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轮美奂视觉刺激猫咪小恶魔趣味套装?这是什么呀?】

  小萝莉满头问号,给猫咪穿的衣服?可宿主并没有养小猫咪啊……

  刚刚喝下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辛夷闻言,那茶直接岔了路,呛到气管里。

  辛夷噗地一下将茶水喷出,边咳嗽边连连招手。

  “给……咳咳咳咳我,咳咳咳咳给我……”

  小萝莉不明所以,听话地将装着衣服的盒子放进传送的抽屉里,送到辛夷手上。

  待辛夷缓过来,面带神秘微笑缓缓打开盒子——

  入眼而来的便是躺在衣服上面的挂着金色铃铛的粉色项圈。

  项圈下面,黑粉色的尾巴和耳朵一应俱全。

  再往下,便是同色系的视觉震撼小套装,外加同色系眼罩手铐,甚至还贴心地附送了风油精瓶大小的香水。

  香水不大,但单独有个说明书:

  【此香水非彼香水,涂抹只需一滴足矣。切记!一滴足矣!】

  哦?一滴?

  辛夷挑眉,

  我不信。

  收到礼物的辛夷心情大好,别看现在用不上,但辛夷相信,早晚会有用的。

  辛夷将套装收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底下的暗格里。

  另一边。

  顾倾回到房中,将剑放在床上,替它盖好被子。

  没错,自从二人不一起睡了后,顾倾就日日抱着剑睡。

  剑架也无用了,那把千炼剑的所在之处,不是在顾倾的手里,就是在顾倾的被窝里。

  “啾啾啾,咕——咕——”

  熟悉的鸟叫声响起,顾倾如临大敌。

  那人早在三个月前就已寻到她了,好在这里是国师府,那人不敢轻举妄动。

  传信的不同于军中常用的信鸽,而是那人专门训练出来的一种莺,叫声多变,能模仿众多鸟叫,不易被外人发觉。

  顾倾又将被子中的剑往里塞了塞,才伸出手臂,让鸟停在上面,仔细在其尾羽中翻找。

  不一会儿,便寻到根颜色较深的羽管,她将其拔下,掰开,里头赫然藏着张极小的字条。

  字条上头,是蚂蚁大小的字。

  【子时,日月亭。】

  日月亭是城郊贵族子弟常去游玩的一个山庄之内的亭子,许多附庸风雅之人常常在此亭之内品酒吟诗,赏月等日出,故而得名。

  如今天气转凉,山庄生意逐渐变得平淡。

  日月亭也冷清了许多。

  也难怪那人会选这么个地方。

  顾倾嗤笑,喂着鸟儿糕点,他真当自己会去吗?

  事实证明。

  她会。

  入夜,子时。

  顾倾换上一身黑衣,佩剑在月光的映照下闪出几丝寒芒,随后便随着主人一同隐入夜色。

  日月亭中,一个蒙面男子坐于雕花木椅之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却是没喝一口酒。

  见到顾倾前来,他冷笑一声:

  “许久不见,轻功倒是精进不少。”

  顾倾并未答话,远远地立在一旁,直接反问:

  “师父深夜相邀,想必是有何要紧之事吧?”

  蒙面男子晃着酒杯,遥遥向顾倾扔了个瓷瓶。

  他教授顾倾武艺十几载,可他并不只是知晓顾倾十几载。

  “药。”

  一个简单的字,从蒙面男子的嘴里吐了出来。

  顾倾接过,未发一言,转身就要走。

  “你可想好了?”

  顾倾身形顿住,“未曾。”

  她的这个师父,性情阴晴不定,却在药理与武艺上都大有造诣。

  自己胎中带毒之事,她早已查清。

  就是这个所谓的师父的手笔。

  至于为何……

  自己也问过,可得到的答案却是:

  只想瞧瞧胎毒与后天之毒的差别。

  当自己睁眼那日,惊吓到众人的蓝瞳现世之时,旁人都是一阵惧怕,而他却表现出莫大的兴趣。

  他说,若将此毒改良,不定能造出什么震惊世人、改变容貌的妙药。

  自己,从来就只是他的实验体。

  药人罢了。

  “呵……”

  蒙面男子又是一阵轻笑,这丫头从他手中脱离太久,在那国师府中住了太久,竟是连话都不听了吗?

  想当初得知自己这徒儿被顾家吃了绝户,还要被当场烧死以祭天之时,他便急忙赶去,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直接被顾家众人告知已被旁人接走。

  至于辛宗礼的身份,顾家无人知晓,还是他追查好久才得来的线索。

  自己辛辛苦苦从胎里便养大的药人,怎么能就这般死去?

  自己的这番心血,怎可叫旁人掳去?

  “为师看你这般下不了决心……那也只好告知你,你这胎毒,若没为师的药制约,怕是只剩一年活头了。”

  男子语气轻轻的,跟顾倾平日的语气如出一辙。

  他摇晃着酒杯,瞧着里头荡漾的酒水,

  “莫急……莫急……”

  “为师等得起,你可等不起。”

  男子的话悉数传于顾倾耳中,连夜色都没掩盖得住顾倾惨白的脸色。

  一年?

  太长了。

  顾倾早就想要就这般死去算了,死了就不必受到掣肘了,也不必每每见到辛夷与他人交往密切便心痛欲裂了。

  更重要的是,她便可以去见见娘亲了。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娘亲了。

  娘亲的模样都渐渐变得模糊了。

  “你威胁不了我。”

  顾倾冰冷的声音响起,比在国师府时多了几丝霸气。

  她早已知道离开男子的视线是什么后果,她一直在等那一日。

  却不想还是被他寻到了。

  男子没在意顾倾的话,只是微微挑眉,仰头撩起面纱喝了那杯酒,

  “为师威胁不了你。”

  “但你会随为师走的。”

  话音传到顾倾耳边时,雕花木椅上早已没了男子身影。

  顾倾垂眸,盯了瓷瓶半晌,拔开塞子也仰头喝了个干净。

  而后,还是觉得心头憋闷,索性坐在了男子原本的位置上,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去。

  憋闷。

  确实憋闷。

  每当她内心不受控地对辛夷心动之时,理智都在告诉她不可以。

  她要死了,一个将死之人怎可接触情爱?

  更何况,自己这个破烂身子,不知喝了多少毒物了。

  药人,早已无药可医,指不定哪天暴毙的药人。

  那次寒潭,实属是她抛下理智的顺心而为,是次放纵。

  所以,在之后,顾倾便开始有意无意地逃避着辛夷。

  即便有时,常常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些吃味的奇怪的话。

  但她已经尽力了。