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是他。
奥斯蒙德轻轻扬起下巴, 眉头紧皱,但那女孩又是谁?
他的家人?朋友?还是什么暧昧的对象?
奥斯蒙德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他不喜欢分享, 占有欲强烈,做事也向来双标...即便只是情人, 但利亚姆·海恩斯也得有点契约精神吧?
他的合同上规定了不允许有其它精神层面和肉.体层面的关系了吗?
好像没有。
但那也不行。
“你确定只是发红?我感觉我的腰要断了...奥兹?奥兹?!你在听吗?”
身旁的基努不清楚他在看着什么,又为什么突然停下了动作。
奥斯蒙德被他唤回了注意力,但并不想提起他看到了什么。他扫了基努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 将车窗摇上去锁下车门,正经危坐地挺直脊背,双腿交叠,目不斜视地看向了车窗前方:“没看到什么,你的腰也没事, 不信你可以调一调后视镜自己看。”
他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冷漠。
基努无言, 嘟嘟囔囔地一手撩着衣服下摆,一手调整后视镜...
“砰砰砰——”
“Jesus Christ——!”
基努被突然响起的敲击玻璃的声音吓了一跳, 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
副驾驶车窗外站着一个弯下腰穿着黑色背心, 露出精壮的手臂线条的男人,他戴着头盔, 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
更奇怪的是,奥斯蒙德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从不知道哪里摸出来香烟和火柴盒。
“奥兹?”
基努疑惑地看着他, 窗外的男人也蓦地摘下了头盔, 露出属于利亚姆那张轮廓分明又略显柔和的混血面孔。
他朝着基努做着口型:“是我”、“把车门打开”。
他们俩闹别扭了?
“别给他开门。开车,直接走。”
奥斯蒙德垂着眼眸, 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划亮了火柴。
他要在车厢内吸烟吗?
基努下意识地按下了按钮,打开了敞篷车顶。
奥斯蒙德:“......”
他半眯起眼睛,不悦地瞪了基努一眼。
基努:“......”
他可以解释的。
利亚姆的眼睛藏在浓密的眼睫遮掩下,仿佛一汪幽潭,深不见底,隐约藏着敌意。
基努被他看得发毛,利亚姆怎么在这里?难道他真的听到了他心中所想,拿着棒球棍来追杀他了?他发誓在派对上的亲密都是装的!不信他可以问奥斯蒙德。
而且,是我帮你打开了顶棚欸!
利亚姆一手抓着车门,手臂探进车内,捻灭了奥斯蒙德手中的火柴:“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派对结束了?...”
他忽然看到了奥斯蒙德立起的衣领遮掩的抓痕,那些殷红的痕迹在他白皙的脖颈上显得格外清晰鲜明,隐入锁骨下方引人遐想的阴影之中。
利亚姆就像是被突然踩到了尾巴,眉眼之间流露出些许奥斯蒙德从未见过的阴郁,指节攥得发白,他的手指压下奥斯蒙德的衣领,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发出声音:“谁干的?”
奥斯蒙德的声带摩擦,发出不屑的哼笑:“关你什么事?”
他怎么了?
利亚姆抿着唇,抬眸看向主驾驶座上的基努。
基努连忙举起手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有干,他甚至还伸出手指了指奥斯蒙德,向利亚姆示意,都是他自己抓的。
“什么都没有!你别多想!我...我...我只是让奥斯蒙德帮我看一下腰上的伤,我、我不小心撞了一下!”
奥斯蒙德抿了抿唇,烦闷地用力地拍开了利亚姆的手。
是这样吗?
毕竟误会了基努两三次,利亚姆不想再毫无根据地怀疑他,他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就连声音也放缓柔和:“怎么了?是喝酒了吗?胃不舒服吗?”
这一次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基努也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
奥斯蒙德就像是一只炸药桶,引线被看不见的火源点燃。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利亚姆却显得很有耐心,实际上他非常擅长撬开奥斯蒙德突然包裹起自己的坚硬外壳。事情出在派对上,派对之前奥斯蒙德还好好的:“因为我没有及时接电话或者及时赶到?”
他的目光显得很倔强,就好像是奥斯蒙德不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搞清楚一切,哄好奥斯蒙德的脾气。
拗不过他,奥斯蒙德也不想让人在街头拍到他和利亚姆还有基努三个人。
“上车,回家再说。”
这已经是利亚姆第二次抛下他的摩托了。
当然,奥斯蒙德明显更加重要。
房门都没来得及关严,利亚姆便拽住了奥斯蒙德的手臂,将他一把拉进了怀里,身后的房门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上锁:“可以说了吗?是我又做错了什么?还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两者都有。
奥斯蒙德垂着眼眸,感受到利亚姆温热的指尖正抚摸着他脖子上自己抓出的红痕,带来酥酥麻麻的痒,他闭了闭眼睛:“那个女孩是谁?”
