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芷又瞪了他一眼，实在没忍住还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是不是现在戏演多了，成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于这句话，云舒点点头表示赞同，“褚珩就是被你带坏的，上次我就想说了。”
郁言听得更窝火了，但瞥见云舒面对着这么多白花花的Alpha肉体，竟然还不如自己慌张。
“云舒你怎么能这么淡定？芷姐要是真在倒卖Alpha的话，那要是事发了，我们也会被判个包庇罪的。”
郁言这话一出，站在他们面前的，队伍最前方的几个Alpha，神色都窘迫了起来。
连带着他们上半身的肤色都染上一层粉，显得场面更色/情了。
郁言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半遮了眼睛叫嚷着：“我不能看，我不能看。”
云舒转头看他，透过宽大的指缝，他的眼睛瞪得那样大，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不想看的样子。
几个Alpha没忍住笑出了声，连芷瞪了一眼过去，他们就立即闭了嘴重新站好了。
连芷在郁言身侧坐下，将他作秀的手拉下，自己都忍不住笑，“我不是喊你来演戏给这些Alpha看的，严肃一点。”
郁言乖乖坐直了身体，“芷姐，那你到底是喊我们来干什么的嘛？”
“你和小舒长得都好看，又年轻，你们帮我从这一百个Alpha里面，挑选出五十个来，做我店里的服务员。”连芷解释道，“光靠我一个人挑不出来，我还得考虑你们二十多岁人的眼光嘛。”
“原来是面试。”郁言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下轮到连芷气笑了，“你还想干什么？倒卖人口和情色交易是犯法的。”
“他们顶多可以看，可以摸，但不能卖身啊。”
“我理解的。”郁言也正经了些，但还是有些顾虑地问身侧的云舒：“我们替芷姐面试一下，你应该没关系吧？”
云舒之所以反应不大，是因为他先前在接触机甲之前，需要和一群Alpha一起训练。
那时候，Alpha大多就是不穿上衣，满身的汗，宽松的裤子都紧贴在身上，甚至连信息素都丝毫不抑制。
唯独他一个Omega被安排在里面，还美名其曰是要锻炼他对Alpha信息素的耐受性。
所以在云舒眼里，此刻眼前的场面与那时比起来都算不上什么，引不起他心底的一丝波澜。
“没关系的。”云舒笑了笑答：“只是帮芷姐一个忙嘛。”
连芷听到他这么回答，心里都舒坦了不少，还没等她下一步动作，云舒就又问道：“这些Alpha里面，应该有不少是B星的吧？”
连芷顿住，似乎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只是猜测，因为觉得他们的服从度很高，看上去不像A星的Alpha。”云舒的眼神清亮，解释也合理，于是连芷很快也打消了警惕。
“说来也巧，这其中有一些是我在边际地区遇见的，他们原先都只能干点搬运工的活，但我看他们长相都不错，身材又好，就想到店里正好能收。”
郁言听后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芷姐你的商业头脑还真是一绝。”
云舒却点了点头，笑得乖顺，显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连芷从桌子上拿起准备好的一叠资料递给他们，“都是对应好顺序的，你们觉得能留下的就将资料也留下，不合格的就放回桌子上就可以了。”
一百号人，云舒看了眼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只要动作快一点。
只是看看脸和身材，想来一个人也不会耗费太长时间。
但他显然是想得有些简单了，一号Alpha拘谨地站到他们面前时，郁言立马拿上了面试官的腔调，皱了眉提醒道：“大方一点，身体站直，你现在可是在面试，想要留下的话就得表现地好一点才行啊。”
云舒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戏瘾又上来了，只好引导性地开口提问：“你额头上怎么有一道疤？”
大家的注意果真放到他额前的疤上，看上去并不太明显，于是郁言似乎纠结地开了口：“的确是有点影响颜值，但一号长得实在是帅啊。”
“这样吧，你给两位面试官表演个才艺吧。”连芷出声指示道。
一号为难地抬了头，事前也没通知过他还需要准备特长啊。
于是他只好撑在沙发前的桌子上，一连做了三十个俯卧撑不带喘气。
就在他还要继续做下去的时候，郁言叫停了：“够了够了，我为你亮灯。”
他说着，按亮了手中的道具，而后看向了云舒，等待他的意见。
“……”云舒无奈地配合起他，也按亮了道具。
郁言似乎找到了乐趣，每个Alpha都要挑出点毛病，借此让他们表演个才艺来。
才艺可真就是五花八门，不带重复的了。
渐渐的，云舒也被郁言带的忘记了时间。
为了留下赚钱，Alpha们不惜牺牲形象，更有甚者，一个人就演了场喜剧。
