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朝瑾扬唇一笑:“使用豁免权。”
系统:【滴!豁免使用权已使用完。】
“你笑什么?”
岱喆看着朝瑾突然笑了起来, 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发生了质的改变,让他觉得陌生诡异。
朝瑾轻阖双目,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嗓音惫懒而疏离:“我只是觉得你可笑罢了。”
岱喆皱眉:“你说什么,我…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你说你喜欢我, 说我和柳南池在一起是被她胁迫的, 说我和你只差一步就能结婚, 相守一生,”朝瑾笑出了声, “你说的每一句都让我觉得很可笑。”
岱喆看不懂眼前的朝瑾,她给他的感觉太危险太陌生了。
“朝瑾, 你…你是喝多了吗?”
也许她刚才在营地里喝了酒,所以才会这么反常。
朝瑾挑眉:“我就算喝了酒, 意识也是清醒的,也知道酒后自己做了什么, 说了什么, 你不用为我找理由。”
柳南池眉头一动, 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那, 那是我哪里做错了?”岱喆笑笑,“我可以跟你说一声抱歉的。”
“你不用跟我说一声抱歉, 相反…”朝瑾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我得谢谢你的帮助。”
岱喆不解:“什…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没脸没皮的往我身上凑, 我也不会遇到柳南池。”
岱喆瞪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南池?”他脑中灵光一闪, “你是故意接近柳南池的?”
“为了你外婆对吗?”
“给你外婆做手术的关医生以及你外婆后续所服用的特效药…”岱喆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都跟柳南池有关!”
朝瑾的外婆住院需要手术, 这事同组的老师都知道,也包括岱喆。
岱喆本想借此事来宽慰朝瑾, 从而趁虚而入,走入朝瑾的心,得到朝瑾。
正因如此,学校里开始流传他和朝瑾要结婚的传闻,岱喆得意极了,心里已经盘算和朝瑾的婚礼以及未来的美好生活。
结果事情发展的乱七八糟,朝瑾和曾经八竿子打不着的柳南池在一起,她的外婆也得到了救治,这让岱喆怀疑朝瑾是被柳南池威逼利诱,所以岱喆看柳南池充满了敌意和嫉妒。
可如今,听到朝瑾这么说,他感觉到一阵胆寒,从脚底窜到头顶,震得他又麻又颤。
“是。”朝瑾如实承认。
树后的柳南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描述不出来,只觉得心尖和舌尖阵阵发苦,涩的她肠子抽筋,一阵反胃恶心。
柳南池知道朝瑾和她在一起是为了救治她的外婆,只是她以为自己得到了上天的恩赐,可如今却成了朝瑾有意为之。
原来,她才是可悲可叹的傻子。
张妍走过去,试探的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安慰道:“有些人早点认清真面目也是好的,你不必太痛苦。”
柳南池眼中黑漆漆的,拂开张妍的手,盯着朝瑾,低低笑了一声:“还真是……”
话音未落,朝瑾又将话题拐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向。
她轻笑一声:“但又不是。”
岱喆说:“什么?你明明是为了你外婆的病才……”
难道另有隐情?
朝瑾摩挲着腕上的佛珠,淡声道:“如果我只是想要让柳南池救助我外婆,以我对柳南池的了解,我只要低声下气的求求她,她就会心软帮助我,我又何必和她在一起呢?”
是啊。
柳南池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当时朝瑾不答应她的威胁,反而苦苦求她救助外婆,以柳南池对她的深情,她不会置之不理的。
如今被朝瑾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柳南池也觉得疑点重重,那时朝瑾真的为了救助她外婆才和她签订合约的吗?
可是,除了这个理由柳南池想不到其他原因,难道是为了钱?
可朝瑾和她在一起后,从来不花她的钱,她给朝瑾送的礼物都被她拒绝,她对朝瑾的好意都被她无视,这哪像一个贪图名利的人该做的事?