“什么女孩?”
利亚姆明显愣了愣,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看到了吗?我不认识她,她只是需要帮助,她不小心弄脏了裤子。”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生气吗?”
利亚姆垂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奥斯蒙德的眼睫浓密,颤动着刷过他的唇角。
利亚姆躁期的时候总是会给他一种古怪的错觉,就好像他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角色扮演...
他的小狗,又回来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因为利亚姆的解释释怀,因为他的“扮演”而感到高兴。因为他掏钱为的就是“小狗”。
但是,奥斯蒙德并没有感到轻松或者愉悦,他伸出手攥紧利亚姆的衣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紧绷着的喉间细密的颤抖。
和厌恶。
认真的?奥斯蒙德?
他在心中拷问着自己。
虽然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的占有欲居然真的会占据他的大脑,让他疯狂地嫉妒、唾弃几件微不足道的善举?
是的,他清楚自己的厌恶来自于何处。
他讨厌太阳平等地照射在每个人身上。
比起看到利亚姆扬起笑脸温和而友善地对待每一个人,他更希望看到他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将头埋进自己的肩窝啜泣。
奥斯蒙德的心中埋着一根刺。
它在背光的角落滋生疯长,它要他把钱权紧紧握在手中,它要他囚禁一只只属于他的金丝雀。
他以为它的名字叫做欲望,他以为它蚕食着他将他变得与他唾弃的父亲、科尔伽、格芬没有任何区别。
但实际上,它的名字叫恐惧。
被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奥斯蒙德却如同置身冰窖,他惊恐地发现,他喜欢利亚姆。但他喜欢的,并不是他告诉利亚姆的脸,也不是他告诉丽塔的那个,阳光、天真,单纯、不属于现实的小狗。
而是那一具冰冷的尸体。
沾满粘稠的血液。
但是,独属于他。
他根本与正常毫不沾边。
利亚姆向他坦白的当晚,他的心中除却怜惜与心疼,就是隐藏得极深的欣喜。
利亚姆是被切割开的。
他阳光开朗的一面和谎言属于所有人。
而他,拥有利亚姆的真诚、阴郁、痛苦,和...死亡。
托系统的福,利亚姆不属于死神,他只属于他。
所以,他才会对那个满是血浆的梦起反应。
奥斯蒙德蓦然笑了,他的双手捧起利亚姆的脸颊,迎上他疑惑却虔诚的目光。
他无法让他停止帮助别人,让他不再散发光和热。
却可以让他褪去皮囊卸下伪装,露出只属于自己的一面。
“派对确实出了些问题,性.爱,低俗,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格芬还想让我和基努做给他看。”
奥斯蒙德的手掌摸索着利亚姆的脊背,满意地感受到掌中的肌肉骤然紧绷,脊柱略微弯曲,像一头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的狼。
利亚姆的眼神随之变化,担忧、憎恨、后怕、狠戾,那一片裹着水色的冰兀地变得尖锐刺人。
他的薄唇轻启,似乎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被奥斯蒙德毫无征兆地堵住。
乙酸乙酯的芳香伴随着粗暴的啃咬,奥斯蒙德咬着他的嘴唇,尤其钟爱他唇上尚未愈合的小小豁口,他像是一头在他身上标志主权的兽,发了疯一般撬开他的齿,强硬地吮吸舔.弄着。
他这一次记得用鼻子呼吸,缠绵的吻炙热而充斥着粘腻的水声。
利亚姆闭上双眸回吻他,他确实是个聪明伶俐的学生,轻松地学会了勾起奥斯蒙德的舌尖,掠夺喘息与氧气,原路返回,一遍遍地捻压,舔舐奥斯蒙德的舌面与上颚,如同裹着细微的电流,引起难耐的颤栗。
亚当与夏娃在《失乐园》中初尝禁果。
而他们两人也因为一个阴差阳错诞生于误会和醋意的吻食髓知味,仿佛唇角晶莹粘腻的液体,代表着一份纯粹而炽热的爱意。
“利米...”
