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好慕也是祁瑶介绍给柳南池的,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跟个拉皮条的,到处给人相互介绍。
朱好慕喜欢柳南池,这事祁瑶比柳南池早早知道, 但她心里清楚柳南池不会和朱好慕在一起。
首先,柳南池不会和朋友搞在一块。
其次, 柳南池虽然情人多, 但她都是上位, 和朱好慕撞了。
最后,朱好慕的长相气质和朝瑾有着天差地别的程度。
所以祁瑶能理解朱好慕此刻发现一直玩乐的柳南池突然收心要跟别人好好谈恋爱的心情。
悲伤、愤怒、不甘、嫉妒、怨怼……多重情绪加身, 谁能不疯?
朱好慕一直隐忍着,想着一直陪在柳南池身边, 等着她能回头看她一眼,说不定她们可以日久生情。
可是, 她不允许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抢走柳南池。
所以她想争取,想去唤醒柳南池心中关于她的地位, 想要让柳南池看看她, 让她知道自己早早就喜欢她了。
结果, 一切都成了笑话, 成为了一场虚无缥缈的幻影。
朝瑾的质问和柳南池的态度就像是在告诉朱好慕。
你就是个小丑。
你曾经自以为是的优势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甚至都不配拿出来比较, 太过寒酸可笑。
朱好慕泪流满面, 崩溃跑走。
祁瑶见状, 压下内心震惊和躁动, 和柳南池说了一声“朝瑾喝醉了”便立刻去追朱好慕, 心想着可别出什么事啊!
她们俩人跑远, 只剩下朝瑾和满脸通红的柳南池待在阳台里。
指尖下的喉结攒动,朝瑾轻轻点了点, 故意道:“我把她给气哭了,你要去哄哄吗?”
“不去。”
柳南池还没找朱好慕算账,又怎么可能去哄她。
她偏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朝瑾,想起祁瑶走之前跟她说的话。
怪不得她觉得朝瑾很不对劲儿,刚才那些话和那些动作,清醒下的朝瑾是不会对她做出来的。
没想到醉酒的朝瑾这么…让人受不住。
“你怎么突然喝酒了?”柳南池神色一紧,“是不是别人灌酒给你?”
包间里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正经家伙,她出来和朱好慕谈话,祁瑶过来劝她们,只剩下朝瑾独自留在包间里,难免会有贱嗖嗖的人过来搭讪朝瑾。
朝瑾摇头:“没,我不小心拿错杯子,错喝了白葡萄酒。”
没有人灌酒给她就好,柳南池舒了口气,随即奇怪的看着她:“就一杯葡萄酒你就…醉了?”
这酒量也太差了。
朝瑾目光呆滞了一瞬:“…我不知道,我以前不这样。”
柳南池问:“你以前喝过酒?”
“没有。”
“所以这是你第一次?”
朝瑾点头:“嗯。”
对于原主来说确实是第一次,所以给了朝瑾可乘之机。
柳南池眼神瞬间明亮惊人,整个人像是被煮沸了一样。
怪不得会与清醒时刻的朝瑾大相径庭,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除了样貌和身材一模一样,行为举止和气质全都变了。
若说清醒时的朝瑾清冷优雅,让人高不可攀。
那么此刻的朝瑾邪魅惑人,似藏在海底,利用美丽的外表和动人的声音来引诱过往船客入海的鲛人。
柳南池从未见过这样的朝瑾,就算她做梦都不敢梦到这样诱惑至极的朝瑾。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像是缠在柳南池心脏的丝,牵一发而动全身。
柳南池无法抵抗这样的朝瑾,她为之痴迷……
她试探抬手,轻抚朝瑾细腻的脸庞,见她没有闪躲,也没有推开她的触碰,柳南池开心的都在颤抖。
“朝瑾,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朝瑾抬眸,看似疑惑的神情,语气又过分沉稳:“我说的不对吗?”
她手指落在柳南池腰间,缓慢的将她掖入裤子里的衣服抽出来。
柳南池指尖一抖,呼吸跟着朝瑾的动作都乱了起来。
“朝瑾,你…你这是干什么?”她声音无措,却隐含着一丝激动。
柳南池早就没了少年时的青涩和懵懂,她非常善于与别人调情,可此刻,她面对朝瑾,竟然手足无措了起来,跟个初出茅庐的雏儿一样。
她喜欢女人这件事家里人和朋友都知道,他们并没有对她强加阻止,非常开明的支持她的一切。
所以她对待“情”很自由,也早早的享受了“欲”。
直到她遇到朝瑾,滋生了更加邪恶腌臜的念头和欲/望,像是藏在心底的潘多拉魔盒,一直蛊惑着打开,逼迫引诱她随“性”而来。
于是,柳南池等来了机会,利用朝瑾的外婆,亲手打开了魔盒,在朝瑾身上释放最汹涌浓烈的爱欲。
柳南池以为自己才是那最邪恶的野兽,把朝瑾逼的无路可退,只能在她的爪牙下承受她所带来的胁迫与屈辱。
但现在,柳南池却觉得自己才是被野兽压在爪下的猎物,呜咽着祈求……
“在证明。”
朝瑾将柳南池逼到角落里,卡在盲区,路过的人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这里品尝爱欲泛滥的潮湿。
柳南池抵着冰凉的墙面,可压在她身上的朝瑾太过温热,一冷一热的强烈感觉在她体内冲撞。
她双手向后撑在石栏上,手指抵在朝瑾的肩头,无力的蜷缩。
“证…证明什么?”
