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长期的压抑导致了这个人的心灵扭曲。
老杜恶狠狠地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踩着我来了总部！”
顾明刚想解释：“我……”
可是这个时候解释就是掩饰一样。
但是老杜说的又是事实。
老杜将顾明抵在墙角，顾明比他高，他还要仰着头才能稍微的扯着顾明胸前的衣服。
老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揍你？”
顾明哪里会觉得老杜不敢揍他，这种时候了，愤怒的人杀人都敢，何况只是揍人而已。
既然逃不了，就要想着自救，这个时候激怒老杜不是什么好事。
顾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的样子对着老杜说：“杜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我也知道我这个时候调到总部，对你来说不太公平！”
其实他知道老杜并不想来总部，在分公司当凤头比在总公司当鸡尾比较好。
老杜的情况，如果来了总部，总部的那些人肯定会将他手里的资源给慢慢的分吃掉，老杜知道这种情况，所以才不愿意来总部。
他不想来是一回事，但是顾明通过这个事情来总部又是一回事。
他就是气不过，他就是觉得只要是不如自己的人，就应该一辈子不如自己，别人不能比自己过得如意，何况这件事情真的跟他有关。
老杜可没有因为顾明这句话就放过顾明，他对着顾明露出一排焦黄的牙齿，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明。
老杜突然放下了准备揍顾明的手，顾明看着他打量自己的那眼神，顿时感觉不太对劲。
顾明感觉老杜混合着烟草的臭气都快吐在他的脸上了，有些觉得恶心。
他微微有点反胃的样子，老杜顿时就怒了。
他伸手就给了顾明一拳，这一拳打在了顾明偏耳朵的位置，顾明疼的偏向一边，脑子晕乎乎的，耳朵也跟着嗡嗡的疼。
偏偏这个时候老杜还说着混账话：“你跟韩和旭在一起的时候是你搞他还是他搞你，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他搞你吧？”
顾明脑子嗡嗡作响，但是老杜的这混账话还是入耳了。
老杜继续说着：“我那个时候不过是说了实话，你们这种人搞一搞又不会有孩子，所以乱来的很，只要看上了都可以上，你说说，去弄个女人不好吗，非要被男人搞……”
老杜一边说一边在顾明身上摸，老杜倒是要看看，这男人有什么好搞的。
顾明顿时脑子一哆嗦就清醒了，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现在心里也是愤怒的，也是火辣辣的。
他用力将老杜往后一推，老杜扯着他的衣服，还有一只手朝着他身上摸着，就想侮辱他一番。
老杜心里想着，要是能扒拉他一件衣服就好了，顾明这一推，老杜手里的衣服就“刺啦”一声撕开了一条口子。
老杜被推得步步踉跄，正好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他顾不得疼，叫嚣着：“哟，主动解衣服是想勾引我了了？”
顾明冲过去对着老杜就是一脚，老杜的伸脚一挡，正好踢在他腿骨上，老杜疼的抱着腿哎哟，倒是顾不上说那些话了。
这次换顾明骂了，他连接着踢了好几脚：“我进公司以来，你就欺负我，真的当我没有脾气是不是？”
越踢老杜越顾不上，顾明就越生气。
顾明：“天天指使我做这做那，我都没有发过脾气，我喜欢男的女的关你屁事，我是犯法了还是拉着你一起了？”
“你个王八蛋，一天到晚职场欺负人就算了，我为什么来总公司，还不是为了跟你避开，我都躲到总公司来了，你还敢找来羞辱人，是不是觉得我放弃了这份工作就活不下去了？”
顾明踢了好几脚之后，愤怒中再也没有力气伸出脚一样，他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悲哀来。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他是犯法了吗？
就在他停脚的片刻，老杜就扑了上来，掐住他的脖子，老杜只是抓到了他的脖子，还没有掐住，顾明脚下一滑，他慌忙中伸手抓住了旁边的栏杆，整个人斜靠在栏杆上，那只手死死地扣住栏杆，整个人才没有倒下去。
但是只碰到他脖子的老杜，被他这么一闪，亮出了楼梯口，老杜因为惯性的原因就直接冲了下去，完全的受不住脚，一路跌跌撞撞的朝着楼下那一层的墙面扑倒过去，重重的摔在了墙壁上，楼梯中，回响大。
顾明背对着那面墙，看不见，用力扯着栏杆，这才将自己拉回了两层楼梯的中间平台，一转身，就看见老杜躺在地上，额头冒出了血，整个人没有动，就这么躺在那儿。