奥斯蒙德变调的声音反被堵在唇缝里,他努力挣脱,尝试着夺回主权,那双莹蓝的眼睛中饱含着水汽与霸道的渴望,他掐着利亚姆的脖子坐在他的身上,热烈的吻顺着唇向下蔓延,在利亚姆的下颌、脖颈上留下一个个刺目的齿痕。
他尤其钟爱利亚姆的锁骨,整齐的齿印重重叠叠地堆压在利亚姆的锁骨之上,压抑着他的喘息与疼痛的抽气,残留着弹痕的皮肤被奥斯蒙德撕咬着,直到伤痕被另一片伤痕完全覆盖。
火辣辣刺痛的皮肤再次迎来一片令人猝不及防的冷意,利亚姆下意识弓起脊背,半阖的眼睛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奥斯蒙德。
他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支签字笔,笔帽被奥斯蒙德红肿的唇叼着,他垂着眼,眼睫颤动着,冰冷的笔尖贴上利亚姆锁骨的皮肤,漆黑的墨水在肿胀的遍布齿痕的锁骨下方,清晰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奥斯蒙德。
独属于他的小狗。
奥斯蒙德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修长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自己的名字,他的脸上流露出饕足的笑意,脸颊泛红:“...我不知道,但也许我们应该商量一次性买断的协议。”
他抬起头,像宝石一样闪烁着光泽的眼睛与利亚姆对上视线,突然坦然道:“我是一个脆弱的懦夫,你是一个反复无常的骗子。我需要一份谎言编织一座安全的茧房...但实际上不止如此,我还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疯子,我会嫉妒,发狂,哪怕没有合理的原因...”
话锋一转,他半敛着眼眸:
“你要知道喜欢是一种血腥的搏击,这绝对不是一种安全的行为,好在我们只是情人,不需要被彼此盲目地牵扯刺痛...我知道你并不擅长,我也不擅长去做一个情人,也许我们、我混淆了概念,只想要享受乐趣,避免承担风险。但是,平心而论,一段无伤大雅的开放关系,怎么会涉及妒火?”
“奥兹...”
奥斯蒙德叹了口气:“懦夫也是骗子,只不过欺骗的对象换成了自己。你在茧房的外侧,我在内侧,共同将墙体越筑越高。我想要保护自己,但如果仅仅只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我应该会跑,而不是和你签订什么协议...”
利亚姆撑起身体,搂住他的肩膀:“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不会再做了。”
“不,你做的没错。真诚和善意永远没错。”
奥斯蒙德摇了摇头,他坚定也迷惘:“只是我的欲望贪得无厌,想要的不仅仅是拥抱和亲吻,还有特殊。亲密没办法让我满足,没办法让我劝服自己,我永远都是特殊的一个。我需要更多。”
他的坦诚让利亚姆错愕,利亚姆垂下头,亲吻他的耳垂:“你想要什么?”
奥斯蒙德却抓住他的手,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答非所问:“我把刀给你,你会用它刺向我吗?”
利亚姆几乎没有进行任何思考,就摇摇头给了他答案:“不会。”
奥斯蒙德将额头埋进他的肩窝,一如既往,利亚姆身上满是他喜欢的,阳光曝晒的味道。
“我很害怕,利亚姆,就像我说的那样,我是个懦夫,我有病。我想要所有足以维系我安全的东西...那么你呢?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想要什么,你喜欢什么,你又为什么喜欢我?”
他的问题一时之间难住了利亚姆,他斟酌着,思考着,说:“想要什么?其实我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大概唯一想要的,就是让我的妈妈离开,让她拥有一份应有的平静、幸福的生活。喜欢什么...我不知道,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很喜欢的东西。”
由于过早地患上了躁郁症,其实他对很多东西都无法提起兴趣,乏味、无趣,他并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为什么喜欢你...”
利亚姆一顿,微笑了起来,他的手臂紧紧环抱住奥斯蒙德的腰:“我没有告诉过你,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那天你在我面前晕倒,也许我已经死了。”
他将一切说的轻描淡写,但奥斯蒙德却并不因为自己“救过他”开心。
“救了你的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善意。”
奥斯蒙德说:“你不会死的,你会帮助其它人,像今天这样,你会喜欢上别人,继续活下去。无论那天在你面前晕倒的是谁...也许不是我更好。”
他生气了。
利亚姆察觉到。
但是他并没有慌乱,反而轻声笑了起来:“只会是你的,奥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份闪闪发光的梦想和未来...”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看着它一点点变为现实,帮助你、参与到你的未来里...我喜欢你的梦想,也想要它实现。”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慷慨地分给了我一份梦想和未来。”
他确实可以因为一份帮助活着,但是,继续浑浑噩噩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愧疚感和痛苦终究会战胜生的欲望,死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的说辞让奥斯蒙德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奥斯蒙德很不理解:“...闪闪发光?”