“那你是为了什么?”岱喆忙问。
柳南池也看向朝瑾,眼中疑惑不解。
朝瑾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张妍和柳南池躲着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嘚瑟非常:“当然是得到柳南池呀。”
岱喆:“!!”
张妍:“??”
柳南池:“……”
什么叫得到柳南池?
是他们想的那种“得到”吗?
衫朝瑾要得到柳南池,他们听错了吧?
这俩人之前很熟吗?
别说张妍和岱喆一脸迷茫困惑,柳南池都觉得匪夷所思,不理解朝瑾这话其中的含义。
岱喆惊讶不已:“…什么…什么叫得到柳南池?”
“你和她根本不认识,大学四年,你们都没有接触处过,你,你为什么要得到她?”
他觉得自己脑子乱作一团,朝瑾在他眼里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谁说我和柳南池大学四年没有接触过?”朝瑾推了推眼镜,“我可是盯了她四年啊。”
柳南池瞪大眼睛:“……”
她脑海中瞬间想起里约那晚朝瑾醉酒后对朱好慕说的话。
明明那些事情她做的非常隐秘,可朝瑾就像亲眼看见一样表述出来,一字不差。
再结合现在朝瑾说的话,柳南池近乎惊恐的以为,大学四年里,朝瑾也再偷偷的注视着她!
这…这怎么可能?
岱喆否认:“这不可能!我和你大学四年同学,我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你,你根本没有和柳南池有过一次接触?你骗我的!”
柳南池不禁认同岱喆的话。
朝瑾脸上浮现一丝不爽:“因为我要惩罚她。”
“什么惩罚?”
朝瑾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毛骨悚然的邪恶,让人不寒而栗:“我惩罚她的胆怯,惩罚她的背叛。”
“她明明在开学典礼对我一见钟情,我清晰的在她眼中看到了她对我的喜欢和欲/望,你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有多么诱人,像一个刚刚成熟的蜜桃,饱满甜蜜,想让人吮吸吞食。”
“可她就是个懦夫,她不敢靠近我,只能偷偷躲在远处偷窥我,还去找那些与我相像的女人来缓解欲/望,这让我很不开心,所以我要惩罚她,我让她干看着却碰不得,让她感受一下我那时的痛苦。”
柳南池深吸一口气:“……”
岱喆被朝瑾眼中的疯狂和痴迷吓得吞了吞喉结:“朝瑾,你…你不该是这样的,你明明……”
“明明什么?”朝瑾轻蔑笑了笑,“我应该像你们心中所幻想的那样,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纯白无瑕,让你们心里滋生出最邪恶歹毒的念头,你们想要把我拉到床上,肆意玩弄,看着我哭,让我对你们求饶,这样便可以满足你们的征服欲和虚荣心,对不对啊?”
“不…不是,我…”岱喆脸上浮现窘态,朝瑾毫不遮掩的把他内心最阴暗的想法说出来,让他顿感无地自容。
“你可以否认我的话,但你无法否认自己的心。”
岱喆握紧拳头,反驳道:“难道柳南池不是这样想的吗?难道她对你的想法/会是纯洁的吗?”
“说不定她想的比我们还要龌龊恶心。”
柳南池垂眸,眼眸沉沉。
朝瑾轻笑了一声:“若她像你们这么想,我得开心死。”
柳南池猛地抬头,瞳孔一颤。
“若她能像你们一样,我们也不会白白浪费大学四年时光,”朝瑾可惜道,“结果那个傻姑娘就这么能忍,若非我要忙着外婆的病,我非得好好教训一下她。”
“不过,老天也是可怜我的,理解我的苦心,外婆的病刚好需要柳南池的帮助,送上门来的机会,我怎么舍得不用呢?”朝瑾唇角弯起满意的弧度,“年初团建我故意把场地放在里约,就是知道柳南池会经常出现在那里,你假装喝多想要跟我酒后乱性,我本来想给你点教训的,但我看见了柳南池,她躲在发财树后面,见我被你纠缠,她生气极了,推倒发财树来解救我。”
“她见我神情恹恹,以为我身体不适,便追着我出去,想要开解我的痛苦,我这时候把我外婆的情况告诉她,而她也是个聪明孩子,知道咬住我放下的鱼饵,但她还是太善良了,不好意思逼迫我,我等了好几天,却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于是…”朝瑾微微蹙眉,“…我想了一个好办法。”
岱喆像是看疯子一样看她,失声道:“…我和你要结婚的绯闻是你…传出去的?”
