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系统对此表示没眼看。
她嘴角抽了抽,两个指头从腰间捏出来个荷包,
“你还是省省吧!我有!够你们吃喝玩乐了!”
大系统表示,自己的积分虽被霍霍光了,辛夷赔的也还没到账,但是自己这几百年来,攒的人类货币还是挺充足的。
白傲天闻言,横眉一竖,一脸不赞同,转头就嚷,
“你个小孩儿出啥钱?!”
“大人不花小孩的钱!”
此话一出,辛夷愣了。
但她很快整理好了情绪,直接上手拉着白傲天往门口走去,
“都是第一次当人,分什么大人小孩?快走!”
顾小倾就定在门口看着眼前一幕,片刻后才啧啧两声,一脸揶揄,
“姐姐,你装淑女可否装得久些啊?”
辛夷这才猛然意识到,糟了,新人设塌了!
她僵硬地松开白傲天的袖子,缓慢露出尴尬一笑,
“对不住啊,我就是……”
白傲天和顾小倾不愧是母女俩,虽不是亲生的,但表情却出奇一致。
就见她一缩脖子,一收下巴,嘴巴越咧越大。
最后更是豪爽地“duang”地一声,拍上了辛夷后背。
前人一个趔趄,好险没趴到地上。
“啧啧啧……这就对了!我就说我白家不出文雅这号人,你这样式儿的瞧着舒服了!”
“你咋还歧视文雅人呢?”
顾小倾不乐意了,她就喜欢文雅姐姐!
“这哪是歧视!你娘我这是有自知之明!”
……
福满楼的分楼开到了都城。
预料之中的,成了都城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一些想要出门闯闯的二姐寨人也随福满楼来了此地,其中便有段惜云与老林。
作为福满楼管事的老林正一脸欣慰地一家店一家店串门,一转头,余光就瞥见了白玄之一行人。
他忙快步走上前,
“哎哟,东家,你可是许久不来了!”
白玄之颔首,
“平日忙得紧,今日闲暇,便带着孩子们过来游玩一番。”
“哎呀!那好说!看上啥了跟俺老林说啊!俺给你们送过来!”
“别,”白玄之伸手制止,“你忙着,我们自己四处看看。”
福满楼自建起之日,东家就与伙计们说明:
“东家照样付钱,莫要看脸熟行方便。”
这般做法,一是为了对账方便,而是直接从根上制止某些攀亲风气。
老林是个热心肠,每当白玄之过来时,他都想自掏腰包请人吃饭,常常使得白玄之不胜其烦。
后来更是怕了老林,直接跑别的酒楼请客吃饭,这才自在多了。
一行人选了家店落座,老林的妻子段惜云赶了过来,动作有些扭捏,应是有什么心事。
果不其然,当白玄之开口问时,她紧紧攥了攥帕子,
“大人,段清云明日午时行刑……我可否、可否去见她最后一面?”
她对段清云心中有愧,若不是自己母亲,段清云或许不会如此极端。
她不会为段清云求情,因为她罪有应得。
但她想,毕竟姊妹一场,该是要告个别的。
白玄之手里捏着个小蛋糕,正咬了一口,嘴里还在咀嚼。
待咽下,她才疑惑开口,
“你直接去狱中啊,临刑前,都是让探的。”
段惜云摇摇头,咬了咬嘴唇,
“狱卒……不让,塞银钱也不行,说圣上不许这般。”
“确实不许收贿,只,为何不让探啊?”
“并未说明,只说此人不许探,我实在别无他法,这才寻大人来了。”
“难不成,是段清云不想见你?”
段惜云再次摇头,面露难色,
“不清楚,我见不到她,亦不知其所想……”
白玄之闻言又咬了口蛋糕,顺势递给段惜云一个,
“莫要叫我大人,生分,跟从前一般叫我大姐多好。”
“你也别愁眉苦脸的,待我回去问问,多大点事儿呢?”
只这等小事,最后的结果却让白玄之大吃一惊。
吃饱喝足,她便在段惜云期待的目光下启了程。
她先在宫里见到了几个刑部的同僚,说起公事的同时顺便过问:
“临刑前不许探监是有何说法吗?”
刑部几位同僚捋着胡子想了想,答道,
“只有一种说法,便是犯人啊,不愿见人。”
白玄之又问,
“那地牢呢?地牢与天牢可有不同?”
同僚摆摆手,
“哪儿有不同?不过犯人身份不同罢了!”
白玄之静默片刻,告别了同僚,打算亲自去往地牢见上一见。
若是其不想见人,那也算得了答案,不至于让段惜云一头雾水。
待到地牢门口,守门的狱卒便迎了上来,脸上满是谄媚。
白玄之打断了他们的行礼与问好,开口便要见段清云。
只见这名字刚从嘴里吐出,几个狱卒直接变了脸色。
白玄之看在眼里,心里一惊,经验告诉她其中定有文章。
她不动声色地开口,
“怎么?不行?”
狱卒自然弓腰塌背答着不是。
他们低下头,暗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个面色如灰。
“那便带路吧。”
白玄之轻飘飘地开了口,而后自顾自下着台阶。
狱卒小跑跟上,
“大人!此人被传了病,如今邋遢至极!小的怕这病……也染到大人身上啊!”
“哦,无妨。”
“大人!此人实在蓬头垢面!小的怕污了大人眼睛啊!”
“哦,无妨。”
“大人!此人疯癫!只可远观,离得近些要……要被她拿污物投掷的啊!”
“哦,无妨。”
……
狱卒用尽浑身解数,都没能劝得白玄之回心转意。
他们脸色愈发灰白,有人甚至拽起白玄之,将她强行拖出地牢,
边拖边说,
“大人!这里实在肮脏不堪,疾病横行!小的带您上去寻茶先生吃些茶,洗洗眼睛!”
白玄之冷笑一声,这还没看,狱卒的反应便早已说明了一切。
她站定身子,打落狱卒的手,拍拍衣裳,
“本官最是喜爱发落些无礼之徒,这地牢啊,确是臭气熏天,该通通风了。”
说罢,没再理会定在原地双腿发颤的狱卒,一甩袖,带起阵破空声,自顾自快步下了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