顾明脑子嗡的一下，仿佛这一刻什么都听不见了，一瞬间的反应居然是自己杀人了。
他上一秒仿佛听见了嘈杂的脚步声，下一秒脚就软了，几乎朝着地面跪了下去，这个时候一只手撑住了他垂下去的身体。
他茫然地抬头，眼睛却没有办法聚焦，他这是杀人了吗，是吗？
他久久的没有软到地上去，就跟整个人漂浮在空中一样，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人在叫他一样，听不太清楚。
他仔细地辨认着，好像真的有人叫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叫他，用这种着急而又关切的声音叫他。
是他的错觉吧，一定是，他不是一个人吗？
终于一只手摸着他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他眼神终于能好好的聚焦，看着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似乎长得很面熟，面熟的让他看见了这个人眼中的着急和关切。
面前的人问着：“你受伤没有……”看了一眼他的脸和被撕烂的衣服，停顿了一下说，“除了脸，还有哪儿受伤没有？”
顾明终于耳朵里面传来了正常的声音，眼睛里面看见的东西能正常的反应进了脑子里面。
面前的人是韩和旭，他一脸关切的模样，抓着顾明两边的手臂，微微的握紧了。
顾明惊慌的神色浮现在韩和旭的面前，他惊恐地伸手抓住韩和旭的衣服：“他是不是死了，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明语无伦次地说着，抓着抓着手感觉无力，又缩回来抱着自己的头。
韩和旭在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让背后的刘昌去看看情况，然后他往顾明看着自己。
“顾明，你先告诉我，他是怎么摔下去的？”
顾明第一时间一口否定：“我没推他……”
韩和旭看见快要崩溃的顾明，连忙安慰着：“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推他，所以他是怎么下去的？”
顾明抬头看着韩和旭的眼睛，眼神里面有些害怕，怕韩和旭不信任自己，一点点的想要寻找韩和旭是在套他的话还是真的信任他。
面前人坚定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你只管说就是了，我在这里。
顾明开口了：“韩和旭，你是相信我的吗？”
他还在确认。
韩和旭缓慢而有力的点头，然后很郑重的说道：“是，我是相信你的。”
顾明一字一句地说着：“我没有推他，他自己掉下去的。”
韩和旭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好，这样就好！”
刘昌过来说：“应该只是晕过去了，头上的血少，但是得去医院检查是什么情况。”
韩和旭将顾明扶到楼梯上坐着，眼看着有人朝着楼梯位置涌来了，韩和旭一抬头，正好跟那人对上了视线，那人还想招呼人来看看，就被韩和旭这一眼看过去的眼神吓住了。
韩和旭眯着眼睛带着一丝很冷的笑意说：“下班了就赶紧回去，要是不想回去可以留在这里，留一个我记住一个！”
那人压住刚才想要出口的话，一扭头朝着后面的人说：“走走走，快走，别留在这里！”
他推着后面想要过来看热闹的人，然后还贴心地将楼梯间的那扇门关上了。
刘昌看着韩和旭：“先送医院，还是尝试叫醒。”
韩和旭：“叫120……”
韩和旭站在高处看着老杜，先是掏出了手机拍了照片，然后皱眉想了想，又到处看了看，突然目光盯着楼梯口的一处墙壁看了一会儿。
韩和旭等刘昌叫了120之后，就招手让他过来，在他耳旁说了几句，刘昌点点头就上楼了。
韩和旭则准备走下去，被顾明叫住了。
顾明心里一哆嗦，开口说道：“警察要是来了会不会觉得……”
顾明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觉得警察一定能查出来是老杜自己掉下去的。
一会儿又觉得刚才两人打架是真的，万一警察觉得这种相互之间有争斗就算是谋杀呢。
或者说现在脚步凌乱，都看不出来是不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韩和旭转头微笑：“没事，我先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韩和旭走到老杜面前，顿时就笑了：“醒了？”
顾明心里想着韩和旭在说什么，什么醒了，他脑子糊涂，完全想不清楚韩和旭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