在门槛上下不来,正生闷气呢,夏枝怎么哄都不下来。”

  狐后嘴角抽抽,“我去看看。”

  这小皮猴儿,以前不能跑还挺乖的,现在一会爬,那是一刻都停不下来,日后要是会走了,那不得跑的没影了。

  【呜哇呜哇,丢脸丢脸】

  【可恶的门槛,长这么高做什么】

  【早晚把你卸了】

  白以洛趴在门槛上,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撅着小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还不要一旁的丫鬟抱。

  “小殿下,奴婢抱您下来好不好。”夏枝都快哭了,怎么就上去了不下来了呢。

  这门槛是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