“对呀,”朝瑾语气欢快,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要不是这个绯闻,我还不能逼得柳南池立马做出决定。”
“你想想,我马上就是她搓手可得的猎物,她怎么舍得把我送给别人呢?”
“而且我也算是报复了她一次,毕竟…”朝瑾冷声,“谁让她差点和顾家公子订婚?她也得感受一下我那时的痛苦和悲伤,她怎么可以放弃我?明明她这么爱我,而我又这么爱她,她怎么可以去和别人订婚相守?”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为了得到柳南池,借着你外婆的病,将她一步步拢到自己的手掌心里?!”
岱喆说完,震惊的后退两步。
柳南池头顶嗡嗡直响,眼前阵阵发白,她怔愣的看着朝瑾,内心复杂又空白。
朝瑾的笑容里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疯狂:“岱喆,你是个聪明人,我本不想和你闹得太僵,毕竟四年同学情,我还是珍惜的,可惜,你这人太没有眼力见儿了,我为了让柳南池放心,一次次的拒绝你,远离你,结果你还没皮没脸的凑过来,这样我很苦恼。”
“我今天来跟你说这些,不是对你有余情,而是在警告你,”朝瑾原本清冷气质忽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以后离我远点,要是柳南池因为你再次生气,我会让你在京科大待不下去。”
岱喆额角布满冷汗,惊恐的看着朝瑾,下颌绷紧,一言不发。
“好啦,今天聊到这儿,我得回去了,不然南池找不到我会生气的,”朝瑾又恢复到之前高冷淡雅的模样,岱喆跟看见鬼似的,眼睛瞪得溜圆,“你呢,也别再南池面前说什么,不然会吓到南池的,到时候我可是会生气的喔。”
朝瑾余光瞥了一眼柳南池的方向,转身往另一边走去,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岱喆僵在原地许久,深吸几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低骂一声:“艹,都特么是疯子!”
他狠狠地踢了一下树杆,转身离开。
林间恢复一阵诡异的寂静,张妍难以忽视内心的恐惧,看向一旁的柳南池,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张妍艰涩道:“柳南池,我劝你一句,赶紧跑!”
她没想到衫朝瑾这么疯,跟特么神经病似的。
她甚至能感觉到衫朝瑾对岱喆的杀气,仿佛岱喆再次接近她而惹怒柳南池,她就会把岱喆杀了一样。
“呵呵…”
张妍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柳南池:“你…你是在笑吗?”
是被衫朝瑾吓得精神失常了吗?
柳南池抬起头,长舒一口气,猛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张妍被吓得后退两步:“柳…柳南池,你特么被吓傻了啊?你笑什么?”
柳南池没有理会张妍的质问,她目光炯炯,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原本堵在胸口的大石头像是被朝瑾用锤子一下下的打个粉碎。
“我只是太开心,”柳南池看向张妍,嘴角上扬,“谢谢你,张妍,谢谢你带我过来。”
“之前我说你脏,我跟你说对不起,我太谢谢你了。”
张妍:“……”
张妍转身就往回跑。
她跑的飞快,却还能听到柳南池难以自控的笑声。
她气急败坏:“妈的!都特么有病!”
朝瑾坐回篝火旁,接过刘芳递来的酒,看着烧的猛烈的火。
系统:【滴!黑化值降低55%,此时柳南池黑化值为10%。】
朝瑾一口喝尽杯中酒,烈酒入喉,烧的四肢百骸都暖的发颤。
她喉间溢出纵容的低笑:“小变态啊。”
作话:
朝瑾:健康正确的恋爱固然重要,但变态疯癫的恋爱实在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