不止是面试官，连带着竞争对手都被逗得憋不住笑，场面一时热到顶点，好不欢乐。
直到最后五个Alpha一起进来的时候，队伍末尾突然跟了个穿着整齐，脸色却不太好的Alpha。
其余五个Alpha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兄弟想和他们五个人抢最后一个名额。
“这算怎么回事？”
“就一个名额了，这兄弟衣服都不脱还想抢，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听到他们的嘀咕声，郁言的笑先云舒一步僵在脸上，他赶忙伸手推了推身旁因为困了正在揉眼睛的Omega。
“怎么了？几点了？”云舒还一无所知地问他。
“你Alpha来了。”郁言低声在他耳边提醒道。
云舒一下子精神了，向门口看过去，果真与阴沉着脸的翡向南对上视线。
虽然大部分时间翡向南总是面无表情，看上去一副天然的凶相，但其实他很少会生气，也很少有这样的表情。
云舒下意识点开终端看了眼时间，惊觉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不知不觉都十二点多了。
况且整个过程中，他脑子里还分神在想，关于自己想要请求的事情，该如何向连芷开口。
全然忘记了原本在家他们就商量好，如果十一点前云舒没有到家，翡向南就会来接他。
“他怎么找到这来的啊？”郁言避开翡向南灼灼的视线，掩着嘴唇问道。
“不用问他，我的终端里有他的定位，所以才找过来的。”翡向南靠在门边，语气听不出什么生气的意味。
郁言抬眼看他，笑了笑，尴尬地寒暄：“好久不见了。”
“你前两天刚来过事务所，我们见过。”翡向南指正道。
郁言识趣地噤了声，连芷看着这场面，也不难明白是云舒的Alpha找上门来了。
她在一楼守着的助理就跟在翡向南身后，似乎知道是自己失职了，对着老板解释道：“抱歉，这位先生说他是来接Omega的，我就自作主张放他上来了……还有这两个……”
助理一脸无奈地侧身，让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也露了脸。
“嗨——”初则在门缝处探出脑袋，身后自然还跟着兰屿。
“……”云舒彻底怔住了。
初则和兰屿动作慢一些，所以完全不知道室内是什么情况。
初则热切地挤了进来，分明是装二十来个人都绰绰有余大包厢，一时间显得十分拥挤，否则他怎么会感觉自己都要透不过气来了。
初则瞠目结舌地呆在原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黑脸的兰屿拉了出去。
留下他的挣扎声清晰地回荡在偌大的包厢里。
“诶——不要拽我！我也要看！兰屿你个小气鬼，我看看又不动手！”
翡向南神色稍缓，的确，至少没有上手。
他神色如常地在云舒身侧落了座，一只手揽住云舒的肩，另一只手同他十指相扣，赤裸裸的宣誓主权做派。
“继续吧。”他淡淡地开口，也不看云舒，眼神专注在眼前的五个Alpha身上。
郁言也想着赶快结束算了，就想统统省去才艺表演的环节。
但翡向南又开口了：“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不是还有表演可以看的吗？”
有他在，Alpha们哪里还放得开，所幸他也没再继续发难了。
直到翡向南带着云舒走了，郁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连芷倒是笑得一脸没心没肺，开口调侃道：“你确定小舒他能同时有两个Alpha？”
“我也怀疑……应该是我误会了……”郁言拧着眉作思考状。
估摸着事务所的人还未走远呢，郁言就收到了来自云舒的消息：我想加一下芷姐的联系方式。
郁言更疑惑了，“他想加你，奇怪，你们两有什么好聊的？”
连芷挑了挑眉回答：“说不定呢？我对他印象还不错，他要是想找我帮帮忙，我也不介意。”
郁言不是爱深究的人，于是将云舒的联系方式推给了连芷，就没再问下去。
回事务所的路上。
车内安静得要命，似乎谁都没想好怎么开口。
最终还是初则出声缓解尴尬的氛围：“你们刚刚……那是在干什么？”
他很识趣地将“好像很刺激”这几个字憋了回去，以免再为这个修罗场的局面增添爆点。
“连芷姐姐拜托我们替她的酒吧选服务员，抱歉，我一时忘了时间，也没注意到你们打来的语音通话。”云舒的语气里满是歉疚，也如实说明了情况。
“哦——只是选个服务员啊。”初则刻意提高了音量，生怕老大听不见心里。
“服务员为什么要光个上半身，裹着浴巾选？”一直不出声看向窗外的翡向南转过头来，认真地凝视着云舒的眼睛问道。
云舒张了张唇，像是欲言又止，眼里湿润润的，“阿南，我回去给你解释好吗？”
他略带些委屈的音色让翡向南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有点过于强硬，但心底又实在烦闷，不想就这么轻易过去。
同时云舒小心翼翼吸了吸鼻子的声音让他无法忽视，于是他推了推坐在两人中间的初则，“你去摸摸他的头。”
初则一脸懵地指了指自己：“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