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对方力气太大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辛夷眼神没有聚焦,呆呆地盯着床幔。
“小姐,”顾倾又缠了上来,一只胳膊勾住辛夷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了辛夷的手,“借我用一用。”
辛夷没有应声,也懒得挣扎。
顾倾也没有在征求辛夷同意的意思,而是在说话的时候早已@¥%#%了。
天色转亮,那独眼管家也是恪尽职守,一晚没睡,就站在那门口,时刻等着顾倾要浴桶的吩咐。
从前即便在国师府,辛夷也没受过这等待遇。
此刻的她,真的很想逃。
准确的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倾在她身边浅浅睡了半个时辰,等再次睁眼,顾倾轻轻在她额上烙下一吻,而后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穿上衣裳。
“我再说一遍,顾倾,给我松开,我同你一起走。”
辛夷从床上爬起,身上酸痛得紧,但其神色严肃,很是认真。
顾倾系衣带的手顿了顿,而后回过头来,走到辛夷身边温柔笑着,
“我还以为你睡了,小姐看来还是不累。”
“说正事!”
顾倾短短深呼吸一口,伸手抚上了辛夷的头,
“这番话姐姐听你说过许多遍了,小姐不累,我也听累了。”
“等一切结束,小姐足够安全,我自然会放开你,我们一同去哪里都好。”
此话说完,顾倾毫不留恋地转身,朝屋门走去。
“顾倾,你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其实辛夷想说的是,她很讨厌被这样对待,但对方是顾倾,这个词她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顾倾闻言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过后姐姐自会向你赔罪。”
说罢,打开门,又“嘭”地关上。
紧接着,门外传来顾倾与那独眼管家轻声谈话的声音,说了什么辛夷听不清,但……
顾倾昨夜说得是真的,这里真的不隔音。
她开始回想昨夜种种,越想脸越红。
这不完蛋了吗?
顾倾怎么敢的?
可又一想,明明昨夜顾倾的声音更大,她顿时整个人更不好了。
顾倾究竟怎么敢的?
谁说古人保守的?
保守的该是自己吧?
随着又一声开关门声音响起,门外归于寂静。
辛夷环视整个房间,空旷无比,仿佛专门为了那超长镣铐腾出的空间。
“嘶……”
她正想换个姿势找找铁链的固定之处,身上便传来一阵阵刺痛。
顾倾上辈子可能是条狗,专喜欢咬人。
铁链的固定处在床底,这个结果令辛夷很是失望,因为那地方与地板似乎是一个整体,根本没有连接处。
辛夷转而研究上了手上的镣铐,顾倾这孩子还挺细心,镣铐的里层还衬了绒布,防止皮肤受伤。
但辛夷不论怎么看,都找不到放钥匙的孔。
正当辛夷研究着,外头传来敲门声,她抬头看去,那独眼管家进了屋。
他手上端着个托盘,上头是些吃食。
“夫人,吃饭吧。”
他简短地问候了声,将托盘中的吃食一件一件地摆在桌上。
辛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根本没有胃口进食。
面前管家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了,她得探出些消息来。
“顾倾什么时候在这里建的宅子?”
她问。
管家唯一睁着的那只浑浊眼睛朝下看去,
“小姐只是翻修罢了,这宅子是马匪的。”
“你又是谁?”
“自然是管家。”
辛夷每问一个问题,这独眼管家就含糊一个问题。
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辛夷眼尖,看见了管家手上的刀疤。
这管家身材干瘦,身形佝偻,眼神还不好,手上为何有刀疤?
昨夜浴桶那么大,沉重无比,他又是如何一个人将桶搬到楼上来的?
辛夷抬眼看向管家,似乎这个人身上也有些秘密。
“夫人不必耍些小聪明,夫人是为了你好。”
管家似是察觉到辛夷那打量的眼神,直接说道。
“有些事,小姐并未打算瞒着夫人,你问,老仆便说,只是当前,还不到时候。”
管家慢悠悠地边布菜边说着,一举一动倒不像是个寻常的管家。
布完菜,独眼管家又背着手,佝偻着身子,慢悠悠地出了门,回到外室等着。
【你……能不能有点用啊?】
等关门声响起,辛夷的脑海里传来这么一句话。
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大系统。
【我就跟你断联不到一天,你就这下场啦?你行不行啊?我前期经营的一世英名你能不能给我捡起来点儿?】
大系统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原先住过的身体如今下场如此凄惨,它更是感到头大。
“我恋爱脑,我捡不起来一点儿。”
辛夷闷闷说着,叹了口气。
她不想承认自己那身出神入化的武艺在绝对力量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我给你找找有啥能用的东西没。】
大系统咬牙切齿,但最后还是决定提供帮助。
早知道自己在前期经营的时候学学偷儿们的缩骨功了,当初它嫌弃猥琐,看起来一点都不潇洒帅气,不愿意学。
现在倒是吃了苦头了。
大系统在奖池搜寻了半天,又在商场与自己的库存里头看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
【要不给你个锯子吧,我给你挑个结实点的。】
“???”
【你每天锯,铁杵磨成针,总有一天能重获自由的。】
大系统喜欢研究些奇怪的东西,但它从没想过自己的宿主能被拴住,因此应对这一情况的道具可以说是啥也没有。
“……”
“拿个结实点的,谢谢。”
自此刻开始,一连好几天,门外候着的独眼管家耳边就没清静过。
但小姐说过,不要干预夫人的任何事。
于是,他生生硬挺着。
后来晚上睡觉时,耳边都能幻听见锯子声响。
再后来,做梦都是下了锯子雨。
可一连好几天过去,费了几把锯子,铁链被磨出了一道痕迹,微不足道,跟个划痕似的。
辛夷心灰意冷,将到手的又一个新锯子扔到旁边,靠在床沿上看着房梁。
“你这馊主意真够馊的。”
大系统好似也感到不好意思,悄悄咪咪躲了起来,没有回话。
外边树上鸽子咕咕声响起,
片刻后,独眼管家像往常一般端着托盘过来,弯腰布菜。
“夫人想知道什么?老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