柳南池声音乱糟糟的,感觉到朝瑾手探入衣服里,温热的掌心揉搓着她腰间的软肉。
她双腿一软,却被朝瑾另一只手紧紧箍住。
“证明你早就对我心存歹念,”朝瑾嘴角挑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是不是?”
柳南池双手抓住她的肩,看起来像是推搡的架势,可身体又不自觉的往朝瑾身上去蹭。
“对,”她毫不遮掩的将心中意图展现出来,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只要能得到你,哪怕不择手段,哪怕被你怨恨,我也干!”
“所以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想得到我?”朝瑾眼含深意的看着她。
衣服里的手逐渐向上游走。
“想,无时无刻都在想。”
柳南池迎上去,想要亲吻她,可朝瑾却故意逗她,往后仰了一下。
她急的不行:“我想亲你。”
朝瑾抚上去,用力捏了一下,看着柳南池娇/喘一声,轻笑道:“原来你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了。”
还真是让人察觉不到。
那时的山月,跟个刺头似的,朝瑾只觉得她像个到处惹事的调皮孩子,没想到还对她存了这种心思。
柳南池低低“唔”一声,脸颊红通通的,黑眸被泪水染的透亮,看起来惹人怜。
朝瑾亲她一下,像是鼓励她的诚实:“那你为什么没有试着追求我?”
两人都在苍白之地,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对山月的关系不同于旁人,山月却偷藏这份感情到至今。
柳南池舔了一下嘴唇,眼里浮现一丝卑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朝瑾目光微微一凝。
柳南池双手捧着她的脸,痴迷和胆怯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反复。
“你那么好,那么优秀,所有人提起你都是夸赞和叹服,你永远高高在上,不染尘埃,而我就是在阴沟苟延残喘的老鼠,满身都是丑陋的伤痕,我那么肮脏,那么不堪,那么卑劣,我怎么敢去追求你?”
朝瑾的表情很严肃,从未有过的严肃,眉眼深深,凝着几分冷厉和愤怒。
她把衣服里手抽出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山月,我特么教你的东西都被你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柳南池眸光一闪,仰着脖子,目光灼灼的看中朝瑾,“我记得,你教我的所有的都记得。”
“那我何时教过你自残形愧?”朝瑾每个字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五指收拢,“你是我带出来的人,没有人可以轻看你,没有人值得你自轻自贱,你现在是在打我的脸吗?”
柳南池涨红着脸,笑了一声:“你生气了?你对我生气了,是吗?”
“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对我生气的样子,你每次被我气到骂我揍我的时候,我特别开心,特别兴奋,特别幸福。”
她双手在朝瑾后脑交叉,压着朝瑾向下,嘶哑的笑声里带着快/感和疯狂,“只有那时候的你,才真真正正的属于我,因为你只会对我生气,只会对我发火,不会为了遵循那些规矩机制来管束我,你灿烂鲜活的模样是治我的药。”
朝瑾表情空茫茫,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晌。
她无奈又痴眷的低笑出声:“我真没看出来你病的这么重。”
“你别恼我,”柳南池摸着她的脸,“我就是太想你了,那扇门那么大,那么高,那么重,我一个人推不动。”
她眼眶里打转泪花,“他们都害怕,我想着你在那里也会很害怕。”
朝瑾心里蓦地一恸,心底蔓延出来的情绪似是带了针一样,疼地她脸颊都在抽搐。
“你去过渡厄殿?”
那地方被苍白之地里的人视为禁忌,无人敢踏入半步。
柳南池温和一笑:“别怕,朝瑾。”
就像当年她说过:“山月,别怕,往前走。”
朝瑾觉得喉咙被堵住,难受刺痛。
她沉默一刻,闭了闭眼睛,才开口,声音里带着颤抖:“山月,你特么就是个傻得。”
柳南池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握住朝瑾手腕上的佛珠,轻轻摩挲了一下,笑说:“朝瑾,别让我等太久。”
朝瑾看着她眼中消失的光,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又骂了一句:“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