他的梦想与闪闪发光可没有任何联系,不是为国捐躯,不是家国大义,不是发现一颗行星,更不是什么成为总统,从科技、社会、经济、两性等等方面,给民众带来正面、良性的引导和启发。
他早就说过,利亚姆和系统应该会很投缘。
他的梦想只有钱。
闪闪发光的到底是什么?铜臭气还是反光的金砖?
利亚姆却认真地重复道,语气温柔:“是的,闪闪发光。”
奥斯蒙德是由衷地爱着他拍摄的每一部电影的,他为自己的所有作品倾注心血,小心翼翼地为作品篆刻上他自己的名字,将自己的想法和意愿藏进角落,紧张地等待着它们上映,走进人们的视野。
“...好吧。”
奥斯蒙德决定放弃与利亚姆讨论,随便他怎么想吧,他侧过头,轻轻咬了咬利亚姆的颈侧:“你的母亲很爱你,利亚姆,不仅是她,你也应该拥有一份平静的,幸福的生活。你会想要更多,喜欢更多,世界上不仅仅是加拿大美国和意大利威尼斯,还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能填饱独自的也不只是三明治,还有很多美味...”
但利亚姆却没有附和他,他维持着沉默,一言不发。
奥斯蒙德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他的唇角带着一丝笑意,语速略微加快,向利亚姆描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来自远方,来自未来。但它们大多数都来自于电影。
实际上,他也只是个19岁的少年,在庄园的房间与永无止境的派对上消耗了大多数的时间,他对世界的认知,大多也只来自于人们的交谈、书本,电影。
他描述的绮丽梦幻的美好事物,他也几乎没有亲眼见证过。
包括一份喜欢。
奥斯蒙德终于在言语的末尾,鼓起了勇气:“...有人说过,喜欢是赤身裸.体地遭受审视,是一份勇气,一场赌博,能换来什么,全靠运气。”
“虽然我一直都很幸运,两次因为枪濒临危险,但每次都逃过一劫...可是,我还是有点害怕,趁着我还没说出口,不如你再劝一劝我,利亚姆,我应该坦诚地告诉你有关于我的童年和我的过去,你想要我说吗?”
利亚姆亲了亲他发顶的发漩:“说吧,我不会伤害你。”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奥斯蒙德的语气含着讥讽,在他美化版本的故事里,任何人都没有犯错。
他的父亲是个利益熏心满心权色的商人,他爱他,只不过爱的人太多,他的排位靠后。
他的母亲是个病人,她爱他,只不过爱错了方式。
他的朋友也是商人,背叛,只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手段。
仿佛一切,都只是他自己,格格不入。
奥斯蒙德讽刺他的经历像一本漫长古怪的小说,像一部评分只有三分的B级电影。
利亚姆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搂着他听他讲述完了所有,然后突兀地松开了搂着奥斯蒙德的手臂,站起身,返回了房间。
奥斯蒙德愣在原地。
他抿紧双唇,不明所以地轻笑了一声,心中却难免地浮现起了些许失落。
他不明白利亚姆的意思,也许,这部糟糕的电影终究是引起了观众的反感,他的一切,都不过是自作多情的拙略表演。
但利亚姆去而又返,他手里多了一对手偶,重新坐回奥斯蒙德的身边,戴上他们两个人一起买下的金黄色的小狗手偶,轻轻拥抱住了奥斯蒙德的手臂。
手偶搂着他,嘴巴上下翕动:“小狗很难过。小狗要哭了。”
奥斯蒙德勾起唇角,他拿起被利亚姆放在一旁的另一个手偶,借着小猫手偶的手扯了扯小狗的尾巴:“小狗是笨蛋,不许难过...小猫不许小狗难过。”
小狗狼狈地抱着奥斯蒙德的手臂,任由它怎么扯拽也不松开手:“但小狗控制不了自己。”
小猫松开了自己抓着它尾巴的手,蹦跳着走到它的面前,用手敲了敲它毛绒绒的脑袋:“小狗为什么要难过?故事是三流喜剧,老套地掉牙,没有电视剧愿意买它播出。小猫不缺吃喝也不缺钱权,小狗应该心疼自己。”
“不是的。”
小狗松开了手,转身抱住了小猫。
地上满是绒毛的地毯上陡然多了一滴维持着水珠形状的水。
小猫轻笑了一声,搂住小狗:“别再想了,你看,天上下雨了。”
“奥兹。”
利亚姆突然垂下头,吻去了他眼角的水光:“你值得拥有一份真正的爱。”
他所说的。
粉饰的。
都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